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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一楼楼梯转角的卫生间里,蒲夏看着白衬衫上的污点抿着唇线。
    “席哥,这是不是洗不掉啊。”
    席灏倒了点洗衣米分,食指轻撵上一些,回答道:“不会,多搓几遍就可以了......”
    污渍滴在胸口的位置,衬衫又是宽松型的,席灏有些不好下手。
    盛蒲夏也没注意,直接在手上沾了些水打湿衬衫。纯白色渐渐透明化。水渍晕染开来,透着她肌肤的白皙。
    他把洗衣米分递给她,“你自己来。”
    “这样行吗,可是洗衣米分的泡沫是不是要洗掉啊......”她手指来回搓撵了几遍还是留有淡淡的痕迹。
    “席哥......”她抬头看向他,求助。
    席灏指尖沾了点水没搓几下就把污渍给去了,只是她的胸口湿了一片。等蒲夏洗去泡沫,那块已经完全湿了,贴合在她的肌肤上。
    “嘶...好冷。”水珠从她的领口滑落到小腹。
    席灏抽了几张卫生纸帮她吸水,两人面对面,靠得十分近。她抬眸也只能看他的第二粒衬衫纽扣,默默又被这身高差打击了一次。
    “要不要电吹风吹一下?”他问。
    “嗯。”
    席灏从洗手台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盯着她胸口看了一会,手从她衣领里伸了进去握着那片湿面,手指挡住了吹风机涌过来的温度。他怕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吹会荡到她。
    盛蒲夏往后退了一点点,试图不和他的手指触碰到一起。
    “下次吃东西小心点。”席灏淡淡的说道。他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做着手上的活。
    她只觉得胸口那里越发滚烫,伸手抢过吹风机,“我自己来。”
    席灏嗯了一声,交与她。她在脸红,他看得一清二楚。
    吃过午饭盛子傅和白曦回去了,说是手上活很多,两个人异口同声的理由。她和席灏打算在家里住上一晚,明天直接赶去片场。爷爷喝饱了酒去隔壁找人闲聊了。
    盛蒲夏洗完碗站在柿子树下正在观察,观察哪个最大最红。席灏整理完祭拜的饭桌出来看见她仰着脖子,他笑着。
    “想吃哪个,我给你摘。”他说。
    “还没定呢,这些麻雀真讨厌,个个上都啄一口,都没几个好的。”年年都是如此。
    席灏打量了一圈,几片叶子下藏着一个完好的。柿子树下是一个花坛,有一定的高度,他踩在边缘上伸手就摘了下来,拉动的时候扯到了树枝,哗啦啦,树叶掉了一地。
    柿子还没软到一捏就碎的地步,蒲夏瓣了一半给席灏。两个人像电线杆上的麻雀蹲在花坛边缘上剥皮吃柿肉,果皮随手扔在花坛里。
    一个吃得优雅,一个吃得狼狈。
    席灏的手上只是稍微沾到了些果汁,她倒好,满手都是,血红一片,还卡在了指甲缝里。
    洗手的时候四只手挤在一个水龙头下,难免相互碰撞,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挤了点洗手液,细细的帮她洗。大手带着流水微凉的触感,包裹住她的手,又十分温暖。
    阳光煦煦,院子里偶尔有几片被刮起的树叶,随即又落地。
    蒲夏觉得他揉捏的仿佛不是她的手,而是一种道不明的感觉。
    她一时玩心大起,小手在他大手中晃动了几下,拇指按住水龙头的出水口,水流瞬间化成喷泉,四面齐发。没几秒,两个人皆湿了。
    他看她,黑瞳里闪着笑意,额前的发梢水珠滴落,落在高挺的鼻梁上再滑到他的唇上,消失不见。阳光下,他的发泛着浅浅的棕色,轮廓分明的脸庞清俊好看。
    盛蒲夏手指调了方向,掌握了其中的奥秘,飞溅的水花直直朝席灏涌去。他长臂一拢,直接将她拉到了怀里,散落的水珠纷纷扬扬洒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席灏捋了捋她微湿的长发,声音磁性低沉,“还调皮?嗯?”
    她笑了,抬眸看他,见他满脸的湿润,更显得肌肤细腻白皙。他背后是秋意的黄叶余草,随风摇曳,天空蔚蓝清澈,她却只看到他俊朗的轮廓,眼眸中有一层水波,深浅涟漪。
    心尖像是被一片羽毛撩过,痒得让人脸红。
    盛蒲夏别开视线,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被水喷是什么反应。小时候在水龙头接了皮管,我们三个在那边喷来喷玩得很开心,就你一个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也知道你在做作业还是在干嘛,雷打不动。那时候对你陌生,也不敢朝你溅水。”
    “现在怎么就敢了?”
    她微微笑着,杏眸弯着,“因为你是席哥啊。”那个时候只是邻家的怪癖男。
    “那我的反应你满意吗?”他双手揽着她的腰,黑眸直视她,她微微往后仰着,两人面对面,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像一个v字。
    “反应?你刚刚有反应吗?我怎么没看见。”
    他收拢了手臂,“我现在抱着你就是我的反应。”
    她被他的眸子盯着心慌意乱,舌尖抵着牙齿不知该说什么。
    席灏腾出手拂着她光洁的额头,将凌乱的发都拨到后面,缓缓说道:“那个时候,我在画画。”
    “嗯?”
