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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这就坏了,那小生名为刘羽,本就长得面白无须唇红齿白的,虽然算不上潘安子建之流,但却是清秀英俊。看着文弱,却是个大力士,一个公主抱就抱着西鹊山的姑奶奶回去了。
    刀霞也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镇日里就跟在一群土匪混混中间摸爬滚打,哪里见过这样书生模样的人儿呢,而且还这样怜惜的把她公主抱。她爹都没这样抱过她呢。这样一比,那胡子拉碴的江寨主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刀霞就合该配个温柔体贴又大力柔情的英俊小生!
    这一抱倾心,抱了一路就已经情根深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扣着刘羽死活不让回来。
    孔龙先生是个再狡猾现实不过的,刘羽识文断字又力大无穷的是个人才。以他的才能,又有刀霞的力挺,收拾西鹊山那帮子土霸王小菜一碟。
    西鹊山不是威胁,但若是兵不血刃就能攻克一个山头,还是颇有势力的山头,何乐而不为。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成亲这几日江鹤简直就成了居家主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是出门也是给娘子搜寻吃的去。这事儿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刘羽一个大男人就算被人强扣下,也受不了什么大损失。所以就没有跟江鹤说。只昨日才随口提了一句。
    江鹤望着仙风道骨风流倜傥的中年美大叔孔龙愣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转身回去又给自家娘子炖鸡汤去了。
    当娇娇葵水结束好几天,终于被江鹤准许可以下炕自由活动的时候,刀霞又来了。这次倒是没有穿的粉艳艳的纱衣,而是一身青色长布裙,外罩湖青色绣木棉花比甲,头上只利索的用青玉环扎了个高高的辫子,发丝一缕一缕的编了细细的麻花。手中拿着一柄长剑,穿着鹿皮靴子。
    虽还是高高黑黑胖胖的,但这一身打扮下来,没有了原先违和的滑稽感,反倒是英姿勃勃,英姿飒爽,气势十足。
    娇娇羡慕的看着她手中那把一看就有些分量的宝剑,虽不是什么名贵的,但是拿着多威风啊。一看就是个女侠。
    刀霞先跟面无表情的江鹤道了歉,虽然见江鹤剃了胡子变英俊了也没有多看。只是深刻的忏悔了自己以前的错误。还望江寨主看在她身为弱质纤纤女流,又年少无知的份上原谅她。
    江鹤嘴角抽了抽,望着眼前这弱质纤纤年少无知的女霸王,无语的道:“无妨,若是无事刀姑娘可以离开了。”
    这样明显的逐客令刀霞当然听得见也听得懂,但她却不打算听从。只是用那健壮的身躯把江鹤挤到了一边,亲切的拉着娇娇的手摸个不停,“你就是江寨主的新媳妇儿罢,你长得可真好看,我喜欢你,我们做个……闺中密友怎么样?”
    虽说江鹤最终变了心娶了别人,但是她如今也寻到人生的幸福了。所以只要江鹤娶得不是望秋那个死对头,娶谁刀霞都不会在意的。如今见娇娇小小的人儿团团可爱美艳的站在那里,就跟她曾在山间遇见过的小白狐一样,心里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江鹤见那男人婆拉着自己娘子的小嫩手一个劲儿吃豆腐,脸都黑了,上前一扒拉就把人给拽到一边去了。
    娇娇却觉得这刀霞有些意思,没有了上次捉奸的泼辣野蛮,倒是露出了江湖儿女豪爽的真性情。她转头歪着头软软的跟江鹤道:“鹤哥哥就让我跟刀姐姐说几句话罢,我好久没有跟外面的人说过话了。”
    江鹤心里是不愿意的,但见她可怜兮兮的,还一个劲儿晃着他的衣角撒娇。那心就一寸一寸的软了下去,板着脸勉强嗯了一声,“我外面有些事儿,先出去一会儿。你在家乖乖的。”
    见她大眼睛亮晶晶的跟天边的星辰似得,又有些舍不得,防备的瞪了刀霞一眼,摸着娇娇的小手低声道:“万万不能让她再碰你,不然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娇娇闻言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见刀霞正低头不知在怀里摸着什么,没有注意到。这才撅着嘴应付的道:“知道了知道了。”说着就转到江鹤的后面,推着他的背往外赶。
    江鹤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之后。刀霞手中拿着个包袱递给娇娇,“你成亲时,我有事未曾前来祝贺,这是我外出买的一顶西域来的小帽子,很是别致,给你补添妆。”语罢,她脸有些热乎乎的发红。
    娇娇心里好笑,心道你那日要是来了还不定怎么闹呢。又见她人高马大的却露出小女儿的羞窘,遂挤挤眼睛笑道:“多谢刀姐姐了,刘小将军在西鹊山承蒙姐姐照顾了。”
    刘羽的事情她也知道,是江鹤哄她睡觉的时候当睡前故事讲的。
    刀霞见她脸上满是促狭,脸上更红了。但到底是杀过人劫过道的女魔头,这事儿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既然做了她就不后悔。当下羞涩褪去,羡慕的望着娇娇袅娜纤细的身段,还有白皙如玉的面皮,大咧咧的道:“你生的真是好,不但长得好,就这身段肤色养的更好。能教教我吗?”
