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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什么阴影?”
    “再也不敢相亲了。”
    傅绍白挑眉很满意,“最好是这样。”
    萧岩很恶劣的笑了,“有句俗得不能再俗的俗语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拦得住?”
    傅绍白一下变了脸色,这真的是好兄弟?简直是专注心塞三十年。(萧岩内心独白:让你拉我来做这样无聊的事,我还要去追我娃他妈!)
    程知谨的第一次相亲就这样泡汤了。
    乔老师见她湿着半截裤子就回来大惊,“你,你不是去相亲了吗?这……怎么弄的?”
    程知谨叹口气,“大概今天没看黄历,倒霉透了。”
    “什么情况?”乔老师好奇得不行。
    程知谨抖抖湿透的裤腿,“那男人掉浅水池里爬不起来,我下去拉他然后就成这样了。”这她要怎么去上课,头好痛。
    “好好的怎么会掉水里?”乔老师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
    “一言难尽。”程知谨一句结束。
    “你对杨树印象怎么样?”这才是乔老师最关心的问题。
    “没怎么样。”程知谨打开柜子找备用长裙。
    “他可能是太紧张了,你们再多见几面就好了。”
    程知谨终于找到长裙,“还是不要了,我看我跟他八字不太合一定多灾多难。”去洗手间换衣服。
    乔老师也不好再勉强。
    一整天的课上得程知谨头晕脑胀,今天一天都没什么味口。她下意识手掌贴上小腹,昨晚被傅绍白和乔老师那样一搅合都忘了测孕。大姨妈推迟和提前都是正常,算日子测孕还早了点,而且她心里就认定绝对不可能所以没太放心上。
    没什么味口,想喝咖啡,她刚坐下。
    “美女,约吗?”蒋晴轻挑坐她对面。
    程知谨捧着咖啡,慢条斯理喝一口,“你再这样我叫家长了。”
    蒋晴笑弯了眼,“我最近跟我家长关系可好了,不怕你叫。”
    程知谨挑一挑眉,“小姑娘最近心情不错啊。”
    “那是,我爸同意我出国了。”蒋晴都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程知谨有一点儿惊讶,“你爸真同意了?”
    蒋晴起身从背后环住程知谨颈脖,“我亲爱的程老师你真是太有本事了,怎么你说什么我爸都听啊。”
    这话听得程知谨怪别扭的,拍开她的手,“那是你爸爸疼你。”
    “这周六我想在家里搞个告别派对,我这一走就得好几年了。”蒋晴伤感起来,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有感情的。所以一个女人为了男人放弃一切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程知谨握一握她的手,“你真的决定了?前面的路可能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走。”
    “人的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记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他爱我,只求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他。”蒋晴说这句话里眼里都是坚定和美好。
    程知谨感叹,徐志摩这句话坑了多少少男少女。
    蒋晴撑着下巴看她,“其实你心里还有我哥,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呢?”
    程知谨笑,“年纪大了,勇敢不起来了。”
    “噗,你才比我大几岁!”
    程知谨接受了蒋晴的邀请,其实她是不太想去蒋家,上次和蒋锦业共进晚餐的画面想一想就觉得尴尬。
    天越来越热,傍晚六七点地表的热气全都蒸发出来,程知谨一回家就蹬掉鞋开空调。这房子打通之后视线一下开阔了许多,黑白的装修风格虽然有点儿单调,客厅长长短短悬挂在半空的玻璃瓶微观植物是亮点,她简直爱得不行。她以前的房间做主卧,傅绍白那间改成了……婴儿房,当时也只是房东太太玩笑的那么一说,她也不过是为了骗他一纸离婚协议,他竟当真了。壁纸贴的是海底世界,玩具娃娃整齐排列堆成小山,程知谨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都心惊肉跳。以前,她觉得和心爱的人生儿育女是女人最幸福的事,现在,她不确定。所有不确定的事情都会让她感到不安,她不会让自己不安的事发生。所以,她把那间房锁了起来。
    开冰箱,好久没去超市冰箱几乎是空的。她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很想吃的东西,最后捡了一盒泡面。
    外头的天渐渐黑沉下来,泡面闻着很香,吃一口,她捂着嘴往浴室跑。再没心情吃饭了,赶紧翻出包里搁了两天的验孕棒,忐忑去浴室。
    红色液体很快移行至观察窗口,她睁大眼睛看是一条线还是两条线,呼吸都屏住。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吓得验孕棒都掉地上,她太紧张了,手忙脚乱捡起来。一条很淡的线,她大大松了一口气额角都有汗。连包装盒一起收进垃圾桶,她从买了到现在都没看一眼包装盒上的生产日期,大概没有‘过期’这个概念。
    心情轻松胃口似乎也好了,她决定出去吃顿好的。手机一直在唱,她接通,“喂。”
    “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傅绍白漫不经心的声音传过来。
    “我说过要给你打电话吗?”程知谨将手机夹在肩上穿鞋。
    “你说过今天见过那个相亲男告诉我。”
    程知谨翻了个白眼,“傅先生,你是不是太闲了。”
    “对别人不一定,对你,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无聊。”
    “你还没告诉我,那个男人怎么样?”
    “很好。”
    “很好是怎么样?”
    程知谨锁门下楼,“长得好,身材好,学历好,人好。”
    傅绍白忍住笑,“听上去一切顺利?”
