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能这么多？”贺灵川属实无法理解，“八万两，都够我买下仰善群岛了！”
    “要这么比较？”董锐指着方灿然背影消失的方向，“那人家一个断剑头能卖八十万呢，顶你十座群岛对不对？”
    首岸真仙的剑头，就是在方灿然主理的敦园成功发卖的。
    “因为缺钱缺材料，我的研究停滞很久了。”董锐搓了搓手，“这八万两的材料一来，我能用很久啦。”
    “……”贺灵川板着脸，“你到底在研究什么鬼！”
    “还记得你送我的噬童鬾兽？孵不出来那只？”
    “我后悔了。”他在盘龙沙漠就该扔掉那个玩意儿！
    “是好东西啊，好东西！”董锐脸上写满痛惜，“我还是头一次弄到活的幼年鬾兽，从它的需求无度来看，很可能是上古妖种。”
    “什么种？”
    “上古时期大名鼎鼎的巨妖，至今多已消失，比如蛟龙凤凰之属。当今世界的灵气承载不起它们的需求。”董锐随口解说，“但你给我的这头噬童鬾兽，经过不知道谁的改造，居然活下来了。但为了把它塞进人类的身体，天宫将它折磨得非常虚弱，很容易就夭折。”
    “——十万两！”
    对嘛，这才是贺灵川认得的董锐，三句不离本行。
    在墟山和岨炬打成一团的巨兽沉渊，后期战斗很有章法，明显是受人控制。
    “何璟是饲主不？”
    “鬾兽和妖傀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怪物，每头都不一样，谈什么品种？”董锐不甘示弱，“一头就是一个品种，没法归类！”
    “不急，但再过几个月一定用得上。”
    “我看你是要骗经费。你连这鬾兽是什么品种都不知道。”
    那他当然就只能伸手要了。
    贺灵川皱眉：“当时无论天宫都云使何璟怎么催促，它都不肯脱离宿主出来助战。你确定，这东西以后能听你的？”
    天宫队伍把它们带出来，就没打算再带回去了。
    董锐看他一眼：“要啊，就是用做妖傀的变异稳定研究。无论鬾兽还是妖傀都是突变后的产物，本身很不稳定，容易崩溃也容易发狂，连天宫到现在也搞不好。不过咱们那一头嘛，暂且没有出世的迹象。”
    董锐立刻转移目标：“怎么样，有谱吗？”
    饶是如此，贺灵川也是阴森森瞪着他：“你吹牛吧？”
    贺灵川好生无奈：“这八万出去，到底能有什么作用，能起什么效果？”
    他很严谨，还加个“初期”。
    他是老板，出了钱当然就要看到成果！
    “很难？是几乎不被控制！几乎！”董锐瞪他，“只有我的妖傀才能指挥起来如臂使指。”
    贺灵川皱眉：“那头鬾兽是蛟龙还是凤凰？”不然怎配用掉他八万两银子？
    “那是什么？”
    “听说鬾兽很难控制。”
    “目前它进入了返童期，特征不明显，我只能确定那是地鳞类的妖怪。”
    贺灵川插话：“不是给鬾兽用的？”
    “但因为缺乏资金和材料，我的妖傀研究已经停滞了很久！”董锐理直气壮，“但你又不让我自己出去搞钱！”
    “不知道。”都云使会亲自饲养鬾兽吗？这知识点不在贺灵川掌握的范围内。
    董锐一声嗤笑：“你对巨妖的想象，就只有蛟龙和凤凰吗？贫瘠，真是贫瘠！”
    “弄到这三种材料的难度很大，也不怎么正规。”方灿然缓缓道，“我可以找人想办法，有八成把握能搞到，但要预付一半的定金，也就是——”
    “但你送给我的小鬾兽太虚弱了，而且经过天宫的瞎鸡儿改造，一出世就会立刻长成完全体，以帮助守灯使战斗。但这个过程就是拔苗助长，会在短时间内耗尽它所有生命之力，出世后无论战斗与否，很快就会死亡！”
    贺灵川哦了一声，所谓的噬童鬾兽，原来是一次性的战斗耗材。
    “……”
    命好？贺灵川啼笑皆非，莫看这厮说得一脸正气，他研究和制造妖傀的过程就少折磨了？
    “当然，我还要给它做些改造，让它变得更加强大！”
    董锐一噎：“几乎的意思，是偶有例外。天宫本事那么大，调制出几只能听话的，有什么奇怪？”
    “没吹！”董锐正色道，“这是能开玩笑的吗？妖傀的成长，不一定取决于灵气。”
    贺灵川切了一声：“那沉渊怎么算？”
    方灿然罕见地迟疑一下，才道：“这三样材料，你近期急用么？”
    “这个小东西灵性很高，所以它本能地拒绝了何璟的召唤。”董锐解释道，“但我着手进行的蕴养能够补充它的元气、调养后天不足的状态，令它在合适的时候自然问世。呵呵，能遇到我算这小家伙命好！”
    “我就这么说吧。”董锐一脸严肃，知道这关系到自己以后的研究经费，“能被都云使何璟带去打压轴仗的鬾兽，不会是普通选手。只因为这小家伙本身就有瑕疵，否则不该养成噬童鬾兽。如果这头鬾兽能顺利调制出来，初期战力至少是暴猿的五六倍以上——我说的是初期啊——未来只要调养得好，成长更不可限量！”
    两人正在唇枪舌剑，方灿然回来了，在边上咳了一声。
    “那他可能不清楚，这头鬾兽后天孱弱，对食物和灵气的要求极高，当时被召唤出去的下场就是个死，所以它拒绝了。”
    买这三种材料，总共要二十万两？还不算单子上罗列的其它材料也要吃掉八万两，贺灵川眼前一黑。
    董锐见状立刻劝说：“你造个金甲铜将也是费巨大，还没我的妖傀好用，对吧？”
    贺灵川的金甲铜将想升级到神将，也是一笔天文数字，而且有召唤时间的限制；妖傀就不一样了，只要董锐指挥得当，它可以长时间运行，比如驮着他们走了几万里的蜗蟾。
    董锐继续道：“如果几十万两，就能换来一个能干架的强力大妖，而且以后还可能继续成长，你干不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