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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江凡听着她的歌声,只觉得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变得安静、祥和。
    “好听!”江凡点头道,要不是手握着方向盘,他真想用力地鼓掌,“比原唱好听!”
    乔娜顿时不好意思了,原唱……不就是他自己吗?这样夸她,合适吗?
    “不,你唱得更好听!”
    江凡却摇摇头,“制作人说我唱得一点儿也不好,没有感情。他说这首歌要唱出那种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不甘心放手,却又不得不放手的复杂感情——天知道那是什么感情!”
    乔娜道:“你当然不能理解了,你这么大的明星,全国少女都爱你,你哪有什么喜欢却得不到的人啊?再说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放手啊?好奇怪的逻辑……”
    江凡表示赞同,“没错,这歌词逻辑不通,制作人估计是脑抽了,才会写出这种东西来。”
    说话间,已经到了b大的门口,乔娜开门下了车,冲江凡的挡风玻璃挥挥手。挡风玻璃上贴了深色的保护膜,乔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她知道江凡能够看到她。
    江凡也在车里挥手,虽然他也知道乔娜看不到。附近有不少人,他怕被认出来,不敢开车窗。
    看着乔娜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江凡才调转车头。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刚才的烦躁,将车停在路边,他拨通了林安妮的电话。
    “你又想怎样?”江凡很不客气地说道。
    电话那头林安妮的声音中带着媚意,“哎哟,不就是上次利用你炒作了一下吗?至于这么生气吗?有空吗?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不去!”
    “我给你介绍了投资商,不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我这部戏的投资够用。”
    “江凡,你这点儿面子都不给我了?”林安妮娇笑道,“大家都是在演艺圈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的是。再说,当初咱们合作不也挺愉快的吗?好歹咱俩一块出道,也算是同甘共苦过来的,干嘛这样啊?”
    江凡皱眉,“你有什么事情,在电话里直说吧。”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跟你再合作一回,”林安妮道,“你不是要拍新戏了吗?我听说你的女主角还没有定,娱乐圈谁不知道咱俩是荧幕情侣啊?我演这女主角肯定是众望所归的,对吧?”
    江凡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已经发出试镜的通知了,最近这几天都会为各个角色试镜。女主角的试镜是在三天后,你要是想演,就过来试镜吧。”
    林安妮笑道:“讨厌,试什么镜啊?我要是去了,还有人敢试镜吗?走那个过场干嘛?”
    “不是过场,”江凡道,“我是认真的,这是我自己拍的第一部剧,我不想因为人情的关系把它拍成一部雷剧,那样的话我还不如不拍。恕我直言,这个角色并不怎么适合你,你如果一定要竞争这个角色,就来试镜吧。”
    “你……”林安妮有些生气,“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让谁演了?那个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双倍给你!”
    江凡道:“林安妮小姐,我很忙的,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要回去了。”
    “喂……”
    江凡在林安妮的大吼声中挂断了电话。
    果然,林安妮每次找他都没有什么好事儿。
    次日,江凡一直都在给各个角色试镜,忙得不可开交。他挑演员很认真,虽然有很多人来试镜,但一个上午也就挑了两个配角。
    中午休息的时候,老何领进来一个女子,“江先生,这是投资商周总推荐的人,她想演月儿,你看看怎么样?”
    江凡抬头看了那女子一眼,“我事先说过,投资商推荐人可以,但是如果演技不过关,我也不会要!你拿着这剧本,演上一段给我看看。”
    女子点头,拿起剧本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准备好了!”
    她低下头,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眼中已经含了泪水,脸上满是悲戚之色,声音中也带着悲凉之意,“姐姐,当初我们是如何说的?你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这是你亲口说的!可是现在呢?你不相信我了,不再把我当成好姐妹了,为什么?难道你忘了当初的约定了吗?”