    “非常顺利,顺利到傅先生想像不到。”
    傅绍白非常不厚道的笑了,“我确实是……想像不到。”
    “我现在肚子很饿要出去吃饭。”程知谨狠狠挂断电话,下到一楼,一抬头路灯下傅绍白斜靠着车身。西装挽在臂弯,修长手指从耳边移开手机,昏黄的光投下清浅的暗影错落他侧脸,他望着她微微弯唇,月光下灼灼其华。
    “不是说要去吃饭?”他朝她走过来。
    程知谨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想你,就来了。”他这样哑着嗓子说情话的时候真的没几个女人能抵挡。
    “你每天是没地儿去还是真的很闲!”
    傅绍白再走近一些,“没地儿去,求包、养。”
    程知谨捂着肚子弯腰,傅绍白一伸手就能搂住她,“怎么了,不舒服?”
    程知谨瞪她,“我要是胃病犯了就是你害的。”
    傅绍白抱她上楼,“我负责,终身责任制。”
    “喂,我很饿要去吃饭,你抱我上楼干什么。”程知谨这会儿没力气推他。
    傅绍白低头抵着她耳廓,“我也很饿……你说我要干什么?”他故意说得又柔又痒逗得程知谨要发作的时候衬一句,“当然是上楼做饭,你以为是做什么!”
    ☆、第42章
    程知谨开门,傅绍白瞧见桌上还有来不及收拾的方便面,皱了皱眉,“还有多少方便面?”
    “不知道。”程知谨没好气。
    傅绍白打开冰箱厨柜将方便面全部扔垃圾桶,“以后不准吃这个。”
    程知谨这会儿只看着方便面盒子就不舒服,扔了好,她也不跟他犟嘴。
    傅绍白从冰箱拿出鸡蛋青菜,她的冰箱几乎就空了,洗米蒸饭。
    程知谨见他这是要做中餐,想起他以前做的黑暗料理,进去厨房,“我自己来弄。”
    傅绍白不让她动手,“很快就好,出去坐着。”他勾一勾唇,“看你一脸疲惫一定是相亲累着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知谨心底火苗直窜,“傅绍白,我再婚一定会给你发请柬的。”
    傅绍白一点儿都不为所动,“我等着。”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娶。
    程知谨憋气,他从来就是这样一副我吃定你的样子。
    蒸饭很快上气,小小的厨房烟雾袅袅,他一片一片掰开青菜叶子在细细的水流下冲洗干净做得专注认真。程知谨就在门口看着,“你不知道做饭要开油烟机吗?”
    傅绍白没抬头,唇边的笑纹在光线下有浅浅阴影,“看见你什么都忘了。老婆,帮我系个围裙。”
    程知谨几乎没有迟疑的取下围裙递给他,终于发现不对,伸出去的手来不及收回。傅绍白握住她手腕,他手上有水在她皮肤上凝成水珠沿着腕侧流进去,细细的痒细细的凉倔强沾在皮肤上不肯滴落。傅绍白的眉眼在迷蒙的雾气里弯起来,眼波宠溺,“傅太太,你还能嫁给谁。”挣扎许久的水滴终于落下来砸在地板上,程知谨脸都涨红抽回手,“嫁谁也不会再嫁给你。”违心说出来的话一点儿气势也没有。
    傅绍白笑纹更深,“傅太太这个称呼我再喊上七八十年,你就习惯了。”
    “强盗逻辑。”程知谨嗤之以鼻。
    傅绍白摊一摊手,“我不想当强盗,想当大盗,偷来你的心。”
    程知谨赶紧离开厨房,真的不能跟他待在一起。总会不知不觉就陷进他的温柔乡,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
    傅绍白端上鸡蛋包饭的时候,程知谨真觉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鸡蛋皮焦黄脆香,米饭糯软配上青菜摆盘酸甜蕃茄酱点缀,光看着就食欲大增。
    “觉得怎么样?”傅绍白自信满满问她。
    程知谨挑剔挑眉,“一般般,全靠蕃茄酱提味。”她终于找到合口的味道,酸味。
    “口是心非是女人的专利。”傅绍白在她对面坐下,尝一口自己的手艺,“美味,可以打98分。”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谦虚。”
    “当然,不谦虚我就给自己打100分了,那2分失在食材上。”
    程知谨哭笑不得,这男人……真是没谁了!
    “你以为我这一个月跟着大厨是白学的。”傅绍白举起左手松了松戒指,“你看我每天拿刀,刀柄把戒指这里都抵出伤痕。”
    他还戴着婚戒……程知谨微微垂眸,茶匙搅着盘里的米饭,“不忙吗?每天还有闲功夫学做饭。”声音瓮瓮地。
    “总有忙里偷闲的时候。”傅绍白看着她,“每学一道菜我就会想你尝到的样子,你现在的反应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程知谨觉得眼睛有点儿潮,眨回去,抬头,“以后不要做这样无聊的事。”
    傅绍白也不恼,“无聊吗?那是我最放松舒服的时刻。”她不会了解他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才狼虎豹,他需要解压需要放松。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来这儿之前已经在车上眯了十五分钟不让她看出疲惫,蓄着心力同她‘斗嘴’。她是他的药,累了、痛了、伤了看一眼她,什么都值了。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不轻易谈爱,爱了就深入血肉骨髓。
    “你衣服上沾到蕃茄酱了。”程知谨转开话题。
    傅绍白看一眼胸前,“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溅上。”他起身往洗手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