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伯府里,算是乱了套了。
玉儿说的还不够清楚,等姬氏回来问明白了,才知道这件事情闹得是有多大。
陆娘子是照着王清如的脸呼了几个耳光,除了药王堂里的病人看见之外,还有路过的人也进来瞧一眼。
王清如身边的丫鬟红儿还说,听得混乱中有人喊了一句说王妃在里头,莫要闹起来失了礼数。
姬氏先是一惊,继而想到这位王妃大概是宋惜惜,因为药王堂她是常常去的。
但不管是哪位王妃,事情都传出去了,这下平西伯府的面子是真扒得一丝不剩。
姬氏先在外院喝了口茶,坐了好一会儿才先去看老夫人。
老夫人拉住她的手哭着道:“你就说这事怎么办吧,想法子掩瞒下来,或者找那陆娘子出来,她要什么给什么,让她出面澄清,说一切都是误会,这样才能平息啊。”
姬氏听得这话,知道她虽是悲愤之中,也想了许多法子,唯有这个法子可行的。
她看了妯娌蓝氏一眼,蓝氏坐在一旁没做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她看了妯娌蓝氏一眼,蓝氏坐在一旁没做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剩麻木了。
纵然蓝氏与夫君恩爱,但也是有儿女的,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如今是通一奸啊,莫说这件事情见不得人,便是有人提了这样的话题,都不敢接的。
她也没有办法,所以只看大嫂如何处理。
姬氏道:“眼下确实只有这个法子,儿媳会去找她的。”
她是满腹愤懑,若不牵连儿女的婚嫁,她死也不会管这件事情,就让她王清如的名声烂了便是。
她声音淡冷,“唯有一样,母亲得做好心理准备,姑爷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估计不会只是和离,怕是休妻都做得出的,一旦休妻,不管陆娘子出来澄清不澄清,都不管用。”
“既然澄清了,那想来他就不会休妻了吧?”老夫人如今也不哭了,她知道大儿媳不会不管这事,她是有手段的,定能料理好。
“澄清了,就不是事实吗?澄清只是给别人听的,姑爷虽糊涂庸碌,但男子最忌讳这样的事,且母亲也莫要忘记,原先三姑娘还一直嚷嚷着要和离,还为了战少欢被休回娘家的事情闹过好几次。”
说白了,自己屁股都不干净,却一味地挑剔夫家,嫌夫婿没本事,嫌小姑子被休弃。
没错,战北望和战少欢虽也不值得帮,但也得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有些事情掩埋了,她就当真的没发生过吗?自欺欺人。
雁过尚且留声,水过又怎会无痕?
老夫人一下子又手足无措起来了,“那如何是好?真又休回来,我平西伯府还用在京城立足吗?哥儿姐儿的婚事可怎么办?”
这是拿捏了姬氏的痛处。
姬氏恨得咬牙切齿,却身在其中如何也挣脱不开。
但她也不能让王清如什么事情都指望着她,淡淡地道:“也是没有办法的,被他们姑姑所连累,不行的话便是贩夫走卒也嫁得,三教九流的姑娘也娶得的。”
老夫人一听,眼底焦灼起来,求救地看向蓝氏,想让她说几句。
但蓝氏素来是跟大嫂同一阵线,这会儿她咬着牙关,也不能帮忙求一句情,实在不行,便如大嫂说的那般,贩夫走卒也是嫁得的。
老夫人见二儿媳妇没说话,大儿媳又是这般心冷的态度,她心头发颤,也是恼极了王清如,“不若,便把她赶出去算了,死在了外头,我伯府为她置一副棺材,也算全了母女一场的情分。”
姬氏道:“母亲若决定这样做,儿媳便派人把她撵出去。”
老夫人沉沉叹气,却不做声了。
半晌,老夫人这才低低地道:“大夫人,便全当母亲求你,先将此事解决了吧,儿女再如何错,到底是做父母的没教好,责任在我和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