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冀州旧部的选择
“冀州一战,我败给了你,下次咱们再战。”
说罢,陈庆召在谢玄礼的墓前磕了三个响头,便头也不回的和谢佩瑶离去。
“这些年,南征北战,有些累了。”
“我打算留在冀州,守着侯爷的墓。”
又一个部将开口。
众人离去的离去,留下的留下。
只剩下谢婉儿还没有做出决定。
“大姐要回江南吗?”
萧寒开口。
谢婉儿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旁边的小道士,后者将头转向其他地方。
谢婉儿眼底泛起一抹失落,禅让一笑:“我还是回去吧。”
“姐姐回哪里去?”
宁熙摇头:“江南并非什么好地方,西凉才是姐姐的家,不如就留下来吧。”
“留下吧。”
萧寒背负双手,转身离去:“水云山上,有你一个院子,若是住不惯,去学宫也行,或者是在武当山下买个院子,要是都住不惯,冀州山上的院子都可以住。”
“姐姐还是留下来吧。”
清瑶劝道:“我和妙玉姐姐,还指望你撑腰呢若是将来她欺负我们,我们连个指望的人都没有。”
“就是。”
宁熙道:“我也还指望大姐撑腰呢。”
“噗嗤。”
谢婉儿被逗笑了。,没好气道:“我能给你们撑什么腰,你们大姐我自己都找不到人撑腰。”
说罢,极为不爽的瞥了一眼年轻道士。
“嘻嘻,若是公子欺负咱们,大姐就给我们撑腰。”
“若是有人敢欺负大姐,我们和公子一起给大姐撑腰。”
在清瑶几女的安慰下,谢婉儿心底的悲伤少了一些。
“大真人。”
宁熙道:“王爷请您护送大郡主回水云山。”
“这。”
年轻道士唯唯诺诺。
“你这人。”
清瑶嗔怒,“怎么扭扭捏捏的,莫非是修天道,将脑袋修傻了。”
“不要他送。”
谢婉儿冷哼。
谢玄礼已经死了,谢字王旗倒了,冀州也没了,她没有多少顾忌的。至于江南世家的颜面,对于谢婉儿而言,无足轻重,她本就不是看重名声的人。
只是气不过那位武当大真人的胆怯。
不过最后她也没有跟着回水云山,而是暂时留在冀州守孝。
原本的镇北侯府虽然被搬空,又被萧寒一剑斩开,只剩下的院子还在,不止修缮过,还市场有人打理。
但谢婉儿再度走到大门前,看着这座巍峨的侯府,原本的富贵之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些许萧瑟,便好似入秋的落叶,飘忽不定。
这股之落叶和她身上的冷清相得益彰,踏足其中,走遍每一条路,进了每一间院子,最后回道自己的院落。
“郡主。”
负责打扫庭院的奴婢进来,躬身行礼,这人她认得,是曾经镇北侯府的奴婢。
“你们都还在吗?”
她问道。“还有一些在。”
奴婢回答:“冀州一战后,西凉王遣散了大部分的姐妹,刘林一些,负责打扫修缮侯府。”
人数不多,也就一百人左右,虽然待遇不如以前,但胜在清净。
“王妃吩咐过,让奴婢们都听郡主的,若是缺什么,奴婢就去买。”
“什么都不缺。”
谢婉儿摇了摇头,轻声道:“都下去歇息吧。”
“诺。”
奴婢领命退下。
冀州一战,萧寒不止放过整个谢家,同时也放过了整个镇北侯府的男丁女眷。
只带走了所有的金银以及听潮阁的藏书。
算是给老谢家留了一个根。
不过作为交换,谢玄礼必须要交出整个冀州,才能保全谢家。
这是萧寒的底线。
这一点,谢婉儿也清楚,谢玄礼临走前,收清瑶和妙玉为义女,也是彻底断绝了那位世子搅动风雨的可能。
“结束了。”
谢婉儿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拂面的凉风,心却从未有过的如此平静和放松。属于谢玄礼的时代结束了,属于谢家的时代也随着一同结束。
这个江湖,这个天下,没有他们出现的必要。
“也许在冀州呆一辈子,也不错。”
谢婉儿喃喃自语。
谢玄礼的死,对天下造成巨大的震动,不管是北魏还是中原,都不乏有心人,想要借着谢玄礼之死来大做文章。
想要在西凉境内煽动冀州旧部,以此动摇萧寒的根基,的确有一些人被煽动,可转眼之间就被秘谍司和刑捕司拿下,根本掀不起多大的浪来。
萧寒召回了大部分的谢家子女,并且上表要回谢玄礼的侯爵,以大礼安置后事。
亲自扶灵前往冀州,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让那些冀州老臣归心。
更别提连谢婉儿这位镇北侯大郡主都在,谁能说闲话?谁能质疑?
再者现在清瑶和妙玉的身份都是谢玄礼的一律,冀州的郡主,也算是那些人心底的一个念头。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需要的紧紧只是一个足够说服自己,说服他人的正当理由。
也许,这就是执念。
借着谢玄礼身亡的机会,彻底将西凉最后的隐患消除,萧寒的心情不错。
回道水云山,便开始筹备入秋后伐魏的事宜。
马上就是秋收,这等完成之后,大军就要调动,开往前线。
锦衣卫,秘谍司,刑捕司,先于兵马动作,河西州和橘子洲本身就被渗透成筛子。
作为和西凉相邻的地界,两州的百姓和江湖,远比北魏其他地方跟能清楚感受到,西凉的变化。
每年都有大量的流民逃到西凉,亲眷,好友,口口相传之下。
找就动摇了两州百姓的心。
“公子,这是州府衙门汇总的四州之地的良田的概括。”
一袭白色长裙的妙玉走进来,将手里的折子放下,她现在是谢玄礼的义女,郡主身份,按照规矩,数年之内,都不能穿的太过艳丽。
因此便改成了白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眉目间,不怒自威,隐隐夹杂着三分杀伐之气。
作为萧寒的影子,妙玉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口极为凌厉的刀。
虽然萧寒从来没有将她看做是刀,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所做的事情,包含当刀的责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