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在变化。
却是没有如同伊恩所想的那般回到校长办公室。整个世界都仿佛出现了无数光影交叠,一幅幅画面宛如电影一般不断浮现。
零碎。
但并不混乱。
和被阿不思.邓布利多用某种手段遮掩修改过的记忆没有关系,属于是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因为那场意外身亡之后的故事。
盖勒特.格林德沃离开了,就在事发当天的夜里,背影并不仓促也不狼狈,只是他的神情和跟跎的步伐还不如仓促狼狈的人。
正如伊恩所感知到的那样。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或许才是那个无法面对现实的失手者,但阿不思.邓布利多选择了将痛苦和责任一并承担到了自己的身上。
迅速在流转变化的场景当中,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在葬礼后向阿不思.邓布利多挥动拳头,满脸血肿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只是跪在坟墓前一言不发。
血渍顺着脸庞滴落泥土。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好像已经消失,梦想和野心也随着最后一捧坟头之土一并埋葬,浑浑噩噩的日子里消沉成为了主旋律。
他终究还是回到了霍格沃兹,回到了这所号称希望的学校,流水般的学生们来来去去,然而教导他们却并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回来的目的。
图书馆,禁书区,除了必要的授课任务之外,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所有时间,几乎都是在不断翻阅着一本又一本的书籍。
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传奇巫师,到近代那些天赋卓绝的魔法学者,阿不思.邓布利多研究了许许多多天才们的毕生心血。
他学会甚多。
却无一例外都并非他心中渴求。当阿不思.邓布利多将手伸向诅咒和黑暗的力量,卑鄙的卑鄙的海尔波也成为了他这一时期的学习对象。
望着那神态都有些疯狂,如饥似渴般探求灵魂的秘密,最终在一无所获后,跪倒在雨夜当中仰天嘶吼愤怒不甘的年轻人。
伊恩很难将这个身影和如今睿智,仁爱,无数人称颂的老校长联系起来,他忍不住转头看向了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邓布利多校长。
「我们的这一课还并没有结束。」
阿不思.邓布利多只是温和的开口,他擦拭了自己镜框后面的泪滴,声音宁静,眼神依旧是带着未曾消散的悲伤以及-···羞愧。
没有是什麽讲说,没有什麽辩解,阿不思.邓布利多只是将自己的记忆展现,将自己一生最为不堪的过去都呈现在了伊恩的眼前。
它是如此深刻。
言传身教一般的授课。
「海尔波的下场听说并不好。」伊恩并未因为看到的事情而失去对邓布利多的敬重,他反而从未如同今天一般对身旁的老人怀抱敬意。
「应是如此。」
阿不思.邓布利多轻轻点了点头。
场景还在继续。
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翻遍了整个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对于这里的藏书已经了如指掌,可他却并未因为自己变得强大而开心和高兴。
力量在增长。
意志越是越发的消沉。
越是明白的多,他越是意识到了一些事情永不可能。古往今来没有人能够做到,即便是他也只能将希望重新寄托于并不存在的传说一一接骨木魔杖丶复活石丶隐身斗篷就是死亡圣器,相传只要得到了这三件就能成为死神的主人。
从一幕幕的场景里。
伊恩都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在生活,以及授课的时候,阿不思.邓布利多都怀揣着那本书,来自于中世纪就有所流传的《诗翁彼得故事集》。
伊恩甚至认真的凑近了观察,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诗翁彼得故事集》
的作者,就正如故事集的名字一般来自于一个未曾听说过的名字。
并不是什麽让人惊喜的ak47.罗琳哑炮女巫。
「如果你喜欢这一本书,我可以送给你一本特别款。」真实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大抵是误会了伊恩凑上去从回忆手中抢走书籍的行为。
