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云拿着木梳,瞧着挺镇定,说:“试试。”
余冬槿点头,“行。”还提醒:“你可别给我弄疼了。”
遥云听到疼这个字,顿时又端正了几分态度,点头认真道:“好。”
余冬槿看他这样,忍不住暗自偷笑,端正了脑袋,“那你试吧!”伸手把桌上的被遥云打磨过,所以照的格外清晰的小铜镜端在面前,看着里头的自己与遥云。
遥云真的认真,他手掌很大,但细活粗活都会干,此时他捏着梳子仔细的给余冬槿打理着头发,动作轻且柔,好似一头正细嗅蔷薇的猛虎,看的余冬槿心里软乎的好像塞了一片云。
在遥云身边,余冬槿总是忍不住笑的,此刻又是,他笑着看自己头上发包成型,第一次弄好后,余冬槿正准备晃晃脑袋试试,可遥云觉得没有挽好,又给他拆掉了重新来。
这次他给扎得紧了些,一边弄还一边问余冬槿:“不疼吧?”
余冬槿笑说:“不疼。”
最后,遥云帮他把发簪别上,余冬槿举起镜子,看着里头的自己,看了看那支插在他头顶团发里精致漂亮的木簪,晃晃脑袋,抬起头对遥云举起大拇指:“很棒!”
遥云轻笑,低头在他发际线上亲了亲,“去吃早饭吧,我熬了粥,还买了你昨日就说想吃的饼子。”
余冬槿伸手摸摸自己头上的包包,然后又摸摸肚子,放下镜子比划,“我要吃一大碗!”
可惜那家饼子不算太好,比余冬槿自己和遥云做的要差几分,好在是配着粥一起吃,余冬槿也吃了个肚儿圆。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昨天的海带用完了,余冬槿没补,因为家里还有木耳,用这个泡发了切了凉拌替代就好,和海带换着来。
今天李家杂食铺子的生意比起昨日,依旧火爆,不止依旧有很多熟面孔,生面孔也多了一大堆。
还有那穿着较为讲究让自家小厮排队,自己则站在一边与余冬槿说话,话里嫌弃他们家店太小,还得自己准备碗,忒麻烦了些。
余冬槿苦笑,只得说:“还请客官见谅。”
这位客官长得有些富态,皮肤白眼睛大,头上还带着一圈精致的束带,瞧着是个富户人家的少爷。
他大概很爱吃,此时还没排到他的小厮,他坐在余冬槿给他搬的靠背椅上,看一个客人端碗走,就忍不住用眼睛瞅人家碗里的汤面。
看完了,他抬头对忙活余冬槿说:“其实我已经尝过了你家的面了,昨天头一个在你家买到面得的,那个麻子脸,他是我发小,喏,就他。”说着他往队伍里一指。
余冬槿看过去,就瞧见了队伍里,那个同样长得富态,但比这位少爷要瘦些,脸上生着雀斑的人,那不正是昨日第一时间挤到最前排,那个不差钱的客人么?
余冬槿一边手上不停,一边诧异,那位的穿着打扮瞧着可比这位富家少爷要低调得多,这两人居然是发小。
戴帽少爷察觉了他的疑惑,哼说:“那家伙是个死抠门,还就爱出门闲逛,不过幸好他喜欢到处瞎转悠,不然我昨日也吃不上他买的面,也发现不了你这家店。”
原来如此,余冬槿又往那个雀斑脸上看了一眼,觉得这些有钱人也挺有趣的。
中午忙完了吃完饭,遥云带余冬槿去瞧他打造好的石磨。
余冬槿惊讶极了,“就做好了?”他都没发现。
遥云:“本来昨天晚上就差不多了,今天一早我给它打好了木架装好,待洗刷好了就能用。”
两人到了前院,院子一角,正放着遥云已经做好的石磨。
余冬槿快步过去,摸了摸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磨盘,觉得很不可思议,“我都没听到声音,你是怎么打磨的这么好的呀?”
遥云:“用了点不一样的法子。”
余冬槿懂了,说:“还说下了山要少用法术,老天爷不会因此罚你吧?”
遥云淡定道:“我又没用来害人,他不会管这个的。”
余冬槿笑了,“那就好。”那他就放心了。
又欣赏了下石磨,余冬槿不自觉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个懒腰,对余冬槿道:“我累了,咱们去歇一歇吧。”有了昨天的经验,他们今日买的菜蔬和肉都很够,下午便不需要出门补货。
遥云捏了捏他的手,见他脸上确有疲倦之色,想了想直接把他抱在了怀里。
余冬槿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又觉得这人的怀抱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便笑着乖乖趴在他的肩头让他抱自己进屋,脸颊还微微发红,不自在的蹭了蹭遥云的耳朵,说:“我是真的想歇一歇,可不是想那什么啊!”他嘟囔:“这可是青天白日呢。”
遥云顿时眼含笑意,道:“嗯?那什么是什么?”
余冬槿闻言,立即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顿时不好意思的脸色通红,心虚小声:“什么都不是!你就当没听到。”
遥云才不肯,他把人抱进了屋,放到床上,满脸笑意的摸了摸余冬槿发烫的大红脸,然后托着余冬槿的后脑勺缠着他亲了许久。
余冬槿被闹了一通,又躺下睡了半个多小时,便养足了精神。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未时过半,接近两点的时候,本来还可以歇一歇的,但他们家里的水缸空了,柴禾也要补,他们便不能闲着。
拎着水桶,余冬槿与遥云嘀咕:“咱们前头的天井小院儿能不能挖井啊?要是咱家自己有个井就好了,还能给邻居们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