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学院的钟声敲响,阿米莎女士说“下课”的时候,小女巫们竟生出了几分劫后余生之感。
阿米莎女士骑着扫帚咻的一下就飞走了,可怕的水球,也随着阿米莎女士的离开,不见了。
小女巫们骤然一松懈下来,站都有些站不稳,勉强聚到一块儿后,就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这哪里是上课,简直是在逃命!”瓦西妲忿忿道。
这一句话,简直说到了其余小女巫的心坎儿里。
“我现在,腿还在发抖呢!”希尔芙心有余悸的说:“被追杀也不过如此了吧!”
莫兰十分赞同:“我还以为这格斗课会教些拳脚功夫、格斗招式呢!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上法儿……不过倒也蛮合适的,一个月时间,练别的练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做这样的特训,收获还更大一些。”
只不过,她想要提前完成这门课的打算,算是落空了。
这课她实打实得上一个月了。
“什么收获?躲水球的收获吗?”艾丝不解,她虽然已经被水球里混的魔药治好了伤,但此前的狼狈和痛苦,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
一想到还要这样遭一个月的罪,她就忍不住心生退意。
她太怕疼了。
“现在的水球,就是以后冲我们而来的魔法和刀剑,咱不仅要能打,也要学会跑,魔法以外的反击手段,也要学一点,这些水球,正是不错的练习对象!”
莫兰说着掂了掂手里的屠宰刀:“这一堂课下来,我觉得我用它熟练了很多,未来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
都是一起上的魔法课,小女巫们谁不认识莫兰的那把刀?她们也有这样一把常用来练习锋利术的武器。
但是刚刚应付水球,就已经极为吃力了,那种境况下,谁也没有心神去细想,这堂课到底能给她们带来什么,甚至有的,连训练开始前,阿米莎女士的那番话,都没听太明白,更别提主动在课上去磨炼这方面的能力了。
不过小女巫们也不傻,更不是什么娇生惯养,吃不得苦的人。
她们从知事起,就知道父母家人只是幼时的依靠,族会学院也会教给她们保护自己的能力,自十八岁毕业后,一切就要靠自己了。
一年级学了一年的女巫史、大陆史,今年还一直在学荒野生活课,外界有多危险,独自生存有多不容易,她们心里也是知道的。
事关自己的小命,没有小女巫不上心,听了莫兰的话,也默默思量起来。
反正这课必须得上,罪也必须得遭,为什么不调整心态,从中多获得一些好处呢?
谢丽尔想到炼金课时,莫兰分享的经验,忍不住求教起来:
“莫兰,你知道的最多,想得也比我们远一些,你看我们现在做些什么,才能更好的利用这堂课?”
“去图书室,找本系统学习武器技能的书来看吧!或许能有所帮助。”莫兰说:“这是大好的陪练机会,不求能学到多好,能在关键时刻直中要害,就可以了。”
小女巫们听了她的建议,连夜去图书室,抄录了一本和自己选的武器契合的书,翻看了起来。
那些招式,自己学着比划起来觉得不伦不类,但有些技巧,倒是让她们收获不小。
第二天下午,阿米莎提前出发去上课,准备抓迟到的小女巫。
按往年的“惯例”,格斗技巧课是小女巫们上课积极性最低,迟到率最高的课程。
到了训练场,阿米莎一看,简直不可置信,二十八个小女巫,一个不少,都到了!
离上课还有三分钟呢!
阿米莎心中讶异,面上却不动声色:“老规矩,交扫帚和魔杖了!”
扫帚早已经放场上唯一的扫帚架上了,魔杖嘛,莫兰也一指扫帚架:“放挎包里了!”
其他小女巫们也是一样。
大家现在出门,都习惯背个小包,装纸笔、卡牌、魔杖、水杯、点心这些。
阿米莎眉头微挑,这么主动?
她拿出了自己的大魔杖,正要把那一团东西,都用魔法罩住,防止其被接下来的“战斗”波及,就看到小女巫们已经四散跑开了。
也不是昨日赤手空拳的样子了。
拿屠宰刀的,拿菜刀的,拿匕首的,什么样的都有。
“不是,我还没放出水球呢!”阿米莎心中缓缓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小女巫们过于主动了,倒把她这个院长弄得不会了。
“院长!水球呢?”瓦西妲着急的大声催促,她还急着试验一下自己昨晚在书里学来的一击毙命小技巧呢!
“嚯?还催促其我来了?”阿米莎也懒得再按部就班宣布训练开始了,直接一大批水球,分散向小女巫们去了。
每一个小女巫,都受到了略超出一点自身能力的水球追击围攻。
书上的知识,不是这么容易能娴熟运用的,尤其是格斗技巧。
一晚上恶补学来的东西,也不够小女巫们应付不断增加难度的训练。
很快就陷入了昨天一样被动的情景,在水球的痛揍之下,艰难得熬着。
过了一会儿,看着满场乱窜,一边痛叫,一边挥刀的小女巫们,阿米莎露出了笑意。
这才是她熟悉的上课效果嘛!
除了一个人,显得过于游刃有余了一些,不过不要紧,阿米莎眨眼就给那抹紫色的身影又加了几个水球。
刚觉得能应付一二了,就又被痛揍了一顿的莫兰:“……”
她的水球数量,已经超出瓦西妲了!
院长真是贴心呢!
莫兰抽空往天上看了一眼,为此又挨了某个水球一击。
“哈哈哈!”阿米莎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此情此景,不吃两个小蛋糕庆祝一下真有些对不起自己了。
小女巫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她们亲爱的院长,仿佛来春游一般,吃起了小蛋糕。
莫兰甚至还认出来了,那是卡牌商城里卖的抹茶小蛋糕。
到了下课的时候,小女巫们如获新生,而她们不靠谱的院长女士,还有几分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