「万分感谢。」
失望的伊恩本来想要拒绝,不过转念一想上面空白处可能有邓布利多的签名,他又是九十度复刻完美的躬匠精神。
郑重其事的态度一下就把邓布利多搞的有些不会了。
「一本书而已。」
阿不思.邓布利多不理解伊恩的眉眼为什麽突然高兴了起来,或许,这也是一个和自己一般非常喜欢童话故事的孩子。
只不过他痴迷于童话故事的原因,却是因为年轻之时当现实已经无法给予他希望,他只能够从童话故事当中寻找那一缕慰藉。
直到如今。
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伊恩展现的过去,也阐述了这一点,死亡圣器的故事他早有听说,和盖勒特.格林德沃友谊还未破灭,于草地上交流畅享之时,盖勒特.格林德沃曾提起过寻找它们,只是当时志得意满的邓布利多并不相信虚假的童话。
当然。
也有可能是年轻的邓布利多更相信自己的力量一一总之,在无法从现实里满足自己的需求,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假期踏上了旅途。
如梦幻般的快进开始。
跋山涉水。
阿不思.邓布利多并未寻觅到那一枚据说可以干涉生死的石头,不过他却在这一段寻觅的过程当中却再次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盖勒特.格林德沃。
这个男人比过去更加强大,同时也远超过去的激进,这或许也是一种分别的疗伤,不同的国家当中都有关于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身影。
有人说他战无不胜,有人说他要征服世界,无数的追随者前仆后继的涌现,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手中也握住了那仿佛不可匹敌的魔杖。
「我要战胜命运!」
远远的距离。
有人其他挽留。
「只要我们一起,只要我们联手,就没有任何人能阻拦我们,我们能够做到所有我们想要做到的事情!」
像是在向信徒们发表演讲。
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听到了男人的宣言,那是他们曾经一同畅想过的未来,只是他沉寂的内心已无法让他和周围的人一起响应。
有很多人跪在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面前,他们也如食死徒在面对伏地魔的时候一般,亲吻着盖勒特.格林德沃脚下的大地。
却并不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所拥有的权势。
征战已经开始。
历史也仿佛正要落笔。
北欧,东欧,德国,法国,匈牙利,瑞士-----圣徒们跟随着领袖的步伐在前进,越发激进的视线开始在扩张当中萌芽。
投降者可苟活。
挡路者皆可杀-—---婴儿,孕妇,老人,女孩。伊恩跟随着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仿佛回到了那一段被称之为黑暗岁月的年代。
有动摇者出现。
盖勒特.格林德沃会放任他们离开。
不过。
他依旧会对剩下的人说。
「弱肉强食是自然的法则,血与火才能铸就和平,为了我们背后的家庭和身上的责任,抗争才能赢取新的未来!」
『这不是杀戮也不是迫害,我们和那些残忍的美国佬不一样,我们的世界麻瓜们依旧会存在,我们的人也会自他们当中诞生!」
「我们在做的从来不是一场种族的灭绝!我们只是在为了自己的种族而战,是在用现在去换取未来,是用少数的牺牲去平息多数的反抗!」
「离开的人我不怪罪,留下的人我很感激,历史终将证明我们的正确,
诸位,是时候让这个世界换一个群体去引导了!」
「纵使身负罪孽,我们也要——-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战!」」
欢呼与雀跃声中。
黑色的浪潮更加汹涌的在席卷。
满目苍夷,不可避免,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有过犹豫。有过纠结,
也救过一些人,只是他从未正在插手于这一场翻天覆地的改变。
鲜红又璀璨的挂饰一闪而过。
那是血盟,远比牢不可破的誓言更加坚贞。」伊恩身边的邓布利多低声开口,为他解释了起来,「签订血盟的双方无法互相伤害,我和格林德沃小姐的祖父曾想过一起颠覆世界,这是我们协定好给予对方的保障和见证。」
稍微停顿了片刻。
邓布利多这才继续开口。
