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当个占卜家怎么了？
    老布鲁提着小皮箱，拄着手杖，慢步走在小地摊围成的道路上，这场景可太眼熟了。
    前世大学毕业季，校园内某个广场或者空地，地上摊一块布，上面摆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物品，眼睛发亮，期待着哪个人来买走自己的物品。
    每次交易成功都要高兴好一会……诶，想这些也没什么用，还是赶快回去，让愚者先生尽快晋升吧……不然塔罗会开几分钟，克莱恩可能就因为灵性负担过高而宣布散场。
    ——本来克莱恩只用负担正义、倒吊人、小太阳三人，现在多了女祭司，只会让灵性负担更高。
    市场的一角，黑发凌乱油腻，脸色苍白难看的阿德米索尔看着远方行走的老布鲁，有些不敢相信，有些欣喜，又有些黯然。
    老布鲁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但也没在意，逛地摊哪能只看别人呢？
    坐上公共马车，回到水仙街11号，布鲁家。
    “忘了在外面吃个饭再回来了，哎，都是为了伟大的愚者先生……”
    老布鲁自语着，从橱柜中拿出昨晚的燕麦面包，凑合吃了几口，脑中却在幻想原身做的菜：
    “昨天的嫩豌豆炖羔羊肉和炸鱼薯条看起来很好吃啊……那时候我看着都看饿了。嗯，献祭之后，去趟菜市场，啊？莴苣与肉市场？算了，以后就叫菜市场。买点食材，再做一顿吧。”
    老布鲁计策已定，对美食的期待让他动力满满，行动迅速。
    他把皮箱平放在整洁的桌子上，然后刷洗了厨房的铁制炖锅，放在一边。
    “纯水100毫升+夜香草汁液13滴+金薄荷叶7片+毒堇汁3滴+龙血草9克+拉瓦章鱼血液10毫升+星水晶50克……”
    这是……这居然是占卜家的魔药配方！老布鲁居然要调配占卜家魔药！
    “嘿，傻子才选全知5途径呢，尤其是在这么明显，我就是那个后手的情况下……我又不是克莱恩那种小白，听罗塞尔一句话就敢挑占卜家……恐怕我选全知全能5途径后，晋升半神或者天使那一刻就会失去自我，「混沌水洼」中又爬出一个主意识吧？还想算计我？！”
    老布鲁不知朝谁比了个中指，手上动作飞快，低序列魔药的配制非常简单，不需要特别的火焰，不需要仪式，不需要咒语，不需要本身灵性的参与，只要按照配方上的顺序，将材料分量准确地依次加入，再搅拌一下，就可以了。
    尤其是老布鲁为了求方便，直接把占卜家配方要求的量全写在了材料清单上，交给侍者小杰克，直接让他帮自己全部定量取出……所以小杰克那时神情有些古怪……
    ——老布鲁只要按顺序把材料扔进铁锅，这魔药就完成了。
    只见黑色铁锅内，一件件材料飞快溶解、相连，形成了一滩粘稠的深蓝色液体。
    老布鲁拿着木勺，一次就舀出了那彼此相连、绝不分离的魔药，就要送入嘴中。
    “嘿，这下我终于跳出……”
    老布鲁突然一怔，他感觉到体内充斥着力量，与之前失去非凡特性的虚弱形成鲜明对比。
    “不会吧？”
    他的周围，虚幻的海水一闪而逝，与之前相比，老布鲁的身体变得极具压迫力，气势惊人。
    “我艹！这是什么意思？”
    老布鲁惊呆了，眼看自己就要成为伟大愚者座下，一名小小「占卜家」，未来还有成为「奇迹师」的机会，「诡秘侍者」没机会，但可以跳到「咸鱼」天使那边，成为「星之匙」啊！也不求成神了，大天使的位格足够穿越者苟住性命了吧？结果呢？
    “这是把特性还给我了？”老布鲁感受着体内磅礴的力量，感觉能一拳打穿那面墙，毫不费力；一个念头下达，皮肤下浮现出一层幻鳞，这细密的鳞片甚至能挡住左轮枪的近距离射击，还能让他在水中灵活得仿佛海族，潜水至少十分钟。
    深呼吸……伴随着一次次呼吸，老布鲁干涸的身躯像是被注入了气体，肌肉鼓胀，他的肉体几乎回到了巅峰状态。
    轰！轰！一声声像是闷雷的响声传出，震得远处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老布鲁勉强忍住没叫出来，但得到力量、尤其是感受过虚弱后得到力量，那感觉是那么迷人——就像大病初愈，之后才会清晰地感受到——健康的滋味。
    舀着「占卜家」魔药的木勺掉到铁锅里，粘稠、深蓝色液体依旧相连，毫不分离。
    “啊！贼老天——”
    老布鲁抱住脑袋，表情无语，他非常确定，刚才他没有主动呼唤「混沌水洼」，绝对是它自己出来的，而且也没有让它交出特性！
    ——这特性极纯净，仿佛里面残存的意志全都坠落到了「混沌水洼」里。
    “完了，这是非得把我逼成一个低配「造物主」……那轮小小的太阳呢？相当于半个「无暗者」，会不会也被净化扔到我身上？那不是当场失控？”
    “这就是传说中的非凡特性聚合定律？让我成为全知全能途径非凡者也是一种聚合？这聚合也太智能了啊喂！”
    老布鲁大声吐槽着，好一会后才缓了过来，从身体的极度亢奋与意志的极度抗拒矛盾中缓了过来……这件事还挺难的……
    他顺着表链，摸出银制怀表，盖子弹开，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
    “现在是十二点多一点，克莱恩一点钟要在射击俱乐部会见值夜者线人，心理炼金会二五仔，疯人院医生达斯特·古德里安，之后三点塔罗会……”
    “克莱恩真忙啊……”老布鲁感叹了一句我煮的充实日常，把铁锅推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献祭，献祭，让我想想，”老布鲁回忆着书中记载的具体步骤，按照步骤，一丝不苟地找出所有需要的材料：
    仪式银匕、一杯清水、一叠粗盐、两根蜡烛、钢笔、纸张、以及旁边小皮箱里愚者点名要的材料。
    “第一步，祭台，然后绘制象征愚者先生的符号——不对，要先诵念愚者先生的尊名，不然克莱恩看不到全过程，无法单独举行献祭就麻烦了……”
    于是，老布鲁拿出所有的虔诚，挂在脸上，用赫密斯语诵念道：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帮助。”
    “我祈求您的眷顾。”
    “我祈求您把目光投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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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