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审判我？你们也配？
    英灵殿是一座拜占庭风格的古老建筑，坐落在奥丁广场的中央。古老的神话中，英灵殿是北欧神话中奥丁神接待死者亡灵的殿堂。里面是奥丁在人间的战场上挑选出来的英勇善战的勇士。他们是诸神的劲旅，将在诸神的黄昏时与神一起并肩战斗。
    在卡塞尔学院中，英灵殿是一个类似圣堂的地方，用来颁发学位证书。这里通常每年仅仅开启一次，学生们穿着普鲁士宫廷特色的学位袍进入，坐在一排排橡木长椅上，等待校长念到他们的名字，在所有人的掌声中登台接受学位，两侧墙壁上，挂满了历代屠龙战争中为人类建立功勋的英雄头像。
    但是，绝大部分学生都并不知道，英灵殿，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功用。
    那就是，在诸神的注视中，进行光荣的审判。
    “弗罗斯特·加图索，你必须立刻停止这场听证会。”正殿之上，昂热的声音冷酷而坚决，如同酝酿着风暴的雷霆。
    在场的秘党长老毫不怀疑，如果这位大名鼎鼎的屠龙英雄真的站在英灵殿中，那狂暴的怒火必将焚烧整座卡塞尔学院。
    但是很可惜，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仅仅只是诺玛的远程投影。
    能够站在这里的秘党长老，绝大部分都是各个混血种家族的嫡系力量，在路明非露出诸多疑点的现在，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去惧怕区区一个投影。
    “昂热，你知道我的性格，这场审判是绝对不会中止的。”熄灭雪茄，坐在最前排椅子上，穿着庄严黑色正装的弗罗斯特并未在意这位老对手的惊人怒火。
    每个人都说“不要与昂热为敌”，因为大家都知道，昂热的心里藏着煤矿，怒火被点燃就再不熄灭，直到烧死敌人，或者烧死自己。
    但是，当路明非摆在弗罗斯特面前时，他只想说，去他妈的。
    如果事后证明路明非的确不是危险混血种，那个时候，他也许还会去考虑昂热的怒火到底会带来何种恶果。
    可如果路明非真的是龙王，那么弗罗斯特简直不敢想象，让这位一只危险的龙类混迹在秘党的核心区域会带来多么大的恶果。
    更何况，这一次的突然行动，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行为。
    “昂热，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这是整个秘党的决定。”弗罗斯特正声道。
    “这是这几十年来秘党元老会们第一次参与卡塞尔学院的事务，同时也将是最后一次。”
    “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橡木长椅之上，某位白发苍苍的混血种老人平静的述说着此行的目的。
    而在他身旁，是一位位昂热曾经无比眼熟的朋友与敌手。
    毫无疑问，英灵殿内这些曾经在秘党都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全部都是为了审判路明非而来。
    甚至，为了获得这个审判的机会，他们甘愿将原本好不容易侵占到的权力归还给昂热。
    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昂热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
    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二次感觉事态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他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只看到弗罗斯特将象征着诺玛最高权限的白卡插入系统之中。
    “诺玛，关闭投影吧。算算时间，审判该开始了。”
    眼见着影像即将消失，昂热只得深深地巡视英灵殿，将在场的每一个人记入脑海：“弗罗斯特，伱会后悔的。”
    “昂热，现在的卡塞尔学院，我才是管理者。”弗罗斯特起身，黄金瞳也随之熊熊燃烧。
    比起远在中国的昂热，接下来即将进行的审判，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帕西，把路明非押解过来吧。”将对讲机拿起，弗罗斯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记住，如果对方有任何不轨举动，我都提前批准你使用言灵将其制服。”
    “如果对方有任何不轨举动，都允许使用言灵将我制服？”坐在窗边，路明非好笑的聆听着弗罗斯特的话语。
