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无下限与月牙天冲
    停顿只是一瞬间。
    下一秒，宇智波光在半空中拧腰、侧身，又甩出了一记凶悍的回旋鞭腿！
    砰——！！
    这一记鞭腿的力度，比刚才那一拳更重，但依然在距离五条悟肩膀一公分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团的乳白色气浪向两侧排开，伴随着刺耳的音爆声炸响。
    “……有点意思。”
    宇智波光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腰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再一次拧转，同时右侧胳膊已经高高举起，有如拉弓开箭般抡出一个半圆，然后砸向了五条悟！
    “十天呼法·拳刺！！”
    呼吸法的加持下，这一拳的速度赫然达到两倍音速以上，快到肉眼几乎看不清！
    然后……
    隐约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响起。
    在拳刺抵达五条悟面前大约零点五公分的时候，后者终于做出了抬手反击的动作，先是掌心握住宇智波光的拳面，再猛然爆发咒力，制造出极为强大的斥力，将她整个人弹飞了出去！
    嘭——！！
    直到这时候，刚才那记拳刺的音爆声才传入两人耳畔。宇智波光的身体在半空中来了个后空翻，像一只蝴蝶般，轻飘飘地落到七八米外的地面上，然后再次出击：“再来！！”
    接下来。
    宇智波光将身体化作人形兵器，用拳、脚、膝、肘，不断袭向五条悟的胸腹和面门。虽然只是单纯的体术攻击，但在“十天呼法”的加持下，她的每一击都有着不亚于拳刺的速度和杀伤力。
    而五条悟也终于露出了认真的表情，脚步腾挪间，双手不断格开宇智波光的攻势，偶尔抽空反击一下。
    两人的动作都快得出奇。
    如果用普通的相机将这一幕拍摄下来，恐怕只能看到两团模糊的残影，只有在超高速摄像机逐帧分解的情况下，才能够比较清晰地分辨出双方的每一个动作。
    ——对于艾斯德斯和大和来说，想要看清楚还是不难的。毕竟当初武道大会决赛的时候，战况比这会儿要激烈得多。
    交手的过程中。
    宇智波光已经打开了万花筒，但没有释放瞳术，而是仔细观察着五条悟身边的每一丝气流波动的迹象，心里逐渐有了一丝明悟——
    咒术回战的原作中，有提到过无下限术式的设定。
    这个术式，是一种涉及到空间层面的力量，需要持有【六眼】才能使用，其原理则是基于数学上的“阿基里斯悖论”。
    直白一点说，就是五条悟可以操纵身边的咒力，将自己旁边的空间切分成无数个细小的切片，然后再将每一段切片的距离无限拉长。越是靠近他身体的地方，切片的数量越多，形成的空间隔阂也就越长，所以视觉上的一公分，和实际上的数千米无异。
    距离越是靠近，速度就会越慢，从而永远无法触及他的本体。
    从事实上看……
    确实有点门道。
    随着宇智波光将拳脚力度不断提升。
    她的拳头与五条悟身体之间的距离，也从最开始的一公分，缩短到了零点几公分，再到零点零零几公分……到了最后这个地步，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和一根细细的头发丝没什么两样，但是……
    宇智波光还是觉得，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阻挡在她和五条悟中间，拳刺的绝大部分冲击力都被这层膜抵消，真正带到五条悟面前的压力，却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当然了……
    到现在为止，宇智波光也没有拿出自己的全力，只用了大约三四成的力量，如果将八门遁甲和十天呼法激发到极限，再配合九阶刹那的话，未必不能将最后那点距离抹平。不过她的目的是确认“无下限术式’的作用机制，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也就没必要再尝试同样的招数了。
    “常规体术用处不大，那么……”
    “再试试遁术吧。”
    在又一次拳脚交错后，宇智波光几个后空翻抽身后退，将双方之间的距离重新拉开，然后单手结出一道手印：“火遁·豪火灭却！”
    呼——！！
