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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门主母,我带全家躺赢 第235节
    “一生也只这一回了。”裴承允抱着绫姐儿坐在她旁边。
    裴羡鼻子一动:“好香啊。”
    “好香啊……”绫姐儿跟着学。
    赵瑾唇角微勾:“被香囊砸了一日,能不香么。”
    裴羡反应过来,又是眼神揶揄:“母亲说得是呢,三哥活像是泡在各色花儿里似的,竟是将姑娘家都比了下去。”
    “你若被香囊砸上一日,也能如我一般。”裴承允将话还了回去。
    “我可没这样的好福气。”
    绫姐儿似乎是听懂了他们的话,也将脑袋凑到裴承允衣裳边使劲儿闻了起来:“香香的……三叔叔香香的……”
    裴承允轻捏着她的鼻子将她脑袋推远了些。
    裴西岭这才有机会开口,脸上带着晃眼的笑容:“允哥儿此番极争气,想我裴氏世代从军,只在你二叔这里出了个举人,却终究落榜会试,饶是如此也已是我裴氏难得之读书人,不想你竟如此争气,高中一甲探花,光宗耀祖……”
    话说的不长,裴西岭却很是感慨,但更多的是骄傲和扬眉吐气。
    裴二叔不过中了个举,他儿子可是御笔钦点的探花郎!
    祖宗世代都梦寐以求的成就,只有他儿子做到了!
    就问还有谁!
    裴承允神色也温和许多。
    他正想提族谱单开之事,就听裴西岭贴心开口:“请帖为父早便备好了,今日一得知你高中探花便叫人送去给了族老,明日便开祠堂,敬告祖先,为你单开一页族谱。”
    这行动力叫所有人都意外了一瞬,裴承允眼中罕见浮起亮色:“多谢父亲。”
    裴西岭摆摆手:“光宗耀祖,是为父该谢你才是。”这是儿子应得的。
    裴羡也笑吟吟开口:“今日四姐姐还说呢,三哥高中只是一喜,且看时间,说不得过几日便是双喜临门了。”
    闻言,裴西岭眼中也颇有欣慰:“必是如此。”
    几人聊了一会儿,因为有绫姐儿和如意糕糕三个孩子,倒叫本就喜气洋洋的气氛更热闹了几分。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赵瑾便想叫人送绫姐儿回去。
    只是绫姐儿死扒着裴承允不放,非要晚上叫三叔叔哄着睡,眼睛水汪汪的都快哭了,可她年纪还是太小了些,别看现在说得好听,若到了晚上看不见爹娘,指不定比如意还要嚎得更大声。
    见哄不住绫姐儿,裴承允索性抱着她一起上了马车,送她回去,顺带在赵府用了晚膳才回来。
    翌日,裴承允赴过琼林宴后,到了约定的时间,族老们无论情不情愿族谱单开,还是上门了。
    ——裴氏出了裴承允这么出息的后辈他们是很高兴甚至激动的,却耐不住孩子爹净整幺蛾子。
    族谱单开?
    你裴西岭灭了图尔都没能叫祖宗给你开上一页,现在就一个中了探花的儿子单开族谱,闹呢?
    族老们多得是不情愿的,奈何现在裴氏是裴西岭说了算,他们的话,人家肯听才是建议,不肯听那连耳旁风都过不得。
    所以在西岭一意坚持,而最年长的七叔公也暗暗默许下,他们到底是没保住族谱。
    从敬告祖先到裴西岭亲自为他开族谱,再到上香磕头,裴承允前后跪了能有一个时辰,他却不见半点不耐烦,始终笑意浅浅,脾气好得不像话。
    眼见着木已成舟,族老们只能叹着气接受。
    裴承允起身后对众人施了一礼:“今日劳烦诸位叔公叔伯过府而来,承允受之有愧,前院已备好膳,还请诸位移步,承允敬您几位一杯。”
    他态度足够端正,再加上族老们并不是对他有意见,而是对他亲爹有意见,所以面对他依然是满面笑容。
    裴氏出武将并不稀奇,就如先前所说,裴西岭灭了图尔在当世算不世之功,在裴氏祖宗的战绩里却只能算勉强并列,但探花郎就大不相同了。
    武将之家能出个文气冲天的探花郎,本身就已经足够令人激动。
    人越没什么,越想有什么。
    这可是头一个如此争气的子孙,若他日后稳得住,拉拔拉拔族中,或许便不必他们再以与文臣清流联姻来保证自家的文化底蕴,意义到底不同凡响。
    这顿午膳用得也算宾主尽欢。
    赵瑾也颇为感叹族老们的识时务,拦不住那就加入,大家你好我好一家亲嘛。
    裴西岭虽然心心念念着光宗耀祖没错,可赵瑾绝不怀疑在他心里儿子的重要程度大过祖宗的事实。
    这也是今日一切能顺利的关键。
    第358章 皇后结亲
    四月二十八日,新科进士赴午门前,被赐朝冠、朝衣等物。
    二十九日,状元率诸进士上表谢恩。
    裴承允被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从此之后,他便不再是上书房的学子,而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了。
    赵瑾回想起来,觉得时间快得不可思议。
    在科举落下帷幕后,三年一度的春猎也到了。
    春猎本该是去年,只是那时正值图尔归顺之后诸事皆忙的阶段,建文帝便将春猎推迟了一年。
    今年又因为还有春闱殿试,直到一切都忙完,才在五月初开始了这场迟来的春猎。
    赵瑾得了出发的具体日期后,便着手准备了起来,只是关于如意和糕糕,她还是有些犹豫。
