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翻了个白眼。
    啊！人生啊！
    “我走行么？你松口。”
    狗松开她的手跳起来打开了门。
    和它的主人神态一模一样，抬起下巴看人。
    苏维走出了门，热气扑面而来。
    狗脑袋顶上了门，碰的一声，她又成了流浪汉。
    苏维坐在门口石头上，仰躺下去。
    生无可恋。
    她躲在草丛深处凑合了一晚，第二天醒来睁不开眼，她心中一惊，以为自己瞎了，连忙爬起来。努力的睁，天成了蓝蓝的一条线，眼睛被蚊子叮肿了。
    苏维捂着脸仰躺回去，她想回家。
    没有身份证，找工作难如登天。
    躺了一会儿保安就过来了，苏维起身就跑。
    昨天警察进小区大肆搜寻，保安肯定也知道怎么回事。
    她又翻墙跳了出去。
    饥肠辘辘跑进市区，蹲在路边思考人生。
    继续进夜店？她刚刚路过一面玻璃的时候照了照自己，脸上全部是红疙瘩。
    别墅区的蚊子太凶残了，逮住一个人往死里吸血。
    丑成这样，那个夜店那么不开眼？
    而且，她在一家店里骗了钱，那个小娘炮醒来肯定要找她的事儿。
    一般的夜店，她也不敢去。
    突然一声清脆声响，一个银色的金属圆片滚了过来。
    苏维连忙捡起来，看到上面一个一字。
    一元硬币。
    苏维拿着一块钱愣了半天才意识到，她被人当成了乞丐。
    舔了舔嘴唇，看着手里硬币。
    这是钱吧？
    能花吧？
    起身就朝报亭跑去。
    一块钱买了一包干脆面，苏维狼吞虎咽吃下。
    灵光一闪就找到了发家致富的新道路，当乞丐。
    不需要身份证。
    当乞丐得有家伙，苏维忍着恶心去垃圾桶里找了个塑料碗，倒掉里面的垃圾擦干净摆在自己面前。
    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高订的男士衬衣，鼻青脸肿坐在路边要饭。
    这画面，有点太美。
    要了一早上，要到十块钱，记者就来了。
    接到群众举报，时代广场有个疑似被逼要饭的女孩，鼻青脸肿，可能遭遇了暴力对待。是拐卖团伙作案？这期案件不简单。
    记者拎着机器就来了。
    苏维莫名其妙上了电视，她一脸懵逼。
    “小妹妹，你是哪里人？有人控制你么？”
    苏维：“……啊？”
    “他们是不是拐卖团伙的？打你了么？你的脸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你不要怕，有困难找警察，警察马上就到，他们会帮你回家。”
    苏维：“……啊？”
    她把十块钱零钱攥在手里，抿了抿嘴唇。
    围过来的群众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说道：“之前这里有个要饭的残疾小孩就是被拐卖团伙逼迫的，他们折断了小孩的手脚。”
    好残忍！
    苏维靠着墙站起来，坐久了腿有些麻。
    “你会说普通话么？你是哪里人？”
    苏维看着面前黑色的镜头，指着镜头，“这是什么？”
    记者立刻互相看了一眼，看吧，傻子。
    “这是摄像机，我们会把你录下来，你会上电视，然后你的家人会找到你——”
    “哎你跑什么？”
    不跑被警察抓回去送精神病院么？苏维撒腿就跑。
    记者和围观群众急忙要拦住苏维。
    程阳的势力有多大苏维不知道，她现在即使找媒体曝光，别人依旧有办法说她是犯病了才这么做。她没有一个强大的支撑点，怎么能暴露？接程阳直接面对面对上？
    冲过一条马路，车来车往实在太危险，记者和群众大喊。
    “别跑了，注意安全！”
    苏维按着栏杆漂亮的翻身，一辆银色的兰博基尼直冲过来紧急刹车车子撞在栏杆上，苏维也被撞翻到在地。巨大的哗声中，后面一连串的刺耳刹车声。
    跑车的司机停下车，刚要开车门。
    苏维看了眼要冲过来的记者，捂着腰艰难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挪到车前拉开车门坐进去。
    “开车。”
    宋琦瞪着苏维，脸黑成了碳。
    “是你？”
    苏维疼的直吸气，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直叫一声冤家路窄。眨巴着眼睛，泪就涌了出来，扑过去抓住宋琦哇的哭出声，“宋先生！”
    宋琦汗毛倒竖，你他妈坑了我还哭个屁！
    脸被谁打肿了？本身已经够丑了，再丑下去还能看？
    辣眼睛！
    “滚蛋！下车！”
    “我找媒体曝光，说你强-奸我。”苏维也不装了，她快疼死，额头上的汗不断的往下滴，宋琦和她这仇真是结下了。“我的脸怎么回事，你去问那个凯蒂。你强-奸了我，还让他们打我，把我赶出会所。”
    “放屁！老子压根就没睡你！”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脸上身上的伤可都是证据，外面扛着机器的都是记者。我无所谓，我光脚不怕穿鞋的。”
    宋琦启动车子打正方向盘立刻就把车开了出去。
    苏维靠在车座位上，捂着嘴咳嗽，咳的非常急。
    宋琦气不打一出来，早上醒来被会所的人诬陷强-奸了会所的姑娘。他真是日了个狗，他没得手就被砸晕了，哪来的强-奸？
    宋琦冷笑，“你是威胁我么？上没上去警局检查不就全清楚——”
    苏维咳的喘不过气，她急促的喘息着靠在座位上。
    宋琦看过去，“别他妈装死！”
    脸色顿变，苏维摊开的手上全部是血，嘴角也都是血。
    一滴泪从她惨不忍睹的脸上划过，她又捂着嘴咳嗽，“那你把我送警局吧，反正死在哪里都是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宋先生，你和我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她又咳嗽，咳的说不出话，脸色惨白，只有出气没回气的艰难喘息，“我……我……我……”
    她的身子歪倒摔在车门上，手重重垂了下去。
    宋琦冷汗瞬间冒出来，这姑娘不会死他车上吧？
    第8章 精神病患日常
    苏维再次醒来满眼白色，她立刻闭上眼，再次睁开。
    依旧满眼白色。
    回精神病院了？苏维心里一咯噔，刚要坐起来。
    “别动，身上都是伤。”
    苏维再次闭眼，睁开的时候看到穿着白大褂的护士过来。
    “叫什么名字？”
    “苏——安吉。”
    护士手里拿着的记录本上写着市第一人民医院。
    松一口气，不是精神病院。
    “苏安吉，你睡了两天，现在不宜乱动。虽然身上没什么严重的伤，但也需要留院再观察观察。”
    “哦，谢谢。”
    苏维身体都躺僵了，维持了一会儿睁眼望天的姿势，又闭上眼睡着了。
    下午苏维被掐醒，她本能的一拳打过去，只听到哎呦一声苏维登时清醒。
    宋琦捂着眼怒视着她，“你想死是么？”
    “不想。”苏维迅速理清楚其中关系，连忙坐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