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这么好看的男子说话声更是犹如天籁一般,莱幽顿时痴了,醉眼迷离道:“蛊女!我也不知道蛊女长什么样,只不过很好奇有这么小年纪就能当上蛊女的吗?”
栀婵伸手戳了戳身边云熵,皱眉问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做南国的蛊女大祭司了?”
云熵不说话,反是盯着占星祭司,逼着老人家有些尴尬不自在负手往中庭走去,一言不发
莱幽挠挠脑袋,拽着栀婵的衣裳捣鼓了半天,一边研究一边道:“可能是师父请来两位,近日准备奏请皇帝了”
栀婵衣裳上口袋甚多,被莱幽好奇地一个个翻来捣去,有些好笑着说道:“莱幽,难道你没有见过这种衣服吗?”
老实地摇摇头,半大的小女孩莱幽嘟起嘴巴,应道:“莱幽从小就生活在无埃城里,有时会同师父一同进宫面圣,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口袋如此之多的衣服哦”
完全是还没有长大的腔调,莱幽本就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从小被占星祭司当做接班人来抚养着,教会一些不符年纪的礼仪,可是心性却是终究改不了的
一时的好奇心在玩厌烦了之后又转战将目光移到云熵身边,莱幽移动着小脚步,往云熵身边靠近
栀婵则是像等着看好戏一样,巴望着,也不阻拦
个头才过云熵腰际的莱幽拽起云熵长袍衣角,问道:“大哥哥,你的衣服为什么不像蛊女那样有很多口袋?”
见着银白色绲边碎底暗做衬的长袍被莱幽拽出一个皱巴巴的印子,栀婵双手环在胸前道:“莱幽,云熵哥哥有怪癖,不让人弄脏他的长袍”
很是鄙视地上下瞥了云熵几眼,莱幽又平移着退回栀婵身边总共才几步路程,不过在这个小丫头做的动作来看,甚是逗人揪着栀婵,莱幽道:“我们去找师父”
再一次被晾在一边当隐形人的皇甫红绯和东方星耀两人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把跟班的痛苦,脏活累活全承包,苦活危险的活也得做
可是呢,却还不被待见实在是,太憋闷了
庭院中,栀婵见莱幽上一刻还对云熵甚感兴趣,这一刻又变幻的这么快,便忍不住问道:“咦,莱幽不要跟哥哥玩了?”
梳起简单发髻的莱幽摇摇头,晃着辫子上的铃铛跟着响动,道:“蛊女不是说大哥哥有怪癖啊,师父说过,有怪癖的人都不好相处,莱幽还是闪远点比较安全”
一番话惹得两人瞠目结舌,半响,回廊里爆发出栀婵不顾形象的大笑,指着云熵道:“怪癖的人不好相处,哈哈,知道了,以后我要学习莱幽,闪远点”
小人儿因为自己的话得到了支撑,更是攥紧了小拳头洋洋得意
而这边的云熵脸色却不怎么好,被莱幽的话刺激到郁结,更是被栀婵突然的大笑惹怒铁青着脸色说道:“难道我就连一个刚认识的小女孩都不如?你听她的?”
放开不愿意靠近云熵的莱幽,栀婵讨好地移动过去,一脸假惺惺的歉意,揉着云熵拉起刚毅线条的脸,道:“来笑一个,我开玩笑的啦我还记得某个肉呼呼白兮兮的小圆球可爱的模样呢”
听到栀婵的话,皇甫红绯的脑海里面也立刻跳出一个软绵绵肉呼呼的小圆球模样在云熵还未幻化出人形之前,就是那个小模样的
肩膀抖了抖,皇甫红绯立刻背过身子去如果让云熵那个小气的家伙发现自己在笑话他的话,肯定又要想办法刁难自己了
东方星耀倒是大好人,在皇甫红绯背过身子去的时候,便立刻往她身边移过去,挡住云熵的视线
不管他有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都不会看见皇甫红绯在偷笑他的
莱幽远远的盯着两人亲昵的动作,揉揉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小圆球?那什么东西啊?”
孩子天真的问话再次惹的栀婵大笑,在收到云熵杀人似的目光时,才有所收敛,不过却差点憋出了内伤
栀婵幸苦憋着笑,道:“云,别跟孩子一般计较,我们还是去看看占星祭司到底葫芦里装的什么蛊”
栀婵好生劝说着,终于让云熵那尊可以与千年寒冰相较高下的冷脸有了些融化的迹象跟着莱幽,他们穿过回廊,往祭司府的中庭走去
“祭司大人,您邀我们二人来贵府,不会只是来陪您喝茶的?”
