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了。”周通说,“我已经能有九成肯定是徐晨在背后捣鬼。”
周晓萍身上的煞气跟昨日碰见的煞气几乎一模一样,可徐晨要做什么他却毫无把握,看来私下里还要想办法从周晓萍那里问出点什么。
“啊?”端正脚步一顿,差点被自己绊倒,“可是徐晨他他不是死了吗?”
“嗯。”周通点了点头。
端正吓得打了个哆嗦,“小通,你你你的意思是真的有鬼?”想了想之前的事情,不等周通回应端正就改了口,“噢!是真的有鬼!”
周通:“……”
两人正说着,周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阎琦的电话,一接通阎琦就十分着急地说:“周天师!出事了!你快来门口!”
周通闻言立马往门口跑去,刚出大楼,一眼就看到原本在修葺石狮子的工人正在大打出手,他们身上都缠着几根若有若无的线,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纵着攻击彼此。
不到一会儿就一地见血。
周通一握拳,再摊开的时候,掌心雷微微散发着光芒,他对空挥出一掌,细微的电芒闪烁在那几人头顶,将线连连斩断。
那几人顿时停下了手,互相看了看,虽然莫名涌上来的戾气消失不见,但心底还有些埋怨,眼睛一瞪,咒骂道:“王八蛋,跟你一起干活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贴的符呢?”周通看向电线杆,上面的符被人家给撕下来了,他问几个工人,“你们把符撕了。”
“没有。”工人都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们撕的。”
“是个男孩撕的!”有个工人喊道,“还拿着个单反偷拍我们!”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声响,周通回过头去,看见阎海手里举着个相机,笑眯眯地对着周通挥了挥手,他口袋里还有半张没塞进去的黄符。
周通顿时头疼无比。
有钱人家的孩子十有八九都是被宠坏了的,麻烦。
“小海!”阎琦厉喝一声,阎海缩了缩脖子,没吭声,下一刻立马抱着相机往回跑。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惊叫响起,几人立刻回头看去。
大楼五楼的窗户上挂着个人摇摇欲坠地晃悠着,随后,砰的一声,从窗户里掉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其次我稍微说一下这个角色的设定吧,也算是给胖胖哒萌萌哒端正的洗白,希望不喜欢他的妹子们也不要对他太讨厌_(:3」∠)_
设计他的时候我考虑的还是蛮多的,本来设定小受在封印没解开之前是那种弱不禁风也不怎么与人交往的病美人(?),所以端正算是在小受解封后连接小受自我世界与外界世界的桥梁,大家也能看出来,剧情几乎都是端正引发的,到后来他的戏份会慢慢减少。还有一个考虑就是这里面有些比较玄的东西,怕大家看不懂或者干巴巴的解释十分枯燥就设计了端正给大家答疑,算是我比较懒…每次都是他负责当懵逼人员!~
所以,总的来说目前设定好的大纲暂时不会改了,会突出小攻的戏份,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也有小攻实在是没什么出场戏份_(:3」∠)_我背好锅了!
第24章 紫薇盘
那一瞬间,大楼内又是一阵骚动,阎琦脸色一白,脚步晃了晃,一下捧住心口,阎海见状也不闹了,冲上来扶住阎琦,担心地叫到:“爷爷!?”
所有人都在看尸体掉下来的窗口,只有周通仰着头看向连接两栋大楼的天桥处。
那里站着个男人,一身黑衣,低沉着脸,几乎跟镰刀天桥融为一体,随后被风送走,烟雾一样飘散不见。
周通抿了抿唇,脸上一点笑容也不见。
警车跟救护车紧随而至,坠楼的人早就死了,摔下来的不过是具尸体,围观人群人心惶惶,当天下午就送上了不少辞职信。
端正看着走廊里稀稀拉拉的人群,感慨道:“要是我,我也不敢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多吓人啊。”
周通没说话,喝了一口茶,脑子里都是男人的身影。
端正说:“再这么死下去都快没地儿落脚了,一处地方死一个人,想想就可怕。”
“等等。”周通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灵感,“你说什么?”