    女为悦己者容,更为己悦者容,以前的时候她就在穿衣抹胭脂上下功夫了。如今跟刘羽站一块,那讨厌的男人竟然比她白出好几个色儿(shai)去,莫名的她就有些自卑,连声喜欢都不敢对他讲。
    娇娇愣了愣,这……她也不知道呀,她自小生下来就长得好看,就是有什么保养法子也自有嬷嬷宫女给她收拾,她是不懂这个的。只是见刀霞一脸的向往与憧憬,便不忍心拒绝她,“刀姐姐今日的打扮就很好,你个子高挑,英姿勃发,就这样打扮精气十足,亮眼的很呢。只要再瘦瘦身,皮肤白一些,绝对就是个美佳人。”
    刀霞听了满脸幸福,周身粉红泡泡经久不散,蚊子哼哼的说道:“阿羽也这样说呢,我这身就是他给我挑的,头发都是他梳的。”
    娇娇这会儿真是瞠目结舌了,虽然她没见过刘羽,但听江鹤说也是个外表文文弱弱的书生,她为此还为他羊入虎口好生的叹息了一把。可这、这听起来,好似是郎有情妾有意啊。这都贤惠的给人大姑娘挑起了衣裳,梳起了头了!
    ☆、第32章 奇痒无比
    娇娇好容易找回了思路,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刀姐姐,你说什么?”
    刀霞脸上飞上红霞,有些扭捏,英姿飒爽的女豪杰也是露出了小女儿的情态,“就是……就是那坏人说我不会打扮,他看不下去,所以如今都是一手包办的。”
    顿了顿,又道:“他还说我本性善良,只是行事太过鲁莽直爽,须好好收敛下性子,与人为善才是女子最可贵的品格。所以我这才来跟江寨主道歉,哦,对了,望秋那个狐……女人如今我也不再针对她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言听计从。看刀霞这个样子,已被白面小生刘羽吃的死死的。简直是让打鸡不骂狗,把他尊若神明的来崇拜着。
    刀霞说了好大一会子话才走,江鹤不满的坐在椅子上,沉着脸老神在在的道:“你又让她碰你了?”
    这话恁的奇怪,就跟丈夫发现妻子外面养了野男人一样,酸溜溜的。娇娇撇撇嘴,兀自摆弄着那顶西域来的挂满白色绒球的大红毡帽美滋滋的往头上戴,不满的嘟着唇儿道:“你这说的什么话!”
