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我保证不了
    乔治将教员的16字箴言发挥到淋漓尽致，小尼古拉已经到崩溃边缘。
    奥布鲁切夫看穿了乔治的战术，但是却无法阻止，因为奥布鲁切夫不能确定，乔治的袭扰战术，是否会转变成突然袭击。
    真实战场上，一通炮火砸过去之后，轻骑兵就开始突击了，如果没有防备，部队瞬间就会崩溃。
    奥布鲁切夫虽然担任过军事地理教研室主任，也不可能对罗夫诺周边的地形了如指掌。
    橡团连续三年都在罗夫诺演习，这一次又提前两个月抵达罗夫诺，乔治的办公室里甚至有一个罗夫诺周边的沙盘，精确到每一条小路，每一条小河，连河水深度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乔治和小尼古拉之间的这条河虽然不宽，但也必须使用渡船才能渡过。
    泅渡想都别想，骑一师使用的子弹还是纸壳弹，沾水之后会受潮，小尼古拉就算再愚蠢，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
    “乔治，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宰了你！”小尼古拉暴跳如雷，他从未如此痛恨一个人。
    大公们即便从军，也养尊处优，从不亲身涉险。
    小尼古拉没有乔治的坚韧，这段时间也跟骑一师的士兵一样，只要遭到袭击就要静坐四个小时，小尼古拉的生物钟从来没有这么紊乱过。
    这一切都是乔治造成的。
    “那你来啊，我等伱哦——”乔治只露了一面就消失，小尼古拉能听到乔治的声音，但是看不到乔治的人。
    “渡河，渡河，找到这个该死的家伙！”小尼古拉终于失去理智。
    “军团长，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奥布鲁切夫及时阻止。
    “让你那该死的乌龟战术见鬼去吧，我要和那个该死的家伙一决胜负！”小尼古拉再也无法忍受乔治的袭扰战术了，他已经在乔治手下坚持了整整十天，仅凭这一点，小尼古拉就超越了布鲁西诺夫。
    于是两个小时后，小尼古拉就成为乔治的俘虏。
    小尼古拉是王室成员，在成为俘虏之后，态度依然很嚣张，叫嚣着要狠狠教训乔治一顿。
    乔治人在指挥部，不给小尼古拉私报公仇的机会。
    这一次的演习依然有很多值得总结的地方。
    “乔治，敢不敢给我一个机会，来一场公平的决战！”小尼古拉当着沙皇的面，总算有所收敛。
    “公平的话，就不该对橡团有任何限制。”乔治态度更嚣张，说好的无规则呢？
    在给橡团增加了无数限制后，无规则演习硬生生被搞成滑膛枪时代的排队枪毙。
    乔治不敢责怪沙皇，只能说演习指挥部太狗了，这样搞的话，还不如干脆每人发一把刺刀，上来就打白刃战。
    “那就给骑一师也装备新式步枪，我要堂堂正正击败你！”小尼古拉到现在还坚持认为自己输掉演习，非战之罪。
    “新式步枪的有效射程为600米，你确定骑一师的士兵，能在600米的距离上精确射击？”乔治不客气，给骑一师也装备新式步枪，只会进一步放大橡团的优势。
    乔治在庄园里手搓子弹的时候，约瑟夫曾质疑子弹为什么只装一半发射药，不全部装满。
    只装一半发射药的话，子弹的射程和威力都会受到影响。
    新式子弹使用半装药，有效射程只有600米，全装药的话，在1000米的距离上依然有较大杀伤力。
    乔治这样做自然是有理由的。
    俄罗斯的工业并不发达，能省则省。
    子弹的消耗量巨大，别小看少装一半发射药，一年上亿颗子弹的消耗量，累计起来能省不少钱呢。
    关键是射程，对于普通步枪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大多数时候，步兵在战场上对射的时候，距离都不超过100米。
    橡团精确射手的步枪，由于安装了瞄准镜，在600米的距离上依然可以进行较为精确的射击，距离再拉大的话，对天赋的要求极高，只有少部分天赋极其出色的射手，才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200米距离上，准星就已经比目标大了，从缺口里几乎看不到目标。
    大部分情况下，在超过600米的距离上，普通人确实是和约翰·塞奇威克说的那样：连一头大象都打不中。
    这样的射程，又有什么意义呢。
    橡团精确射手和重机枪使用的子弹是全装药，这样的射程才具有意义。
    “把你的瞄准镜分给我几个？”小尼古拉异想天开。
    “想得美，你知道这玩意儿一个要多少钱吗？”只要和钱挂钩，乔治都会锱铢必较。
    “多少钱？”沙皇有钱，不嫌贵。
    俄罗斯不可能给每一支步枪，都配备一个瞄准镜。
