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恩石？天然形成的？”
    季寻看着手里的螺纹石头，眉宇间也难掩大开眼界神情。
    卢恩是宇宙法则的符号化具现，他之前在卢恩高地上那奥古斯都祖陵上见过“大卢恩”和“小卢恩”。
    可那些都是一些像文字一样的神秘符号。
    没想到竟然还有实物？
    而且拿在手里，这让季寻顿时有种“我强得难以描述”的自信爆棚感。
    原本虚无缥缈的空间法则此刻在他眼里，就像是流淌的河水，伸手可触。
    最直观的就是看属性面板上，他唯一会的空间技能【妙手空空】，熟练度从lv1暴涨成的lv4！
    “好离谱的增幅！”
    季寻看到这里，这才明白之前这白袍女人的咒术为什么强的这么夸张了。
    仅仅是这块石头的增幅，直接就能让空间咒术的威能暴涨了数倍。
    季寻还从未见过，甚至听说过有这样离谱增幅的宝物。
    而且不仅仅是战斗方面的增幅，这石头对持有者增幅夸张空间亲和力，才是任何卡师都梦寐以求的辅助修行词条。
    握在手里，季寻觉得自己要感悟空间法则，至少是之前的几十倍！
    那是换头猪来，都能理解空间奥秘的绝顶助力。
    通天大道正在朝着自己招手，季寻眼中眸光眯着笑意，看着越来越满意，心道：“这石头在神圣教廷，恐怕都是至宝了吧？”
    好久都没有这种收获至宝的暴富感了。
    特别是在濒死战斗之后获得，这种感觉很棒。
    转眼，季寻又看着卢恩石自带的【神术·失落镜像迷宫的放逐】的词条，心中又有了疑惑：“那个镜像空间就在这石头里？”
    之前被困在里面，所以很清楚那是一个无限大的空间。
    可这块石头里怎么会有那无限大的空间？
    而且，最后自己去的那个有五十三块【禁墟石头】的地方，也在石头里？
    再则，为什么在石头里，小伊凡的空间能力就会被吸走？
    季寻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目前对世界的认知还无法解释这些问题。
    也没多想，季寻把东西收了起来。
    他开始收拾其他战利品。
    这一看，季寻也不得不多感慨一句，空间系卡师的储物戒真的好大！
    三枚储物戒指里有大量的好东西。
    时间紧迫，季寻没打算细看，一股脑丢入了油画里。
    本来想把尸体顺手处理掉，没想到一转眼，竟然看着这半截尸体上凝聚出了一张血腥卡牌。
    【观星者】
    品质：暗金
    详解：智慧途径‘方块5-星空术士’六阶职业血腥卡；融入空间素材后获得成品卡；融合获得空间法则和智慧大幅增长；
    “咦？”
    季寻看着一声轻咦。
    神圣教廷的人几乎都是纯血龙裔，他们融合的职业卡牌品质都很好。
    死后爆出血腥卡牌也正常。
    他也已经六阶，这张职业卡对他来说也没需求了。
    季寻惊讶的是，第一次看到【星空术士】这个序列的职业卡。
    在东荒，他只是在典籍上看过这个序列的名字。可还从来没看到过真晋升这个序列的卡师。
    现在一看，原来是研究空间和星辰的？
    “观星者.也就是说，这个序列是要观察星象的？”
    季寻看着这张血腥卡牌，露出了一抹思索。
    要知道地窟世界是没有星星、太阳、月亮的。
    但现在的情况来看，某些古籍、遗迹上都有记录，这些概念一直是存在的。
    职业卡的名称也不会乱取。
    也就是说，曾经某个远古时代，这世界是有日月星辰的？
    又或者，地窟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
    之前白袍女人在战斗中也只表现出了“空间法则”的能力，“星象”相关的能力就完全没有了。
    大概就是没有星星参考？
    为什么缺失了？
    季寻看到这个观星序列，突然就觉得这个世界更添了一份神秘。
    他想到曾经兰陵斯特大帝去深渊裂隙里寻找世界终极答案的传说
    季寻没敢在战斗的地方多停留。
    他快速收拾了两具尸体上的东西，然后处理了一下战斗痕迹，就领着伊凡开始跑路。
    虽然侥幸干掉了南大陆这两个强敌，但目前看来，无论是白家还是神圣教廷那边，都有人在找他们。
    危机远远没有结束。
    季寻脑子里记着东荒最详尽的地图，跑了没多久，很快他就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就是在“血苔荒原”。
    之前那两个家伙倒是会选地方，跑到了这个近乎无人区的无尽荒野。
    这倒是方便了两人逃生。
