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与正（高潮剧情，求追读）
    猜硬币，属实是再寻常不过的游戏。
    无论是豪门子弟，还是穷苦书生，谁都曾在心生纠结之时用硬币为自己内心的犹豫不决做个了结。
    然而，从未有人曾进行过这么一场豪赌。
    那就是，将整个世界的存亡，维系在一枚硬币之上。
    正与反，只在一念之间。
    但是，圆桌之上，无人敢打破寂静。
    当路明非凌厉的目光划过圆桌，无论是横行霸道的公子，还是谦逊有礼的僧人，一时之间都低顺着眉头，不敢与其对视。
    正面还是面，在此时此刻，不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是整个芝加哥、乃至整个地球70亿人的生死。
    这份重量，是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承受不起也不敢承受的。
    闭合着双手，路明非靠在椅背上，享受着苏恩曦的肩部按摩。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在诡异的死寂中，终于有人动了。
    圆桌位置正对路明非的昂热站了起来，他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路明非，张口说道：“正面。”
    “路明非，我认为是正面。”
    路明非合着手，也不揭晓答案，只是轻声反问：“昂热校长，你确定是正面么？”
    “要知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昂热握着腰间折刀，声音如火焰一般炙热：“是的，正面。”
    就在刚才eva已经通过录像与运算，得出了结果：路明非手中的硬币最终翻转落下之时是正面。
    因此，昂热可以肯定，答案就是正面。
    “那么，答案揭晓。”
    当着所有人的面，路明非张开手，翻开硬币，其上确实是大大的一。
    昂热，答对了。
    “呼。”圆桌之上，其他几位校董不约而同的长舒一口气。
    其实，刚才eva已经提前将答案告诉了每一位校董。但是，没有人敢于将这个必然正确的答案说出口。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eva是秘党费无数资金、技术堆积出来的强大人工智能，但是，万一呢？
    万一，在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刻，eva的计算出现了小小的差错，那么，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幸好，让所有人都感到庆幸的是，在这种近乎绝望之时，老前辈还是最能靠得住。
    昂热站了出来，并且揭晓了正确答案。
    现在，这场闹剧能够告一段落了吧。
    校董们的目光落在了眼睛半眯、笑容灿烂的路明非身上，等待着对方宣布结果正确。
    众目睽睽之下，路明非竟起身，任由那已经定格的硬币从手心滑落。
    “哎呀，不好意思，好像不一定是正面呢。”
    一瞬间，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旋转、转动、人类的命运跟着这枚硬币一样跌宕起伏。
    答案到底会是什么？
    几位校董眼睛眨都不眨，紧紧盯着硬币。
    终于，硬币在大地之上缓缓停止。
    是一，还是一！
    命运，是站在校董会这一边的！
    “那么，恭喜各位了。”路明非堆笑着，将硬币捡起，似乎想要向六位校董庆祝。
    但是在下一秒，他竟将硬币用大拇指高高顶起，无数螺旋形电弧在他手臂之上盘旋。
    “恭喜各位，回答错误。”
    “答案不是正面，是才对哦！”
    指尖跃起雷光，极高的电压击穿空气形成等离子体，无须任何金属导轨，此时的硬币在电流刺激之下穿梭而出。
    巨大的光炮以硬币为起点，贯穿了路明非随意所指的方向。
    帕西·加图索的影像在一瞬间被淹没，而那些在他身后聚集的秘党元老更是连黄金瞳还未来得及睁开，便如烟云一般泯灭。
    “可是，那就是正面啊，两次都是正面啊。”
    年轻的伊丽莎白女士还在困惑，为何路明非会说答案错误。
    但是，他旁边那些年纪略大的人精，已经明白了路明非的用意。
    “路明非，这是要指鹿为马啊。”咬着牙，侥幸躲开电磁炮的弗罗斯特一眼就看穿了路明非的用意。
    但是，在如同灭世魔王一般强大而疯狂的路明非面前，也许，这些校董们并无选择。
    “各位校董们，今天龙王路明非的心情很好，所以说，就算你们答错了，但我还是仁慈的决定再给伱们一次机会。”
    路明非再次弹指，手上却没有哪怕一张纸屑。
    他就那么将空气向上抛起，然后捂住，笑眯眯的看向圆桌之上的其他几位校董。
    “这一次，请现在你们猜一猜，我的手里，有没有那么一枚硬币呢？”“啊，对了。”路明非挪开一只手，放在嘴前，佯装惊讶：“提前告诉你们一下，我想要的答案，是有硬币哦。”
