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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叫我阿月。”望月半抱着他,当青年身体僵硬时,她就发觉了。
    她一手强硬地抱着他,不让他离开自己的怀抱。另一手则被他按在衣衫下的紧实小腹上,动也动不得。望月指尖在他皮肤上轻轻划了一下,杨清身体颤一下,仰头,警告看她。
    望月眨眨眼,纯洁又无辜。
    不管做出多出格的事,望月也理直气壮的很。
    杨清忍笑叹气,“你这个样子……又想干什么?”
    望月静静看他,“杨公子,你看到你后背的伤了吗?被火烧得厉害,和其他地方的颜色都不一样。即使现在处理了,日后也会留下痕迹。你不再是雪堆一样纤尘不染的美人了。”
    杨清看她半天,“我本来就不是。”
    “不,你是的,你不知道你的皮肤……”
    “停,”杨清不想听她描述自己的身体,尴尬下,他慢慢坐起来,“你说重点。”
    “杨公子,这是你我爱的结晶啊。”
    “……爱的结晶?”
    “对啊,你能想象你成亲时,你新婚妻子看到你的后背,问你时你怎么答么?让你受伤的人是我,我愿意以肉相偿。你娶我吧。”
    杨清揉额笑,他现在听这话都听得没感觉了。望月平均两天就向他求嫁一次,次次理由充分,好像他不娶她天理难容一样。
    他拢一下衣襟,慢条斯理,“姑娘不必介怀。若我新婚妻子介意,杨某一世不娶也罢。”
    望月:……你居然一世不娶,都不说娶我!
    见杨清欲起身,望月忙拦,“你别乱动!你后背的伤我还没上完药。”
    “……”杨清匪夷所思地笑,“你还没上完药,手就……”就往前面摸?吃豆腐更重要是么?
    望月羞涩一笑,“我为你美色所惑啊。”
    她口上这么说,见杨清不理会她,心中当真焦急。她是真没上完药,也真怕杨清再昏过去。这种毒只能静,不能动。越是动,发散得越快。天知道她恨不得杨清老死在自己怀里。
    可是无凭无据,她又不能明说。只能以一副“少女思春”的骄横嘴脸,缠上去。
    杨清动手拆招。
    望月一愣,向他肩膀抓住。杨清肩膀一抬一退,身子后倾,手肘向前。
    两人在不动用真气的时候,竟交手了数十招,不涉及武功心法。
    望月能与杨清交手,让杨清眸子半敛:果然。她应该是会武功的,且心法精妙。
    还是,是和魔教圣女脱不了关系吗?
    望月底子到底不如杨清,她以柔弱少女身,能与杨清交手十招以上,已是厉害。她又是当真怕杨清毒发,无奈之下,只好身子一缩,寻了一个求败的点,向地上滚去,一副被杨清的招式伤到的样子。
    杨清伸手拉她,她却赖在地上不肯起,“我受伤了,要抱抱才可以起来。”
    杨清松手笑,“那你躺着吧。”袖子被少女拽住。
    正此时,一众白衣公子从外而来,说话声不绝,“是这里吧?师叔传的信应该是这里。”“院里有烤火的痕迹。肯定是师叔!”
    年轻可爱的云门小辈们兴高采烈地进了屋,就愣神地看到少女仰面摔倒在地,师叔弯身拉她,她一伸手,就从袖子攀爬往上,缠上师叔的脖颈。
    江岩结巴半天,“师叔,杨姑娘……你们?”
    有人来了。
    望月眼一转,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转头,冲门口的小辈们幽怨道,“我是你们师叔的……小甜甜啊。”
    杨清笑:“别闹。”
    望月更幽怨了,“当初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是‘别闹’。你的爱好复杂啊。”
    众:……你更复杂好么?!
