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失踪的兵主
    暗影界，也被称为帷幕之后。
    所有人都以为暗影界是亡者的国度，是亡者灵魂安息的地方。无论善恶，均在此地。穿越折磨与监禁的位面，前往重生与永恒的馈赠。
    其实它是两个活生生的生灵和五个智慧机械管理整个宇宙灵魂的地方。
    它的主城被称为奥利波斯·永恒之城。
    抵达这里的灵魂会被带到仲裁官的面前，她神秘古老，在所有记忆诞生之前便已经存在。根据某些记载，她的存在甚至比泰坦还要早。
    灵魂带着自己生前所有的行为、记忆和经历来到这里，这些就是灵魂的内涵。当他们来到仲裁官面前，这些在她面前一一展开，并即刻接受审判。审判结束后，仲裁官会将灵魂送往暗影界无数的领域之一。
    暗影界与实体宇宙一样，它由无数个区域组成。而它的核心就是扎雷殁提斯与奥利波斯。
    扎雷殁提斯是元初之母的创世之地。永恒者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奥利波斯。
    安瑟此行的目的地却是炽蓝仙野。祂虽然不是一个以智慧著称的泰坦，但祂绝不是傻子。
    从他被自己的弟弟杀死，到今天祂复活归来，已经经过了无数岁月。如此长的时光流逝，这里不一定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祂需要一个稳定的根据地，来了解这个世界。祂要积聚力量，沟通自己的母星。完美自己的泰坦之力。
    然后祂还要寻找铸造者，完善自己的泰坦武装。让萨拉迈尼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武器。
    这次的背叛，教会了安瑟：
    到最后，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祂的力量是比德纳修斯更强大的，即使不算泰兰·弗丁留给祂的能力，祂也有把握战胜那个卑鄙的机器。
    可是岁月流逝，世事变迁。谁知道他们变成了什么样子，心里又埋藏着什么。
    果然，当祂踏出传送门之后，看到的情景就是完全陌生的。
    原来辉煌壮丽的奥利波斯·永恒之城还是那样，蓝色为主的冷色调，让这里即使经历了无数岁月洗礼，还是庄严如初。
    可是这里变得萧条的可怕，往日奔涌不息的灵魂激流已经干涸。再也看不到万界生灵死后的灵魂争相而来的景象。
    城市中心的仲裁者大厅已经没有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以前全副武装，到处巡逻的侍神者变得无精打采。反倒是稀少的掮灵在四处兜售他们从物质宇宙各处找来的宝贝。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好奇的看着这里的奇景。在她的脑海中，暗影界应该是王者之界。这里应该都是亡灵或者四处爬动的尸体。
    然而，这里安静的过分。而且萧条的过分。就像一座断粮的城市，大家为了节省体力，都呆在家里忍饥挨饿，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工作。
    祂小心的对安瑟道：“这里的人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安瑟知道，这是因为这里缺乏了最本源的东西：心能！
    所有生灵的灵魂之力在这里统称为心能。这种能量是这里的智能机械造物活动的根本能量。
    世间万物本就没有公平，那是智慧生命追寻的东西。但它从未实现过。而且每一个人追寻的都不是大家的公平，而是自己的公平。
    那些灵魂来到这里，被仲裁者审判，然后分配到其余区域，比如炽蓝仙野，比如噬渊。他们在奥利波斯被审判，在噬渊被折磨所榨取得力量就是心能。这些心能就是驱动这些智慧机械的能源。
