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苑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地上的沈明坤,淡淡的说,“沈家完了,可是,不能无后,今日,我把坤儿交给你,你是沈括最信任的人,也是看着坤儿长大的,我希望你能够把他送走,离开z国!趁着墨家现在还没有赶尽杀绝!”
“夫人,你呢?你也可以······”
金苑摇摇头,“不!我是沈家的媳妇,金家的女儿和我的家族共进退,我不能走,我死不足惜,可是,我的儿子,绝不能死!”
黑衣人重重点头,“夫人要我送少爷去哪里?”
金苑眉梢一挑,沉默许久,才沉声道,“南!”
黑衣人一听,仿佛会意一般,点头,“是!”
说完,扛起沈明坤,站在那里沉重的看着金苑一眼,恭声道,“夫人保重!”
金苑含泪点头,从自己的手上取下一个蓝宝石戒指,交给沈荣,轻声道,“等他醒来后,把这个给他,告诉他,不要忘记我曾经跟他说的话!”
沈荣接过戒指,看着金苑欲言又止,转身离开。
看着自己的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金苑心如刀割,然而,她只能这么做,她不能让她的儿子,为家族罪孽买单!
他是无辜的!
看着床上静躺着的沈明月,金苑再次恸哭!
医院。
叶语澜手术后,竟然一连五天都没有醒来,墨琛和墨皓颖都深察不对劲,就算手术对身体有什么反应,只是流产是绝不会让人昏迷那么久的!让医生做检查才得知,叶语澜日常注射的药携带着导致昏睡不行的药物,然而,细问之下都不知道是谁给她下药。
不会有任何危害,但是,却让她昏迷不醒,下药的人绝不是有什么坏心眼,但是,欲意何为?
在层层严密的看守下,外面的人是绝不可能对叶语澜下迷药,那么就是在这里的人。
可是,谁有这个动机?
墨琛下令查清楚,如今叶语澜仍未醒来,他就一日不安,且外面那么多事情,收拾了两家,还有另外两家也有涉嫌的。
然而,晚上,再次传来消息,金苑自杀了。
就像当年的叶家和前两天的劳家一样,一场大火,一夜之间,只留下一堆废墟,甚至尸骨无存。
“幸存逃出来的佣人说,是金苑自己放火,然后吞枪自杀的!”来禀报的黑衣人对着墨琛和墨皓颖回话道。
“那她儿子呢?”墨皓颖连忙问道。
“也在里面!”
墨皓颖挥挥手,让人离开,看着墨琛,墨皓颖无奈道,“本来我是想让你不要赶尽杀绝,却不想她自己死了!”
墨琛坐在叶语澜的病床前,看着仍旧昏迷的叶语澜,拉着她的手轻轻的说,“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
墨皓颖淡淡的说,“恐怕,下药的人,无非就是想加一把火而已,能做这件事的,只有她了······”
墨琛猛然看着墨皓颖,眉毛一挑,“谁?”
墨皓颖没有说是谁,但是,那忌讳的神色,墨琛了然。
是啊,除了叶珍,还有谁想让叶语澜昏迷着,又不会伤害她?
墨皓颖莞尔一笑,轻声道,“她想让那几个家族颠覆,没有错,所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药物止了,澜澜应该很快就会醒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叶珍趁着这次的事情,加一把火,人之常情,所以,墨琛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责怪她的!
“季家也参与了,对么?”墨琛淡淡的问。
墨皓颖先是一愣,随后微微点头,神色忧愁的说,“琛儿,季家不像沈家劳家,一个无力抵抗,一个自寻死路,想要对付季家,恐怕,不是件易事!”
墨琛没有说话。
就算不是易事,
不是易事,他也难以善罢甘休!
“现在墨家那么大的动作,再加上这段时间的事端,短时间内,也难恢复元气!季擎天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你父亲当年,都拿他没办法!”
如果季家那么容易拔除,依照墨皓阳对季擎天的恨,那种夺爱之恨,和最后季擎天逼死叶璇的恨,两者相加,墨皓阳都没有对季家下手,其实,原因很多。
那时候墨家内部并不是很稳定,季家更是根基稳定,若是贸然出手,只会适得其反,两败俱伤!