“啊?”端正愣愣地看着周通,“我说一处地方死一个人……怎么了小通,你这表情我看着害怕!”
周通站起来打电话给阎琦,拨了三次才拨通,“阎先生,麻烦给我一张海瑞的分布图,还有各个员工的第一出事地点。”
阎琦疲惫地应了周通的请求,半个小时后秘书就交给周通一个文件夹。
周通把地图在茶几上铺开,照着资料,拿马克笔在地图上标记了目前为止出事的几个员工的死亡位置。
端正看得云里雾里,问道:“你画的这是什么东西?”
“是紫微星图。”周通说。
“紫微星图???”端正又懵逼了,苦着脸说,“小通你能说点我听得懂的吗?”
“紫薇星图是命图,是紫微斗数的直观表现,紫微斗数是自古传下来的一种星命术,内含天人合一,兼具五行之说,向来被誉为‘天下第一神数’。”
“……”端正。
周通叹了口气,说:“杀破狼你该知道吧?”
“啊。”端正亮了眼睛,“这个我知道,杀是七杀星,破是指破军星,狼是指贪狼星!我看小说里头有写,杀破狼跟这个有关系吗?”
“杀破狼就是紫微斗数的组成部分,与煞星组合可形成竹罗三限的大杀局,不过,这里还没布置成竹罗三限,而是武曲、贪狼二星守身宫,三方四正凶煞多会的‘武贪守身格’,此格主宫失星,贪狼占大限,多夭折。”
“什么?”
影子说:“算了,你别跟他解释了,浪费口水。”
周通也懒得跟端正解释那么多,聚精会神地看着地图上的紫微星图,目光落在命宫上,回忆着具体位置:“这一层是……财务部,命宫之主的位置大概就是周晓萍所在的地方,徐晨要害他妻子?不对,命宫失星,并无太岁当头,他是想要化解?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个女人身上虽然有煞气却并不是死气。”影子纠正周通。
周通沉思了片刻,说:“武贪守身格,多夭折。”
影子:“……”
影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不情愿地沉默了片刻。
他没有周通考虑得周到。
徐晨如果要杀人的话就是要杀周晓萍肚子里的孩子,要救的也是这个孩子。
影子从胡部里飘荡出来,在表面上扫了一圈,说:“对宫是地空星。”
“嗯,是昨天跳楼而死的那人的位置,地空入宫,耽于幻想,他恐怕是产生了什么幻想才跳楼而亡。”
“还剩一个位置。”周通指了指右侧的高楼,说,“三合方,是什么星?”
影子沉思片刻,道:“三合方或擎羊或陀罗,擎羊带阳火,陀罗带阴火。”
“好。”周通翻看着资料。
端正一脸惊悚地看着周通,又把目光落在那一团盘绕在资料上模模糊糊的人影,哆哆嗦嗦地道:“这、这这是什么玩意?”
影子逐渐凝出一个模糊的实影,却不大,像是个袖珍玩具一般,“哦,我是周通的男朋友。”
周通:“……”
端正骇得脸色发白,捧住心口栽坐在沙发上,可怜的沙发承受不住端正的体重,发出刺啦一声声响,端正抖得跟筛子一样地说:“小小小通,你你你不会要办冥冥冥婚吧?”
