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少一亲，多一亲
    吕不韦此时想来，那些彬彬有礼的稚子，他们的家人对于他无一不是有所求。
    如此看来，那些孩童不过是被提前嘱咐，他是被看人下菜碟，不是他见识的少，而是没有人让他见识到这份纯粹的稚子之恶。
    他见惯了成年人与少年郎之间的尔虞我诈，现在想来，不过是对稚子有了一分滤镜。
    两人谈论偌久，公孙策离开前将一本念端的医术交给吕不韦。
    “这是最新的书籍，运用最新的技术，待技术再次发展，吕相的吕氏春秋也会以此再度成书。”
    吕不韦翻了翻有些泛黄的竹纸书籍，脸上的表情越发微妙。
    公孙策没有多说些什么，吕不韦却是能够猜到，这本书的材料相比于竹简要便宜，制作方法同样简单。
    吕不韦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落后于时代，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这些书籍会给这个世界造成怎样的风暴。
    现在乃至于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读书的成本都是极高。
    想要读书要么现在家里有家底，要么曾经家里有家底。
    诗书传家不是指学问与修养流传，就是字面意思，一卷书籍足以作为传家宝传下去。
    科举还太早，传遍文化也太早。
    现在的关键是先让普通人不会饿死，再想其他，否则不会有人拿着钱，在即将饿死的情况下用钱换取书本而不是食物。
    西域诸国的路线还在探索，不过很快就会探索完成，之后就是通商、寻找作物种子。
    紫苜蓿一旦找到，牛羊养殖就可以提上日程。
    公孙策告别吕不韦继续前往楚国，而扶苏则是前往秦魏边境等候攻魏之战开启。
    七天后，公孙策进入楚国。
    公孙策看着不远处的小庐微微挑了挑眉，有意思了。
    公孙策自怀中取出一枚短哨，随后吹响。
    “嘘～”
    伴随哨声响起，三名地字级罗网杀手汇聚于公孙策面前。
    “参见太尉。”*3
    公孙策扫了一眼三名罗网杀手，开口询问：“为何在此？可是前方有墨玉麒麟踪迹？”
    三名地字级杀手之一的异刃立即回复公孙策：“启禀太尉，前方却有墨玉麒麟行踪，除此以外还有项氏一族的族人在其中。
    根据我等最新探查的情报来看，项燕派人前来是为了接触墨玉麒麟，具体目的不详。”
    “很好，你们还算有用，回去一人加一百功勋值。”
    “谢太尉。”*3
    公孙策眉头微挑，昌平君下属与项燕暗通款曲的书信全部落在公孙策的手上，但是公孙策却不知道项燕准备派人接触墨玉麒麟。
    墨玉麒麟是天下难得的易容大家，即使比不过山鬼的幻化万象，却也相差不远。
    墨玉麒麟比不过山鬼的地方在于气息，山鬼连他人的真气都可以模拟几分，但是墨玉麒麟不能。
    但是只要墨玉麒麟真容没有暴露，那么其他人便无法捉住他。
    也就是说，如果项燕派人接触墨玉麒麟，大概率是为了让墨玉麒麟打探秦军情报。
    只是，令公孙策不解的是昌平君这位暗探难道不足以取信项燕？
    思索片刻，公孙策决定项燕此刻没有完全相信昌平君，他派人接触墨玉麒麟也是为了核实昌平君的情报以此判定昌平君是否完全偏向楚国。
    君不见韩非这位韩国九公子都已经成为颍川郡的代理郡守。
    何况是昌平君这位生于秦国，长于秦国，还在秦国成家立业，位居高官的存在。
    项燕以己度人，换作他是昌平君，大概率不会偏向楚国，毕竟秦国给的太多了。
    不过，项燕的分析终究少了一个变量，那就是楚国王室血脉的份量。
    项燕是一个狠人，他被誉为战国四大名将的候补之一，因此足以见得他的能力不俗。
    因此来人绝对不会是其他人，而是项氏一族的关键成员，说不定就是项羽的父亲，那样乐子可就大了。
    项羽生于公元前232年，今年是公元前234年，换句话说，如果来的人是项羽的父亲，那么项羽就没了。
    公孙策于是吩咐异刃继续蛰伏，等他的命令。
    “异刃，暂时蛰伏，等待我的命令。”
    “是！”
    公孙策敲了敲青铜马车的车辕，典庆、兵主与前大司命拉着青铜马车接近前方的小庐。
    青铜马车停下后，公孙策踏步进入小庐之中，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小庐内，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项梁正独自坐在一张竹制茶几旁，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茶盏，细细品味着杯中的香茗。
