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敬烈在城隍庙上一眼就看到了西北角方向上人头攒动,他本是对这种看热闹没什么兴趣,但难保简筱那丫头跟过去拓敬烈站起身来,看到一群官差正在押送一个人出来,貌似是个医馆拓敬烈撇过脸去,无非就是些小毛贼之类
当他刚转过脸的瞬间,拓敬烈似乎看到了那中间白衣的女子,几日不见,身体结实了不少,看上去没那么瘦弱了简筱,冒出他的脑海这个四处惹祸的丫头,怎么和官府杠上了?拓敬烈提步,飞了下去
简筱还想着这帮人不会敲鸣冤鼓,开庭审自己,这就太可笑了事实上,真没这样简筱连京城府衙大门朝那边开还没搞明白,就被人推进一个小地牢里了或许是牢房住惯了,简筱反而觉得有些无所谓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镣铐,又不是重刑犯,至于吗?
牢房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十分厉害的声音,“告诉你们,给我看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心思遇到那些小lang妇就百般体贴!敢对她好,仔细你们的皮!”
简筱真不知道,一个将军的夫人说话怎么能如此不堪入耳怨不得那许北望虽然一表人才,看上去也挺不错的,居然会背着她纳妾
小碎步走了过来,简筱坐在枯草上看着来人
许夫人这次没带丫鬟,“你!怎么认识相公的!”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简筱扬着脸看她
“我知道你干什么?”
“你连我都不认识,凭什么把我抓进来?我这一上堂,你还能占几分理?”简筱说,“趁着现在没有铸成大错,放了我!”
“放了你?门都没有?你可知这京州刺史是谁?”
简筱想着自己在云雨堂的点滴回忆,“李维中?他是你什么人?兄长?胞弟?”
许夫人愣了一下,“你到底是谁?”
简筱耸耸肩,“我说出来你会放我走吗?”简筱往床榻上一靠,闭上眼睛,“夫人告辞!”
许夫人好奇,一般的女子如果落入牢狱之中,恨不得哭天喊地得求她,她只想知道她怎么知道许北望的,她不会有什么私交结果今天一问,这女子不光知道她家相公,居然还认识自己兄长?这就太不可能了她现在自己任性把这个女子关进来,怕是一个错误
杜仲站在一个文书摊前,用不流利的语言和手势不断解释,“状……子……,冤枉……”
那文书先生一脸的不耐烦,“说什么呢,这是,去去去,我还忙着呢!”
杜仲着急得除了一头汗,拉着文书先生的衣角,一下跪倒在地,“救救她……”
一袭深蓝色长衫出现在杜仲面前,大手扶起他,“这位公子莫要着急!起来说话”
杜仲抬头看着这个器宇轩昂,英气十足,脸若冰霜,却倾心帮助自己的男子,重重一磕头,“公子救我……一命啊!”
拓敬烈拉着杜仲走进一家饭馆,“公子,你要救何人?”
杜仲说;“我家……”
拓敬烈眉头一皱,此人说话并不十分利索,他说的那两个词像极了“娘子”,难道简筱再离开自己不过数月,就又投奔别的男子了?拓敬烈胸有怒火,手里紧握的瓷杯“啪”一声碎了,杜仲吓了一跳,忙站起来
“你家娘子?”拓敬烈沉着声音问
杜仲红着脸,像是纠结什么,片刻后,摇摇头
拓敬烈缓了缓口气,“那是什么?”
杜仲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徒儿”
“简筱学医了?”拓敬烈说道,“能耐不小啊!”
杜仲看到拓敬烈居然能说出简筱的名字,心中欣喜,“你认得她?”
“何止是认识?”拓敬烈说,“她是我夫人!”看见杜仲这般模样,拓敬烈知道这人八成是对简筱动心了,不过看在此人将他的简筱照顾的这样好,拓敬烈只是表明态度
“拓拓!”杜仲发出两个清晰的字
拓敬烈喝的一口茶险些喷出,简筱这个死丫头杜仲双手抱拳,跪拜拓敬烈,“救她!救她!”
拓敬烈点点头,“兄弟,放心!我的人,我会保她!”
迷离的夜色中,风儿传递出一曲女子纵情的欢歌散落在枕间的黑发映衬着白皙的玉臂,女子伏在宽敞的胸膛上,娇喘微微,涨红的小脸扬起看着俊美的男子,问道,“皇上,不高兴吗?”
张沁将脸转向女子,柔和地说,“没有,朕只是累了”说完之后,又将脸转向别处
那女子顺着目光看过去,刚才的柔媚消了几分,平复了半刻心情,女子问道,“皇上,那幅美人图是何方女子啊?”
“不是谁与朕有缘无分的红颜而已”张沁语气中带着几分寂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有皇上得不到的女子?”那人带着几分妒意地说
张沁没有说话,流连在画中的女子之上,她不做作,笑起来露出好看的牙齿她不美艳,只穿着一身戎装但画像之中的她却十分动人,一侧写着几行字“简若冰霜,筱似翠竹,然笑意浓情,面带桃见卿一面,如久违故人,不知红颜安在?为何日夜侵扰?”
“陛下,御前将军许北望求见”喜公公站在帷帐之外,低声说道
”好!送龚贵嫔回宫!”
“是!”
龚贵嫔恋恋不舍地从床榻上起来,喜公公带着一帮宫女上前来更衣,龚贵嫔朝着画像出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喜公公也看过去,忽然他手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龚贵嫔问
“没事!娘娘!”喜公公说
她在喜公公的服侍下走出书房,微微叹了口气说,“我这活色生香的身体居然敌不过一纸画像?”
“那女子自然是有几分颜色的”
“你见过?”龚贵嫔问道
“这怎么说呢?”喜公公嘿嘿笑了几声
龚贵嫔从袖口掏出一个玉佩递给喜公公,“是啊,怎么说呢?”
喜公公看了一眼,翠**滴,是个上好的美玉,“娘娘,小奴有什么消息,定会先告诉您的放心好了,无论怎么样,您都是在比伽皇宫最得宠的一位!”
龚贵嫔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