「当然,我并不是想要妄图为自己的不作为寻找一个藉口,事实上,这一个时期的我一直都困守在追寻另一种事物的执念当中。」
很明显。
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在追寻复活石。他在之后的岁月里显然没有能够如愿以偿,直到不断有人向他求助他才终于决定站出来。
纽特.斯卡曼德的声音开始出现在场景当中,他在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帮助之下,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周旋于和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斗争当中。
当血盟碎裂。
正如巫师界的历史所记载,一次挚友间相约的决战开始,盖勒特.格林德沃最终惨败,被「关押」到了那一个昏暗无光的高塔里面。
有凤凰的身影掺杂于画面当中,场景变化的很快,伊恩只看到了凤凰的凋零和远去,还有一个年轻人静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时光流转。
很多人都在庆祝喜悦。
鲜少有人能发现阿不思.邓布利多更加消沉了,他获得了那一只据说可以主宰命运的魔杖,却未能阻止命运在他身上所赋予的悲剧。
看似平静的一天。
已在找寻和经历当中麻木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踏入了伊恩熟悉的院落。
衣柜上燃烧的火焰。
映照出了一个英俊少年眼中的恐惧和渴望。
「这里开始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我想你并不需要从中学会什麽东西,只需要了解永远不要忽略自己的行为对身边之人的影响。「
阿不思.邓布利多凝视着场景当中的那个男孩。
「或许一开始他就属于很坏的性格,但如果我能对他多一份关注而不是厌恶的威慑,他大抵也不会走到如今这般坏透了的地步。」
老校长微微叹息。
他看起来好似非常的疲惫。
事实也确实如此。
毕竟这一次的回忆之旅。
邓布利多相当于是把血淋淋的伤口撕开,只为了伊恩在他的人生里学有所获,让伊恩在未来的道路上可以避免重蹈他的覆辙。
「他是伏地魔吗?」
伊恩明知故问。
「他叫汤姆.里德尔,当然,你称呼他为伏地魔也没有错,只是在追求力量的过程当中,他舍弃了自己原来的名字。」
阿不思.邓布利多转过身,场景开始模糊,旋转,光影渐渐出现扭曲,
熟悉的那一间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又重新出现。
之前的一切犹如幻影一般消失,桌上的银色器具依然蒸腾着雾气,墙上的校长们窃窃私语,分院帽在向凤凰福克斯抱怨伊恩。
「你要信我,我早晚能找到治一治他的办法。」
「格兰芬多都不敢用刷子对待我,他一个小巫师凭什麽这麽胆大?」
『要不是邓布利多护着他,我刚才就直接跳起来打他的膝盖!」
尽管风凰福克斯对它爱答不理,可这依然阻止不了它絮叻个不停,直到看到伊恩看向它的方向这才立马小嘴一闭原地装死。
「就决定是你了,福克斯,带它去黑湖洗澡,下次我让你在我脑袋上多呆一会儿!」伊恩有仇基本都是当天就报。
在他的许诺之下福克斯立马抓起分院帽就飞向了窗外。
『天生恶毒的普林斯!等你以后有了孩子来霍格沃兹,我肯定直接把他分去阿兹卡班!」分院帽歇斯底里的尖叫渐渐远去。
「笑死,我根本不生孩子。」伊恩对于分院帽的威胁不以为然,他看向了邓布利多,此时的老校长已经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书。
「算是一件礼物吧,毕竟耽误了你不少时间。」
他将《诗翁彼得故事集》递给了伊恩。
「谢谢!」
伊恩接过了邓布利多手中的书,迫不及待的放开书页,果不其然,在第一页的空白处,有一段邓布利多对这本书的看法。
而在看法的后面正好就有邓布利多的签名。和图书馆禁书区的批阅纸条不同,这张纸上可还有很多很多空白的地方。
「早晚有用!」
伊恩的满足依旧让邓布利多难以理解。
「你不问一问关于死亡三圣器的事情吗?」邓布利多显然又有了新的误会,他将自己的老魔杖放到了办公桌上面。
伊恩瞧都没去瞧一眼。
我曾经在其他书籍里读到过关于它们的故事,恕我直言,如果死亡三圣器真的那麽厉害,奥罗拉的祖父又怎麽会输给您?」
伊恩可是了解三圣器的真相,诚然,它们是强大无比的炼金造物,可如今伊恩的炼金水平显然还没有达到可以解析它们的程度。
至于它们的效果。
无论是复活石还是隐身斗篷,那都是吹嘘大于实际用途,或许老魔杖最为名副其实,但伊恩更相信伟力得归于自身。
谁拿到谁就战无不胜?