    他的眼神在见到公孙策的那一刻，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与不安在心头蔓延。
    项梁清楚公孙策的为人，他是一位说杀人全家就不会剩下宠物的狠人，更是罗网的领导者，手段狠辣，心思缜密。
    他曾在画像上见过公孙策的模样，那平静之中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神，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他深知一旦公孙策认出他，他的性命便岌岌可危。
    然而，项梁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坐在原地。
    他此行来到小庐，目的是为了接触墨玉麒麟。
    他清楚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否则不仅任务失败，还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项梁如坐针毡一般坐在原地，他的身体紧绷着，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公孙策的一击必杀，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公孙策，眼中充满了警惕与担忧。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连手中的茶盏也微微颤动着。
    与此同时，伪装成小厮的墨玉麒麟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藏在角落的阴影中，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公孙策的一举一动。
    他清楚罗网一直在搜寻他的踪迹，而公孙策作为罗网的领导者，一旦认出他，他恐怕难逃一劫。
    墨玉麒麟的心中充满了进退两难的挣扎。
    他清楚自己不能接近项梁，否则一旦被公孙策察觉，他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他同样不敢离开。公孙策在此，就意味着周围都是罗网的杀手，他若逃走，必然难以逃脱罗网的追杀。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墨玉麒麟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痛苦。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紧紧地握着腰间的匕首，仿佛在寻找一丝安慰和力量。
    墨玉麒麟只是易容之术天下无双，并不代表他的武艺也是天下无双。
    而公孙策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常。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小庐内扫视了一圈。
    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张摆满了各种点心的桌子上。
    公孙策目光一转，发现这张桌子之后端坐的正是项梁。
    项梁的画像他看过，他的面容是英武之中带着几分睿智，算是项氏一族的英杰，可以称得上一句儒将。
    “小梁啊，都到楚国边境了，吃得还是这么讲究。”
    公孙策走到项梁的桌子旁，右手勾了勾，项梁面前陶盘之中的楚夷糕飞出一片，随后楚夷糕被卷起落入公孙策口中，细细品味着其中的美味。
    楚夷糕其实就是鱼糕，是楚国特有的一道菜，只是公孙策没有想到项梁喝茶的时候会吃这个。
    而且随着公孙策的品味，他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似乎是预制菜，做好了放在陶罐里，吃的时候倒出来加热。
    以此时的天气而论，即使这道菜放在外界没有丝毫防腐措施，也难以出现变质的现象。
    这一幕让项梁背脊一寒，他强装镇定的说道：“这位先生可是认得区区在下？可是区区在下却不见得见过先生。”
    此时的墨玉麒麟感到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公孙策会如此轻描淡写地无视项梁的身份，只顾着品尝美食。
    按照公孙策的话语墨玉麒麟不难推测出，公孙策已经认出了项梁的身份，但是公孙策却没有第一时间斩杀项梁，这件事情就很奇怪。
    公孙策的无视让墨玉麒麟与项梁更加紧张和恐惧，因为他们不知道公孙策何时会突然发难。
    公孙策将口中的鱼糕咽下，平静的看着项梁。