    ☆、第24章 人生真是不能有一点放松
    江岩等人到来,是之前醒来后,杨清就给他们传了信件。收到师叔的信,大家当然赶了过来。见师叔除了跟杨姑娘更加牵扯不清(……)外,好像也没受伤,大家都放了心。
    一开始,杨清对缠着他手臂的望月说,“你去隔壁邻居把药还了吧。”
    望月知道他是想调开她,跟师侄说些重要的话。
    放在平日,望月也不屑于听这些。但是杨清现在中-毒了,他们却没有一人知道。望月不好直接告诉他们,需要婉转提醒。
    她答应杨清,去隔壁还药膏、纱布之类的东西。懂事的好姑娘都知道,这时候应该在外多消磨一会儿。却是杨清才和师侄们说两句话,望月就笑盈盈地重新踏进了屋里,很自觉地插-入他们中间,挤开他们,强行搂住杨清胳膊,这番姿势,她做的太纯熟,让人不觉恍惚,以为她与杨清已经如何如何好了。
    杨清往旁边挪一步,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怀中收回来,负到身后,“你要是喜欢抱着什么东西的话,外面有不少木桩子。”
    望月忧郁望他。
    江岩等了半天,见没下文了,委婉提醒,“杨姑娘,这个,你与我师叔……也没什么关系对不对?你看,我们现在要商量一些事,姑娘能不能回避下?”
    望月眸子微大,黑白分明。她眼睛生得好,眼尾轻扬,当眼睛瞪大时,似乎是生气,更多的,却仍让人觉得漂亮——“你说什么呀?谁说我和你师叔没关系啦?你忘啦,我是他的小甜甜嘛。”
    杨清说,“你是我的心病,好么?”
    望月笑嘻嘻,又想去挽他的手,杨清的手却负在身后、掩在袖中、不给她碰,“那我也在你心里。知足了。”
    杨清侧头掩饰面上神情,转过头来,面对师侄们求助的神情,他淡淡点下头,“无妨,接着说吧。”
    江岩一想,觉得下面的事不涉及云门,杨姑娘听到也确实无妨。他说的就是客栈事件。事发时,江岩等师兄弟被杨清赶出去,有几人留在客栈,几人出了客栈。据留在客栈的弟子讲,当时客栈中来了一行人,凶神恶煞,掌柜将他们迎到二楼,后来似与客栈老板相谈,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出来时,几人脸色比进来时更难看。
    偏在此时,有不长眼的醉酒人撞了他们其中一个,距离杨清很近。那行人当即发火,手一扬,十几个炸药就投放了出去,还把围栏边摆放的灯烛也推倒,借着炸药爆发一瞬间的威力,加大了火势。
    直面火舌,这些对江湖人容易躲避,对望月这样不通武艺的小姑娘却不一样躲得开。当然,望月是会武功的,可她这人太奇怪,具体什么程度,谁也不清楚。杨清第一时间,就选择救她。
    听到这里时,望月看着杨清的眼神,就满是星星了。杨清看她一眼,示意她克制。
    往后,客栈就是一团乱了。炸药伤不了习武之人,却易伤到客栈的普通人。云门中人侠肝义胆,在一片烟雾和火海里,还救了不习武功的掌柜和跑堂们。那群放了炸药的人,在浓烟中,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事后,一客栈的人,运气不好的,都挂了些彩,众人骂骂咧咧,想要讨个说法。而这时,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客栈老板了。客栈老板竟是趁乱,携家底跑路了。
    尚淮道,“师叔,你说他有必要这样吗?没有死人,就是受了伤,他顶多赔点钱而已。可这点钱他都不想掏,就这么跑了。迎客斋现在乱哄哄的,人人要说法,掌柜也想要说法。我们上前相拦,还被骂多管闲事呢。”
    望月心想:你们可不是多管闲事吗?范浩当然要跑了。这可是魔教有名的剧毒“无香”啊。他不跑,还等着日后你们收尸时,找他算账啊?
    而那行人应该是魔教弟子,就是不知是谁手下的。
    杨清低头沉思,没发表什么意见。尚淮等人还在激动地说那个老板如何如何坏。
    望月看一看,师侄们不高兴,未来的师婶当然要劝架了。她有心在杨清这里刷好感,于是好言相劝,“他跑了就跑了,没准是幸事呢。听说他出身……魔教,换了别人,说不定看一客栈人伤的伤残的残,再给你们下个毒,你们全都倒了。他再用这番成就重新回归魔教,魔教那边见他这么厉害,他的地位得一升再升啊。所以你看,他现在不过是跑了,挺好的。”
    云门众:“……”
    杨清噗嗤笑,没忍住,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下。垂下的目光柔光点点,仔细看,似有宠溺之意。可惜杨清从不主动碰望月,他突然福至心灵摸她的头发,望月心都酥软了,根本忘记仰头观察对方神情。
    半晌,江岩神情复杂道,“幸亏杨姑娘你不是魔教人,客栈也不是你开的。”
    众人齐齐点头。
    望月干笑——呵呵呵,她既是圣教人,客栈也是她开的哦。整个清来城都是她的!