无数事实都证明了这样的传言真的不如阿瓦达闪电链。
「非常明智的看法,就如同我所说的那样,你真的比很多成年巫师看的都要明白。」邓布利多轻舒一口气缓缓坐下。
他看起来非常劳累和疲惫,整个人都是靠到了椅背上,像是工厂里打了15个小时螺丝,然后回到员工宿舍的暑假工。
「希望今天的旅程能对你有所帮助。」邓布利多低声轻语。
伊恩将《诗翁彼得故事集》放进了怀里。
「您就没有什麽要问的吗?」
他决定投投桃报李。
当一位辉煌而又伟大的长者坦诚相待,用惨痛的过去只为让他明白一些道理,他当然也应该回以最为真诚的信任。
反正有的事情也已经意外泄露。
「你已经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所以我并不需要言语上的回答。」
面对伊恩如此直接的询问,邓布利多却是摇了摇头,将自己有些浑浊了的眼镜取下,用一张小小的手帕开始擦拭上面的泪痕。
「说实话,在猜到答案的那天,我很嫉妒你—--真的,伊恩,非常嫉妒,我从未想过我会在任何时候感受到这种情绪。」
邓布利多的手有些颤颤巍巍,「多麽不可思议的天赋,我曾听闻梅林也有这样的能力,不过我终究是追求一生也没能验证传闻。
「事实上,不只是梅林,在霍格沃兹未曾公开过的一些杂物里,我也翻到过一本手记,来自于赫奇帕奇的创始人赫尔加·赫奇帕奇。」
那大概是我很长一段时间,怀抱着最大期望的线索。」邓布利多重新将眼镜带了回去,他的眼神当中有种深深的遗憾。
「什麽线索?」
伊恩好奇的发问。
邓布利多也并没有继续当谜语人隐瞒,「诗翁彼得故事集里,关于死亡三圣器有个故事,讲述的是三兄弟和死神做交易的故事。」
听闻到这里。
伊恩又掏出怀里的书翻到了对应的书页。
【从前,有三个兄弟在河边遇到了死神—-···】
故事并不算长。
大抵就是死亡三圣器的由来和引发的一场童话。老大选择了主宰命运的老魔杖,老二选择了可以召唤亲人的复活石,然后老三选择了能躲避一切的隐形衣,最后老大死于命运的无常,老二死于对于生死的亵渎。
只有聪明的老三在年迈的时候,极限隐形衣留给了自己的儿子,和老朋友一样跟着前来的死神离开了人世。
「这个故事和赫尔加·赫奇帕奇先祖的手记有什麽关系吗?」伊恩略微感觉有些疑惑,难道赫尔加·赫奇帕奇也见过死神?
「是的,伊恩。」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表情陷入了回忆,「在那本手记里,记录了另一个故事,或者说是可信度更高的一段————-历史?」
他仿佛并不确定自己的用词。
毕竟。
「我无法确定记录的真假,因为我寻觅了很多地方,都没有能够找到任何方式去验证记载当中赫尔加·赫奇帕奇提起过的事情。」
邓布利多的声音饱含遗憾和一种惆怅。
他的话让伊恩更加好奇了起来。
「什麽事情?」
这明显是一桩鲜为人知的秘闻,伊恩或许对小巫师们之间的桃色八卦不感兴趣,但他却非常喜欢获得别人不了解的秘密和知识。
「就正如诗翁彼得故事集里的三兄弟,赫尔加·赫奇帕奇曾说自己作为见证人,见证了另外三位创始人和死国之主进行的一桩交易。」
「根据拉文克劳女士家族的古老契约,三位创始人分别获得了一份馈赠,但也同时需要承担一份代价··
「关于这一点,赫尔加·赫奇帕奇并没有详细进行说明。」
「他只是在手记当中洋洋得意的炫耀,四巨头里就她最聪明,看过三兄弟的故事,所以没有掺和进那一场交易当中。」
邓布利多的语气充满了感慨。
「当然,尽管无意冒犯诸位创始人,但从赫尔加·赫奇帕奇最后的死因来看,或许赫尔加·赫奇帕奇并不如她自己想的那麽聪明。」估计也就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样的巫师敢如此对霍格沃兹创始人评头论足了。
「死国之主?」
伊恩的关注点在另一个方面,他好像是想起了什麽,稚嫩的脸庞上眉头紧皱。
『只是个人的一点见解,赫尔加·赫奇帕奇生前很爱看一些传记小说,
这或许应该是她对死神的另一种另类称呼?」
邓布利多也只是在猜测。
「不管怎麽说,赫尔加·赫奇帕奇的手记也是为我提供了新的希望,她毕竟是创始人,手记里记录的东西总不能是她自己编写的故事吧?」
从邓布利多不确定的语气来看,如今的他显然已经有些怀疑起了赫尔加·赫奇帕奇,只是这种怀疑明显也有一定的合理原因。
「对于年轻的我来说,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和死神签订任何形式的契约,只要能够挽救我所一手促成的悲剧任何代价都可以接受。」
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钻研拉文克劳家族的历史,然而,我依然没能找到那份契约,就如同我没有找到传说当中的复活石。」
「至于尝试沟通死者的世界,现有和古籍里的契约不行,诅咒也不行,
我也想过自己创造,但是时至今日我仍日未能获得成功。」
