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圣战债券的兑现
当蒙克鲁斯大捷的消息传来,整个库什领都陷入了欢乐的氛围中。
真理长马德兰特地安排了几辆马车,沿着道路给沿途的各个村庄张贴公告和嘉奖名单。
从天空俯瞰下去,几乎每个百户区的公告榜旁,都有一个识字的在念诵名单。
每念一個,都有修士家属骄傲地站起身,对身周的乡民亲戚拍着胸部说“我儿子/兄弟/孙子!”
对于消息封闭的乡间来说,他们还是第一次能这么快地接收到,同样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反观帝国,对某些领主的领民来说,战争来临他们不知道,战争结束他们不知道。
甚至他们被入侵的敌人杀死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相对于乡村茶余饭后的闲谈,城市里的氛围则更加热烈。
在贞德堡,人们自发购买了彩旗,挂在了屋檐上,如果此刻有商人到来,估计还以为是什么节日呢。
尤其是借着这一仗发家的工坊主和债券购买人,见到回来的伤兵,那真是恨不得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
要知道,这一仗打完,相当于他们购买的债券价值翻了三到五番,那可是300%到500%的利润!
霍恩出清不良资产时,尽管是邀请专门的商人评估后,按市场均价来贩卖。
但用债券的话,可以1块钱当3块钱甚至5块钱,那不就是打了个3折甚至是2折吗?
而且这个所谓的“不良资产”并不是真的不良,而是救世军管理不善的资产和地产。
只要换上懂行的人,收益马上就能起来。
其余教皇宫能管的,比如家具工坊、房屋和染坊……那都是霍恩雇佣专人去运作的。
不过和以往相比,这些工坊里劳工的日子过得比之前好多了。
在《劳工法》限制下,他们的最高工资有限制,到处都有用工荒,因为当劳工的收入还比不上交税种田。
不过霍恩上台后废除了《劳工法》对工资的限制,又废除了《逃奴法》解除了劳动力的限制。
当然由于分了田,大家还是决定种地,劳动力市场仍旧相对短缺,所以劳工们普遍涨了工资。
一名泥瓦工的日薪都快1第纳尔了,接近过去的两倍。
此外,霍恩还在推行《劳工安全法》逼迫工坊主在劳工因工死亡时,给其家属发放劳工一年的工资作为抚恤金。
要知道,这事放在以前,良心点的工坊主都是给点丧葬费和封口费,没良心的那反要向死者家属索要误工费的。
目前霍恩召集了很多工坊主以及不少从卡夏郡来的教法学者,来讨论这一事宜。
这件事在劳工群体中广受关注,但在市民、工匠群体中,最受关注的却是教产竞拍会。
竞拍会采取密封拍卖的方式,从上午九点开始,到中午十二点结束。
当钟楼敲响正午十二点的钟声时,帕拉克和格罗西恩哥俩一本满足地从竞拍会走出。
这一场竞拍会,他们不仅拿下了鱼塘,还捡漏了两匹驽马和农具。
走出了圣座银行的大门,帕拉克望着路过的人群,志得意满地朝着所有走出的人挥手。
“朋友们,我提议,我们在这里预祝救世军的胜利,怎么样?”
“胜利!胜利!胜利!”路过的人们纷纷应和。
转过身,帕拉克望着小心翼翼抱着盒子,沿着街道边缘前行的格罗西恩,无奈地摇了摇头。
“放心吧!”走上前,帕拉克拍拍盒子,“教皇国、救世军、咱们各有一份地契副本,鱼塘主人的名字写的都是咱俩,地契被抢走了有什么用。”
“补办又是好大一笔钱呢。”格罗西恩心疼地说道。
帕拉克侧过脑袋,刚要说话,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没工夫搭理格罗西恩,帕拉克一个健步冲了出去,撞开了不少人,猛地抓住了那人的袖子。兜帽下的面容愕然抬头,却是好久不见的斯奎尔。
这个时候,格罗西恩才捧着盒子,挤开人群赶到:“帕拉克,你跑什么,你……斯奎尔?”
帕拉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哎呀,正好在这里遇到了,你这是去玩骰子吗?我正等着你陪我玩几把呢。”
“哈哈哈,是啊,好久不见。”斯奎尔用肌肉扯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我不玩骰子,跑腿送信呢。”
与格罗西恩不同,帕拉克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物,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屡次三番找麻烦的小人。
见斯奎尔有拔腿就走的趋势,他反手抓住了斯奎尔的手腕:“别走啊,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什,什么消息呢?”
“我们刚刚用1050第纳尔买下了修道院的鱼塘!好险啊,次高价只比我们低30第纳尔,这鱼塘差点就落到别人手里了。”
霍恩采取的方式是维克瑞拍卖法,简单点说,就是暗标拍卖,然后以次高价的价格出售。
比如格罗西恩投标是1100第纳尔的价格,为全场最高价,拿下了这个鱼塘。
第二高的价格是1050第纳尔,所以格罗西恩尽管是以1100第纳尔拍下,但只需支付1050第纳尔即可。
霍恩卖出这些不动产除了要兑现旧债券方便发新债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希望这些经营不善的资产能够得到妥善运营。
采用维克瑞拍卖法,从博弈论的角度,最优策略是按自己的真实估值进行报价,可以最合理地配置资源。
除非有人在竞标前私联,但谁要是敢这么做,那就别怪宪兵队上门了。
看着格罗西恩紧紧抱在怀里的小盒子,斯奎尔的脸色难看得可怕:“圣主保佑!你们真是太幸运了。”
“这多亏了你啊!”帕拉克重重地拍了拍斯奎尔的肩膀,“要不是你当初帮我们填表,我们哪儿能拿下这个鱼塘呢!”
斯奎尔咬紧了牙关,一股名为嫉愤的血液涌上脑门,他只感觉到什么东西卡在喉咙,硬是让他说不出话来。
“诶,我听说伱当抄写员,每周不过两三个第纳尔过活,天天跑腿抄书的,要不然你过来给我当帮工吧,如何?”
嘴上这么说,可帕拉克才不会真让他当帮工呢。
两人可有着仇怨呢,哪儿能放心得下,这么说不过是嘲讽斯奎尔罢了。
斯奎尔心中当然清楚,可他牙齿都要咬碎了,却什么都做不到。
此刻,他恨不得时光倒流,给过去的自己两巴掌。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和骑士老爷通风报信,早知道就不该在格罗西恩的申请表上乱填,早知道……
天杀的,圣主啊,您为何让您虔诚的信徒落到被贱民欺辱的地步啊!
斯奎尔越想越悲凉,越想越生气,整个人的身体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咯咯咯——”
帕拉克听见斯奎尔喉咙中咕咚着传来声响,接着,斯奎尔张开嘴就高喊了一声:“噫!”
接着他便紧闭着双眼,面色铁青地倒在了地上。
帕拉克被吓得跳出了三步远,见斯奎尔没了声响,他捡起树枝在斯奎尔脸上戳了戳。
见斯奎尔的鼻息吹动着树枝上的叶子,帕拉克才松了一口气。
此刻刚从圣座银行出来的人们发现有热闹看,纷纷勾肩搭背、踮起脚尖,朝这边张望。
见周围的人围拢过来,帕拉克连忙解释:“大家都看到了,我都没碰他,是他自己倒下的!”
叫喊了两声,撇清了关系,见几个黑衣的守夜人跑来,帕拉克怕惹上事端,赶忙拽着格罗西恩就逃离了现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