“姑姑,你先出去吧,这些事情,我自有定夺!”墨琛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说。
墨皓颖无奈,只好走出去,她怎么感觉,最近墨琛脾气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以前墨琛够狠,但是,也顾忌太多,而现在,没有顾忌,狠得让人恐惧。
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够做好墨先生,才能让人闻风丧胆。
只有狠,才是最好的资本和武器。
墨皓颖走了以后,墨琛才轻轻的抚摸着叶语澜苍白的脸颊,却又缓缓收回手,那种如握珍宝,恐于破碎的心情,他几近窒息。
这几天,他度日如年。
早已习惯了,在他眼前笑靥如花的她,而如今,却只能静静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沈氏集团正式破产,商界人心惶惶,所有沈氏集团旗下的产业查封,药物回收,与沈氏集团合作的医院均被公安机关调查,法庭开庭,沈括的罪行一一证实,被判死罪,得知这些事情的沈从瑗,在她的别墅里当即吐血,急火攻心,被送进医院。
而这一切发生的如火如荼之际,季擎天无故病倒,蓝韵召开大会,季家易主,季承侑继承季家,成为季氏集团的董事长,包括季家旗下所有产业的主人。
得闻这个消息的叶珍和墨皓颖,皆不可思议。
季家这个时候把摊子交给了季承侑,一丝不言而喻。
季擎天无缘无故病倒,在这个节骨眼上,蓝韵把季承侑推上了那个位置,是要牵制他们。
只要是季承侑在那个位置上,墨皓颖就会有所顾忌,叶珍也不可能伤害季承侑,但是,蓝韵就不怕她们把事情告诉季承侑?
她有什么把握,季承侑不会知道真相?就不怕她们将真相告诉季承侑?要知道,真相会让她失去儿子!
墨皓颖有些苦恼,然而,却接到了蓝韵的电话,约她见面!
这个时候,蓝韵约她见面,果然是有阴谋!
------题外话------
姨妈造访,痛得我并不存在的蛋也疼了,忧桑!
☆、第三十八章:致命威胁
第二天上午,季氏集团官方发布消息,董事长季擎天下台,其子季承侑走马上任,整个季家易主,这几天,几大家族两家落马,季家易主,蓝家受创,整个商界都是人心惶惶,而这个时候,墨家墨氏财团曾经风靡商界的墨大小姐墨瑄下台,沉溺二十年的墨三姑墨皓颖再一次执掌墨家商界的一切事务,短短几天,整个a市天翻地覆。
据传言,这一切,都是因为墨先生的女人流产,激怒了那个黑暗之王,这位上位将近一年,然而传言冷漠却什么都不上心,然而,对这个女人,却是宠爱有加,更甚者,这个女人是他定下的妻子,而这一次,劳家沈家预谋导致这位美人流产,彻底激怒了这位脾气本就不好的家伙,两大豪门,京都几个相关的政治世家,数十位相关官员,以及多数医院院长和沈氏集团多数高层,尽数落马,甚至,揪出众多医疗死亡的血案,大半人死罪难逃,血流成河。
人人皆言,a市,变天了,z国,变天了!
下午,墨皓颖一个随从都不带,甚至贴身的墨云都没有跟着,自己开着车到了相约的海边。
海边空无一人,墨皓颖到的时候,只有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停在那里,不远处的观景台上,站着一个蓝色的身影。
墨皓颖挽着黑色的发,穿着黑色的短装暗纹旗袍,曼珠沙华的暗纹,看起来带着妖艳的高贵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穿短裙,而且,这么多年,第一次自己开车,二十年没有碰过方向盘,都生疏了。
脚踏着木质地板,墨皓颖缓缓走上观景台。
蓝韵站在那里,海风徐徐的吹着她垂着的大卷长发,因为如今是深秋,天气转凉,蓝韵穿着蓝色的秋外套,里面穿着蓝色的v领束身短裙,脚踏着蓝色的高跟鞋,蓝韵喜爱蓝色,所以,一贯的装扮都是以蓝色为主,仿佛,就像她的姓氏一样,都是她的象征,就连身上的珠宝,都以蓝宝石为主,就连车子,都是这个颜色。
而墨皓颖,则是恰恰相反,她不喜欢黑色,然而,黑色,最为衬托她的高贵和墨家的身份,墨家,墨姓黑暗。
而曼珠沙华,在墨家,是开遍墨家大院的妖艳之花。
而曼珠沙华,则寓意着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
而墨家,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在墨岛,到处都有这样的花,因为,那是他们命运的的影子!