邓布利多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当中那股子疲惫的味道更重了几分,只不过他的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我其实已经选择了封存我的执念,直到你的出现,命运仿佛和我开了一个玩笑,让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确切的可能。」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或许我不该问,但我真的难以忍耐-----·阿利安娜,她在另一边是过着什麽样的生活。」
充满哀求的目光再次出现。
伊恩有些难以招架。
「邓布利多校长,我们都知道那里只是一个中转站,阿利安娜只是在那里等待,她看起来并没有怪罪过任何人。」
『至少,她在我这里,提起她的两位哥哥,一直都是喜悦和怀念,曾不止一次告诉过我,她的哥哥们对她有多麽多麽的好。」
伊恩的回应让邓布利多满含泪水,甚至开始有些硬咽。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一向很自私,甚至一度觉得有阿不福思照顾她就好,家庭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拖累。」
『我一直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
邓布利多并未因为伊恩的话而有所安慰,他反而是更加悲伤和愧疚的捂住面庞,这大抵是他身上所有人都未曾见到过的一面。
我对那个地方了解的也并不多,但至少有一点我很肯定,仇恨和怨念是永恒的记忆,可阿利安娜如今却只记得过去的美好。」
「教授,她早已选择了原谅。」伊恩想要站起身子趴到桌子上拍一拍邓布利多的背,然而他的小手却只能够到邓布利多的脑袋。
他还是选择了拍一拍。
完成了伏地魔都不敢去想的成就。
「谢谢你,伊恩,让我认识到了她就在那里。」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抬起头来坚定的眼神让伊恩背脊一凉。
「教授!我好心安慰你,您可不能害我,阿利安娜警告过我不能泄露这个秘密,她想要看到的是您你和您的弟弟寿终正寝!」
伊恩或许在言语上用了一些修辞手法。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必须开口提醒。
不然的话。
从今天他感受到的一些情绪来看,他保不准明天高高兴兴的起床上课,
然后就会和一群人一起看到吊死在校长办公室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舌头伸老长的那种。
说不定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了家人团聚,他吊死的尸体旁边,可能还会有被哄骗过来遭受不幸的阿不福思。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有些惨不忍睹!
「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一点,伊恩,我不会做一些极端的选择。」」
邓布利多虽然嘴上这麽说,但伊恩敢用自己室友的限定款内裤来打赌,
他在邓布利多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缕失望的情绪。
【思维感知】可不会骗人。
老蜜蜂才是那个谎话连篇的家伙!
伊恩松了一口气。
「阿利安娜在那里生活的很好,而且还会等待你们很久很久,她也有朋友,或许比这里生活的要快乐许多。」
「毕竟,至少那个地方没有伏地魔-—----没有能站起来走路,到处啃大瓜的伏地魔。」伊恩觉得自己还应该给邓布利多吃一记定心丸。
「里德尔很快就不会再是什麽威胁。」邓布利多好似是有些坦诚的过头了一点,他的眼眸当中闪烁着伊恩难以理解的光。
「啊?难道您是要我给她讲述,邓布利多智取伏地魔的故事?分几回讲?要不要在您身上用一些修辞手法塑造您的伟岸?」
伊恩有些异的看向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沉默了好一会儿好似才缓过气。
「哦,对了,阿利安娜之前还说,我活着的时候遇到什麽事情,可以找她的哥哥帮忙,您看她的话算数不算数啊?」
伊恩忽然想起了开学前在迷离幻境发生过的事。
「这是当然。」
邓布利多凝视着面前的小巫师。
他的语气轻缓但却好似带着一种力量,郑重无比,「伊恩.普林斯,从今天开始,邓布利多家族就是你在巫师界最可靠的人脉。」
这显然是一种庄严的承诺。
「赞美先祖,赞美霍格沃兹,赞美创始人,赞美我的好朋友阿利安娜。」伊恩心中雀跃,他知道自己的赔偿和道歉肯定是稳了。
这可是校长的承诺!
