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郭启林教自己可爱的闺女做菜，做之前却很好奇她到底怎么做的。
    毕竟一个小小的丫头站在锅面前，都还需要踩着一个凳子。
    “告诉爸爸，你怎么做的？一个人吗？”
    “不是，奶奶和外婆站在旁边看着的。”
    “哦。”
    郭启林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奶奶和外婆一块儿盯着她，生怕受伤一点。
    “先等会儿炒土豆丝，禾禾再弄一个辣椒炒蛋，我看看怎么做的。”
    “嗯。”
    闺女站在凳子上认认真真的模样，郭启林则给她打下手，给她拿来碗再拿来鸡蛋。
    小丫头拿着鸡蛋一磕，一个接着一个小心又笨拙的打在碗里，等打完了，伸出小手去够筷子然后在里面疯狂搅动。
    一副玩的心态。
    搅动不知道多少圈，说一声。
    “爸爸，倒一下油。”
    “没问题。”
    等锅烧热，郭启林往锅里倒油，油一热小丫头拿着碗开始倒鸡蛋。
    当父亲的忍不住嘱咐，“小心一点啊，慢慢来，别溅着自己。”
    鸡蛋倒在锅里面，禾禾拿着锅铲费力的翻动几下，翻动得差不多突然想起什么来，有些着急，“爸爸，辣椒，辣椒我忘记了。”
    “没事没事，不着急，先盛出来，爸爸来切。”
    “不切。”
    “不切你怎么办？”
    辣椒洗好，小丫头果断用着小手开始一块儿一块儿掰，掰下来全部放在盘子里。
    果然是掰下来的。
    郭启林证明了这件事情，好玩得不行。
    “你掰怎么能行？”
    “可以的爸爸，能掰下来。”
    “是吗？那你掰一个掰这个。”
    郭启林原本想弄一个土豆丝炒肉，自然而然把一块儿洗干净的肉放在禾禾面前。
    系着围裙的禾禾看了看肉，看了看爸爸，表情逐渐微妙起来，再傻也知道爸爸在逗自己，莫名憋了一口气。
    放下掰扯了一半的辣椒，果断去拿肉。
    “你还真弄啊，别了别了。”
    女生不管多大都是有自己脾气的，跟她妈一样一逗就生气，而且还很犟。
    瞧着闺女继续掰扯辣椒，郭启林觉得幸福无比，五岁过去，自己可爱的丫头长大太多了。
    而第一个菜做好，便由郭启林莱切土豆丝和肉，这个她干不了，但放到锅里的时候由她来翻搅。
    由于是小孩子，速度比较慢，等土豆丝盛出来的时候已经不干脆了，但味道不会差，郭启林在旁盯着小丫头放调料。
    “得嘞，做好了，您各位尝尝。不容易啊这是。”
    大晚上的郭启林早饿了。
    不仅炒了两个菜，还下了一些面。
    “哟，我尝尝。”
    于迁颇有兴趣吃一口，吃了自然说不出的夸和好，小丫头做的菜不可能不好。
    趁着这功夫，郭启林第一时间给媳妇儿打视频，自然要炫耀炫耀，小丫头会做菜了，不比她差多少。
    邓子棋听说后也惊喜，自己的闺女，可就是吃不到，挺遗憾的。
    旁边的邓伊玲知道，双眼冒出光采，禾禾的成长自然和她脱离不了关系。
    随后邓子棋便和自己妈聊了起来。
    她们聊她们的，郭启林把之前小丫头做的菜倒进自己的碗里吃了起来。
    今天一天过的极其愉快。
    吃饱喝足，邓母走了，郭启林送完就打算和丫头在师父家睡了。
    睡觉前，他多看了一眼手机。
    经过最近的宣传，网络上出现越来越多《隐入尘烟》的消息。
    在这种宣传下，即便是烂片也能突破一亿大关。
    但一亿票房不是他预期的目标。
    预期的目标至少是五亿左右。
    五亿可能和之前几十亿的相比相差很远，可这就是文艺片的上限。
    文艺片遇冷是一个很常见的事情，因为成本摆在那里，自然比不上什么商业片。
    哪怕是不少大牌明星参演的电影，也会票房不高，只在一亿左右。
    比如胡哥等人参演的《南方车站的聚会》、冯晓刚参演的《只有芸知道》、葛优张子怡的《罗曼蒂克消亡史》，票房全在一亿左右转圈。
    所以五亿反而是一个极难达到的要求。