    带上怕出意外,可留他们在府里她总舍不得也放心不下,想来想去,她都想干脆自己不去了。
    “如今天儿渐热,带他们出去未尝不可,京郊皇庄依山傍水,是个养心怡情的好去处,只不到一日的路程,也不怕他们水土不服或是不适应。”裴西岭说道。
    因为过于担心两孩子,赵瑾都没注意到他脱口而出的文绉绉的话。
    ——毕竟在前几日三儿子的登科宴上,这位还是早早准备了一大段之乎者又显文化功底的拗口话背了三日的武将哥。
    “路上我倒是不担心,只是猎场人多又杂,我是怕两个孩子不习惯或是被误伤到。”
    “那更不必担心,我们又不是住帐篷,还是在自家庄子里,平日出门便叫奶娘丫鬟和暗卫守着,与在府里并无区别。”裴西岭道。
    赵瑾一愣,这才扒了扒记忆,发现这皇家猎场大得离谱,但凡有头有脸有地位的在那里都有自己的庄子,虽然比不得府里大,但住人玩乐却足够得很。
    平阳侯府的庄子还是个三进的宅子呢。
    她终于放下心来:“那也好,等春猎结束,若孩子们喜欢,还可以多住段时间。”那里可是难得的好天气和好空气。
    “正是如此。”
    确定了后,赵瑾便连孩子们的东西一起收拾起来。
    五月初五,建文帝连同百官皆都动身了。
    御驾在前,后头是皇后和嫔妃们的车架,再后头是皇子公主们。
    只这些就足够浩浩荡荡了,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宗室才慢慢跟上,最后才是勋贵重臣和其余朝臣们。
    赵瑾因为皇后提前打过招呼,带着裴羡和如意糕糕一起上了凤驾。
    皇后是头一回见如意糕糕,顿时就笑了开来,抱了糕糕到怀里:“呀,不怪柔嘉说,这两个当真与平阳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这是哥哥还是妹妹?”
    赵瑾笑回:“是哥哥,他最是个好脾气的。”
    “是叫糕糕吧?”皇后轻摸了摸糕糕的脸,却没见他有半点反应,逗得她又是一笑,“怎得这副惫懒模样?”
    “他啊,平日里对谁都这副模样,只冲着他三哥哥能给个笑脸。”
    “这是何道理?”
    “谁知道他小脑瓜里在想什么。”赵瑾无奈一笑,“他父亲整日整夜抱着哄着都没能得他个好脸色,反倒是允哥儿,自头一回被他抱了后那笑脸就跟不要钱似的。”
    皇后失笑,轻晃了晃怀里的糕糕:“看来是个小机灵鬼呢,自小就知道看人下菜。”
    相比于淡定的糕糕,如意就闹腾多了,头一回出远门叫她两只眼睛都不够看的,直到裴羡抱着她叫丫鬟拨开帘子给她看外头才消停了些。
    皇后瞧着有趣,逗了她好一会儿,等用过午膳后,才对裴羡道:“玉华老早便念着你呢,你去她马车里同她玩会儿吧。”
    裴羡笑着应是:“我也想玉华姐姐了呢。”
    见她离开,赵瑾偏头笑问皇后:“姐姐是有私房话同我说么?”
    皇后失笑:“自然是。”
    她一边逗着糕糕,一边开口道:“你我自己人,我也不同你绕圈子,允哥儿时至如今还未定下婚事,不知可否能与玉华成就良缘?”
    闻言,赵瑾实实在在愣了一下。
    裴承允和玉华公主?
    这俩……有血缘关系啊!
    见她愣着不说话,皇后不由问道:“你这副模样是作何,莫不是有难言之隐?”
    赵瑾斟酌了一下言辞,谦虚开口:“倒也不是,无论学识样貌还是身份地位,按说都是允哥儿高攀公主,他们二人若能成,我也是再高兴不过的了,只是……”她顿了一下,“姐姐拿我当自家人,我也不瞒姐姐,允哥儿如今实在是没什么男女情爱的心思,这孩子一心只想建功立业,于朝堂之上、万民之间有所成就,玉华公主蕙心纨质,理应得到夫君全心对待,而并非所谓谨守规矩,相敬如宾。”
    近亲成婚不妥的话在这古代完全没有信服力,说出来只会叫皇后以为她是托词,反倒坏了情分。
    她方才这话也并非虚言,以三儿子的性情来说,若当真与玉华公主成婚,只怕最多也就能做到谨守规矩,相敬如宾了。
    皇后细细思索起来。
    赵瑾语气无奈:“若非他自己不愿,我何需拖这样长的时间,回绝了不知多少人,州哥儿可是早与周家姑娘定下了的,一样年纪,哪有漏了弟弟的道理。”
    闻言,皇后也反应过来,叹了口气:“你说的是,倒是我近日来为玉华择婿挑迷了眼,竟连这样简单的因果都没看透。”
    她还以为赵瑾回绝那些人是想着为裴承允另择高门女呢,毕竟后者是肉眼可见的大好前程。
    正好她正为玉华的婚事发愁犹豫不决,裴承允高中探花的消息也叫她忽然眼前一亮。
    裴承允从前低调太过,叫皇后也只将他当成妹妹的孩子才关注几分,而在他崭露锋芒之后皇后才忽觉这孩子的过人之处——平阳侯之子,才高八斗,貌若潘安,仪态品性俱佳,还是赵瑾的儿子。
    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驸马人选了。
    只是赵瑾的话也叫她清醒过来。
    裴承允才能的确出众,他能在朝堂之上做出成绩,却未必是个好夫君。
    玉华是她唯一的孩子,若可以,她自然希望她能得到夫君全身心的喜爱尊重,而并非仅因为她的身份不得不做个好夫君,这也是她迟迟没有定下驸马的原因。
    世家子深情专一的实在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