    剧中这个叫月儿的角色是女主乔宁进宫时的好姐妹,两个人开始时互相关照,但最后终因争宠而反目。这段台词,是月儿在做了一系列的坏事后,试图挽回乔宁的信任时所说。
    江凡认真地看着,等她演完了,点头道:“可以,演技还算过关,形象也还好,看来周总倒是没骗我。这样,月儿这个角色就由你出演……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笑着擦干眼泪,轻轻吐出三个字:“刘静静!”
    ……
    乔娜这几天一直在老宅忙着布景,整个宅院都布一下景,确实是个大工程。尤其是有些需要用的道具租不到,她就得想办法画出详细的图纸来,让道具师去做。
    好在画画是她的强项,以前在大燕朝的时候学过,画起来倒也不难。组里的道具师父对她的画满意到不行,有这样细致的图纸,他们做起来也容易得多了。
    “乔小姐,你跟谁学的画?”六哥问,“要不是知道你是学历史的,我还以为你是美院毕业的呢!”
    乔娜笑道:“六哥就别取笑我啦!什么美院毕业啊,我看过人家美院的画,画得跟真人一样,我可不会。”
    她在大燕朝学的是古代的工笔画,只能画出国画风格的图画来。来到现代后,她对现代的油画、素描这些艺术非常惊奇,能把人物画得跟真的一样,这是她做不到的。
    六哥道:“你这国画风也是很受欢迎的,我就喜欢得不得了,改天画幅画送我行吗?”
    “没问题!”乔娜爽快地答应了,画一幅画对她来说也就一会儿的事。六哥这些天对她很关照,她也乐意把画送给他。
    正说着,乔娜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一下,是江凡打来的。
    “到艺都大厦32层来。”江凡说道。
    “什么事?”
    “今天试镜女主角,我想让你帮着参考一下。”
    “可我手边的事……”
    “先让六哥他们忙着,你回头再来看。”
    乔娜挂了电话,跟六哥说明了情况,六哥道:“快去吧,这两天组里的人都在制作道具,图纸有了,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实在用得着,我微信传图给你。”
    听六哥这样说,乔娜便放心了,为了赶时间,出门拦了辆出租车,来到艺都大厦。
    上了楼,就看到外面的休息室里有很多女孩子等着。乔娜这些日子刷微博,认得不少明星,这些女孩子中有不少都是熟面孔,有几个还是跟江凡一起演过戏的。
    乔娜刚要推门进去,一个坐着的女孩子立刻站了起来,“你刚来的吧,在这里取号排队,我们都排了好久,你不能插队!”
    “不好意思,我是顾问。”乔娜说着,推开了门。
    休息室里的女孩子们面面相觑。
    顾问?试镜要顾问做什么?
    其中一个女孩子忽然“啊”了一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她好像是那个叫老板娘什么的人吧?凡哥的微博上出现过,不过没有正面清晰的图,不太肯定。”
    这些来试镜的女孩儿们对江凡的微博都很熟悉,听这女孩儿一说,想想自己以前看过的,就有人附和道:“是她!没想到真人还挺好看。”
    “她该不会跟我们争女主角吧?”
    “不会吧……她又不是演员。”
    几个女孩子正说着,忽然看到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们立刻就闭了嘴,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那人不管外面排队的人,径直推门而入,正在排队的女孩子们却没有一个人出声,直到那人高跟鞋的声音远了,大家才小声议论。
    “那不是林安妮吗?”
    “我听说她一直想要这个角色,她名气那么大,该不会内定了吧?”
    “那咱们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不会吧,凡哥既然说要公开试镜,应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他在圈里名声挺好,不像是这样的人。”
    “咱们等着吧,实在不行就算了。”
    乔娜一进房间,就看到江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屋里还有一个女孩儿正在表演,江凡很认真地看着。
    那女孩儿长得挺好看,这时正在念剧中的一段台词。
    “萧妃妹妹,本宫来就是想看看你,你的病没事儿吧?”
    江凡皱了皱眉,摆手道:“没有一点皇后应该有的气魄,对不起,这个角色不适合你!不过你的形象很不错,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演青春片。”
    女孩子显得很开心,把台词还给江凡,说道:“凡哥如果有合适的角色,记得找我哦!”