    “小梁，我是罗网真正意义上的老大，因此各国重要人物的画像我都看过，除了你的父亲项燕的画像之外，我还看过你的画像。
    不得不说，罗网的画师画工还不错，就是少了几分神韵，至少伱的这份气度在画上就没有体现出来。”
    项梁此刻被揭穿身份，已经不再紧张，他看向公孙策问道：“不知太尉如何杀我？能否留下一条全尸？”
    公孙策反问道：“我很残暴？”
    项梁实话实说的回复道：“何止是残暴，简直就是残忍。想必亡于公孙太尉手上的生灵已经超过十万。
    昔年杀神白起杀戮过重，却也并非亲手杀人，可是公孙太尉却不同，你是亲手杀人，一杀一片。”
    “呵呵呵……”
    公孙策冷笑几声，一身杀气毫无保留的释放，恐怖至极的杀意顿时笼罩项梁与一旁惴惴不安的墨玉麒麟。
    “噗通！”*2
    项梁的躯体不受控制的对公孙策行了五体投地大礼。
    一旁的墨玉麒麟紧随其后跪下以手撑地，他强迫自己不去趴伏在地，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而此刻的项梁和墨玉麒麟皆是直面公孙策那丝毫不讲道理的杀气。
    很快二人开始有些承受不住，尤其是项梁，他已经开始有些双眼泛白。
    公孙策走到项梁身边拍了拍项梁的肩膀，道：“放心，我不会杀你。”
    项梁松了一口气之余，又觉得公孙策一定是别有用心。随后他便听到公孙策的后续话语。
    “但是，你会亲手杀了你的子侄与你的父亲。放心，你在杀他们之时，你不会感到痛苦与挣扎。而他们也不会感到痛苦，因为你会快准狠的动手，一击必杀，不留生机。”
    项梁顿时脸色一白，他的父亲是项燕，但是他的子侄却有不少，按照公孙策的话语来看，恐怕他会沾染不少亲眷的鲜血。
    这对于项梁来说无异于凌迟处死，因此项梁开始挣扎。
    “休想，我纵然是死也不会沾染亲眷之血！”
    公孙策用脚抬起项梁的下颌，项梁猝不及防之际与公孙策对视。
    言灵·催眠
    下一刻，项梁的双目失去高光一片无神。
    “项梁，你且听好了。你是我公孙策留在项氏一族之中的棋子，你将完全听命于我。”
    “我……我是……是……是棋子，听……听命……于公孙策。”
    公孙策点了点头，开始后续催眠。
    “你的使命是传递楚军情报给罗网，同时伺机击杀你的父亲项燕与你即将出世的侄子项羽。”
    “传……递……递情报，击……杀……父亲，击杀……侄子。”
    公孙策打了个响指，项梁顿时恢复清醒，项梁当即对着公孙策郑重其事的行礼。
    “项梁参见主上。”
    “很好，回去吧，就说墨玉麒麟被罗网捉走，下落不明。”
    “是！”
    项梁晃晃悠悠离开小庐，小庐外罗网杀手分出一部分进行护送。
    墨玉麒麟此时紧张地注视着公孙策的一举一动，生怕公孙策会将他变成项梁的模样。
    但是公孙策却只是注视了他片刻，随后公孙策上前一掌打在墨玉麒麟眉心。
    性无论大宗师之意释放，顿时洗去墨玉麒麟的伪装。
    墨玉麒麟的伪装散去，公孙策上下打量一番墨玉麒麟的真容。
    发现墨玉麒麟确实与焰灵姬有些相像，只是墨玉麒麟的面部轮廓带着几分硬朗。
    而且墨玉麒麟脸上同样有一些特殊的符文在。
    公孙策抬手在墨玉麒麟脸上蹭了蹭，蹭到一手特殊墨汁，公孙策可以确定对脸上的符文是墨汁书写而并非纹身。
    也不是山鬼那种永久性的符文遮盖全身。
    “你的原名叫什么？”
    “我就叫墨玉麒麟。”
    “那我还叫苍玉神龙嘞。你的老家在哪里？或者说出生地。”
    “不知道。”
    墨玉麒麟竭力保持着最后的体面，双臂死死撑在地上，让他不至于五体投地。
    公孙策收起杀气，墨玉麒麟顿时身体一松，摔倒在地。
    公孙策拍了拍手，异刃立即现身，公孙策当即下令：“将他洗干净送回咸阳，先关于罗网总部，让人将他的易容秘术说出，待我回到咸阳另行处置。”
    “是！”
    异刃领命之后单手提起墨玉麒麟离开小庐。
    公孙策将项梁的鱼糕吃完之后，转身离开，乘坐青铜马车离开楚国边境，前往镜湖医庄。
    楚国地势偏南，西周时期的楚国并不强大，封地狭小不说，祭祀用牛还要半夜从邻国盗取。
    直到周王室疲弱，楚国开始扩大国土，方才迎来了转机。
    后世，一直有一种观点，那就是战国七雄之中唯二有可能统一六国的除了秦国，还有楚国。
    公孙策的青铜马车沿着楚国边境一路前行，直到进入一处深山老林，再度前行一段路，眼前是一片湖水。
    此地就是镜湖，镜湖医庄就在湖心的小岛之上。
    公孙策停下青铜马车，自车里取出巴蛇的蛇胆与念端的医书，随后腾空而起，一路飞行来到镜湖医庄。
    “哒哒哒……”
    此时的端木蓉正在心不在焉的捣药，念端看着端木蓉眼中满是慈爱与无奈。
    “蓉儿，药钵快要被磨穿了。”
    “啊？”端木蓉急忙停下研磨药材，却发现药钵之中的药材还没有被研磨成粉，“师父～”