    伴随着宇智波光张口一吐，炽烈的火光有如海浪般冲天而起，袭向了五条悟的身体！
    紧接着，她又手印一变，释放了另外一个风遁忍术：
    “风遁·大突破！”
    风声骤起！！
    这一刻，原本就已经很壮观的火光，直接化作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几乎把半个湖面都笼罩在内。大量炽热的水蒸气冲天而起，将湖面晕染成一片朦胧的景象，而五条悟的身体也被包裹在了其中，不见了踪影。
    ……
    “原来光小姐，也拥有这种操控火焰的能力吗……”
    树林中。
    虎杖悠仁睁大眼睛，一脸震撼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
    不久前，他曾经亲眼目睹五条悟与漏壶的一战，期间漏壶同样用出了这种操控火焰和岩浆的能力，和此刻宇智波光用出的极为相似。而在气势上，却是宇智波光更胜一筹。
    就在这时候。
    虎杖悠仁的脸颊部位，忽然出现了一丝气息波动，仿佛有一条线正在缓缓裂开。
    艾斯德斯心有所感地扭过头来，往他脸上看了一眼。
    “这是……”
    入目所及，一双饱含凶戾的眼睛缓缓睁开，同样看向了湖畔的那一幕。然后似乎是注意到了艾斯德斯的目光，眼球轻轻一轮，与她四目相对。
    “……你就是小光说过的‘宿傩’？”
    艾斯德斯双眸微眯，心里回想起出发前听到的情报。
    虎杖悠仁自然也发现了宿傩的异动，想要解释，但嘴巴张开后，发出的却是另外一个声音：“呵，一群来历不明的家伙，也曾听说过本大爷的威名吗？那个可恶的小鬼，只不过是趁着本大爷实力未复，在我面前占了一点便宜罢了，待我取回力量之日，第一个就杀掉她！”
    “哦？”
    在听到前面半句的时候，艾斯德斯的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可当宿傩叫嚣着“杀掉她”的时候，艾斯德斯却是神情微微一凛，脸上虽然不露声色，双眸中却已经流露出危险的色彩：“你说，要杀谁？”
    “当然是那个叫宇智波光的小鬼……” 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在这一刻，艾斯德斯身上爆发出无比纯粹的杀气，整个人身边像是浮出了一团尸山血海的虚影。哪怕是身为“诅咒之王”，在千年前杀人无数的宿傩，居然也生出了小巫见大巫的感觉，心里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
    “你……”
    “这不可能……”
    此前，在精神空间内见到宇智波光的时候，宿傩就已经被撼动过一次。
    而现在，艾斯德斯让他又一次体验到了很多年都不曾出现过的颤栗之感——
    这个女人……
    究竟是杀了多少人，才能够磨练出如此精纯恐怖的杀气？！
    有那么一瞬间，宿傩甚至觉得自己“诅咒之王”的名号有些名不副实，这个称呼，应该交给眼前的女人才对。
    “我知道，你只是一个寄生在别人身上的精神体，所以我暂且不追究你的妄言。”
    “不过……”
    艾斯德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既然你对你复活后的实力这么有自信，那么……我会帮你完成那个目标，然后再亲自掂量一下伱的水准。若是你的表现，能让我觉得满意，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亡。”
    “……”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以往只会由宿傩说给别人听，而非由他自己担任听众。
    宿傩本想针锋相对的回怼过去，但话到嘴边，却又忽然语塞。
    良久。
    宿傩“哼”了一声，用阴晴不定的眼神看了看艾斯德斯，又瞟了一眼不远处还在交战中的宇智波光和五条悟，这才从虎杖悠仁脸上悄然消失，回到了他的精神空间内。也直到这时候，虎杖悠仁才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向艾斯德斯和大和开口道歉。