    江鹤见她娇滴滴的,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脸色更是不好看,一把把人拉过来掬在怀里,在那红润润的小嘴儿上亲了一口,“你个没成算的,那就是个披着女人皮的真汉子,就你还傻乎乎的撞上去让人吃豆腐。”
    他每次亲吻的时候都跟饿了一冬的野狼似得,狠得不得了,娇娇被他亲的不舒服,呜呜咽咽的推打他。江鹤制住她乱打一气的小手,鼻尖儿蹭着她的,哑声道:“小坏蛋,给夫君亲亲都不让。”
    眸子暗沉,里面像是裹挟着无尽的黑雾与浓烟,沉沉的要把人吸进去。娇娇有些害怕,软了身段偎依在他的怀里,小手无意识的在那胸膛上划着小圈圈,嘻嘻的笑,“想来这世上是有男狐狸精的,而且这男狐狸精比女狐狸精还要有本事。孔龙先生使得一手好美男计,刀姐姐如今已经被那刘羽吃的死死的,就是个在如来佛祖手掌中蹦跶的孙猴子。”
    江鹤听不出娇娇话中的机锋,这是在笑话他们堂堂男儿却要行如此上不得台面的龌龊手段呢。见她小猫一样绵绵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大眼骨碌骨碌的。人虽在他的怀中方寸之地,那颗心儿却是飘忽不定不知落在哪里。
    他突然有些恼怒,掐着她光溜溜的小下巴,挑眉傲然冷笑,“哼,我江鹤岂会行如此妇人之道,刘羽被西鹊山扣下本就不是我们上杆子的,他们乐意把我太野山的人高高供奉我们又岂会不受。
    刘羽虽是老子的下属,但却是自由身,身上的官职也够格成亲娶妻,他既然心中有主意,看上了那男人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难道非要我棒打鸳鸯,让他跟那男人婆一刀两断,一别两相欢这才是正经之道吗?
    你个白眼狼,这才见了一面的人就如此维护,不就是对你说了两句奉承话,送了顶破帽子吗!我待你千般宠爱万般娇溺,也不曾见你对我热情一分!
    再说了,就算我阴险恶毒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又怎么了,无毒不丈夫,成王败寇,又有何不对?
    纵我有不对,你身为娘子贤内助,该维护支持的也是你男人。
    你倒好,竟然不通四六的为了个外人来指责我!”
    娇娇虽然觉得刘羽有些居心叵测,但却没有证据,而且心里头也是暗暗期盼那刘羽待刀霞是真心实意的。实在没想到自己不过玩笑般说了一句话,就被这小气又敏感的男人听了出来那话中的两分讥讽。戳了肺管子,夹刀带棍噼里啪啦就跟那炸毛的松鼠似得对着她就是一通训斥。那眼睛瞪的跟铜铃似得,凶神恶煞的如鬼差夜煞。
    听了他怒气勃发的一通申斥,她倒是转过了弯。据她往日的观察,这男人虽然跟自己相处时无赖好色又流氓霸道。对外却是一言九鼎顶天立地光明正大,这样的人都是要脸面的。而且以太野山的兵力,就是踏平十个西鹊山也是手到擒来。他又何必行如此龌龊枉做小人为人不耻呢?
    想到这里就有些心虚,抬起眸子瞄了一眼那脸色黑沉的俊脸,心里更是惴惴的。不过她也没有直直的说出来,不过是他自己揣摩的罢了。她咬紧了牙关不承认,他也没办法。
    感觉到因着自己久久的沉默,那扣在她下巴的手掌越发收紧,眼里就氤氲了水汽朦胧,软囔囔的呼痛,“疼呢~~”
    美人蹙眉,娇声呖呖,一波三转。
    江鹤那钳子般的大掌立马就松了开来,见那白净光洁的小下巴上竟然有了红红的手指肚儿上的纹路,浓黑的眉毛就皱了起来,眼中闪过怜惜与懊恼,那手也自动自发的开始给那掐的发红的下巴按摩起来。
    娇娇把小脸整个的埋在那粗糙的大掌里,猫咪一样,用那娇嫩的柔软磨蹭着,脸上细细的绒毛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镀了一层金光,更显稚嫩娇憨,让人不自禁的一阵阵心头发颤。声音儿也细细软软的,小奶猫撒娇要吃奶似得,“鹤哥哥,你怎么又凶我~~”
    江鹤身子僵了一瞬,脸上表情瞬间春暖花开柔和万分,任由她磨蹭的手掌心发痒,“小丫头最会倒打一耙,我又哪里舍得凶你一声儿呢,向来都是你欺负我,不把我放在心上。”哀怨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娇娇皱了皱小鼻子,转脸在那粗粝的大掌上咬了一口,故作凶巴巴的道:“你凶了,你刚刚竖着眉毛就跟山间的老马猴似得,要吃了我呢。”
    老马猴是江松讲给娇娇听的,缘由是他小时候一淘气,齐嬷嬷就会说‘松哥儿,你不要听话,等老马猴来了把你偷走正好省心了’。
    江鹤被她气乐了,抱着人一个虎扑扑倒旁边的炕上,埋头下去就乱拱,一双大掌也不老实,上上下下的吃豆腐欺负人。“确实想吃了你,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全部都揉入我的骨血里,看你还跟我能!”