或许等会出门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开始在霍格沃兹的走廊上横着走了?
果然!出门在外多多交一些好朋友总没有错!
「我听说奥罗拉被家人接走了,我还欠她一份回礼,她还会回到霍格沃兹读书吗?」伊恩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好朋友。
「因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不幸遭遇,格林德沃小姐在她家人的保护下呆了一段时间,如今她的家人已经将她送回到了霍格沃兹,不过她大抵要明天才能开始上课。」邓布利多好似回想起了不久前在那座高塔上的交谈。
他斟酌了一会儿。
又是对伊恩轻声开口,「格林德沃小姐因为身世的原因,从小生活的环境并不正常,这让我很担心她有可能会因此走向偏激的道路。」
「很多残馀的圣徒都想要她成为巫师们新的噩梦,伊恩,那不该是她的使命,或许你能在你们这份友谊当中为她提供一些正确的引导。」
邓布利多的语气带着一种请求的味道。
伊恩想都不想的就点了点头。
「身为朋友的我在这一点上当然义不容辞,蠢货才会去当什麽黑魔王,
放心吧,我觉得奥罗拉其实也是一个善良的人。」
伊恩拍着胸膛做出了保证。
连他企图弥补一下礼堂的蜡烛不滴灯油的bug,奥罗拉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坏人,好朋友奥罗拉的三观明显要比他正上不少。
「是的,蠢货,我很赞同你的形容,你真的是比里德尔要聪明太多太多了。」邓布利多非常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伊恩感觉之前的那个记忆魔法,恐怕对邓布利多的消耗很大,精神上的那种消耗,他怎麽看都感觉邓布利多像是打了20个小时螺丝。
嗯。
现在比刚才还多五个小时。
「当然没问题,你随时都可以再来找我。」
邓布利多起身相送。
他在办公室大门口停住了脚步。
「如果可以,也请替我向阿利安娜带去问候,告诉她-—--」-一切会如她所愿。」邓布利多语气低沉的开口请求。
伊恩点了点头。
「我会带去您的问候,并且为您带来远方的回信,或许还有照片。」他跑出了大门,准备赶紧趁着还有一点时间去图书馆借一些书回去。
长夜漫漫。
不多看几本书,谁能睡得着?
由于一直关注着所剩无几的时间,伊恩并没有看到他话音落下之后,身后准备回到办公桌前的邓布利多猛然回头。
眼中布满了骇然。
时钟在走。
邓布利多在翻阅着一些书籍。
他并未选择入睡。
www ? án ?¢〇
而是在等待着另一场会面。当小巫师敲响校长办公室的大门,邓布利多整理了一下衣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麽两样,
「请进。」
邓布利多强打着精神开口,木质的大门被一双小手推开,面色清冷的奥罗拉,有些犹豫着走进了这间分院帽还未归来的办公室。
「邓布利多校长。」
奥罗拉保持着基本的理解,却有些疑惑于自己的遭遇。她才刚刚回到霍格沃兹,难道是前几天乾的八十多项违反校规的事情被什麽人告状了?