    “好的,麻烦你出去把下一个叫进来。”
    那女孩儿刚出门,就有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女孩儿看到那人,愣了一下,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江凡抬眼看了一眼进来的人,有些不高兴地道:“你怎么直接进来了?试镜要排队的,到门口的助理那里拿个号,等叫到你才能进来!”
    林安妮的脸白了一下,“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我来了,你居然还要我排队!排什么队啊?外面那些都是十八线的小演员,你让我跟她们一起排队?开什么玩笑!”
    江凡道:“既然是公开试镜,就要按规矩来!你如果一定要破坏规矩,那么我是没有办法安排你试镜的。”
    林安妮气得脸都绿了,“连插个队都不行!你是故意的吧?是不是为了那件事情?”
    江凡淡淡地道:“我对事不对人,你要是走正规途径试镜通过了,女主理所当然就是你的。如果一定要不讲道理,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取消你的试镜资格。”
    林安妮一咬牙,“我去排队!”
    说着,摔门走了出去。
    下一个来试镜的女孩子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林安妮黑着脸出来,心里不禁偷笑了一下,昂首迈步走了进去。
    “你好,桌上有剧本,你看一下,演编号三的那一段。”江凡说道。
    乔娜站在一旁,她手边就有一份剧本。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剧中节选的几段台词,上面注明了情境。
    那个女孩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表演。但她的表演依然不能让江凡满意,没有被留下。
    乔娜也看出来了,来试镜的女孩子虽然都很漂亮,但在气质和演技方面总是差上那么一点点。江凡非常有耐心,很认真地看完每一个演员表演,并指出了她们的不足之处。
    被拒绝的女演员也是心服口服,她们虽然也都是演员,但大都不太出名,对成名已久的江凡有一种偶像式的崇拜,并不会因为被拒绝了而生气,毕竟能和男神面对面对她们来说已经是很开心了。
    每一个出去的试镜者都不显得伤心,反而很开心地对外面排队等候的人炫耀。
    “凡哥说我长得很好看呢!不过气质不符……我也不可能和所有角色气质都符合,对吧?”
    “凡哥说我台词棒呢!”
    “凡哥好帅!本人比电视里帅得多!”
    林安妮在一旁脸色阴沉地坐着,她完全不能理解,这些个笨女人明明没有被选上,有什么好高兴的?
    她等了这么久都没有轮到,早就不耐烦了,脸色也就愈加地难看。别的演员看她这个样子,都坐得离她远远的,没有人过来跟她说话。
    乔娜陪着江凡,看着演员们一个一个地进来出去,她不大懂表演,但听江凡的意见也觉得很中肯。江凡不是在敷衍这些女孩子,而是很真诚地指出她们的不足之处,让她们明白为什么这个角色不适合自己。
    她在一旁很认真地听着,江凡的演技是影帝的级别,各种角色都能把握住。她在微博上经常看到业内人士夸奖江凡的演技,他虽然没有录用这些女孩子,但他的意见却对她们很有用。
    接下来一个进来试镜的女孩子演完后,江凡一如既往地婉拒了她。
    乔娜忽然想起了什么,“这姑娘我觉得挺适合演乔露。”
    乔露是剧中乔宁的妹妹,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和这个试镜的女演员很像,而且乔娜觉得这个女演员的演技很有一种很自然的感觉,虽然不像是女主,但演女主的妹妹还挺合适。她刚刚看了演员表,乔露的演员还没有定,觉得可以让这个女演员试试。
    江凡被她这一提醒,也觉得挺合适,便问那个演员,“你想试试女主的妹妹的角色吗?戏份不多,不过还挺讨喜。”
    那个来试镜的女演员只是一个不出名的艺人,只在不出名的电视剧里演过小角色,来这里本就不抱任何指望。她是江凡的粉丝,想着如果来试镜,就算不成,至少能跟自己的偶像说说话也好,这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