    娇娇被他压得喘不上来气,身上被他挠的十分痒痒,咯咯咯咯的笑的差点背过气去。嘴里一个劲儿的求饶,“鹤哥哥,好夫君,饶了娇娇罢~~”
    江鹤却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手下微停,“以后可还胡思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不了不了,不敢了。”
    “可还为了外人来怀疑讽刺你男人?”
    “咯咯咯,呜呜呜,娇娇错了,再也不敢了……”
    “真是个娇气包儿,这就哭了?来,给夫君亲亲,亲个嘴儿就好了……”
    之后屋里就是一阵口水交杂的暧昧声响,还有粗重的喘息与嘤咛的呻/吟交织在一起。听得人口干舌燥脸红心跳的。
    齐嬷嬷红着一张老脸,端着一盘子樱桃简直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
    自从来了葵水,江鹤一直不让娇娇洗头洗澡,实在受不了时,也只是他拿着巾帕浸了热水简单擦拭一番。身上还好,这时候天儿也不热,擦一擦也过得去。这头就受不了了,江鹤擦的时候只肯给擦擦发丝,那头皮却是一丝丝的水汽都不肯让沾的。
    盼星星盼月亮的把葵水盼走了,满心欢喜的以为可以痛痛快快的洗个热水澡,把一身的汗渍与油腻洗个干干净净。谁知江鹤却是不许。
    娇娇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儿,高声道:“为甚么?”
    江鹤知道她爱洁,只是她的身子实在是跟瓷人儿似得受不得一丝的轻忽。“乖乖的,就是这几天了,过几天就好了。”
    娇娇泫然欲泣,“过几天就好了?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每月都有半个月不能沐浴了?”
    江鹤顿了顿,没想到这傻丫头想的这样细致,便耐心的解释道:“不过是开始的这几个月,因是初至,须格外小心一些。不然身子里入了寒气湿气,后悔就晚了。”
    娇娇一个箭步赖在他的怀里,把自己的脑袋往他鼻子下塞去,还把自己袖子撩起来把那白生生的玉臂凑过去让他闻,气急败坏道:“要臭死了,你闻闻,再不洗就臭死了!到时候人人都笑话你娶了个臭媳妇儿,天天臭的让你睡不着觉!”
    江鹤哭笑不得,当真如她的意深深的嗅了一口,一本正经的道:“老子的媳妇儿,果然无时无刻不香甜。有个这样的媳妇儿确实睡不着觉,因为那香味儿钻入鼻孔,勾的我只想把你压在炕上狠狠的弄上一弄。”
    娇娇本就气恼不已,又见他如此端庄严肃认真的说出这样一番痞里痞气的浪荡话,那鼻孔气的都要喷出白烟儿来了。
    她抓狂的挠了挠痒的受不了的头皮,眼里的泪珠子骨碌碌的就掉了下来,口中却是一丝声音也无,只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江鹤的心脏好似被什么重重的握了一下,松开,再重重的握一下。却只是把别别扭扭的小娘子揽进怀里,用嘴把那脸上络绎不绝的泪珠一滴不落的吮干净。嘴里喃喃的道:“小傻子,哭什么,我又不嫌弃你。就是你成了叫花子,鹤哥哥也不嫌弃。”
    娇娇听了分毫没有感动,那泪珠子流的更畅快了,小豹子似的扑上去就是一顿打。把江鹤打的心神荡漾神思不属的,感受着那柔软的两团挤压挨蹭,裆/部一阵阵的发紧,头脑一阵阵发昏……
    却还要哄着这撒泼的小娘子,拿过一旁带着白色绒球的红帽子给她带上,柔声道:“不是喜欢这帽子吗,这几日就先戴着。明儿个我就下山,再给你买几顶更好看的来,我们娇娇换着戴。再在那帽子上簪上香喷喷的花儿,撒上些香粉,做个花仙子,好不好?”