进入中庭有些时间了,两人一直站在厅里,却不见占星祭司有什么话要说服侍的下人端来茶水,请两人入座,可是他们却并不想移动脚步收敛了刚才闹开的笑容,中庭里的气氛说不上僵持,不过却也不怎么缓和
莱幽机灵地走过去伏在占星祭司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祭司点点头,吩咐着莱幽退下再次抿上一口茶水,占星祭司舒缓了一口气,道:“刚才小徒与二人有过短暂的相处,却已经观察过二位,还请见谅”
顿了顿,不等栀婵和云熵发难,占星祭司继续道:“小徒说两位不拘一格,是不可多得的世外人才,我们南国一定要留住两位才是”
抱拳,羽冠上折射出一点亮光,云熵散漫回道:“我们只是山野中人,恐不能担起祭司意欲所属的责任,还请祭司收回美意”
轻轻将茶盏放在桌上,占星祭司并不气馁,他笃信有德才之人一定会被他说动,而这个攸关南国兴衰的蛊女更是不能让其流落其它国家
占星祭司起身,与两人平视,道:“蛊女不是在寻人吗?如果你们留在南国朝中,自然有大量的信息网可供蛊女查阅,到时候想找什么样的人,也能简简单单找到,不是吗?”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占星祭司不信他说不动两人
“不行,我们自己会去找的”
栀婵还没有说话,皇甫红绯便急了如果栀婵真的笨到同意留下的话,她可以想象,这南国的人为了留住栀婵,一定不会竭尽全力去帮她找人的
那样的话,她的眼睛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治好呢?
“你是?”
祭司大人一直都没有注意过皇甫红绯和东方星耀两个人,直到皇甫红绯突然出声拦住他们的话,他才正眼的去打量了他们一番
一看之下,顿觉自己之前是多么的失礼
皇甫红绯和东方星耀,怎么看都不是简单的人
大祭司脑门发热的,只看见了栀婵和云熵却忽视了被他们的光芒掩盖住的皇甫红绯和东方星耀两人
大约,是因为他们一直的态度
一直以落后栀婵与云熵半米的距离,跟在他们的身后就算再夺目,在人人信奉的蛊女面前,也必须为之黯然失色的
“我是求医的人,至于身份,你没有必要知道”
皇甫红绯退后一步,并未有喧宾夺主的意思
更何况,从云熵的态度来看,他也是不赞成栀婵留下来的
既然如此,她就没必要再啰嗦什么了
栀婵微微欠身,在大祭司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皇甫红绯之前,道:“谢过祭司美意,不过栀婵欲寻之人恐怕普天之下,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有他的踪迹记录”
晦涩地搪塞过去,栀婵也不想刚刚离开如牢笼一般的苗山,很快又进入另一个更坚实的牢笼里紧紧握着云熵温暖的大手,栀婵仿佛感觉到了支持的力量清亮的眸子望向云熵,眼前这个才幻化成年的同伴始终给她最最坚定的支持,心中暖暖的淌过一阵温热
云熵递给栀婵一个安心的眼神,冲着祭司回道:“祭司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云熵与栀婵都不希望在同一个地方被困,我们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留在南国朝野并不合我们意愿”
占星祭司胸有成竹,似乎早已经料到云熵会有这样推脱的借口占星祭司早早找好了退一步的方案,道:“非也非也,栀婵如果有意,可以只在南国担任蛊女,至于自由外出,那是不会受到限制的,老朽这样说,不知栀婵意下如何?”
栀婵这下没了主意,心中依旧排斥着蛊女的头衔虽然事实如此,可是要在朝野里面当值,怎么样都会有被利用的感觉她指着身边的云熵,问道:“那他呢?他怎么办?”
占星祭司捋了捋长长的胡须,笑逐颜开,等的就是栀婵这样犹豫不决,道:“蛊女的朋友乃是高人,老朽推算的能力尚不能测出云熵身份,故,老朽不敢妄作决断”
想将人才拉拢,却又更怕开罪了这个莱幽说的有怪癖的人,占星祭司决定先来个欲擒故纵,试试水深水浅
栀婵顿时泄气,完全没了精神,面无表情道:“如果祭司大人能够劝动云熵,栀婵就答应做南国蛊女”
言语之中,栀婵也并未表明到底是要劝动云熵什么,全凭占星祭司自己理解了
如果这老头不是那么固执,如果这老头愿意放自己走她是万分乐意立刻就离开的,可眼前的形势不对,这老头绝对不会愿意轻易就放他们走的
理说不通,便来动情,总之软硬兼施这个方法是用不上了,眼前两人没有一个是能够轻易开罪的
占星祭司道:“老朽惭愧,毕生所学之术竟然不能参透云公子,还请云公子应允,我南国昌盛全仗着蛊女庇佑了”
一挑眉头,云熵蛊惑的声音又起,问道:“难道这大陆上真的迷信至此,从来蛊女都是守护云兽之人,你们奢望有蛊女所在便有云兽守护?”
云熵直接挑破了占星祭司的目的,既然占星祭司不愿意直面事情本质来说,不如自己先挑开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