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从高处一滴滴落下,时而快,时而慢;一阵淡淡的清香在宽阔的空间中游荡这里是一个房,虽然外面寒冬腊月,可这里却温暖如春,各式各样的朵在这里争奇斗艳,绿色的植被反而如陪衬一般
在绿色之中,有一张棕黄色树枝编的藤床,上面躺着一个白衣的女子,如睡美人一般
然而简筱此刻却经受着从未有过的恐怖她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越发衬托着白色的长裙雪白无瑕她的四肢被扣在藤蔓上,一圈圈地被绑紧,手脚都动弹不得一张白色的绣丝绢盖在简筱的脸上,覆盖着口鼻,只留下大大的眼睛
简筱眼睛上方,一个玉石雕琢的滴漏,一端连着灌溉朵的水车,水车的小桶行至最高处,水倾倒下来,真好倒在滴漏之中,水滴就从滴漏中一点一滴地滴落在下面的丝巾上,丝巾吸水,重重地附着在简筱的鼻孔和口腔上刚开始还是清凉,再到后面,就变成了沉重的窒息感,每次简筱眼中的清澈透明的水滴,都一一汇成了最让人致命的武器
简筱知道这是水刑,美军曾经虐囚时审问最常用到的伎俩,会让人慢慢的感受窒息,直到失去意识死去简筱从未想过那个看似和蔼的突厥大汗竟然会选择在这样柔美的环境中让自己这样的死去
她还依稀记得自己被绑在藤床上时,大汗说的一句话,“红颜就给美丽的死去,这样的走法,你死后依然娇媚!”
刚开始的时候,简筱还能用嘴呼吸,但渐渐地自己口腔和鼻腔中已经只剩下水了!她明明置身于空气之中,可是却一丝都呼吸不上,她觉得胸腔越来越憋闷,脑子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回忆变得五光十色起来,拓敬烈冷酷的脸和热情的身体在简筱眼前出现,简筱想要去抱他,可却碰不到,他的声音也响起,“简筱,你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的!”她想要求救,她大声说话他却听不到
紧接着一股奇怪的力量将简筱的身体吸住,她感觉自己渐渐飘了起来,她回头去看,自己的身体仍然躺在那里,看来,她要走了简筱眼前出现了一排排电脑,那是自己工作的智库,大家都在围着时间机器七嘴八舌的议论
“我回来了!”简筱说道
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藤床上的自己,“拓拓,再见!不知道你是否还会想我,只是我,不会忘记你的!”简筱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没有了恐惧和害怕,只是一滴滴泪水溢出,流向两侧
拓敬烈在皇宫院落中骑马奔驰,一队卫兵走上来阻拦:“皇宫圣地,任何人不得骑马疾行!”
拓敬烈将自己的衣服一掀,腰上别着一个金黄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匹骏马卫队立马让开,这是大汗的特许,持有此令牌的人可以随意在皇宫之中骑马疾行
宫中一切如常,大汗在书房翻阅奏折,没有看到任何血腥的感觉,甚至比平时更安静琪贝尔依旧是飞扬跋扈,在一群同僚中间唾沫四溅,在看到拓敬烈的一瞬,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得意就是这一得意让拓敬烈笃定简筱肯定正在受刑
他像疯了一样走过皇宫的各个角落,每一个囚房刑室,却没有一个地方有简筱的影子他突然有一种简筱即将离开他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撕心裂肺,他的心像被刀子剜了一下,痛苦
不行,我要冷静,简筱一定还在宫中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有哪里是自己从未去过的,从未找过的
拓敬烈脑海中画出一幅地图来,每个她曾经走过的地方都被涂成了亮色,然而一个地方,还是黑色那里是后园中的一隅,是前一位大汗放有珍禽美石的地方现任大汗关闭之后,无人再去
难道会是在那里?拓敬烈勒紧缰绳回头向后园跑去那里是最后一丝希望了
因为长时间无人去,那里连守卫没有,只是一把大锁锁好拓敬烈看看锁头,上面并未落上灰尘,哼,看来近期使用过
他翻墙而过,蹲下身来,仔细看着园中泥土的样子,有很多凌乱的脚印向远处延伸,其中一对脚印很小,一看就是女子的
拓敬烈跟着脚印一路走过去,脚印在一块巨石前消失他围绕巨石走了几圈,确定没有别的路径
拓敬烈敲了敲石头,能听到空空的声音,里面是空的拓敬烈在附近找到一方水源,他看到附近有水桶,舀了一桶,泼到石头上,很快一部分水顺着石头缝流出来,形成一个门的形状拓敬烈用尽全力去推,石门推开
走进去,里面很是闷热,拓敬烈擦了擦头上的汗,往里走去
里面乃是茂密的树林,在林间小路上走着,拓敬烈越走越快,逐渐看到前面有亮光,拓敬烈飞奔过去园正中,一个白衣女子躺在那里
“简筱!”拓敬烈跑过去
此时简筱满脸是水,四肢冰凉拓敬烈将简筱脸上的丝绢拿开,嘴唇已经变白“简筱,简筱!”他大声喊着名字,简筱无动于衷
他用手试探简筱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伸手去摸她的脉搏,还能感到些微的跳动
拓敬烈忙将简筱四肢的藤蔓砍断,将简筱的衣服松开,用力挤压她的胸口,“简筱,千万别有事,我来救你!”
一下、两下,简筱的身体随着拓敬烈的挤压上下动着,却丝毫不见醒的迹象拓敬烈着急了,紧蹙着眉头,加快了挤压的节奏,“简筱,你不能离开!不能!”
拓敬烈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从简筱胸腔传来,拓敬烈手一颤,自己用了太大的力气,将简筱的肋骨压断了但简筱依旧和睡着一般
他紧紧抱着简筱,那冰凉的身体透过肌肤冰冷了拓敬烈的心,他手中的拳头被握的咔咔作响,但却不敢用力去抱紧简筱他忽然觉得脸上温热一片,滑落在嘴角的瞬间,感觉到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