    安瑟离开的时候，这里才刚刚建立，它们只称这里为暗影界，还没有死亡万神殿的称呼。
    安瑟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召唤出星骓，然后带上希尔瓦娜斯·风行者飞上了高空。
    安瑟是一位泰坦，祂当然能飞。而且祂从泰兰·弗丁那里继承了强大的‘圣光天梯’。这个能力也是安瑟敢明目张胆的回归暗影界的倚仗。
    安瑟没有犹豫，而是在引起骚乱前向南飞去。这是祂按照记忆选择的方向。
    在祂被杀害之前，祂一直生活在艾泽拉斯的地心世界。祂和艾露恩，一个在内，一个在外照顾着对他们来说像妹妹一样的艾泽拉斯星魂。
    在那个时候，祂创造了狗头人。它们帮助祂挖掘洞穴，改造地下世界。
    安瑟拉紧缰绳，控制着星骓的速度和方向。很快，一片与奥利波斯完全不同的世界进入了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的眼中。
    这里如梦似幻，天空中飘荡着美丽的流光，地面上密布着高大的树木。
    林间溪水潺潺，蓝多绿少自然结合的草地，不时有一些强大的灵魂兽从上面走过。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一眼就看到一头和白鹿玛洛恩很像的驼鹿，它长着巨角，巨角上有两颗宝石在闪闪发光。还有很多和星骓一样的野兽在林间漫步。
    整个炽蓝仙野就像一座漂浮在星空中的园。它到处都闪烁着星界光辉。
    尤其是这片巨大陆地的中央，长着一颗高大无比的巨树。它的树干和诺达希尔一样粗，它的所有巨大的枝条都环绕着树干生长。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是一位掌握着生命与死亡原力的半神。在这里，祂感受到了生命与寒冬完美结合的力量。仔细感应之后。祂疑惑的看着身边的安瑟。
    这里看起来生机勃勃，但除了这颗大树，所有的生命都已经开始凋零枯萎。
    希尔瓦娜斯的内心一向把泰兰当成祂的依靠。现在祂不在是祂，但祂还是改变不了自己的习惯。
    安瑟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摆脱了泰兰·弗丁的纠缠。实际上祂不知道，两个人的影响是相互的。泰兰也在无声无息的影响着祂。
    祂没有冷漠的拒绝希尔瓦娜斯，而是轻声解释道：
    “暗影界是物质宇宙所有灵魂的最终归宿。
    母亲为了让那些可怜的灵魂有所期望。祂在扎雷殁提斯原初之地附近建立了奥利波斯，同时制造了几个智慧机器人负责管理这里。
    现在它们被成为永恒者。
    所有的灵魂在经历死亡的洗礼之后，都会来到奥利波斯。在这里它们会接受仲裁官的审判。
    然后罪孽深重的灵魂会被发配到噬渊接受折磨。而另外一些罪行轻微的人会被送到雷文德斯，在那里，他们会背负自己的罪碑劳作。
    而那些无罪的灵魂会被仲裁者送到这里。这里叫做炽蓝仙野。他们会在这里等待轮回到不同的星球上重生。
    当时我们人很少。母亲只创造出执政官、寒冬女王、兵主、典狱长、德纳修斯，五位永恒者。”
    “那些灵魂在噬渊受到审判，和折磨之后，会生成一种叫做心能的力量。
    五位永恒者就是由这些心能支撑的。心能是一种灵魂力量。它不但是永恒者活动的能量，还是暗影界运行的力量。也是那些赎清罪孽回归物质世界的灵魂重塑形体的能量。
    那些在雷文德斯背负罪碑劳动的灵魂也会产生心能。”
    “就是这样，这些能量在这里不停轮回。维持着暗影界的平衡。
    现在这里出现了衰败，就是因为心能不足。奥利波斯已经出问题了，仲裁者停止审判灵魂。噬渊没有灵魂可以责罚，心能自然就会缺乏了。”
    正在这时，安瑟和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来到了那株巨树附近。