    “画一个人。”他没说透。
    盛蒲夏却隐约能猜到他在画谁,忍下心头的跳动,推了推他,开玩笑的说道:“我知道,你在画我哥。”
    他也笑,没再说这个话题。他知道,她应该明白的。
    隔壁的大叔推着小推车打算去装点白菜,路过他家院子前看到小两口正在搂搂抱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心一意的离去。大叔的妻子从后面追了上来,大喊道:“老秦,你刀都没带。”
    盛蒲夏听到人声才惊觉自己和席灏靠得如此之近,跳到一边,去关水龙头。
    秦婶是个热情的人,其实村子里的人都挺热情的。秦婶打招呼道:“蒲夏,饭吃了没啊。”
    “吃了。”
    秦婶看着这对小夫妻笑了笑,“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蒲夏在心里叹了口气,结婚生子永远是他们这辈人离不开的话题。
    席灏知道她尴尬,又出来打圆场,“过段时间再说,还在计划。”
    “趁年轻就快生,身体恢复得快。到时候我一定包个大红包。”
    “好,那秦婶可别忘了我们喜酒的红包。”席灏打趣。
    秦婶一愣随即笑着,“都忘了你们没办喜酒,到时候一定给,一定给。”
    蒲夏没吱一声,待秦婶走了才和席灏说:“我们...以后这种问题就别说那么多了吧,等以后你和谁结婚了被别人传来传去,不好。”
    席灏嗯了一声走进了屋。
    他知道她一点也没想过真的将这个婚姻进行到底,可是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生气和失落。
    蒲夏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
    林姐在电话那头都快炸了。
    “你和贺正凯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丈夫接你回家嘛,怎么会被拍到深夜上了贺正凯的车,他还和你一同进了楼里。盛蒲夏,你的微博已经炸了你知道吗!要是以后被扒出结婚,这就是婚外丑闻啊!”
    她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林姐说的是什么。
    “林姐,那天我丈夫有事,实在没办法才上了贺正凯的车。”
    “祖宗,他的米分丝多疯狂你知道吗!早晚会把你所有底细都扒出来的。现在你是彻底红了,一个盛大的微博关注炸了微博半边天,一个当红小生的深夜聚会又炸了微博另外半边天。”
    “可我真不是......”
    “你现在在哪?赶紧回公司来开会,我们这边在给你准备公关回复。”
    “我在崇明啊,可能回去要一会。”
    林姐说:“爬也得给我爬回来。”
    席灏隐约听到回去两个字,等她挂了电话才问怎么了。
    蒲夏揉了揉额头,“三言两语说不清。”她打开了手机微博,果然,头条是贺正凯,盛蒲夏。
    最新的微博动态下评论已经三万+,米分丝也涨了十来万,也许是黑米分吧。
    “是因为你和那个男人的绯闻吗?”他问。
    “你怎么知道?”
    席灏指了指屋里的电视机,神情有些微妙,上面正在播放着午间娱乐新闻,正是她上贺正凯车的画面。
    ☆、第十九章
    盛蒲夏站在家门口犹豫一会转动钥匙走了进去。
    席灏正坐在桌边画设计稿,尺子铅笔散了一桌。他抬眸,手中的画笔稍作停顿,食指推了推细边眼睛,“有话想和我说?”
    她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刚刚在公司开会的时候上头是这么讲的:你是新人刚出道,又和贺正凯以前谈过恋爱,这层关系迟早会爆出来的,可偏偏你还是个已婚人士。如果真的想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传点绯闻倒也无可厚非,但也不能被米分丝一黑到底。你才拍戏拍了几天,就已经上了微博头条两次了,黑米分居多。既然选择了隐瞒大众已婚的事情,和贺正凯传点绯闻也能提高知名度和戏的宣传,要不你和你先生占时分开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狗仔肯定会跟着你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都这样讲了,她一个小虾米又能怎么样。
    盛蒲夏双手交叉,脑袋倚在手上,身子俯在桌上,弱弱的问道:“席哥,我们分开住怎么...样?”她用余光在观察他,波澜不惊的神色里她什么情绪也没捕捉到。
    席灏摘下眼镜,揉着眉心,双眸凝视着她。半响,他回答道:“公司的决定?”
    她点头。
    “蒲夏,你真的决定好走演艺圈这条道路了吗?做了艺人会失去很多自由。”他还是自私的,他想和她过着普通的生活,能够上班下班买菜做饭,没有半点不适的生活。而艺人,拘束太多。
    “席哥,我真的想演戏。除了钱,我觉得我喜欢演戏。”
    “好。我支持你的决定。”席灏没再看她,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走进了厨房。
    蒲夏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那...我明天搬家。”
    席灏洗了把手从冰箱里把今天刚买的牛排拿了出来,声线淡淡:“我新买的那套房子装修好了,明天我帮你把行李送过去。女孩子住那边也安全点。”
    她一怔,慌忙摆手,“不用的,我随便住在外头的小公寓就可以了,那是你的房子...我......”
    他将牛排洗尽,点了火。“没关系。你先住着。”他看向她,淡淡的笑着:“乖,听话。”
    “谢谢席哥。”她这声谢道得有些尴尬。
    “你离远点,等会油会溅出来。”他往平底锅上倒了一层油,准备煎牛排。
    盛蒲夏走了出去,她回头看了一眼席灏,只觉得此刻他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寂和沉默,她愣了半响又走了进去。
    “席哥,我们一起搬过去吧。”
    她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