    艾斯德斯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旁边的大和却是有点茫然地挠了挠头，似乎还不太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聊天群里之前其实有讨论过“宿傩”的存在，但是以大和的马虎程度，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所以，虎杖悠仁只能从头开始，解释起自己体内那位的来历：
    “事情是这样的，我曾经在几个月前，吃下过一根被称为‘特级咒物’的手指……”
    ……
    发生在树林中的动静，宇智波光自然也注意到了。
    她本来还有点担心——
    艾斯德斯可不是会忍气吞声的性格，面对宿傩的挑衅，搞不好当场就要动手。而宿傩这会儿只是个灵魂体，只不过暂时寄宿在虎杖悠仁体内，真要动手的话，死的也只会是虎杖悠仁，宿傩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甚至他随时都可以回到别的手指上面，继续等待下一个吞下自己的“人柱力”。
    若是那样的话……
    聊天群里可能会发生一些波澜——毕竟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以群员为当事者的伤亡事件。
    而且，一旦虎杖悠仁死了，咒术世界很可能就要从此对其他群员关闭了。
    好在，预想中的糟糕情况并未发生。
    虽然距离较远，听不到艾斯德斯和宿傩说了些什么，但从宇智波光的视角来看，双方好像还交流地挺和谐的。
    她也就暂时放下心来，重新看向对面的五条悟。
    后者这会儿已经从火海中脱身出来，跃入到湖面上方的高空，在那里悬空而立。风遁加持下的豪火灭却，依然没有伤到他的本体，只是留下了一些烟熏火燎的痕迹，让现在的五条悟显得颇为狼狈，衣服上也出现了几块被烧焦破洞的痕迹。
    “……看来普通遁术也没用，效果甚至还不如常规体术。”
    “天照和须佐能乎就不用试了，还有封印术……”
    前两者不试，主要是因为不想出人命。
    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一场切磋，而不是你死我活的生死战。宇智波光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窥探五条悟的咒术，思考是否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将其复现出来。如果动用了写轮眼瞳术，尤其是月读和须佐能乎，那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须佐的前几个形态暂且不说，但完全体加上“火雷神”，当场就能把这片森林给平了。五条悟的“无下限”再厉害，也绝无可能抵挡住这种量级的攻击，唯一可能的结果大概就是被直接碾成齑粉。
    ——至于封印术，也一样可以预想到能够奏效。毕竟原作中的五条悟，就曾被“狱门疆”封印，而火影世界的封印术，自然也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
    在这些手段不准备用的情况下……
    “那就试试这个吧。”
    宇智波光微微抬起胳膊，手掌张开。
    伴随着这个动作，四尺长的龙骨刀在半空中悄然浮现出来，刀柄部位被牢牢握在她的掌心，刃面朝外。
    ——雷光剑化。
    这一手，还是跟佐助学的，其原理与封印卷轴类似，本质上也是一种带有通灵性质的封印术，在有预期目标的情况下，复现起来并不困难。
    “那把刀……是类似于咒具的东西吗？”
    半空中的五条悟蹙起眉头，心里陡然出现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而宇智波光则是抬头，对着天空，微微吐了一口气：“就让我看看，‘无下限术式’，是不是真的没有下限吧……”
    说话间，宇智波光双手持握长刀，对着站在湖泊之上的五条悟，做出一个蓄势的动作。
    下一刻。
    宇智波光猛然挥刀，在八阶刹那的加持下，龙骨刀在行进到中途的时候就已经化作白光消失，但却是有一团半月形的斩击，从刀身内迸发出来，然后带着以难以言容的速度和强绝的威仪，袭向了高空：
    “百八段·月牙天冲！！！”
    火色音锥再现！！
    这一刻，一道拖曳着火线的璀璨刀气扶摇直上，照亮了在场众人的双眼。然后，刀气和五条悟的身影轰然相撞，伴随着一阵暴烈的轰鸣声，巨量的火光如漫天烟花般飘扬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