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情世故
    门卫室里负责登记访客的是一位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青年男子。
    看到周卫民缓缓走过来，锐利的目光始终在周卫民身上扫视着，一直不曾让周卫民的身影超出青年男子的视线范围之外。
    等周卫民来到门卫室外，青年严肃地问道：
    “同志你好，请问你来做什么？”
    “同志你好，我是来入职的，这是我的报到证。”
    周卫民将放在包里的报到证拿出来递给青年男子，顺便问了一句：
    “同志，厂里的人事部门怎么走？”
    青年男子原本一副严肃的模样，仔仔细细查看了报到证，严肃的脸色有些缓和了下来。
    好家伙，这么年轻的四十五块五，相当于保卫处的干事了。
    说不定哪天还得求到人家头上，赶紧给指了办公楼主楼人事处方向。
    周卫民收回了报到证，拿出口袋中早就备好的大前门，给青年男子还有几个保卫依次发了根烟。
    “辛苦兄弟们了！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初来乍到的周卫民深谙苟道。
    接过烟的青年男子，态度愈发和蔼起来了，对着周卫民道：
    “周哥，刚好我这边没啥事，我带您一起过去吧！”
    “这会不会太麻烦兄弟伱了！”周卫民推辞了一下。
    青年男子交待了一下之后，不由分说拉起周卫民就向办公楼主楼人事处走去。
    办公楼在大门的左手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周卫民和青年男子并肩而行，通过交谈得知，青年男子姓李，名建国，也是一名退伍军人，现在是保卫处的一名队员。
    李建国热心的向周卫民介绍着厂里的一些情况。
    结合李建国说的话和对电视剧内容的回忆，周卫民心里大概有了一些底。
    红星轧钢厂主要有三个厂长，一正两副，一把手杨厂长总揽全局，其次是主管后勤的李副厂长和管理生产的聂副厂长。
    到了主楼前，李建国见周卫民平易近人，没有摆出什么架子，思量一番之后，决定再向周卫民卖个好。
    悄悄对周卫民告诫道，在这个厂里千万不要得罪李副厂长。
    “谢谢兄弟！兄弟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周卫民知道只有等价的交换，才能换来合理的帮助，李建国这么卖力的做这些事情不就是为了这一句话吗？
    看着李建国带着笑容转身而去的身影，周卫民陷入了沉思。
    风起之后，李怀德迅速掌控了强力（保卫）部门，以快刀斩乱麻之势把杨厂长赶去扫大街了。
    这位悲催的杨厂长后台是谁，就是傻柱背后的大领导啊，轧钢厂的直属领导，部级的大人物。
    周卫民心里清楚的很，自己重生之前就是小老百姓一个，现在更是无根之萍。
    别说得罪李怀德了，就是厂里的随便拎出一个领导，自己也得罪不起，真要做死，那就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太长了。
    再说了，与周卫民自己的理念也不合，周卫民只想当一只快乐的咸鱼。
    对于轧钢厂来说，周卫民就是个新人，既不属于杨厂长一派，也不是李副厂长的人。以周卫民的条件，虽然目前只是科员级别，但是他太年轻了，后面肯定有机会上升到一个实权部门的一把手。
    所以目前来看，周卫民都是他们需要下力气拉拢的人，班底的养成并不是一朝一夕的。
    周卫民心中自有算计，只要老子不结党营私，也不随意站队，不管将来谁掌握轧钢厂的大权，自己都不会过得很惨。
    靠着仓库空间，他能拿出来的东西可多了，凭着这些物资，再加上那个时代的背景。
    只要他不去强出头，好好苟着，在轧钢厂采购科他的地位一定会是举足轻重的。
    谁不喜欢一个不搞事，还为领导解决实际困难的人才。
    即使到时候想要动周卫民，也不得考虑一下大局，严峻的形势下，可谓真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且周卫民真的会被动等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真惹到他头上了，那他也不客气了，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思量到这，周卫民嘿嘿一笑，迈着轻快的脚步便朝楼里走去。
    来到大楼二楼人事处，人事处大办公室坐了好几个人，一副忙碌的景象。
    周卫民敲了敲门，开口问道：“请问新工人报道需要向谁报道？”
    只见办公室众人都埋头苦干，像是没有看见周卫民这一号人。
    这时，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姑娘指着里面一点儿的小办公室说道：“去里屋。”
    周卫民向姑娘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抬起脚步便向里面走去，见这个小隔间没有门，还是几张办公桌。
    一位里面穿着藏青色服外面套着工作服，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抬起头问道：“材料带了吗，哪分来的？谁批准的？”
    像这种没有人领着来的新人，一定不是人事处统一招来的。
    有关系的都是厂领导领着，只有转业的，或者特殊原因安置人员才会这个时间自己找来。
    “材料带来了，杨厂长介绍来的”
    周卫民故意说的含糊，杨厂长确实让周卫民来人事处报道。
    这时好几道目光聚焦到周卫民身上，带着浓浓的探究和好奇，有年纪大的老眼镜，也有年轻的马尾辫。
    先前发问的大姐还是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受到周卫民话语的影响，办公室里的话嘿嘿，哪一句是可以当真的嘞！
    这时周卫民给她递上了一份档案和一张报到证，大姐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出现了变化。
    原来杨厂长早就已经考察完了，定了分配方向，一看还是干部岗，采购科的采购员。
    采购员一般不是干部身份，而周卫民的采购员却是干部岗，员级身份，这就说明问题了。
    厂领导非常看好周卫民，这是要在基层锻炼周卫民，也算是低职高配了。
    这年轻人前途无量啊！看着也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
    想到这里，中年妇女态度顿时发生了180度大转弯儿，语气也变得更加热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