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先天如此
    “为什么？”
    江定问道，想知道对方的想法。
    自然是在问这样一个强者，为什么要杀两个毫无威胁毫无恩怨的幼儿。
    “为什么？”
    万千语冷冷一笑：“我辈武者，日夜苦修，从未懈怠，为的自然是快意恩仇，自然是想杀就杀，想救就救！”
    “这就是你的观念？”
    江定眉头舒缓。
    “那为什么你儿子死了，非要要死要活，还看不开？是因为杀死他的人不够快意恩仇吗？”
    “找死！”
    万千语双眸带煞，脚步一点，百虚影若隐若现，一剑如流星穿过与屋檐的距离。
    咻！
    一枚赤红飞剑破空而来，刺向她的后脑勺，剑气炙热，让人毫不怀疑能否洞穿先天武者的真气防护，在脑袋上开一个大窟窿。
    叮！
    万千语不得不以身带剑，向后一点，精准点在赤红飞剑的剑尖，将其逼退数步。
    她心中稍安。
    这口飞剑虽说也是飞剑，但却比青道人的剑气远不如，力道只是比内气圆满武者强上许多。
    “‘食梦剑魔’江定，你这是在寻死。”
    万千语冷笑一声，白剑一挑，道道绚丽的剑气朵自虚空中出现，从一到十，次第开放，旋转着，空气被切割出呜呜的声音。
    十！
    紫薇剑派成名剑技，也是她在江湖上闯出名堂的最强剑法。
    面前的人，内气境，百步飞剑，这个特征很好辨识。
    至于形貌不一，江湖上易形功法很多，一时看不出破绽不足为奇。
    “寻死不至于。”
    江定不认可。
    手指一点，数丈方圆天空忽然一暗，无数大日光芒向中心的赤红符剑汇聚，热浪滚滚，地面草木瞬间枯黄。
    临近的万千语感受最深，只觉得一时间置身于火炉之中，先天真气消耗速度加快。
    “杀！”
    她冷喝一声，十朵绚丽剑气朵划过道道不明的弧线斩向天空中的赤红符剑。
    却见其耀阳般的剑身一抖，一道道煌煌剑气从中分离出来，带着强烈的危险气息，各自射向一朵旋转的绚丽剑气朵。
    万千语面色凝重，凝聚先天真气向前一剑斩出，却忽然一怔。
    九道剑气与剑气朵相撞的刹那，如泡影一般溃散开，灵光点点，没有丝毫受力的地方。
    与此同时，心脏处汗毛竖起。
    “不好！”
    万千语面容骤变，暴退的瞬间白剑回转，十朵绚丽朵也环绕着她后退，防护在身前。
    然而，却来不及了。
    在后背处，明明是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一口赤红飞剑出现，以迅疾的剑光刺破她后背处的先天真气，刺入皮肤和血肉中，炙热的剑气涌入。
    “滚开！”
    危急关头，万千语厉声爆喝，面色血红，用了搏命的办法，硬生生地让白剑速度再快倍许，险险地刺在了赤红符剑尾端，将它斩飞。
    于此同时，强行运转体内先天真气，把渗入体内的赤红剑气连带许多血肉震出，背后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洞，血肉和骨骼清晰可见。
    拳头大小的血肉还未落地，就变成一团焦炭。
    “啊！”
    她痛呼不止，十朵绚丽的朵星点般缠绕而上，包围赤红符剑。
    却见其一个闪烁，脱离开来，在天空中或刺或斩，一沾即走，绝不纠缠，不断消磨剑气朵的力量，自身损失缪缪。
    万千语有心不与一死物纠缠，却见江定站在她九十余步开外，且脚步不断移动，毫不掩饰随时离开的想法。
    砰！砰！
    经过颇多削磨之后，十朵剑气彩依次熄灭。
    天空一暗，数丈方圆的太阳光芒向中心汇聚，九道煌煌剑气再次成型，呼啸着向下斩落。
    万千语凝神注目许久，还是无法看清剑体所在！
    不得已，只能再次耗费大量先天真气凝出十朵剑严实仿佛在身前，一动也不敢动。
    可同样，九道炙热的煌煌剑气同样不动，环绕在她头顶不断飞舞，就是不落下。
    江定表情平静。
    这九道剑气都是借助大日聚灵阵凝聚而来的，太阳不落山，就只需要一点内力就能维持。“该死！”
    等了片刻，万千语体内先天真气大量消耗，不得不向江定方向杀去。
    果然，九道煌煌的剑气从天空中落下，炙热的高温，让人灵觉不断示警的气息，她无法将其忽视，七朵绚丽剑迎空斩去。
    轰！
    这次不再是单纯的虚影，剑气被剑搅碎，许多炙热的剑气碎片砸落在地面上，轻易地将地面烧灼成一个个黑漆的点点。
    万千语心中一冷。
    如果还以为这九道剑气是此前一样单纯的虚影，现在她已经是一团黑炭。
    咻！
    无形的一剑同样斩过，虽然事先有准备，却还是被从腰部轻轻斩过，留下一道焦黑的伤口。
    “阁下！”
    “到此为止，区区两个贫家少年而已，放了也就放了！”
    万千语有心休战，两者并无仇恨。
    江定不语。
    天空中的赤红符剑飞翔，又带着九道炙热的剑气落下。
    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是大度的样子，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不知所谓！”
    万千语怒骂，头也不回地向远处逃离。
    赤红符剑不断劈斩落，劈开环绕的剑，在她的身上又留下了多处伤口，气息越来越弱，却终究逃离了百步飞剑的范围。
    江定正要追击，无人机视角里大量赤甲铁骑开始出现。
    两人搏杀看似漫长，实则每一招都是在瞬息之间完成，直到现在才过去了三四个呼吸的时间，这些赤甲铁骑的反应也相当迅速。
    再一看战场，龙凤榜第二的‘半鬼’巫马空不知何时逃离了，原地只剩下重伤的李青云和宋青。
    脚步一点，江定来到两人身边。
    宋青惊惧地看着他。
    正面击败成名先天强者，让其亡命逃亡！
    想起上次见面之时，自己还因为自己出身青牛宫而在谈话中隐隐有俯视之感，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若是再出格一些，自己怕不是要被数剑之内斩杀！
    先天强者，只要躲得好，宗师也不惧，什么权势武林圣地都若浮云。
    ‘十剑仙’万千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阁下，青牛宫多谢……”
    “我救了伱。”
    江定没有理会他，盯着面色苍白，看起来气息衰弱的李青云。
    “是如此。”
    沉默一会儿，李青云道。
    虽然还有师父给的另一张底牌，但是在一位老牌先天，一位龙凤榜第二的联手攻击下，能不能活下来的确是未知的。
    “我要领悟‘势’的方法，就是你一招一式之间有未知加成的那个，你的命和这个比起来价值如何？”
    江定直接道。
    “不可能！”
    宋青目中隐含怒火：“阁下，这是我宗门绝学，即使你救了我们，也不该如此挟恩图报，这并非君子所为！”
    江定没管他，只是看着李青云。
    “我的命，超过此法。”
    李青云毫不犹豫道。
    他取来地上一块碎木板，以掌劲将其劈成书页状，内力涌入其中，一个个细若蚊虫的小字出现在木板上。
    很快，一本只有六七页的木书出现在手中，递出去。
    “师弟，师尊那里我会去解释。”
    “就此告辞。”
    江定点点头，接过木书，身影一闪，赶在赤甲铁骑到来之前离开。
    分不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