    这里已经跪满了灵魂和各种灵魂兽。
    它们全部单膝跪地，迎接它们的王。
    一个高大的女性从树下向着安瑟捐款走来。
    她情绪激动，很快祂就接近了安瑟。祂热情中带着害怕的，祂向安瑟伸出了一只白皙的右手：
    “安瑟，我的爱人，你终于归来了！”
    那只白皙的手在空气中停了一会。祂整个人变得和安瑟一样高。然后祂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了祂。
    智慧生命的感情都是很复杂的。安瑟的身体一僵，眼中的魔法灵光震动了一下。然后仅仅的抱住寒冰女王。
    “是的，塞拉斯，吾爱，真高兴，有又来回到你身边了。”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也感觉非常的奇怪。
    安瑟口口声声的说这里的五位永恒者只不过是智慧机械，祂母亲的造物。只是祂和妹妹的奴仆。
    可是你一点都没有把眼前的女人当成奴仆。祂的开心是装不出来的。
    而更让人伤心的是祂的身体居然还是抗拒了一下。祂的心中即酸楚又开心。
    祂的身体僵了一下，那是泰兰·弗丁的身体在反抗。
    希尔瓦娜斯开心的是：祂并没有彻底消失。祂还有希望。连泰坦都无法彻底吞噬的灵魂，力量是多么的强大，祂对自己爱情的坚持该是多么的坚强。即使身不由己，祂还记得祂是有妻儿的男人。
    她酸楚的是，这样的男人也免不了投入她人的怀抱。祂如此的强大，还是免不了受制于人，前途未卜。这些站在后面的家伙都善于勉强别人，逼迫别人做人家不喜欢的事。
    其实这是希尔瓦娜斯一直生活在比较单纯的军事家庭。当她真正面临生死的时候，她幸运的遇到了泰兰·弗丁。
    这个小男人为祂挡住了这一生中最大的风雨。而且祂面临的人际关系远远没有别的种族那么复杂。
    高等精灵的那些令人作呕的家伙不是背叛了国家，成了叛徒，比如达尔坎·德拉希尔。就是战死在太阳井。
    高等精灵活下来的大多都是一些有良知的人。
    你仔细观察凯尔萨斯的作为，就知道他算是一个好王子。他的一生都在为他的人民而战。他一直选择跟随他的人类盟友。
    这让希尔瓦娜斯对那些复杂的权力与利息纠葛了解不多。
    她并不了解权力的本质。要是泰兰·弗丁是旁观者，祂一定会告诉希尔瓦娜斯。
    权力的本质不是服从。如果权力的本质是服从的话，那智慧生命对它的感官还会好不少。
    因为你在做一件你反感的事的时候，你会把它归结于服从，无法反抗。就像军队一样，大家全都服从于命令。这是另类的公平，你的心里会觉得好受不少。
    至少你可以为自己的行为提供自我开解的理由。
    然而不是。
    权力的本质是掌握权力者影响他人行为的能力。这种能力往往表现为对资源的控制和利用。
    也就是说，那个违背你意志的决定需要你自己来做。那种放弃尊严的锥心之痛是无法避免，不可开解的。
    你不跳出棋盘，永远都是别人的棋子。
    希尔瓦娜斯作为旁观者，她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对。泰兰走到今天，绝不只是偶然因素。这里有太多的巧合。
    祂本是个性格坚毅的男人，可是祂偏偏两次灵魂之力受损。阿克蒙德的灵魂燃烧，基尔加丹的千魂之暗。祂不停的被削弱。
    偏偏这个时候，那只该死的永恒龙送来了那枚致命的戒指。祂从来没听说过初诞者，更不知道虚空大君的事。它们突然就全部跳了出来。
    更让人不爽的是，那条龙抓住了泰兰·弗丁保护吉安娜的那个瞬间，逼泰兰做出选择。
    这就像泰兰·弗丁的宿命，祂不停的做出选择。
    在自己的生命与爱人的生命之间。
    在亲情与友情之间。
    在任务与战友之间。
    那种被强迫的感觉让人难受，让人从心里反抗。这些会一直在心里累积，直到某一件事把祂点燃。
    权力就是在不停的试探可以忍受的底线。等待那把积攒的怒火把它的持有者烧成灰烬。
