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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苏温捧着玉坠坐在客厅里发呆,盒子里有一张卡片,上面写了一句话:给你我所能给予最好的,一生不变,温温,生日快乐。
    苏温捏起卡片,现在才迟钝地感觉到,他可能是认真的……
    她迟疑了下,终于打了电话给方竟玦,方竟玦正在上班,她和他约好中午在fsh集团大楼下见面。
    她原本想提前打个电话给李东商,后来想想,觉得还是别告诉他的好,他还不知道里面有张卡片,知道了又要多心。
    咖啡厅——
    中午,正是阳光明媚,八月份还是酷暑,阳光从半遮的窗帘外洒进,刺目灼然,苏温往旁边移了移,心头有些烦闷。
    方竟玦推门进来,坐到她对面,苏温从包里拿出那个盒子,推到他面前,故作轻松地笑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放门口,也不怕被人随手拿走了。”
    “……”
    方竟玦不是傻子,立刻猜到她的意思,脸色沉下来,看着盒子不说话。
    苏温抿了下嘴,轻声说:“竟玦,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不合适,不如一会你请我吃冰淇淋补做生日礼物,好不好?”
    “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是不合适,竟玦不合适,你懂吗?”
    方竟玦敛下眼帘,静静问她:“你是说礼物不合适,还是说我喜欢你不合适。”
    他说的直接,苏温愣了下,竟接不下去话来,他自嘲地笑了声:“温温,我一直说喜欢你,你从来不信是吗?”
    “我以为你闹着玩的……”
    方竟玦用力抿了下嘴,抬头看她,“那我现在认真地跟你说,温温,我真的喜欢你。”
    “竟玦,我结婚了,我喜欢东商。”
    “他有的我都有,他能对你好,我会对你更好,温温,我只要一个机会,公平竞争的机会。”
    “我结婚了。”
    又是这句话!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是最沉重的打击,像一道横在他面前的鸿沟一样,她就在对面,他却找不到路,怎么都跨不过去。
    他霍地起身,转身大步离开,苏温看着桌子上的盒子,咬了下嘴唇拿起追上去。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现在痛苦,才会退缩,才会更快走出来,她追上前拦住他,将盒子塞到他手里。
    方竟玦用力捏紧,被她的执着强拒狠狠刺痛,他心里堵的慌,像要炸开一样,脑袋一阵涨疼,突然抓起她的手快步走到车前。
    “你干什么!”
    苏温惊叫一声,被他按到车里,车门砰地合上箭一样飞射出去,苏温忙系上安全带,颤声说:“竟玦,别这样,快停车。”
    方竟玦脸色阴沉,越发开得飞快,远离繁闹的市区开到高速上,一路疾驰,苏温脸色发白,车外的景物急速倒退飞一样消逝。
    “竟玦!”
    苏温心跳的飞快,松开一只手去包里掏手机,方竟玦突然伸过手抓着手机扔到后座去,扭头怒叫道:“什么事都打给他!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啊!车!”
    苏温突然尖叫一声,方竟玦扭过头,迎面一辆卡车冲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了!他惊出一身冷汗,猛地打方向盘,两辆车险险擦过,方竟玦慌的忘记刹车,车子一头撞在护栏上。
    砰的一声巨响护栏断裂,下面是深沟,车子直接掀翻下去,方竟玦脑海一片空白,猛地将苏温按到怀中,紧紧闭上眼睛,脑袋不知道撞到哪了,温热的血流的满脸都是。
    高速上的卡车逃也似的离开,方竟玦胸口剧烈起伏,手颤抖着按在苏温背上,声音沙哑,“温温?温温?”
    怀里的人没有应他,甚至动都没动一下,方竟玦眼泪一下掉下来,突然腰被按了下,苏温抬起头,惊慌地看向四周。
    “翻车了?手机呢?我、我打电话给东商。”
    方竟玦恨不能立刻撞死在这,又是李东商!苏温急忙去找手机,半天才想起来被扔到后座了,方竟玦有气无力地说:“温温,我们先出去行不行?我腿疼。”
    他腿可能折了,钻心样的疼,苏温醒过神来忙去开车门,车子被半压着竖起来,苏温离车门比较近,探身去开车门。
    车门像被卡住了,一时竟打不开,方竟玦抬手抹了把血,自嘲地说:“回头我要投诉r公司,造的什么车,太他妈牛了,撞护栏跟撞面条一样。”
    苏温咬牙,不停试着车门把手,车门纹丝不动,方竟玦去摸手机打算求助,结果看到一地碎渣,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也跟着粉碎了。
    “开了!”
    苏温欢喜地叫道,车门就声被推开,风立刻卷进来,她头脑立刻清醒过来,跳下车站在土坡上伸出手:“把手给我。”
    方竟玦伸出手,被拽了一下立刻疼的叫起来,“我靠!不行不行,我卡住了,疼!”
    苏温立刻松手,方竟玦低头看自己的腿,被卡的让人绝望,他怕疼,连忙摆手道:“赶紧拦车,借个电话打给我妈,派医生过来。”
    苏温转过头要走,突然脸色煞白,指着车尾惊恐地叫道:“着火了!着火了!”
    方竟玦睁大眼:“……”
    ☆、第六十七章
    “我靠!”
    车尾一簇火苗越烧越旺,方竟玦也闻到了烟味,哆嗦着怒骂出声,慌忙挣扎着要逃,苏温伸手拽他,大叫道:“你使劲!车子好像快要爆炸了!”