墨皓颖缓缓走过去,站在蓝韵身旁,蓝韵闻声转头,看着墨皓颖挺直的站在身旁,眯着眼看着她,却一语不发。
墨皓颖也没有说话。
两个年龄相当,在这个城市曾居,也是叱咤风云的女人,此时,站在这里无言沉默。
她们是水火不容的仇敌,曾经,她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却性格不一样,比起蓝韵自小受尽奉承和赞赏,墨皓颖是墨家严格培养的女儿,鲜少露面于人前,后来执掌墨家商界的所有生意,不像蓝韵,蓝韵是蓝家娇养的女儿,心高气傲,却也是自小季家定下的媳妇,所以,这也注定了,在蓝家的家业上,蓝韵无权染指,因为她是豪门女主人的培养产物,墨家不同,墨皓颖的母亲早死,三兄妹都是他们的父亲亲手教养,墨家的男人,都是沉稳的男人,培养的人,自然是不会拘泥于豪门内斗和女人的勾心斗角,所以,墨皓颖对蓝韵一直都是无感的,后来,种种事情,导致墨皓颖对这个女人,厌恶至极,她想她死,她也想她死,因为,她们立场不同。
叶璇是墨皓颖最好的朋友,她们相知相交,彼此欣赏甚至到了生死之交,叶璇尽管在别人眼里,妖艳魅惑,甚至很多男人都心系于她,很多人都说,她是妖精,可是,墨皓颖明白,叶璇,无非就是身不由己。
其实,她只是一个有才情真性情的女人。
可是,却被季擎天撕碎了心。
墨皓颖心疼这个朋友,多心疼叶璇就有多恨蓝韵这个女人。
更恨季擎天!
而蓝韵,则是不明白墨皓颖,明明自己和她认识最久,她却为了那个女人,跟自己成仇!
静默了许久,蓝韵才浅浅一笑,看着前方海浪涌动,惊涛拍岸的场面,幽幽道,“这一场大浪,应该快结束了吧?”
风卷浪花,若是风停了,那么,浪花,也没必要再冲刷着岸边了。
毕竟,无风不起浪!
“那么大的风,想要收起,也要看看,它曾经刮起的风,惊了多少海底的鱼!”墨皓颖低低一笑,同样以浪为语,暗语不尽!
只要海底的鱼不愿意停止,同样也可以惊起更大的浪!
蓝韵挑挑眉,转头看着墨皓颖,从头,一直凝视到脚,突然淡淡一笑,“你知道么?我以为,你残废了,就是我最大的胜利,到头来,却是一场笑话!”
墨皓颖没说话。
她站起来,是很多人都不敢相信的吧!
“下一个,是季家了吧!”蓝韵轻声道。
墨皓颖没有任何掩饰,直直的看着蓝韵沉声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蓝韵先是一愣,定定的看着墨皓颖,眉角缩了一下,指尖颤了一下,然而,稍纵即逝,挑挑眉淡淡的说,“其无后乎?三小姐这是要诅咒我?还是季家?别忘了,无论是我还是季家,我的后,若是断了,心痛的,绝不止我一个人!”
墨皓颖紧
”
墨皓颖紧紧的盯着蓝韵,紧紧的抿着唇,不语。
蓝韵宛然一笑,带着丝丝的得意,看着墨皓颖道,“墨皓颖,我蓝韵,既然敢做,就不怕承担后果,这次,我既然做了,也不怕收不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