    有还是没有？
    气氛再次焦灼。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煎熬。
    校董们面面相觑，都想要再拖延一点思考的时间。
    但是，副校长弗拉梅尔却颤抖的站了出来，他伸手指向天空之上的元素乱流，语气急切慌乱。
    “路明非，快停下吧。”
    “我能够感受到，莱茵已经接近极限了。”
    “元素之间的闪熔反应随时可能发生。”
    “一旦闪熔反应开始，那么一切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挽回的余地？”路明非噗嗤一笑，捂着肚子指向英灵殿中那些幸存的长老：“那他们又何尝给过我余地呢？”
    在过去，在现在，甚至在那还未发生却又曾经发生过的18岁路明非的未来，秘党又何曾给路明非留过余地？
    狂笑着，路明非起身，将双手一分为二，彻底张开。
    “现在，回答我，我的手上到底有没有硬币？”
    “有？还是没有？”
    “有，既然你说有。那就是有。”一咬牙，中年校董说出了那个刚刚由路明非亲口承认的答案。
    “对的，有。你手上确实有硬币。”眼见有领头羊发声，其他几位校董也连连附和。
    既然路明非想要顺从，那就姑且顺从他！
    不然如果莱茵真的爆炸，那么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就算他们大多提前有准备核防御建筑，但是，他们也绝不会会愿意从现代社会前往核废土时代。
    “你们的答案我很满意。”虽然得到了几位校董的顺从，但路明非仍不依不饶，执意将目光停留在昂热校长身上。“那么，昂热校长，你怎么认为呢？”
    有？还是没有？
    昂热沉默着，闭着双眸。
    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发现不了问题所在。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不对，也许，我知道答案了。”昂热想起来了。
    无论路明非现在是什么样子，昂热始终坚信路明非不是个坏孩子。
    他也相信，一开始的路明非也认为自己是一位好孩子，不然不可能会自愿来到卡塞尔学院。
    可是，自认为是一位好孩子的路明非却在秘党的逼迫下走上了不归之路。
    因此，此时的他就算极尽发泄与疯狂，但是，他想要听到的也根本不是顺从与服从。
    他想要看到的，是一个愿意承认现实与真相的“朋友”。
    一个能够认同他，知道他无罪的，友人。
    【昂热，你确定路明非不是龙王吗？】
    【弗罗斯特，不要质疑我的判断。】
    【路明非绝对不会是龙王。】
    “所以啊，直到现在你还在希望，有人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吗？”昂热轻叹一声，将折刀放下。
    一如那一次校董会，昂热昂首，坚定而认真地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答案。
    “明非，你的手上，确实没有硬币。”
    “你确定？”路明非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变得如同乌云般阴沉。
    “我确定。”无视身旁那些错愕的目光，昂热点头，仿佛卸下了所有的气与力。
    昂热笑了，路明非也笑了。
    昂热知道，他确实猜对了。
    路明非想要的，就是一个在强权面前也不动摇的“正确答案”。
    眼见气氛终于平静下来，副校长弗拉梅尔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突然脸色大变。
    “见鬼，元素乱流达到极点，闪熔反应要开始了。”
    乱了，整个世界都乱了。
    暴雨、雷霆、飓风……大自然的伟力在此刻降于世间。
    即便几位校董都是投影而来的躯壳，但是他们依旧能够感受到天地间令人窒息的绝望。
    “昂热校长，你答对了。”
    路明非转身，话语中满是遗憾。
    “但是，很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踏着电光凝成的阶梯，路明非一步一步走上天穹。
    雷霆轰鸣，电光烁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路明非站在那，衣襟随风飘扬，犹如天降神祇。
    “人间，又污秽了呢。”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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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