    祂盯着眼前漂亮的女人的脸看。根本看不出任何机械造物的破绽。祂已经完全是一个生物了。祂有了喜怒哀乐，有了自我判断。
    希尔瓦娜斯严重怀疑是祂把剩余的所有安瑟遗泽都送到萨格拉斯之墓。是祂和虚空势力勾结了起来。否则诺兹多姆怎么得到的扎雷殁提斯·元初之戒？
    当然祂们可能是互相利用。但你这样做，是不是对安瑟的背叛？
    希尔瓦娜斯又换位想了一想，忽然发现，如果自己是寒冰女王，恐怕也会做出和祂一样的选择。就像自己看着泰兰·弗丁和吉安娜一起骑着星骓去旅行的时候的痛苦。寒冰女王也在高高的天上看着祂的爱人和别人双宿双飞。
    如果祂一直是机械，没有产生智慧生命的喜怒哀乐，祂肯定不会有什么反应。
    一想到泰兰·弗丁随时都会彻底离自己而去。希尔瓦娜斯就一阵难受，然后又是更多的胡思乱想。
    初诞者创造出这些智能机械的时候，有没有想到祂们会发生这样的变化。祂为机械赋予智慧到底正确与否。怎么保证这些创造出来的造物能够不伤害祂的创造者？
    其实这个答案是肯定的，根本不能，一旦造物拥有了思考的能力，有了七情六欲，它们就不可能在按照造物者的计划行事了。
    这里面最难的一个转变就是，当智慧真的产生那一天，造物者与被创造者，怎么看待对方的问题。这个问题会深深的困扰着双方。
    造物者很难把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当成和自己一样的生命来看待。这些被创造者反抗造物主几乎是一个必然。
    自私是所有智慧生命与生俱来的本能。
    寒冬女王终于离开安瑟温暖的怀抱。
    “安瑟，你别怪我。我……
    我没办法自己把它还给你。”
    安瑟摇了摇头：
    “别说了，我能回来就是侥天之幸。
    和我说说暗影界现在的情况吧！这里好像不太好。”
    寒冰女王已经注意到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的敌意和复杂的情绪。祂一直关注泰兰·弗丁，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希尔瓦娜斯。
    这个女人喜欢安瑟。或者说祂喜欢泰兰·弗丁。而且祂一直认为泰兰·弗丁和安瑟是两个人。
    其实祂根本不知道，安瑟就是泰兰·弗丁，泰兰·弗丁就是安瑟。他们都是出身特别的存在。和她们并不是一样的人。他们身负重要的职责。
    只是一切都变了。祂也不能确定未来会是什么结果。
    “仲裁官在前段时间被一个强大的灵魂攻击了，它陷入了昏迷。然后就失踪了。
    那些从物质世界来到这里的灵魂不经审判全都流放到噬渊和德纳修斯那里了。
    其余的永恒者都得不到足够的心能了，炽蓝仙野已经开始死亡。心能的枯竭日甚一日。为了让你召唤的那些荒野半神的灵魂回归艾泽拉斯，戈德林已经选择主动牺牲了自己。还有乌索克兄弟也牺牲了。”
    安瑟神情一暗，为了那个迟到的援助，那只小狼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了。”
    寒冰女王没有在意希尔瓦娜斯的态度。而是继续道：
    “这些年我们的变化太大了。贪心和孤独让我们创造了太多造物。它们需要消耗的心能与日俱增。可是凡世来到这里的灵魂数量是有限的。
    对了，在更早之前，兵主失踪了。也许我们应该想办法找到祂。只有找到祂，才能平息玛卓克萨斯的内乱。我相信祂会帮助我们的。而且只有它能操纵统御之力。”
    安瑟心里好受了一点，兵主并不是这件事的主谋。祂不是坏的，那一定是好的。有了祂的帮助，祂很快就能重铸泰坦武装。
    “我得沉睡一段时间。等我彻底恢复力量的那天，我会解决这里的难题的。”
    愚蠢的弟弟啊，你的死期不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