「请坐,格林德沃小姐。」
邓布利多微笑着抬手,让奥罗拉坐到了他的对面。小心翼翼的女孩有些疑神疑鬼,异色的眼眸当中充满了狐疑的感觉。
「我是犯了什麽错吗?」
她语气小心翼翼的试探。
「并非如此,格林德沃小姐,我想要见一见你,和你违反的一百零七项校规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一点别的原因。」
邓布利多的语气依然柔和。
奥罗拉愣住了。
「不是只有八十三项吗?」
她紧皱起眉头。
仿佛刚刚才在心中数过。
「看起来你将校规背的很熟。」邓布利多的眼角抽了抽,不过依然维持着温和的表情,坐在他对面的奥罗拉对他防备心很足。
「我是要被开除了吗?」
奥罗拉并不紧张,只是声音有些遗憾。
「没有被抓住就不算犯错,这其实也是一种校规。」邓布利多对奥罗拉眨了眨眼睛,话语当中并没有要问责的意思。
「啊?」
奥罗拉好似很异。
「事实上,我想要单独见一见你,这件事涉及到你的好朋友,伊恩.普林斯先生。」邓布利多的话让奥罗拉的表情认真了几分。
她的细微变化都被邓布利多注视在眼中。
「格林德沃小姐,想必你也应该已经认识到了,伊恩和大多数小巫师的不同。」眼看着奥罗拉犹豫着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又是接着说道,「我见过的人中,如他一般惊才绝艳的人没有他那强大的魔力,拥有着魔力的人里又没有这般强大的天分。说实话,其实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从未想过我会遇到这样让人难以企及的后辈。」
阿不思.邓布利多是真的在感慨,轻叹。
「能说重点吗?」
奥罗拉却是眼神越发警惕。
「确实,今晚发生了一些事,我可能稍微有些罗嗦了一点,进入正题吧,格林德沃小姐,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学徒。」
阿不思.邓布利多认真的开口。
「学徒?」
奥罗拉有些懵了。
「是的,你会继承我的所有知识,传承我的学派。」邓布利多很是严肃的开口,他相信面前的女孩一定知道这种古老传承的意味。
「我的祖父同意了吗?」
奥罗拉还是有些没缓过神。
「并不需要他的同意,这是你自己需要决定的事情。」邓布利多的声音轻缓柔和,他的眼神也是带看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我想知道原因。」
沉默了许久,奥罗拉才疑惑不解的开口。
邓布利多仿佛早有预料,点了点头,用一种严肃了几分的声音回应,「你的朋友,伊恩.普林斯先生因为身世的原因,从小生活的环境并不怎么正常,这让我很担心他有可能会因此走向偏激的道路。」
「他过人的天赋会让他受到很多不好的关注,格林德沃小姐,或许你能在你们这份友谊当中成为一个能够帮他走回正规的朋友。」
好熟悉的说辞。
幸好伊恩不在这里。
不然明天全霍格沃兹都会知道邓布利多谎话连篇。
「你是想要让我,一个格林德沃,去阻止伊恩成为黑魔王?」奥罗拉表情充满了震惊,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表情没变。
「只有你能做得到这一点。」
他依然面不改色的小声说道。
「我的祖父还没有疯,但校长你一定是已经疯了。」奥罗拉说话还是那麽的不客气,她看向邓布利多的目光充满了怪异。
「伊恩需要你的帮助,格林德沃小姐,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很多不怀好意的人,必然会将他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我们都知道普林斯先生在某些方面有多麽的----天真。」邓布利多尽量斟酌了用词,他的话让奥罗拉眉头已经快皱成一个小老太太了。
「成为你的学徒,还需要做些什麽?」她终于是开口,没有拒绝,这让邓布利多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高兴了起来。
我们都明白朋友有多重要,你需要做的只是学习我的知识,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掐灭可能让伊恩.普林斯先生堕入黑暗的苗头。」
邓布利多话音落下许久,奥罗拉才慢慢点了点头。他立马高兴的与奥罗拉约定的学习时间,热情的将奥罗拉送出了办公室。
「邓布利多,你到底在搞什麽鬼,两个人你都这麽糊弄?」墙壁上的那些壁画,见证了邓布利多用一份说辞用在两个人身上的无耻行为。
「你这个多疑人土到底是想要防备谁?」作为校长们中最为了解邓布利多的那一位,阿曼多·迪佩特的画像有些不满的嘟囊看。
「我不担心伊恩,伊恩从小都不缺乏关爱,他也懂得爱。」
邓布利多坐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前,闭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叹息着呢喃。
「但格林德沃小姐不一样,她需要一些特别的方式去教导,这能有效的防止一些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