    为此有关于采访自己说五亿票房的视频一发，不乏有人怀疑了。
    怀疑怎么可能，国内的这种片子就不太可能那么达到。
    “还不睡？你闺女都进屋睡觉了。”
    于迁瞧见徒弟看东西，过来问一下。
    “看宣传程度呢，不少人认为我的预估有问题了。”
    “怎么会有问题呢？不会有问题的，这部电影很不错，有可能五亿。”
    于迁自然知道他在采访预估票房五亿的说法，没有否定，反而支持。
    自己徒弟的口碑影响力，已经不是电影界一些普通电影和演员能比。
    打破这些票房预估不是奇迹，是常态。
    师父的肯定给了郭启林更多的信心，“尽管我一直在挑战新鲜的东西，但做的时候信心十足，所以才敢说这话，也敢投资大量钱宣传，如今就看上映了。”
    “没错，这是一个好且值得人思考的好电影。”
    师徒俩对电影的期盼没有一个不深，真切被感染到。
    如今等待上映就是。
    不再多想。
    郭启林打算睡觉，回到房间里，赫然发现小丫头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身上只盖着一个很薄的被子。
    今天做了几道菜，可给她累坏了。
    一夜过去。
    剩下的几天，电影团队一直在忙碌宣传的事情。
    等到九月份上映。
    电影终于来到公众的面前。
    上映当天。
    不少明星发微薄表示支持大林的电影，已经买票准备观看。
    论圈子，郭启林有不少熟人。
    比如薛之迁、韩哄、李建、陈道名、吴镇宇、赵金麦、张松文等人。
    就连郭得刚自己也悄悄过去看了一遍电影，当然他没有公布，只是去看了这一次的情况。
    观看过后，大儿子的电影让他陷入了一阵的震惊。
    很难想象如此好的文艺片是自己曾经在德芸社的大儿子拍摄出来的。
    无论是立意还是拍摄手法都是极好。
    同时到了他这个岁数，对里面的某些话语更加有理解。
    一想，电影的台词不禁接连浮现。“啥人有啥人的命数呢，麦子也一样，它有它的命数呢，还不是到夏天，让镰刀割掉了。”
    “啥不是土里长的，土都不嫌弃我们，我们还嫌弃土呢吗？”
    “我给你种了个儿，做了个记号，你跑到哪里都丢不掉了。”
    “早知道嫁给你这么幸福，照结婚照时就笑笑了。”
    “放你走都不会走，让人使了大半辈子了，还嫌没使够吗？真是个贱骨头！”
    想到这些，郭得刚感慨无比，自己的孩子，变化太多了，这样一部电影让他都佩服不断。
    比大地震那一部还要令人感觉好，因为文艺片更多的是导演个人的观点传输。
    郭得刚一边感慨一边和徒弟栾芸萍、岳芸鹏两个人外加助理一块儿离开电影院。
    出去电影院，上到车上，栾芸萍道：“大林这一次电影票房估计会好了。”
    “不一定啊栾哥，文艺片在国内没市场的。”
    岳芸鹏尽管拍出不少被人吐槽的烂片，可认识的电影人多，里面了解到的信息和东西比师兄弟多太多了。
    文艺片在国内就是没有太多市场，即便好也打不出名头来。
    “不一定，这是大林的片子。”
    车上，栾芸萍说一声，话语之中对大林充满了自信。
    正是这个自信让郭得刚无地自容了。
    但凡当初他像小栾那样对大林支持，坚持他为德芸社少班主和未来继承人，就不会如此。
    师徒几人回去，跟着默默等等看今日上映的情况，应该不会错，很多人和明星都已经跟着买票观看。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时间一天过去，《隐入尘烟》第一天成绩出来被公布网络那一刻，所有人的期待大打折扣。
    票房仅仅一千五百万。
    排片率只有3%，综合票房占比尽管不是最近电影最低，却也低不到哪去了。
    整个九月份只有郭启林一部文艺片，其余都是商业电影，就算不算顶好，也比一部文艺片来得有噱头。
    刹那间网络新闻四起。
    【郭启林新电影遭遇滑铁卢，首日仅一千五百万票房】
    【票房落寞，郭启林电影预计不过亿？】
    【文艺电影华夏上限低，预计五亿票房是郭启林的失误？】