    少女略带埋怨与撒娇的语气让念端不由得轻笑。
    自从六指黑侠搬走，念端就不用再为墨家弟子医治。
    同时因为镜湖医庄地理位置与念端规矩的缘故，念端算是清闲了，因此此时的念端看上去比起之前，精气神好了不少。
    只是有些东西损耗过度，那就是永久损伤，念端的身体算是留下了劳损伤。
    一旦念端再度劳累过度，恐怕就是药石无医。
    医者不能自医，正是此理。
    医者仁心，奔波劳累，奋不顾身，积劳成疾。
    大概就是这个过程，不过此时的念端心里对于公孙策多少有些碎碎念。
    自从公孙策答应念端刊印医书至今，不见公孙策有丝毫行动，念端即使再相信公孙策的为人，此刻也是有些不满。
    “蓉儿，心的男人不值得你思念。”
    “我才没有想男人。”
    念端无奈摇了摇头，道：“好好好，蓉儿没有想男人，那么蓉儿刚才在想什么？说给师父听听。”
    端木蓉眼珠转了转，回答道：“自然是午时吃什么。”
    “自然是清粥小菜，蓉儿想吃肉了吗？我们医者要懂得清心寡欲……”
    “念端大师这可就说错了，人活于世每天需要吃的东西可不少。肉食、素食、主食、水果，都是需要吃一些的。
    如此才能保证身体健康，不过，对于百姓来说，能够每天吃饱饭已经是奢望，倒是显得我的说法有些假大空。”
    公孙策背后悬浮着巨型蛇胆，不急不慌的自远处飘浮而来。
    “许久不见了，公孙先生，不，应该是公孙太尉。”
    公孙策脚步落在湖心岛之上，念端与端木蓉走出门迎客。
    公孙策摆摆手，说道：“还是公孙先生这个称呼更合耳朵。念端大师，蓉儿，许久不见了。这是礼物。”
    说完公孙策指了指身后的蛇胆，随后将医书递给念端。
    念端翻了翻医书，不禁感叹：“公孙先生果然言而有信，已经完成刊印，只是不知道何时发行？”
    “不日就将发行，发行的范围在秦国疆域之内，因此念端大师未必看得到，所以我先送一本样本给予念端大师。”
    念端将医书递给端木蓉，随后她快步向前来到蛇胆面前，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可以看到一枚蛇胆足有两人多高。
    “这是远古巨蛇的蛇胆？”念端注视蛇胆片刻，“让我猜猜，这应该是巴蛇的蛇胆。”
    “念端大师猜对了，这确实是巴蛇的蛇胆，我于蜀山之上将她击杀，蛇鳞、蛇骨、蛇血，我皆有用处，唯独这蛇胆，我不知如何完美利用。”
    “容我想想。”念端沉思片刻，随后跑回医庄，在找到一枚竹简之后，她再度小跑回来，“找到了，这是轩辕黄帝时期对于巴蛇的记载。
    其上写到，巴蛇蛇胆可入药，药方为……药效是名目、壮阳、凝炼真气。”
    公孙策听到某个重点，一脸认真的看向念端，说道：“请务必为我调配一二，让我试试古籍是否属实。”
    念端沉默片刻，随后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公孙策的腰侧。
    “公孙太尉很需要这个？”
    “不至于，但是想要试试，即使再强的男人也难免想要试试，男人这该死的好奇心，就是这么有意思。”
    看着言之凿凿的公孙策，念端摊了摊手，对着公孙策讨要药材。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些药材我这里并没有，还请公孙先生送上门来。”
    “这个自然。不过，为了尽快实验药效，我可要暂住几天，直到药物制作完成。”
    公孙策随后暂时在镜湖医庄住下，念端没有拒绝，她只是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端木蓉。
    端木蓉的脸一直向下，她没有正面去看公孙策，自然没有注意到念端的眼神暗示。
    从这天起，罗网杀手每一天都在运送药材进入镜湖医庄。
    而公孙策之所以没有选择离开，目的并不完全是为了蛇胆制作成的药物，他还有其他目的。
    九天玄女的事情给公孙策狠狠的敲响了警钟。
    半步天人合一早已不是公孙策的对手，但是公孙策却没有真正的面对过天人合一境界的强者。
    纵使九天玄女的化身在楼兰临时将实力提升到天人合一，那也只是体验卡形式的力量，算不上真正的天人合一境界。
    最关键的是，这群天人合一境界的存在大多没有被证明死亡。
    换而言之，他们可能依旧存在，只是不在普通人能够触及到的地点。
    比如楼兰，楼兰在黄沙之下，但是在楼兰之中时却能够看到太阳与云层，这已经能够说明楼兰可能是一处小型洞天。
    而验证方法也很简单，就是能否再找到楼兰，如果还能够找到楼兰，说明公孙策的猜测有误。
    如果找不到楼兰，甚至于只找到废墟，那就说明公孙策的猜测为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