    季寻也继续朝着无人区更深处一通乱跑，这地方荒无人烟，踏空行走甚至不会留下痕迹，偶尔还借助伊凡的力量虚空挪移，连气味什么的都会断绝。
    这样一来，追兵想找来，找到可能性就无限降低。
    一路跑，季寻还一路检查之前收获的几枚储物戒里战利品，顺便把一些可能被定位追踪的东西都处理掉。
    不得不说，超凡世界的资源大部分资源都集中在了顶层高手手里。
    神圣教廷这两个家伙储物戒里也都是好东西。
    大概是长途跋涉来捕获伊凡，他们身上带了很多物资。
    咒术卡牌、食物、修行资源、药剂、装备，还有就是一些典籍。
    这两人一个六阶、一个七阶，正好他们携带的物品季寻现在都能用上。
    咒术卡什么暂时用不上。
    无论是雷系还是空间系，季寻都不精通。
    但像是药剂什么的，就是好东西了。
    很多都是东荒炼制不出来的高档货。
    也是南大陆特有的产出。
    比如【狂龙药剂】，一种能短时间内大幅恢复咒力和体力的狂暴药剂。
    这对人类卡师来说，效果会夸张。
    还有什么【雷灵果】、【雷电魔熊的爪子】、【虚空螳螂的魔核】.
    等等一堆高级素材。
    不过让季寻最在意的，还是两人储物戒指里那些典籍。
    两人都是神圣教廷的神职人员，他们需要的一切都是教廷提供，所以也不会像是散人一样把全身家当带在身上。
    储物戒里没有多少典籍。
    但数量不多，质量却极高。
    会随身携带的，自然是他们自己时刻需要阅读学习的。
    每一本，都是别处很难找到稀有货。
    《莫格雷系古龙格斗奥义》、《雷电的奥秘》、《艾格斯虚空坐标快速定位秘法》、《神圣教廷秘传仪式手册》、《龙裔血脉炼化与应用》.
    一本本典籍映入季寻的眼帘。
    仅仅是从名字，就能看出内容的不凡。
    雷系和空间系相关典籍本就极少，市面上极其难寻。
    这一次就收获了二三十本。
    不仅涵盖了武技、咒术、法则理解，还有提升个人实力的独门方法及南大陆的一些隐秘。
    特别是《神圣教廷秘传仪式手册》和《龙裔血脉炼化与应用》，这两本书的内容对于神圣教廷之外的人来说，几乎是禁忌般的存在。
    只有高级神职人员才能触碰。
    季寻翻看了一下，也才知道，那白袍女人竟然还是一个“大执事”。
    这些典籍的研究价值很高，他打算后面在慢慢阅读消化。
    而季寻眼下更在意的是，那些能直接提升战斗力的东西。
    特别是空间能力。
    之前被那女人差点杀了几十次，这种能力对季寻来说，如果能找到相关咒术的典籍，那才是大赚。
    不过空间咒术典籍大概在神圣教廷内部都属于保密程度极高的东西。
    空间理论的典籍倒是找到了好几本。
    但和咒术相关的，一本都没有。
    季寻倒是看到了几个疑似装着典籍盒子，可上面都有权限认证，只有那女人能打开。
    他可不敢留这种东西在身上，随便在荒野中找了个地方封存了起来。
    看看以后风头过了，是否能再回来找。
    原本季寻都觉得自己的期望要落空了。
    但不幸中的万幸的，他找到了一本日记本。
    那白袍女人是艾雷尔帝国皇家学院毕业的优秀毕业生。
    和野路子卡师不同，这种经过系统培训出来的卡师有一些非常好的学习习惯。
    比如写“修行日记”。
    季寻翻看修行日记，上面就密密麻麻记录了那个白袍女人自己的修行心得。
    从字里行间看，六阶，也才是刚刚触碰到空间法则的门槛。
    日记上清晰地记录了参悟空间法则遇到的各种问题、思考和解决方法。
    季寻也有类似的习惯。
    所以看着日记，仿佛就像是自己扮演成了写日记的那个人，从语句中揣摩着那女人写下这些内容时的心理活动。
    那女人最近就在钻研一门叫【空间折镜】的咒术。
    这是一门攻防兼备的秘法，看描述，其中一个能力就是空间位移。
    日记上虽然没有记录完整的咒术修行方法，但季寻的推演能力，让他从细节中可以分析出很多有用的东西。
    这一看，不觉入神。
    一个无名山洞里，篝火上烤着一大块的金黄流油的烤肉。
    一旁的小伊水汪汪的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烤肉，火光在嘴角映照出了嘴角那道清晰的晶莹水痕。
    季寻单手摇着烧烤架，另一只手拿着那本《修行日记》，很认真地看着。
    一边看，他还一边呢喃自语：“也就是说，要想空间位移，必然要快速计算出准确的空间坐标。距离越远，计算量就越大一旦错误，轻则出现在错误位置，重则会在窜入虚空乱流中回不来了？”
    空间咒术威能大，风险也大。
    季寻仿佛明白了什么，脸上神采奕奕。
