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人懵逼了,就连贺伯堂夫妇都怔了数秒。
贺闻野正低头给大哥汇报情况,正编辑道:【钟家这小子看着挺不是东西的,我估计他要污蔑嫂子。】
【哥,这小子看着阴沉沉的。】
【钟家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
结果消息都发出去了,钟明曜又给他整了这么个死出。
他急忙撤回最后一条消息:
【钟家,貌似还有个好东西!】
钟明曜看着确实不健康,有种莫名的病娇感。
但他看着钟书宁时,嘴角微扬,眼睛竟亮得发光。
“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最好的,照顾我、关心我、无微不至。”
“我们一直一起生活,是我对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钟明曜低笑着。
“什么叫不该?她本来就不是我的亲姐姐,我喜欢她,有什么错!”
话音刚落,钟肇庆忽然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钟明曜!你这个逆子!”
“你胡说什么,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说!”
“刚才出门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钟明曜脸白,一巴掌上去,巴掌脸红得离谱,他只笑了笑,“当年我小,只想表达自己的感情,没想到会害了姐姐。”
“你们说她不要脸,骂她狐狸精,我怂,我甚至不敢帮她说话,也怕你们伤害她……”
钟明曜低头苦笑着,“那时候,姐姐还一直护着我,但我太懦弱!”
“是你们说,只要我乖乖出国,就不会为难她。”
“她腿受伤,你们关心照顾,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是我天真了。”
“这件事,你们一直都耿耿于怀,甚至还想用这件事栽赃污蔑她,让那位贺先生厌弃她、抛弃她,我已经为自己怯懦付出了代价。”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男孩了,我是个成年人。”钟明曜看着钟书宁,“所以姐姐,你不用怕。”
“这次,换我保护你!”
钟书宁呼吸一沉。
钟明曜是她看着长大的,若说没感情,那都是假的,只是当年她被养父母指着鼻子骂,他只怯懦地在旁看着,让她很受伤。
这些年,两人断了联系。
钟明曜说着从口袋拿出几页迭好的纸,钟家其余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钟明曜,你想干什么?”钟肇庆神色紧张。
“出发之前,你答应我的条件,把钟家的几处不动产过户给我,这是协议书,并且在过来的路上做了公证。”
“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把这些给她?”刘慧安急眼了。
钟家这些年也有不少投资,这几处都是好地段,也是他们仅有的后路。
钟明曜提出要不动产时,夫妻俩也没多想。
毕竟,钟家的财产以后都是他的。
担心公司真的破产,被追债,钟家夫妇也考虑将仅剩的资产转移出去。
给儿子,是迟早的事。
但没想到,钟明曜会在这时候拿出协议,他只笑了笑,“这些东西,我可以不给她,但我有条件……”
“你又想干嘛!”钟肇庆简直要抓狂。
自己到底生了些什么东西!
女儿到处惹祸。
儿子是个聪明的,打小学习就好,可偏偏……
不贴心!
甚至还帮着外人。
钟明曜看着钟书宁,笑了笑,“我希望,你们和她解除收养关系。”
“还她自由!”
“不可能!”钟肇庆果断拒绝。
“弟弟,你是不是魔怔了,她不是你姐,我才是……”钟明月才缓过神,“她只是我们家的养女,你为了她威胁爸妈?你怎么想的?”
“不是有血缘,才算亲人。”钟明曜看着钟书宁。
“在我心里,她比你们任何人都亲!”
“从小,陪在我身边的,不是你们,只有她。”
刘慧安都急死了,“明曜,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了她,难道你要抛弃我们吗?我们可是你爸妈啊?我们不会害你,当年怀上你,我吃了那么多的苦,你却向着个外人?”
“我没求你把我生出来!”
“你简直混账!”
钟明曜低头苦笑着:“我跟你们有血缘关系,法律上根本无法彻底解除关系,我这辈子都无法彻底摆脱你们,但她可以,以前,我没勇敢站出来,这次……”
“我想给她自由。”
“她原本就不属于我们家。”
“她应该自己选择喜欢的人,选择该过什么样的人生。”
钟家夫妇只觉得脑袋发昏,钟肇庆近来被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一直没动家里的几处不动产,也是想给一家人留条后路。
这个逆子,居然拿这个威胁他。
“逆子、逆子!我当初就不该生你。”
钟明曜低笑:“没人让你生我,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让你们当我父母。”
“你……”
钟肇庆已经有一个月没休息好,血气上涌,只觉得眼前一黑,得亏钟明月及时扶住了他,“爸,您没事吧。”
她此时都懵逼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对钟明曜根本没感情,但他如此维护钟书宁是她没想到的,这个弟弟是被洗脑了吗?
刘慧安久备不孕,为了生下钟明曜确实吃了很多苦,加上钟明月的走失,她更是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儿子身上,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话,惊愕地浑身战栗。
想打他,却舍不得。
她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演戏,转头,眼神恶毒地盯住钟书宁。
朝她扑过去——
钟书宁所有心思都在钟明曜身上,为他说的话,做的事心里震动。
刘慧安冲过来,她一时愣神,没反应过来。
只听“嘭——”一声。
茶杯碎裂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横亘在钟书宁与刘慧安中间,茶水与茶叶混杂的液体交织,似乎划分出了一条界限分明的楚河汉界。
“钟夫人!”一直没说话的梁嘉因站起来,“这么多人在,你想动手?”
“你眼里还有我们贺家在吗?”
“当着我们的面动手,未免放肆了些。”
梁嘉因语调轻慢,起身走到钟书宁身边,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将她往身后拽了拽,整个人就挡在了她的身前。
刘慧安再生气,也不敢对她动手,胸口剧烈起伏,“贺夫人,她跟着贺闻礼是有目的的,你们别被她给蒙骗了!”
“我们贺家,与你们钟家也没往来,你们真的是好心提醒,还是另有目的,你们心里清楚。”
“就算她带有目的接近,这也是我们贺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对我们家的事指手画脚。”
“钟夫人,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