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把步话机塞回瓦西里手里,从警卫手里抢了一把螺纹剪裁机,骑上布西发拉斯直接往前冲。
瓦西里见状,赶忙命令其他人上车跟上。
布西发拉斯听到后面引擎声,回头看了眼,然后就撒丫子狂奔,差点把王忠甩下去。
瓦西里见状拼命催司机:“快快!你们内燃机跑不过一匹马,像话吗!”
于是司机也把轮子都开得快离地了,放八十年后铁定要上“交通事故集锦”。
这时候庄园那边,格里高利正指挥队员把受轻伤的俘虏集中起来,于是在庄园矮石头墙里的俘虏就看到了这一幕:
一骑白马飞奔而来,背后尘土里红旗飞扬。
威利斯吉普这个车很小,直接藏白马扬起的灰尘里了,看不到,就只有红旗在飞扬。
然后吉普车的扬尘把后面车队的也盖住了,从正面看就只看见尘土飞扬,仿佛大批重骑兵正沿着土路奔袭而来。
有俘虏惊呼:“‘一匹灰马,名叫死亡,葡萄树被扔进神之大怒的大磨里,果子被轧烂,血从磨子里流出,直流到马的笼头……谁向兽和兽像跪拜,谁就将喝神之大怒的酒,被放在火与硫磺里烧,在神圣的天使们和羔羊前烧……’”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并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俘虏念的拉丁文。
只有跟着格里高利一起来的随军教士眉头拧成麻花,戒备的看向这名俘虏。
格里高利注意到教士的表情,疑惑的问:“怎么了?”
“这是崇圣派经典启示录中的话。”
俘虏还在呢喃:“‘他从黑暗中归来,像冲破乌云的闪电,带来了死亡,也照亮了一切!’”
王忠正好冲到了院子门口,布西发拉斯高高抬起前腿,高声啸叫。
后面的吉普车刹车的同时猛打方向盘,用漂移避开了突然停下的布西发拉斯,撞到庄园的矮墙上才停下。
瓦西里站起来,拿着步话机对后面喊:“停停停!别撞上来,要出车祸的。”
于是一片刹车声中,更多的烟尘腾起,仿佛要遮天蔽日。
八辆车搞出了100辆车行进的烟尘!
所有俘虏都瞪大眼睛看着王忠,刚刚念旧经典的那位还在继续念念有词。
王忠把刚刚狂奔中从肩膀滑到了腰上的枪带拉起来,枪也从腿上拉到腰间,然后看着念念有词的普洛森兵问:“他在念什么?”
瓦西里:“我听不懂,不是普洛森语。”
随军教士:“是拉丁文,将军你把他吓成了崇圣派。”
王忠:“啊?普洛森人里面也有崇圣派吗?”
“有的,只是被普洛森皇帝杀得差不多了,毕竟普洛森皇帝要推广那一套科技之光取代神的恩泽的理论。”
王忠忽然发现了一个盲点:普洛森认为科技之光将会战胜神的恩泽,而世俗派认为各种神迹其实是量子力学,竟能如此相似?
他果断决定装作没发现这件事,等把普洛森干趴下再去讨论这些不迟。
王忠:“让他闭嘴,把我往崇圣派方面扯绝对居心不良!”
“是。”瓦西里立刻用普洛森语呵斥了几句,俘虏闭上嘴。
王忠虽然用俯瞰视角看得很清楚,自己这边无人伤亡,但是装还是要装一下的:“你们有损失吗?”
格里高利:“没有,敌人基本没发现我们从哪边发起的攻击,毕竟这枪开火动静确实小。不过这枪不适合抓俘虏,这几个轻伤都是被跳弹命中的,直接被子弹打中的人至少是重伤。”
王忠点点头:“看起来第一次实战效果不错嘛。”
格里高利:“当然,我们也没想到声音小这点会有这么大的好处。”
消音器其实很早就发明了,但是之前的战争没有什么特种作战需求,消声器只是作为一种运动器械在民用枪上用,让玩枪的人能减少扰民。
后来联合王国组建了哥曼德特种部队,立刻发现微声枪械的好处,微声武器才大量应用。
不过王忠的部队用螺纹剪裁机还是图它性能,并不是奔着微声来的。
格里高利:“可惜产能问题,没有办法彻底用螺纹剪裁机替换波波沙。”
波波沙和它兄弟波波斯目前生产厂家都已经造熟了,两种枪加起来日产达到了恐怖的六千支。
安特部队现在遍地冲锋枪手。
安特的部队还特别喜欢给新兵发波波沙,反正不用瞄准,扫就完了,给新兵莫辛纳甘反而没作用。所以现在安特新兵培训,先教波波沙擦洗和排障,等新兵能保证战场上顺利把背的波波沙子弹打完了,就算出师了,瞄准什么的根本没必要。
对面的普洛森军刚好反过来,mp38和mp40都是老兵才有资格用,新兵老老实实拿98k拉大栓去。
当然这也是普洛森步兵班火力主要靠机枪有关,大头兵能不能打中人不重要。
但螺纹剪裁机显然不能像波波沙这样用,新兵拿着是浪费它的性能。
王忠敏锐的察觉到自己之前追求全师螺纹剪裁机的做法是错的,应该把螺纹剪裁机当成对老兵、老士官的奖励,以后一个排里面新兵和普通战士拿波波沙,老练的中士拿螺纹剪裁机。
刚刚不就是这样吗,12个老兵拿着螺纹剪裁机,把有装甲力量的敌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让新兵使用这武器肯定没有这样的效能。
王忠思考这些时候,格里高利开口打断他的沉思:“将军?还等着你决定怎么处理俘虏呢!”