周通懒得搭理端正,一声不吭地继续查找资料,很快就找到了。
影子颇为有趣地逗弄端正,说:“冥婚?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别闹了。”周通把资料摊开,说,“这件事上了报纸,两个星期前,仓库起火发生了小范围的爆炸,死了个保管员。正好是在左三合方的位置,是擎羊。”
“那么剩下一个就是陀罗了。”影子说。
“陀罗带阴火,哪来的阴火?”周通低头琢磨着,片刻他便想明白了,眼睛一眯,道,“徐晨要亲自动手。”
“聪明的孩子。”影子吹了声口哨,夸奖道。
端正看着他俩一唱一和,默契十足,自己半句话都插不进去,顿时有种儿大不中留的感觉,想想自己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周通忽然就被个不知道哪儿来的连个实体都没有的野猪给拱了,心里真是酸涩无比啊……
顺着右三合方的位置找到了陀罗星入的宫位,那里正巧是个会议室,而且因为地理位置不好,不透风也不见阳光,早就被弃而不用了。
如果要完成这“武贪守身格”,必须要布好陀罗星的位置,而且星盘运转和时机也有关系,也就是说,在三天内,徐晨必然要在陀罗星要入的左三合方宫内杀一个人。
既然如此,那他就可以布置下天罗地网引诱徐晨前来,到时候就可以将徐晨一并除去。
主意打得虽好,但最大的变数在于徐晨。
周通可以百分百肯定,徐晨生前必然入了道,可能还是个中高手,能在两煞并存的海瑞大楼里精心布下这么一个滔天的杀局,若是再进一步,还可以让紫微星入住命宫,转杀局为生局,寻常人等是做不出来的。
徐晨是什么水平,周通拿捏不准,至少比他之前所见到的那些人都要厉害,手中握着的是真本事。
今日死了人之后,石麒麟的修缮工作却意外顺利完成了。
不过周通一想,也很理所当然。
前面死的几人都是徐晨布下的煞局,自然需要利用天堑煞与镰刀煞留存下来的煞气,现在煞局皆已完成,剩下的一个靠他亲自动手,石麒麟的存在与否也就不重要了。
为保证安全,周通跟阎琦商量给员工们放三天假。
公司一人放假倒没什么,可所有人都放假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像海瑞这么大的公司,三天不做生意要亏损不少,几千万都是小数,更何况还有个大单子压在头上,毫无关键理由地放假,做不成就不单单是亏本的问题,还会严重影响到信誉问题和日后的发展。
为此,阎琦犹豫不决,周通给他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阎琦只能答应留几个关键员工在公司。
周通一一检查过后,有个新的主意。
周通回家之后,摆好祭坛,提起朱砂笔,绘制出了几张五雷符和六丁六甲符,但右眼皮一直跳,总觉着惶恐不安,隐隐觉着手里头这几张符箓还不足以对付徐晨。
晚上入梦睡去,梦里仙雾盘旋,灵巫在头顶合掌而歌,极为缠绵的乐声回荡在耳畔,妙曼仙舞自远方娉娉婷婷,仙影袅娜,却又像是海市蜃楼一样令人琢磨不透。
一串如黄钟大吕的吟唱自头顶传来,周通仿佛抓到了仙人的衣袂一角,还要再细看去,却只能在云海中看到有人盘踞于高空,长发飘然,垂眸抚琴。
灵雾中,一条火凤摆尾翔舞,在云雾间吐露星点火花,璀璨凤尾忽上忽下,掀起彩光频频,如同镜面涟漪,波涛层层叠叠,卷着仙气向周通冲了过来,毫不留情地将他卷了出去。
周通从梦里醒了过来,一双阴阳眼灼灼发光,竟是如同凤凰火焰一样的赤红色,等从梦里回过神来之后,周通吐出一口长息,也是带着火花,他脑海里漂浮着一幅复杂的画面,竟是一张符箓。
“九凤破秽符……”周通喃喃念出符咒的名字,只是念诵这五个字就感觉唇舌间有种强大的力量在碰撞,微微火花灼烧得他嘴唇发麻。
细细回想,梦里的景象太过虚幻,若不是这就在嘴边的符咒,他肯定要以为自己是白天画符画多了,画出后遗症来了。
无奈地笑了笑,口中发干,周通起床倒水喝,看见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的青铜戟头,脚步停了下来。
他为什么会做这个梦?梦里是谁在向他传授“九凤破秽符”?
“男朋友,你在吗?”周通倒了水后斜靠在床头,亲昵地呼唤着影子。
影子:“……”
片刻之后,一道蓝影从胡部飘荡出来,逐渐凝成一个模糊的轮廓,影子像是受了干扰的电波,飘飘荡荡,粗着嗓子,大有一副被人扰了清梦的不痛快:“怎么了?”
“我做了个梦。”周通说。
“哦。”影子那语气完全是在说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