    娇娇哭的累了,心中气苦,闷闷的举着小拳头凿着那奇痒无比的小脑袋,有气无力的抽泣道:“可是我痒的受不了了,头上还有小虫子爬来爬去的,呜呜……”
    这天气清凉,不过是几日没有沐浴罢了,哪里就会痒成这般了。江鹤以为她是孩子气,小丫头古灵精怪的最是会装模作样。在那皱成一团的小鼻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好乖乖,不许闹脾气,明个儿夫君就下山给你个娇气包去买帽子,还买新衣裳,买好吃的……”
    江鹤却不知,这次娇娇是真的奇痒无比。
    ☆、第33章 剃度出家
    当娇娇把头皮都挠破了的时候,齐嬷嬷终于觉得有些不对。
    按说就是坐月子一个月不洗头,也没有说痒到这个地步的,那娇丫头是个再娇气不过的,就是穿个粗布衣裳磨破了皮儿都要偷偷的掉几滴眼泪。可这都挠出血了,头发哗啦哗啦的掉,看的人心直揪揪着,可见是痒的受不了了。
    心里蹦出一个念头,唬的老人家吓了一跳。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把娇娇那顶遮盖油腻腻头发的帽子摘下来,在太阳底下眯着老花眼仔细的瞅着。
    娇娇不错眼的盯着大门,就怕有人来看到她这幅邋遢的样子,嘴里一个劲儿的催促齐嬷嬷道:“嬷嬷,你好了没有嘛,我就是痒,洗个头就好了。”虽然知道做主的是江鹤,但她还是不死心的每日逮着人就念叨一下。
    齐嬷嬷当看到那乌黑的发根,白嫩的头皮上一窝一窝的白色小点点时,那心就沉了下去。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作孽啊作孽!”
    娇娇没想到齐嬷嬷反应这么大,有些无措的想给老人家擦擦眼泪,诺诺的道:“哎,嬷嬷你别哭呀,我就是痒,没别的。没事,鹤哥哥说了,后天就能洗了。不过两天而已,娇娇能忍得。”
    齐嬷嬷见小丫头还懵懵懂懂的,小脸这几天也被头痒给折磨的有些发白。受了这么大的罪,却还是贴心的抬着小手给她擦眼泪。心中的难过更甚,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好丫头,嬷嬷没事儿,你先回去,嬷嬷出去一下。”
    齐嬷嬷把娇娇打发走了之后,也顾不得老太太正在歇午觉,心慌意乱的就把她叫起来了,“老太太了快别睡了,出大事了。”
    老太太睡得正好,一下子被她喊起来还有些犯迷糊,嘟囔道:“怎么了。”
    “娇娇那丫头长头虱了。”
    “你说什么?”老太太这下子也不困了,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动作敏捷的不得了。隐约可见当年动如脱兔的将门长媳之风。
    齐嬷嬷颠着小脚把卫想叫了来,卫想看了下那满头的白卵,怜惜的望着瞪着一双红红的大眼的小夫人,摇了摇头,“这已经被头虱下了卵了,没有什么除根的好办法,只能……只能……”
    老太太拄着拐棍的手有些发颤,“没治了?”
    卫想踌躇了下,到底是道:“若是只有成虫还好,可这下了卵就有些麻烦,不是没有药物可以祛除,但是对夫人的身体十分不利。”
    娇娇现在还有些迷茫,她抬头环顾了一下,歪着脑袋不可思议的确定道:“所以说我的头痒是因为上面生了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