    说完客栈情况,问起杨清这边,杨清还未开口,望月就主动抢话,“杨公子受了很重的伤,伤至灵魂深处,需要立刻寻访名医!”
    众人一惊,“师叔,你受了什么伤?”
    杨清同样低头看望月,“对啊,我也想问,我受了什么伤?”
    望月认真地比划,“你的后背都成了地图了,红通通一片……”
    “行了你别说了,”杨清耳根红一下,似想到了什么,让他声音难得有异,“别听她的。”
    众人似懂非懂点头。
    之后,望月几次开口想把话题往这块引,都被杨清不动声色地绕开。杨清说话是很慢,是跟不上望月的速度。但是杨清有个强大的功能。望月追在他身后,快声念,“你的伤真的需要救治啊,不能这样放任不管啊。就算我不介意,你、你未来妻子也会介意的嘛。你还想娶妻子,生孩子吗?我是为你好,魔教人手段繁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做什么手脚呢。你就跟我去看病好不好……”
    杨清该看书看书,该回信回信,清冷温雅,把望月逼得,都说出“你未来妻子”这种她平日绝对不可能说的话。
    而她洋洋洒洒一大堆,杨清答,“不好。”
    “你、你就觉得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是啊。”
    “……”
    望月扭头就走,留下话“你等着”。
    而回到客栈的杨清,则垂眸细想:为什么她这么急着要他看医?且听她的口气,是遍访名医,普通的大夫她都看不上眼。这些天,除了一开始的内力紊乱,再加上现在的时而疲惫,杨清并没有发现身上有问题。
    杨清挺不相信望月的鬼话连篇的。
    可在望月的鬼话连篇中,有一件事他必须相信——望月很喜欢很喜欢他,她绝不会拿他性命开玩笑。
    所以,是真的出了问题吗?
    其实一客栈,大部分白道人的身体都出了问题,包括云门的几个弟子。但他们在望月眼中,就跟不存在一样,望月才不会理他们。杨清从望月的态度推导出一二,他自认那天,自己在客栈行为,和旁的人并没有多大区别。如果自己身体出了问题,那其他人恐怕也有多多少少的问题。
    这样一想,杨清吩咐江岩,将客栈人的名单记来一份,包括门派之类,好事后联系。
    客栈因老板跑了,掌柜和跑堂等人收拾行李也走了。现在留在客栈的,只有他们这些自力更生的人。这日,望月出了房门,打算重新找个借口,缠杨清。就听到路过门口下楼的江岩冲她打招呼,“杨姑娘!”
    望月侧头,看江岩眉目展开,似有丝丝缕缕的激动。前些日子,江岩怀疑她,后来望月交给杨清后,江岩就重新跟望月交好,不再怀疑她了。望月也不懂这帮善良的小辈弟子在想什么,只是看到江岩高兴,随口一问,“有喜事?”
    江岩的笑收敛了些,迟疑下道,“姚师叔来了。”
    “哦。”望月一顿,然后再一顿,眸子眯起,霎时有阴风在绕,“姚芙!”
    江岩呃一声,停下了下楼的步子,与她在门口小声,“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
    “知道什么?”
    江岩打量姑娘明艳的小脸半晌,眸子闪一下,声音更轻了,“我师叔的未婚妻,就是姚师叔啊。”
    沉默半天。
    望月心头冰凉一片,缓缓低笑,“原来是她啊。”
    奇妙的人生,真是不能有一丁点儿的放松——姚芙是原映星的爱人,她早就知道。姚芙是杨清的未婚妻,她从不知道。
    杨清到底是多护着这个人,才会把这个消息瞒的这么紧?
    ☆、第25章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