    但小规模采购，装备近卫军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玩意儿做起来很麻烦，镜片全部都要手工磨制，稍微有一点误差就作废，我的玻璃厂和施瓦贝公司合作，每个月只能生产两个。”乔治先说价格昂贵的原因。
    “所以？”沙皇知道乔治的性格。
    “2000卢布一个。”乔治开价狠，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沙皇眉头紧皱，2000卢布一个也太贵了。
    “这玩意儿很危险，必须严格控制。”老尼古拉不喜欢新式武器是有原因的。
    俄罗斯王室成员和俄罗斯的将军们，都面临被刺客刺杀的风险，每年都有人死于刺客的炸弹。
    如果让刺客得到瞄准镜这玩意儿，刺客就可以从很远的距离上，对目标实施刺杀，这太恐怖了。
    “什么不危险呢，我们应该庆幸，刺客只会用炸弹。”乔治直言不讳，要是他的话，他就在路边埋炸药包，保证尸骨无存。
    “乔治，你现在也在刺客的必杀名单上。”小尼古拉幸灾乐祸，同时还隐约不满。
    俄罗斯王室已经卷到，连刺杀名单排名也要卷的地步。
    很多人都知道，圣彼得堡流传着一份刺客必杀名单，俄罗斯所有王室成员都名列其中。
    排名第一的肯定是沙皇，排名第二的王储尼古拉，排名第三的是莫斯科总督兼军区司令谢尔盖。
    乔治很荣幸的名列第十，他上面是海军元帅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大公，以及小尼古拉的父亲老尼古拉。
    小尼古拉在刺杀名单上的排名没有进入前十。
    小尼古拉很生气，他认为这是刺客对他的侮辱。
    乔治到不介意刺客将小尼古拉排在乔治之前，可惜刺客并没有这样做。
    在刺客眼里，乔治明显比小尼古拉更重要。
    “没关系，让他们来吧，我会送他们去见上帝。”乔治对刺客不会手软，你都特么要干掉我了，我送你去西伯利亚五年游？
    做梦！
    “乔治，你得保证，这玩意儿不能流落在外。”谢尔盖对乔治提出无理要求。
    “我保证不了，这玩意儿又不是我发明的，美国人在内战中已经将安装了瞄准镜的步枪应用于实战。”乔治打破幻想，技术的发展，是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的。
    1848年，美国纽约州的摩根·詹姆斯设计了一种与枪管同样长度的管形瞄准装置，该装置的后半部安装了玻璃透镜，并有2条用于瞄准的十字线。
    约翰·塞奇威克就是被一支安装了瞄准镜的步枪干掉的。
    圣彼得堡的刺客就算不从乔治这里，也可以从国外得到类似装备。
    大公们都心情沉重，圣彼得堡上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宛若实质。
    核弹出现之前，世界上之所以出现那么多的战争狂人，和战争的方式有很大关系。
    威廉二世挑起一战，德国战败后威廉二世逃往荷兰，得到荷兰女王的庇护，得以善终。
    二战结束后日本那位，不仅逃脱了战后审判，而且还能继续当国王，简直滑稽。
    尼古拉一世在输掉第九次俄土战争后，绝望自杀。
    德国和日本这两位，不仅没有自杀，还有脸苟活于世，脸皮厚度堪比城墙。
    沙皇之所以热衷于发动对外战争，根本原因在于沙皇不会在失败后受到惩罚，尼古拉一世自杀是他自己的原因，亚二在第十次俄土战争结束不久后被刺杀，于是亚三在任期间，俄罗斯就没有再发动对外战争。
    这个推理过程并非这么简单，决定亚三没有发动对外战争的原因很多，亚二遇刺只是一部分，
    但这已经足以证明威慑的重要性。
    安装了瞄准镜的步枪，对于所有俄罗斯王公大臣来说都是威慑。
    乔治深居简出，要么在军营里，要么在橡园，相对比较安全。
    小尼古拉和谢尔盖这些大公，要么在参加宴会，要么去剧院看大白腿，人多眼杂，被刺杀的概率，比乔治大很多。
    “我们要对武器进行更严格的管控。”老尼古拉希望从根源上解除威胁。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俄罗斯的疆域太大了，民间散落无数武器，哥萨克这个群体先不说，前往西伯利亚的移民，也需要武器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俄罗斯一直到21世纪，还时不时传出熊吃人的新闻呢，现在可是19世纪，野生动物对人类的威胁，丝毫不亚于西伯利亚寒流。
    哥萨克是俄罗斯最大的拥枪群体，男女老幼都自幼接受军事训练，如果将哥萨克群体拥有的武器全部没收，俄罗斯军队将失去最重要的兵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