    【《隐入尘烟》首日一千五百万，远低于郭启林过往电影票房。】
    比起看一个人崛起，票房不断增高。
    媒体更希望看到一个人从高位置上摔落下来的戏剧性。
    这样才更加吸引粉盒和路人的眼球。
    所以哪怕有些人知道文艺片都是差不多这样的票房，甚至过亿对于文艺片来说是很不错的成绩，也故意写出来是新电影不佳造成。
    观点出来，自然有被吸引视线的。
    仅仅第二天中午。
    话题榜第一的话题便是【郭启林电影事业遇低谷】
    一开始只是话题榜单。
    后来各大新闻平台榜单纷纷出现了低谷、预估五亿票房失败的字眼。
    散布得到处都是。
    尽管有人观看了电影觉得不错，并且也知道这种票房对《隐入尘烟》的票房来说很好了，可远不及舆论来得大。
    毕竟郭启林太顺了，顺得不可思议，一但出现不好，热度跟着就来。
    就像当年所有同行都希望看德芸社死一般。
    “果然这时代就是看热闹的多，徒弟你又火了。”
    师父家里，郭启林依旧带着闺女蹭饭，媳妇儿没在家，他也不想多做饭了。
    能省就省。
    闺女则抱着碗吃，论吃全家没有一个不讲究。
    “爸爸，吃鸡腿。”
    小丫头不光照顾自己吃，还动用筷子给爸爸夹一个，给郭启林哄得笑容不断。
    吃着禾禾给的鸡腿，郭启林对电影的成绩并没有什么不好，也不用去解释这漫天说自己票房不佳的新闻。
    因为说实话他内心对第一天的票房也有点不满意。
    这是有自己费大量宣传的情况。
    如果没有宣传。
    试问首日票房会到什么程度？
    几十万？几百万？都有可能，其中几十万最可能，达到首日千多万已经是自己的名气加成。
    “对了徒弟，要不要玩一个东西？”
    “玩什么？”郭启林好奇。
    “你发微薄说一些话，等票房起来会有奇效。”
    “……”
    郭启林吃干净姑娘给的鸡腿，骨头顺势丢给面包，刹那间明白师父的想法。
    师父对自己的电影有绝对信心，尽管排片率才3%，未来却不一定如此。
    至于网络某些电影放出预估的票房更是不准确。
    “行，要不您是师父呢。”
    郭启林觉得师父太阴了。
    论玩果然是行家。
    “好，吃完饭我就发。”
    一顿饭吃完。
    郭启林开始起草微薄的文字。
    看了看觉得没有不妥的地方果断发出。
    【感谢大家对《隐入尘烟》票房的关心，如大家所知，最近我在采访预估电影票房的视频挺火，作为一位年轻导演，还有很多学习的地方，会努力向前辈们学习，最后真切希望大家能去看看这样一部电影。】
    一段话，深刻表明郭启林一样觉得票房不好，承认对自己的票房有些预估错误，以及一种不躲不闪直面还需要学习的态度。
    算是变相承认失利。
    微薄不发还好，一发更加泛滥。
    现在大多数人还没有观看电影，不过仅仅通过郭启林的一番话有了不少好感。
    至少比《祖宗十九代》敢承认自己错误，而不是一味的找借口。
    《祖宗十九代》票房不好，德芸社第一时间不是承认自己不是，反而怪排片，有人针对他们，故意选择了不好的时间段。
    间接的，为自己电影做了一种另类的宣传。
    而微薄发布完毕。
    第一时间打看大林微薄的海青不知道大林导演在干嘛呢？
    文艺片首日千多万，不是很好么？
    认为不好的都是外行在带节奏。
    大林不是外行啊。
    关键按照程度来看票房收官的时候绝对能过亿，有些商业噱头投资一两亿的电影也才不到一两亿。
    想了想后，只认为是对自己采访时候说的话的一种表示，五亿的确是高了点。
    但按照首日票房来看，一亿多，两亿没问题。
    这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成绩。
    大林这一次能赚足好几千万，接近大地震的电影了，说不定还会超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