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劝他:“驴肉可好吃了。”
顿时身后一群驴妖绿了脸,他们倒是没跑,你推我我推你,争取让同伴做刀下第一驴。
大宗主更看不上:“走走走,别给我添乱。”
扈轻嘿嘿:“大宗长,我弟呢?”
大宗主恍然,不是白送礼啊。
“哦,跟他师傅闭门研究什么秘密武器呢。连我这个宗主都不能告之。”
高技能人才,就是他这个宗主都要捧着,不让问的多一句他都不敢问。
扈轻惊讶:“师傅?我家扈琢拜师了?哎呀呀,这可真是——大好事呀,等他们出来,我高低得补办个拜师宴哇,我家扈琢万里挑一的好苗子,感谢我弟他师傅慧眼识珠,感谢大宗主您成人之美,感谢上天给我们相遇的机会呀——”
大宗主微笑着听完她的奉承之词,点着头说:“不愧是你弟,来我们单阳宗的第一天半夜就摸到天空城去了。”
扈轻尴尬,打哈哈:“这不是优秀的作品吸引优秀的人嘛,但凡您老人家开放天空城,我们何至于用尽心思一亲芳泽。”
大宗主脸皮直抽,这都用的什么词,撵她走人。
扈轻:“您真不要驴?驴肉——”
“滚滚滚。”
扈轻滚了,一十八家问下来,谁都不要她的礼。
纳闷。
问那群驴:“难道是你们这个品种的不好吃?”
驴妖们麻木了,一开始还害怕,但没有一家收他们!好开心——眼前这个老板真不是人,痛快给一刀就是了,为什么要带着他们找人杀他们?杀驴先杀心吗?
听到她的疑惑,驴子们心里都在嘲笑她。
领头的那个,也就是当年开口戏弄她的那个说:“弱肉强食,我们吃素的妖为了不被吃,进化出各种能力,我们这一支——”他说,“肉一离体就变臭,如果我们死了,就会生成剧毒。反正不能吃。”
扈轻沉默三秒钟,三秒钟之后出手如电,切下驴男的一块耳朵。
眼睁睁的那块耳朵在一秒钟之后变得臭不可闻。
驴男震惊,他倒是不疼。驴耳朵太长,跟壁虎的尾巴一样,可断可长,这会儿血都没出已经愈合。
扈轻看着他,说:“如果我直接在你身上把你的肉烤熟一块,再吃呢?”
驴子惊悚,这等不做人的吃法?果然人族最卑鄙!
扈轻有些想试一试,无他,只是挑战。但,这个法子确实损阴德,磨了磨牙,放过他们。
把他们带回武丁界。
驴子们对着宿善表衷心:“只要让我们活着,我们什么都干!”
宿善看扈轻: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扈轻笑眯眯摊手:“他们的肉没法吃。”
宿善好笑:“咱们捉的妖都没法吃,这是他们自保的手段。” 毕竟,妖不吃妖丹,可吃肉哇。低等的妖族为了不被吃,只能从自己身上下功夫。
宿善根据每个妖族的特长,给他们下达了劳动任务。驴子们,不是爱跑吗,好哇,去修路吧。
宿善问她接下来要为武丁界做什么。
扈轻觉得自己目前能做的都做了,想到自己教给小天道的那些,她有些迟疑的问宿善:“木源之心被我拿走,那块小秘境也被我得了,这算谁给我的恩德?”
宿善一头雾水,什么恩德?谁给谁的恩德?
扈轻:“这是因果吧,我得了好处,总也要回馈一下吧。给我这个好处的,是谁?西楚界的天道?”
这个问题太超标,他们龙族可从来不会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
宿善说:“遇到就拿了,拿了就用了,本就是无主之物,你怎么想那么多?”
扈轻便把自己教给小天道的那些告诉他,问他:“我教的不对吗?我觉得很对。谁都要保护好自己吧。”
宿善被深深的震惊:“照你这样说的话,我如今拥有的一切,我都要还回去?”
“不不不。”他摇着头,“你肯定有哪里想的不对。虽然我不知道哪里有问题,我们去找太长老问一问。”
说完,他盯着她头发瞧:“你的脑子里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扈轻一拍脑袋,宿善拉着她去找老和尚。走到一半,扈轻停下来。
“算了,是我想太多。我应该又自作多情了,我只想了小圈子,忽略我们其实都在大圈子里。”
宿善:“什么小圈子大圈子的,你们人族就是这样悟道的?”
“我就是想太多。”扈轻盯着他的脸看,心水的男孩子就在眼前呀,心情一层一层的开出花,她笑起来,手腕一翻,一朵红色大牡丹出现在手里,“送给你。”
宿善接过来,嗅了嗅,忽然问她:“我有龙涎香,我拿着也没用,给你吧。”
然后一块巨大的龙涎香掉在前方的地上。
扈轻懵,这得是多大的鲸鱼才能吐出来的?而且眼前这块小山异香扑鼻,闻一口升仙一样的舒畅。透过它半透明的蜡质,能隐约看到里头包裹的巨大的不明物体。是没消化的坚硬残渣吗?
呃…这是吐出来的还是拉出来的?
“这是我去海域的时候遇到一位海族的老前辈,有幸见到他的真身…”宿善说着说着便一言难尽起来,不想再往下说。
扈轻好奇:“真身很大?比你们龙族还要大?”
宿善:“事实上,很多深海里的生灵,即便是没有开启灵智无法修行的,先天的个头也比我们龙族大。只不过是那些生灵从不离开无人可至的神秘深渊,才不被人知。”
他说:“妖族里的水族都不敢轻易入海,传说,海和陆地,是不同的神明创造,海底是另一套规则。”
扈轻:“你们龙族也不了解吗?不是有龙族生活在海里?”
宿善:“其实往来不多的。我们去到海域也不敢太往深处去。就我见过的那位老前辈的原身,能吞下我们一族的数量。所以这块龙涎香,对他来说,只是个小石子,打个喷嚏就打出来了。”
扈轻默默扶上龙涎香,既然是从嘴里出来的,那她就不嫌了,好像绢布给她的异香录上,就记载了这个?
宿善讲这些是告诉她:“天上地上你随便往哪里去都行,但海里,不行。”
他很严肃:“在深海出事,我全家发动都未必能寻到你。”
全家发动。两人还没见家长呢,他已经把他全家都跟她拴在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