    这日记记录的非常工整，思路清晰，让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理解了什么是“空间咒术”。
    如果是正常情况，季寻哪怕是再天赋异禀，都不可能从修行日志中推断出完整咒术。可是，他手里有【原初卢恩石·空间】这枚空间至宝。
    超高的空间亲和力和法则加持，让他能很容易明白日记中表述的那些抽象概念。
    就像是手边有个火炉，有人给你描述“温暖”这个抽象的概念，哪怕不懂，也一下子能感受得真切。
    不过即便是有了这至宝，想要从零碎的日记中学会完整的咒术，依旧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
    季寻却对这个过程乐此不疲。
    对他来说，
    像是解谜游戏。
    从一些零碎的线索，给了他巨大的挑战。
    有卢恩石在身边，他觉得自己迟早会领悟一些真东西的。
    正看着，一旁的伊凡嘀咕了一句：“季寻先生，肉烤好了没有啊？伊凡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
    “好了。”
    季寻被这提醒，目光聚焦烤肉，这才意识到自己思考得太入神，完全忘了这事儿。
    “哇，那我开动了哟~”
    话音刚落，就看着这丫头兴奋地就跳了上烤肉架。
    也顾不得满身被沾满了滚烫的油脂，大快朵颐起来。
    季寻看着这小萝莉，眼里满满柔和笑意。
    这次也多亏了伊凡，否则还真不见得能活下来的。
    在看着这小萝莉，季寻想到了什么，一翻手，掌心就多出了一颗晶莹的晶核。
    这枚【纯净的空间结晶】就是这丫头的眼泪变成的，无论是用来吸收辅助法则领悟，还是用来制作卡牌卷轴，都是绝品材料。
    可惜之前问了，伊凡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她目前的智慧并不能解释自己拥有的神奇能力，更像是呼吸一样，与生俱来的天赋。
    而且她眼睛的封印，似乎真是受情绪控制，遇到某些特定情况才会解封。
    季寻也就作罢了。
    但经此一役，了解了伊凡的能力，下次再遇到危险，他也更有把握了。
    这“瞪谁谁死的能力”，谁来了都得迷糊。
    噢，差点忘了，这次战斗还收获了一件至宝。
    银月教派的圣物【月亮】此刻还在这丫头肚子里。
    之前抢着东西就是为了逼得白家和银月教派的人参战，并没觉得能带着这东西离开极盗城。
    没想糊里糊涂就到手了。
    正好这月亮也是辅助精神力提升的专属遗物，既然到手，他也没打算还了。
    不过那种东西季寻现在也不敢拿出来，还是等什么时候去旧大陆，再考虑罢了。
    脑中思绪一闪，看着吃肉正欢的伊凡，季寻笑笑又把目光挪回了日记本上。
    但突然看到了什么，他眉头却皱了起来。
    不是笔记上的内容，而是自己的手指。
    此时此刻他翻书的手指不是平日那样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纸角，而是大拇指和中指像是兰花一般捏着翻页。
    看着这姿势，一种阴柔感扑面而来。
    很陌生。
    但近乎本能。
    “.”
    季寻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几秒，目光越来越凝重。
    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让他感觉到了危机，心中嘀咕了一句：“手套已经开始污染灵魂了吗.”
    季寻知道，这是之前过度使用【黑魔】，带来的后遗症。
    这污染虽然看着没什么影响，但隐患却不小。
    之前在幽冥列车上他就知道了，这【黑魔】其实是兰陵斯特大帝的遗物【兰陵斯特魔女裙的怨念】的一部分。
    如果季寻没理解错的话，就是那位大帝女装的手套。
    现在看来，污染表现出的效果就是.娘化？
    最终呢？
    会不会变成.魔女？
    黑魔手套虽然强悍，但好像要用那力量，就必须的接受一些新东西。
    季寻目光微微一眯，这种被遗物操控的感觉很不好。
    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小刀，一刀扎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鲜血直流。
    刺痛让他的记忆更清楚地记下这隐患。
    季寻没多看自己的伤口，继续看着日记，心中默默道：“看来没彻底驯服这遗物之前，得少用了啊.”