    还真是熟悉的味道，和书中一模一样。
    这群秘党的家伙，还是那么的狂妄自大。
    也对，这上百年来，除了被誉为最强屠龙者的昂热，确实也没有其他混血种给秘党带来过压力。
    “那么，就让我做这一百年来的第一个吧。”
    从窗口一跃而下，路明非微笑着向门口走去。
    一念通达，事事如意。
    他现在看到这群惹人心烦的苍蝇，竟然也觉得不算什么大事了。
    苍蝇再怎么烦人，只要拍死，也就不会再嗡嗡鸣叫了吧。
    恰好，帕西在此时打开了房门，他看着路明非的笑容，莫名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新生路明非，听证会即将开始，请随我来。”
    尽管弗罗斯特授权给了自己使用言灵的权利，但帕西还是发自本能的用礼貌的语气邀请路明非进发。
    “如你所愿，我们走吧。”出乎帕西预料，路明非竟然完全没有为难自己。
    不仅如此，对方哼着歌，轻快地走在自己身后，完全不像是一位即将被审判的疑犯。
    行至英灵殿正厅，帕西将大门轻轻推开，他身后的路明非竟丝毫不避嫌，如同王者一般，自信地走了进去。
    在弗罗斯特与众多秘党元老错愕的注视之下，路明非安然若素地走到会议厅中央的方形木栏中。
    然后，就如同此地的主人一般向着每一位坐在橡木椅上的老人点头致意。
    “各位，我来了。将你们心中的疑惑尽数述说吧，我会慷慨的逐一解答。”
    尽管弗罗斯特并不知道为何路明非看起来自信十足，但是，他还是向着主持本次听证会的布莱尔·比特纳点了点头。
    于是，这位“数学界所罗门王”敲了敲木槌，全场肃静。
    “我宣布听证会正式开始。”所罗门王庄严地说：“校董会调查组和副校长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在‘s’级新生路明非的血脉言灵问题上各执一词，我们不得不举行这场听证会给大家一个公开讨论的机会。在事前提供的资料中，调查组严厉谴责校方的失职……”
    “啊呜……”会议厅中央，路明非突然打了个哈欠，打断了寂静而枯燥的开场白。
    “不用那么麻烦，还是让我来说吧。”路明非伸了个懒腰，然后睁开了耀眼的黄金瞳。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此行的目的，是想要查证我是否是龙类或者是即将失控的高危混血种，对吧？”
    “没错。”弗罗斯特皱着眉头，承认了自己的目的。
    所谓的听证会，只是单纯走个形式。
    如今，昂热不在卡塞尔学院之内，他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秘党前进的脚步。
    “既然如此，那就好。”路明非慵懒的点了点头，然后用冷漠的瞳孔俯视着众人。
    “那如果说，我真的是龙类，你们又会如何处理呢？”
    闻言，弗罗斯特高傲的举起了腰间利刃。
    “面对龙类，秘党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当然，你也放心，我们秘党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位无罪的混血种。”弗罗斯特示意帕西掏出那罐早已准备完毕的试管。
    “只要你同意抽血化验，并暂时性居住在我为你划定的居住场所即可。”
    “简单来说，就是囚禁，对吧。”路明非嘴角滑起的弧度越来越高。
    “不，准确来说，是考察期。”弗罗斯特摇头否定了路明非的说法。
    对随时可能失控的混血种进行必要的限制，这是秘党的本职工作。
    他并不觉得那是囚禁，他只觉得那是应有的流程。
    “嗤，你们可真是好笑。”路明非笑了，他伸手，指向圆形穹顶下的雕塑。
    那是浑身甲胄、骑着八足战马、手持长矛的天神奥丁。
    “可是，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老毕登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路明非站在中央，用帝王般威严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秘党元老。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弗罗斯特·加图索身上。
    “你们有没有想过。”
    阴雷自路明非指间迸发，转瞬之间便贯穿了奥丁的雕塑。
    而这只是个开始。
    下一秒，路明非腾空而起，无数雷霆拱卫着他，如同守护着掌控雷霆的天神。
    他低头，俯视着这群年近半百的老头，目光之中，满是冷漠。
    “你们有没有想过。”
    “审判我？”
    “你们也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