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琢走后,扈轻进空间珍而重之的将天空城的资料单独造屋存放,为这些珍贵的资料特意造了一座八角楼和敞轩。
绢布说她:“这也算是金屋藏娇吧。宿善还没住上你亲手盖的房子,这些纸先住上喽。”
语气不可谓不酸。一点点图纸算个毛,他绢布,天上地下第一收藏家!别说区区一个天空城,就是远古的战斗堡垒,他也有!
扈轻没立时搭理他,兀自发了会儿呆。
等她发完呆,就出了空间。她一走,冰魔进了八角楼,拿那些图纸翻阅了起来。
当然,空间的一切都在扈轻掌握中,八角楼是她的心头肉,自然第一时间觉察。发现冰魔翻阅的时候很仔细没有弄乱损毁,想想他神秘的底细,扈轻一时没出声。
她去食部找庞师兄交货。
庞师兄见到修复一新的大斩刀非常欢喜:“很好,非常好。你不知道我多怕你给我改得面目全非。”
扈轻笑:“你信不过谁也得信得过我。”
庞师兄:“得了,最信不过的就是你。”立即解释,“你为人不差,只是人品有问题。”
扈轻黑线:“我人品哪里有问题?”
庞师兄:“大家都这样说。”
扈轻瞪眼:“那你给我解释啊。”
庞师兄一下声音消下去:“那么多人都这样说——你想我被人打啊?再者说——大家只是说你狡猾爱告状,仗着身份不要脸。你品,你细品,大家不是骂你,是爱你啊。”
这倒是,狡猾嘛,聪明嘛,爱告状说明大家娇惯她嘛,至于不要脸,呵呵,其实九宗九族讲究要脸的人不多。说是骂,倒不如说是温柔的吐槽。
扈轻也不是较真的人,但她不甘:“就没人说说我的优点?”
这话把庞师兄问住了,他回想又回想,还当场翻手机,最后说:“你短视频点赞的人可多啦。”
扈轻:“.”
她的短视频,就没一个拍到她形象好的。
累觉不爱,要走。
庞师兄忙叫住她:“别走,才从外头运过来一批羊,你拿几头去吃。要是会养,养几只更好。我告诉你,这可是只吃松菌只喝露水的碧角羊,很少地方才出产。吃一次肉,回味一年半那种。”
扈轻顿时又觉得可以爱了,兴冲冲去后头去挑羊。后头圈着一群头顶两只牙黄浅碧色弯角的卷毛羊。公羊的角更粗更长,母羊的角较直而小。无论公羊还是母羊抑或是羊崽,头上都有角。角是它们保护自己的武器。显然这武器并不怎么好用,不然不会被人带到厨房重地来。
这是食材的地狱。
“养不了两天了,你多挑几头。”
空间里什么生态环境都有,即便没有,扈轻也能现造一个。她便挑了十只幼崽,和三公三母的青壮。
庞师兄嫌弃:“一只做种就行。”
扈轻:“我怕他忙不过来。”
“.”
很好,话题就此打住。有主的花了,他一个大男人不适合多嘴。
但他还是多嘴了一下,很遗憾:“因为你家宿善,咱家的人在外头杀了一个龙族当场料理吃干净,就怕你家宿善不高兴。”
扈轻精神一振:“好哇,你们背着我偷偷吃好的!”
默然。
“咳咳,那什么,下次可以喊我一起去,我不让他知道就行。”
又好奇:“龙族?不是龙兽吗?”
庞师兄道:“一个低阶龙族,血统很杂,跟咱有仇,有正当杀他的理由。死都死了,一身肉可不能浪费吧。再说,是丹部和器部先取的材料,咱们食部每次都是捡他们剩下的边角料。”
扈轻连连点头:“对,浪费不好——龙髓呢?那么多龙髓呢,我不信你们没有炼成酱带回来。”
庞师兄不肯:“若有凤髓我们留给你。你不能吃龙,万一人家宿善在意呢?”
扈轻嗐:“多余跟我说。”
庞师兄:“不多余。你粗心大意,特别嘱咐你的。你想想,万一宿善吃人呢?”
扈轻:“.”
庞师兄挥手:“快回去吧。等宿善回来,咱们请你们吃一顿。”
扈轻便回了,慢腾腾的在山道上走,思索如果宿善吃人,她能不能接受。
绢布:“你也吃龙。”
“瞎说。我吃的那是蛟。不是龙。连龙兽都不是。宿善说了,他们龙族也吃龙兽,我和他的食谱是一样的。”
“那如果他吃人呢?”绢布问。
扈轻:“不知道。”
没发生的事情,她怎么知道自己会怎么应对呀。
正好韩厉从上空飞过,看见她,落下:“你去哪?”怎么走路?
扈轻一笑:“师兄,宿善跟你一起回来了?”
韩厉:“还没有。我只是临时回来,马上就走。哦,你的器灵他们,他们——”
似乎很难说,反复斟酌用词。
扈轻:“师兄但说无妨,我知道他们什么德性。”
“没有,他们很好。我和宿善找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留下——”说到这里,韩厉额头抽动一下,很难言的模样,“留下一幅画。说是转交给你,你看了画就能明白。”
啥?
扈轻有些没听懂:“师兄你说的什么?”
韩厉:“我和宿善找到你带回来的那个商队的时候,你的器灵他们已经离开,给你留了一幅画。”
事实上,这一趟他本来可以不回来的,但——他得把这看不懂画交给扈轻,不定里头有什么玄机。
惊天噩耗。
扈轻手颤抖,哆嗦着抖开那卷上好的绢,一阵风吹过来,骚包的石榴红糊她一脸。
更生气啦!
抓下来,抻平,石榴红的底色上,淡墨山水,有侠客逍遥山水之间。
上书:多情公子无情客。
韩厉很是看不懂:“这画是什么意思?方便说吗?”
委实不通这些风雅之事,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
扈轻磨牙:“说——他们出去玩了,无情的主意。”
韩厉没反应,韩厉反应过来了,韩厉很震惊。
“只说这个?”
扈轻呵呵冷笑:“狗东西——什么时候能离我这么远了?!”
韩厉:“他们带走了青侯。”
嘎?
扈轻抬眼,发现韩厉的郁闷,不解:“青侯什么时候和他们混到一起了?”
“上次与你切磋的时候,他说想多与白吻他们请教,我就让他去了。”韩厉很想不通,“不应该呀。青侯一向乖巧听话,不可能一声不吭就走。”
扈轻默默卷起绢画,不用问了,要么青侯被他们煽动长了反骨,要么——他们把青侯打晕了带走的。
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