    这一晃，就是半个月。
    季寻就在无人区躲躲藏藏。
    虽然东荒也有不少险地，但他目前的实力，几乎哪里都去的。
    储备食物已经耗尽，每天就是打打猎，投喂伊凡，然后找地方看书消化那些战利品。
    日子倒也过得很悠闲。
    不过他却是不知道，极盗城一战之后，东荒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那南大陆神圣教廷的五人小队，三人战死在了极盗城里。这消息像是捅了马蜂窝，整个东荒的南大陆士兵都疯狂进攻各大城池。
    战事一下子就变得激烈无比。
    普通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东荒高层，还有南大陆的高层都知道，风暴的中心还在另外两个逃走的人身上。
    东荒各大城市里贴满了天价悬赏令。
    虽然不知道高层们要找什么，但重金悬赏，各种神秘势力纷纷冒头，赏金猎人们发疯一般到处找那两个家伙。
    不仅仅是东荒的各大城市，连南大陆重兵把守的无罪城，还有旧大陆的掘金码头都发生了数次的激战。
    像是有来历不明的顶级卡师想潜入东荒，然后和南大陆的人发生了冲突。
    到处都是情报人员之间的明争暗斗。
    而另一边，作为事主的季寻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甚至席卷整个东荒的风暴半点都没影响到他。
    这半个月过去了，没人找上门来，他就知道自己布置的手段起了作用。
    想在这荒野上找到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半个月没找到，后面也不可能。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假设，就是某些无法力抗的神秘手段。
    不过季寻从来不会担心那些自己能力之外的情况。
    能做的都做了。
    他现在一心就埋头钻研空间秘法。
    见识了伊凡的能力，季寻意识到南大陆的人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现在可不是露头的时候。
    他要等的是，叛龙军的人来找自己。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边肯定是知道的。
    这一日，某个山涧。
    这头大象一般坐山雕一个小时前还在山涧中翱翔，现在是篝火上滋滋冒香的烤肉。
    小伊凡蹲在火堆旁边，流着口水眼馋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口粮。
    那表情像是少看了一眼，烤熟的肉都会飞了。
    季寻依旧是每日照例的冥想修行。
    这时，他放下了已经翻阅了很多遍的《修行日记》。
    手指朝着虚空中一划，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就出现了。
    但没持续多久，裂缝就消失不见。
    季寻眉头一挑，呢喃了一句：“还是差点意思啊”
    语气似乎对自己的进度有点不满意。
    但要是让旁人知道，他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撕裂空间，这绝对会惊掉所有人下巴。
    不过季寻表情却没有任何波澜，完全是预期中的结果。
    有joker加持超高悟性，还有卢恩石，领悟不了才怪。
    不过毕竟《修行日记》上没有完整的咒术，仅仅是靠自己摸索，还很难达到自己完成空间位移的程度。
    唯一算是好消息是的，之前一直望洋兴叹的画家序列的专属魔神秘法「空想宇宙」，入门了。
    不过这门秘法更多是一些宏观的东西，像是世界构造.太大，一时半会消化不了。
    “多亏了卢恩石这宝贝，不然十年八年怕是都入门不得.”
    季寻也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太多。
    正嘀咕着，突然他眸光一凛，看着不远处的雾气，仿佛察觉了什么。
    来人了！
    这无数年都没有人来过的荒野中，可不会这么巧有人来。
    还正好找到了这山涧。
    没等季寻动手，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咦，季寻兄弟你竟然发现我了？”
    被人气机锁定，雾气中的人显然也很意外。
    季寻听到这声音，脸上的警觉也消散一空，站起身来打招呼道：“你怎么找来的？”
    这时，雾气中，一个模样帅气的金发男子走了出来。
    正是许久不见的阿拉贡。
    阿拉贡笑着解释了一句：“首领在伊凡身上留了空间坐标。”
    “哦？”
    季寻眉头一挑，心中并不意外这说法。
    他本来也是等叛龙军的人，现在来了，也真正能安心了。
    相比季寻的小意外，阿拉贡看着篝火旁安然无恙的伊凡，表情无比感慨，道：“倒是你.季寻兄弟，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