王忠立刻从思考中惊醒,看了眼格里高利,直接把脑中想法说出来征求意见:“格里沙,你刚刚这句‘可惜产能不足以替换波波沙’提醒了我。现在我追求的是给近卫一机步全部武装螺纹剪裁机,但这样做真的合适吗?这枪普通战士拿着能发挥它的性能吗?”
格里高利咋舌:“我看难。确实不应该把这枪给经验不足的普通战士,他们拿这个和拿波波沙区别未必很大。”
王忠:“所以我是这样想的,把螺纹剪裁机当成给老兵的奖励,证明了自己的老兵才能使用它,新兵只能拿波波沙,你觉得这样好吗?”
格里高利没说话,旁边的战士先起哄了:“那敢情好!我们都有它,挎着它进酒馆别提多牛逼了。”
妈的能不能别惦记你的酒馆了!
王忠按下内心的吐槽,对瓦西里说:“瓦西里你记一下,要把螺纹剪裁机当成对老练士兵的奖赏,而不是普遍列装的常规武器。老兵更能发挥它的性能优势,新兵应该用波波沙或者托卡列夫半自动来积累经验。
“另外,这配发方式,能增强老兵的荣誉感,同时也鼓舞一般战士积极上进。”
瓦西里奋笔疾书,几乎在王忠停下的时候就停笔了。
王忠:“伱复述一遍!”
瓦西里立刻快速念了一遍。
这时候有警卫连战士担心的问:“现在近卫一机步已经发了这么多螺纹剪裁机了,难道要收回来吗?”
“不,告诉战士们,如果不慎遗失,以后就只有拿战功才能领了。”王忠如此说道。
这时候跟着警卫连上来的卫生员过来跟王忠敬礼:“报告,重伤员8个,一人抢救无效死亡,轻伤员6个已经包扎完毕。”
王忠指了指m3半履带卡车:“把重伤员抬上卡车后送,轻伤员我要审问一下。”
卫生员敬礼,转身去组织战士们抬人。
王忠则走向轻伤员们,然后发现里面没军官。
“军官呢?”
他刚提问,格里高利就递过来文件包和地图包两件套:“死了,但我缴了他的文件包和地图包。”
王忠对瓦西里打了个手势:“看看里面有什么。”
瓦西里很快浏览了一下文件包里文件的标题,找出一份重要的迅速浏览了一遍,报告道:“这支部队,属于普洛森阿斯加德骑士团塞得师摩托化侦察营。他们的任务是向亚尔维克侦查前进。”
王忠:“塞得师么,有没有提到新型坦克的事情?”
“没有。等一下,这个好像是无线电呼号表!我看看,这个侦查群的呼号是牧羊犬,还有两个同样叫做‘侦查群’的单位呼号叫雪橇犬和猎犬……”
王忠:“还有两个么,应该呼叫空军看看他们在哪儿,正好让第四强击机团练练俯冲轰炸。”
瓦西里:“这里提到一个叫布塞战斗群的单位,是这几个侦查群的直接上级。”
王忠:“听起来是塞得师的先头部队。”
瓦西里没回答,而是从地图包里拿出地图,展开来看了看,说:“我觉得,我们前方20公里处的叶伊斯克可能已经被敌人的布塞战斗群占领了。这个城市距离亚尔维克55公里,看起来很适合当我们集团军的中心兵站。”
王忠:“要不要这样做,还得看侦查结果,我们才刚刚出来呢。格里高利,下次再遇到敌人的侦查群,想办法抓个军官,有些东西只看文件和地图搞不清楚。”
格里高利一边抽烟一边答:“知道了。”
王忠:“瓦西里,文件里要是没有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就去审问俘虏。”
“等一下,”瓦西里忽然从文件袋里摸出一份书信,“这军官把家书放在文件包里了。我看看。”
他展开家书,开始一句句翻译:“亲爱的凯瑟琳,上封信你表达了对战争前途的担忧,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安特人正在学习战争,变得越来越难对付。战斗越困难,越是表明普洛森是优等民族的理论站不住脚。
“但是今天,一种全新的武器粉碎了我的忧虑。它是那样的强大,摧枯拉朽的撕裂了安特人的防线。我看着它们碾碎安特的士兵和坦克,把战壕埋起来。
“安特人没有任何武器能击穿它的装甲,安特人也没有任何装甲能抵挡住它的主炮!凯瑟琳,我们也许就要赢下战争了。
“我现在在一个叫叶伊斯克的城市,我的战斗群加强了12辆这样的新式坦克!可惜到我们这里之前,九辆坦克就故障坏掉了。后勤刚刚修好四辆赶上来,跟着我们战斗的三辆又全部故障了。
“即使如此,也无法掩盖这是一辆优秀坦克的事实!明天我们会前出侦查,而战斗群本队将以4辆新式战车为前导!我们毫无疑问会击溃全部敌人——”
王忠皱眉,因为他好像听见了引擎的轰鸣。
他切了个视角,在视野最远端,大概2500米的位置,看到了虎式方盒子一样的车身。
卧槽!
我特么最大口径的武器是12.7的m2老干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