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云莫不是想把大黄拿出来溜溜吧?
乐正嗑着瓜子,与孙子一起看着进饭厅的垭口处等着遥云出来,都想知道他去拿什么去了。
果然,遥云出来的时候,大手里捏着个黄毛团子,余冬槿看见了,连忙去瞧爷爷。
乐正倒还好,就是觉得挺稀奇的,待遥云走近了把手里的黄毛鼠子放到桌上,他瞧着觉得新奇极了:“哎哟!这是啥啊?”
桌上,大黄支棱着后腿站着,举着一双前爪左看看右看看,一转脑袋朝着瓜子碟爬去。
余冬槿连忙将它抓住,遥云挡在它前头,答爷爷的问:“这也是山里的一种灵物,名为仓鼠,山里只有这一只,比较珍稀,我便抓来送给冬槿,叫他养着玩儿了。”
余冬槿听他胡说八道,将大黄抓起来揉了揉,装作喜爱不已的模样,“真可爱啊,毛茸茸小小一团,天啊!这可真有意思!”
遥云瞅他一眼,眼中说的是:装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余冬槿对他挤挤眼睛,笑了,拿着大黄朝着爷爷说:“爷爷你瞧瞧,软乎乎的一团,一点脾气也没有,可好玩了。”
乐正没注意孙子孙媳妇之间的眉眼官司,他一直好奇着孙子手里这只肉团儿呢,他奇道:“仓鼠?是一种老鼠么?老鼠可不能养啊!”他又一看,说:“瞧着倒不一样,不长尾巴。”
余冬槿给遥云使眼色,遥云说:“不是老鼠,不吃粮食。”
余冬槿把大黄放到桌子上,揉了揉大黄的脑袋,示意它乖乖表现。
大黄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道该咋表现,浆糊脑袋想了半天,只得掏了掏颊囊,掏出一枚小花生米来,用一双前爪端着,送到了乐正面前。
乐正顿时乐不可支,觉得这鼠子机灵得很,像小孩似的,忙摆手:“不要你的不要你的,你自个儿吃吧!”
大黄便捧着花生米自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瞧的余冬槿也笑。
余冬槿继续装模作样,问遥云:“它有名字么?”
遥云点头,“叫大黄。”
乐正听了直嘀咕:“怎么起了个狗名……”
余冬槿心道:谁知道为啥取个狗名字,也不知道他妈妈当初是怎么想的。他说:“挺好的,很有气势。”
乐正又嘀咕:“这有啥气势?”他伸手,拿了个大花生给大黄,看大黄抱着花生傻呆呆的,又乐。
余冬槿任由爷爷与大黄互动,反正爷爷现在无论给了大黄多少花生瓜子,他等会儿都会没收掉的,大黄不能多吃这些炒过的人吃的东西。他指了指地上的两只,又问遥云:“那它们呢?有名字不?”
那自然是没有的,遥云虽然熟悉山上的每一只灵物,可还真没那个心思一只只的给取名字,动物们自己也不会给自己取名,平日里交流也不会喊名字。他摇头:“没有。”
余冬槿顿时来了兴致,“那不然,我们给它俩取个名字吧?”
地上两只听见这话,顿时眼睛亮亮的抬起脑袋,瞧着很是期待。
余冬槿对上它们期待的目光,更是喜欢它们,弯腰再次试图摸摸头,而这一回,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两只毛球的背毛不算柔软,但却十分浓密顺滑,摸起来的感觉实在好极了。
而胖貉与猞猁被山神娘娘摸的时候,都悄悄用眼睛去瞧遥云,见他没什么表示,看起来一点也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在余冬槿的抚摸下渐渐浑身放松,甚至在山神娘娘挠他们下巴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了咕咕的呼噜声。
余冬槿听得有趣,最后摸摸两只的脑袋毛,与遥云说:“我看它们还挺想要个名字的,我们来想想吧?”
遥云自然随余冬槿高兴,说:“好。”
乐正逗着大黄,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去看地上两只胖子,嘀咕:“我看不如一个叫圆球一个叫圆墩好了,这长得是真壮实啊。”
遥云顿时眼里带笑,余冬槿也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说:“诶,爷爷您还挺会取的,我觉着这俩名字挺不错。”
乐正摆手,“别,我就随口一说,这毕竟是妖……额,灵物,可不敢顺便取名。”老爷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他虽然接受了家里进了精怪的事实,但对于这些精怪们的存在还是比较慎重的,就怕一不小心惹个什么事儿出来,虽然,山里最大的那位尊神已经在他们家了……
余冬槿于是摸着下巴想了想,可惜他实在是取名废,想了半天还是借了爷爷的意思,“那一个叫圆圆一个叫墩墩好了。”说完,他想到一件事,问遥云:“它俩是公的还是母的呀?”虽然他之前听过俩毛球的声音,但都是童音,分不太出来公母,余冬槿没仔细查看这个。
遥云道:“狸子是母的,猞猁是公的。”
余冬槿一拍手,“那狸子就叫圆圆,猞猁就叫墩墩。”他低头对上两只胖毛球,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圆圆与墩墩在余冬槿的脚踝处蹭了蹭,瞧着挺开心,很顺利的接受了这两个名字。
余冬槿又弯腰摸了摸他们,一边摸一边在口中分别喊着它们的名字,说:“以后多来我家玩儿,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圆墩两只大概是真的忍不住高兴了,脑袋蹭在余冬槿手心里,口中再次喊起了“娘娘”这个称呼。
余冬槿听见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呢,桌上旁观了许久的大黄终于不乐意了,抱着手边乐正给的几颗花生气愤的往下丢,也不知它这小小的身板是哪里来的力气,几颗花生打在圆墩脑壳上竟发出了啪啪的响声,砸的圆墩两只抱着头往凳子下面躲,这突如其来的争端看的在场三人都呆了几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