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忍住恨意说:“五皇子。五皇子当年去江都,住在纪家,见纪辰生得好看,想猥亵他,他如何肯?纪辰情急之中,打了五皇子一耳光。后来,纪辰就躲出去了,五皇子派人放火,烧了纪辰暂住的宅子。”
林宏盛吓了一跳,忙去关了门窗,说:“五皇子当真荒唐!幸亏他如今失势,你二妹妹又嫁去了泉州,否则,咱们林府怕是也有祸事。”
林婉棠点了点头,说:“女儿知道父亲不愿涉足皇子夺嫡之争,可是,谁当皇上都行,唯独五皇子不行!”
林宏盛点了点头,说:“为父晓得。当初五皇子想纳你二妹妹,其实也为了将林家拉上他的贼船。只是,他不知道,若你二妹妹真进了五皇子内宅,我宁可豁出去不管你二妹妹,也不会替五皇子效力。”
前世,父亲便是如此,五皇子见纳了林婉梅也没能拉拢到林宏盛,便对林婉梅淡了下来。
可是,站在林宏盛的立场上,他只能这样选择,虽然他平素十分疼爱林婉梅这个侄女。
林婉棠庆幸,今生,父亲不用在亲情与家族命运之间左右为难了。
林宏盛答应去见见娄星辰,林婉棠放下心来。
回到侯府,林婉棠得知薛景睿去了萱草院,她就也顺便过去给杨氏请安。
萱草院里,丫鬟婆子们屏气凝神,一个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泥塑一般。
林婉棠进了正堂,果然见里面坐着的人都阴沉着脸。
林婉棠行礼之后,问:“这是怎么了?”
杨氏病歪歪地靠在椅背上,说:“学谕刚刚来过,取消了二郎参加科举的资格。”
林婉棠假意打抱不平:“这又是为何?”
薛承宗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诗会之事。他们认定景和之前是找了人代笔。”
林婉棠诧异地问:“如今科举又不考诗词,二弟纵然诗词功夫退步了,也没理由取消科举资格啊!”
薛承宗羞惭地别过去脸:“他们说景和品行不端,还说科举是为国选士,须得选取德才兼备之人,不能用景和这样的。”
薛景和哭丧着脸,嘟囔道:“我在岛上苦读了那么多天,都白费了。”
众人都生气地朝薛景和看了过来,薛景和看出众人目光中的嫌弃,缩缩脖子,不再说话。
林婉棠也沉了脸,闷闷地坐到一旁。
杨氏嗓子沙哑地说:“将你们唤来,是想着商量商量景和的事。科举是不成了,青葵书院也没必要去考了。如今只能想办法给景和捐一个荫封官了。”
薛景睿理了理袖子,站起身,说:“这些事情父亲做主吧,儿子累了,先告辞了。”
薛承宗忙唤住了薛景睿。
薛景睿回头,冷峻地问:“何事?”
薛承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思量了片刻,硬着头皮说:“景睿啊,你在圣上面前说话有分量一些。要不,你去求求皇上,让皇上赏你二弟一个差事?”
薛景睿不假思索地说:“不行。”
杨氏急得站了起来:“大郎,你们毕竟是亲兄弟,你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二弟混吃等死,你就拉他一把吧。”
薛景睿瞥了杨氏一眼,说:“他自己立不起来,谁拉他都没有。”
杨氏被噎住了,坐回椅子上,默默地抹眼泪。
薛承宗哼了一声:“你别找借口,你就是不想管。你要是不管,我明天就进宫去求淑妃。”
薛景睿的脸色更冷了几分,说:“淑妃有孕,父亲若拿这些事去烦扰淑妃,就不要怪儿子不孝顺。”
薛承宗:“……”
薛承宗看向林婉棠:“老大媳妇啊,亲家公执掌着吏部,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空缺……”
薛景睿冷冷说:“不许去烦扰岳父。”
薛承宗:“……”
林婉棠歉疚地笑着:“父亲,若是旁的事,倒还好说。只是,上回,二弟与南宫弟妹在我们府上做出那等事情……儿媳实在没有脸面回去求父亲。”
薛景和的脸一下子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南宫曼幽怨地瞪了林婉棠一眼。
正堂内一片寂静。
第45章 被人看到了不好
林婉棠想起了前世。
前世,与林婉棠定亲以后,薛景和时不时会偷偷送给她一张桃花笺,精致的纸上,写着字字珠玑、浓情蜜意的诗词。
林婉棠每每读了以后,都觉得唇齿留香,遐想连篇,对薛景和的思慕喜爱就会更浓几分。
林婉棠盼啊盼,终于盼来了成亲的日子。
花前月下,闺房之中,红袖添香时,薛景和还会念诗给林婉棠听。因为薛景和的才华,林婉棠忽视容忍了薛景和的不少缺点。
偶尔,林婉棠也会诗兴大发,想要与薛景和即兴吟诗作对,薛景和总会找借口推脱。
一开始,林婉棠没有怀疑,次数多了,她开始觉得不对劲。
仔细观察了些时日,林婉棠终于发现,原来,薛景和送给她的那些妙笔生花的诗句,居然都是出自娄星辰之手!
林婉棠震惊了!她将所有留存的桃花笺全部烧毁,逼着薛景和不再参加诗会,苦口婆心地劝着他不要贪恋虚名,而要踏实上进。
为了薛景和,林婉棠去与娄星辰谈话,劝说娄星辰,让他全心辅导薛景和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