    方竟玦急得一头汗,咬牙拼力往外挤,一阵钻心样的疼痛感袭来,他全身哆嗦起来,哀哀叫道:“不行啊!疼!你别管我了,你赶紧走吧,一会要炸了!”
    “你使劲啊!”
    苏温又急又气,使劲拽他!方竟玦疼得不行,死命缩手,苏温爬过去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气骂道:“疼什么?你想死吗?快给我使劲!”
    “我真的疼……”
    方竟玦委屈的掉泪,苏温拽着他往外拖,烟雾越来越浓,一阵灼热感传来,突然一声不大不小的爆破声传来,方竟玦脸色大变,用力推了她一把。
    “我出不去了!你赶紧走啊!你想陪我在这殉情吗?”
    苏温又去拽他,被他连推了几下彻底火了,怒叫道:“你废什么话?有喊的力气你给我往外爬!使劲!”
    “我让你赶紧走啊!”
    方竟玦急了,不停往后看,苏温死死拽着他拼命往外拉,脸憋得通红,方竟玦呆呆看了她三秒,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忍着剧痛拼命往外爬。
    他不爬,估计她也得陪他死在这了!
    一波撕心裂肺样的疼痛传来,然后他感觉到自己往外移了些,他死死咬住牙拼力挣着,扑腾一声摔了出去。
    “快点!”
    苏温拖着他拽出车外,车尾的火苗已经转弱,两人都松了口气,苏温又去将包拽出来挂到身上,扶着方竟玦艰难地往上爬,终于爬上高速。
    两人坐到地上,方竟玦左腿小退完全没知觉,半边脸全是血,他抬手擦了擦,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他笑着说道:“我们自己吓自己,哪炸了,火都要熄了。”
    “呯——”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整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方竟玦本能地将苏温压在身下,耳朵一阵轰鸣,漫天浓烟滚起,他眼前一阵眩晕,直接昏死过去。
    市中一区医院——
    苏温坐在椅子上,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房门被砰地撞开,李东商站在门口,一脸惨白,苏温瑟缩了一下,不敢看他第二眼,不由抓住女医生的袖子。
    李东商深吸了口气,颤声问:“医生,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医生笑了笑,过去写病例,边写边说:“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
    李东商还是不放心,又追问了几句,确信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从办公室出来温温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他走得飞快,她跟得很吃力。
    李东商直接拉她去找方竟玦,方竟玦已经醒过来,左腿被吊起,不过小腿骨折,也没什么大问题,赵玲心正守在床边。
    “温温。”
    方竟玦直接无视正牌男主存在,盯着苏温眼睛发亮,苏温偎到李东商身边,他脸色顿时缓和下来,抬头冷冷看着方竟玦。
    “方竟玦,我和温温是合法夫妻,领了证,即将办婚礼的,你能不折腾吗?”
    “领证怎么了?这年头离婚的那么多,我喜欢我的,关你什么事?”
    自从苏温冒死相救,方竟玦从心底生出一股迷样的自信,一下想通了,结婚怎么样?他喜欢他的,坚持下去不信温温不感动。
    “李东商,温温不过是先遇到你,她这次可是拼死救我的,她对我也是有情的。”
    “方竟玦!”
    苏温又气又急,她好心救他,他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挑拨离间呢,她慌乱去看李东商,他的脸色果然阴沉的可怕。
    她从包里取出那个盒子放到他手边,郑重地说:“你别闹了。”
    “温温,这是竟玦给你的生日礼物,拿着吧。”
    赵玲心将盒子强行塞到苏温手中,苏温急了,推脱着不要,赵玲心直接塞到她包里,温温眼珠一转,随即笑道:“那我先收着了,阿姨,我刚有个想法,现在网上不都在批竟块奢侈吗,回头我以他的名议拍卖捐给孤儿院,这样对他的名声也好。”
    “这……”
    赵玲心愣了下,回头去看方竟玦,方竟玦蹬了直腿怒叫道:“你敢!你敢拍卖我就再买,有本事你把方家全捐了!”
    苏温:“……”
    李东商搂住她,淡淡地说:“一份生日礼物而已,既然是竟玦的心意,收着就是,阿姨,我和温温先回去了。”
    赵玲心送二人出门,回来坐到床边唉声叹气,方竟玦一手枕在脑后,心情似乎不错,她看得又一阵闹心。
    “竟玦,我知道温温很好,我也想她是我儿媳妇,可是她都已经结婚了,儿子,你能不能不闹了。”
    “好了妈,你要心急抱孙子,回头找个代孕,我先给你办了,我和温温的事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
    赵玲心好气又好笑,方竟玦哼了一声正要说话,房门被推开,杨莫站在门口,脸色青白,看到方竟玦的样子眼泪掉下来。
    “竟玦。”
    “妈,你赶紧轰她出去,烦死人了!”
    方竟玦看到她就头疼,拿着枕头压在脸上,看都不想看她,杨莫心中委屈,哽咽着叫他,赵玲心抬手拦住她,淡淡说道:“杨莫,今天既然你来了,我也把话说清楚,我不希望你再见竟玦。”
    “阿姨……”
    “杨莫,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方家不可能接受你这样的儿媳妇,你走吧。”
    “阿姨,我到底哪里不好?”
    杨莫哭出声来,从和方竟玦恋爱,方家就一直不愿意接受她,甚至连她的孩子都不肯接受,杨莫想到过往的种种,心里酸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