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婷婷居然没跟着秭小伟去凑热闹。
    这姑娘戴回眼镜：“你是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吗，高中生的时候看着就没少膈应，我只盼你记得我这么纯真无敌美少女在等你回家。”
    然后骑着红色的小电驴跑了。
    秭小伟只纳闷她从哪搞的充电器呢？
    骂骂咧咧的步行上山脊，半路上才忽然发现，那部奶昔7又被小姑娘顺走了！
    靠！
    这姑娘上辈子是八爪鱼变的吗，见什么拿什么。
    戴老板就像是送财童子变的：“你看，按照我们的财务报表计算，撇开前期投入，一旦砸出来现在这种百万级直播间的流水，销售成本大幅下滑，你觉得我应该拿多少给你啊？”
    秭小伟坚壁清野的防范：“伱是老板，你看着给咯。”
    戴安妮深吸口气：“我不装了，摊牌吧，我拉你来搞这个大主播，目的就是为了转移资金，我要通过大主播直播间的超高销售额，把盈利资金转进我俩的运营公司。”
    哦！
    尾巴根终于露出来了吗？！
    秭小伟一直在猜测的真实用意，恍然展现：“真的是这个？”
    戴老板靠在躺椅上，像个地主婆：“小姑娘满脑子都是你，肯定会选这個更有利于你的合作模式，这个账号的运营主权，八成在你手里，另外两成归我，但这几天我反复再想了想，两成给她，这样更合理，你是恃才傲物的故意试水尝到甜头，才逼着我签下这种被你捆绑的不平等条约……”
    秭小伟都乐了：“钱都给我？你不怕我独吞？”
    戴老板胸有成^(*￣(oo)￣)^：“一次一结，结账纳税之后转给我的私人账户，你要独吞肯定就这一次，相比后面数以亿计的江水长流，这显然不明智。”
    秭小伟一口拒绝：“别当我是傻子，你这已经涉嫌职务犯罪，哪怕是你的私营企业，可能你还是法人，但你这是在故意截流企业的销售利润，然后我是合伙共谋，特么你拿了大头，我喝点汤，一旦翻船我还要跟着坐牢！”
    更不用说还要牵连个如花少女犯罪。
    更不行了。
    怪不得戴老板一定要找个信得过的主播搞这个。
    原来她心里在下这么大盘棋。
    戴老板简直匪夷所思：“我跟你签的合同，按照现在市面上超级大主播的价码，譬如拿七成利润有什么不对，如果按照传统营销模式，公司还赚不到这分到手三成呢，打造这个账号是用我自己的钱，这个账号就该拿七成，你觉得你该拿多少？”
    秭小伟坚定得很：“我拿我该拿的合法收入！戴安妮，我听出来了，就是这个企业里面反正谁都在捞，你想着干脆构建个大主播账号来自己捞，狠狠的捞，可你没想过别人能捞是你们管理混乱，你不敢报警破局，才自己捞，那就指不定该自己被报警进局子了。”
    戴安妮摊手：“好，你告诉我，谁报警抓我，我奶奶还是我妈？”
    秭小伟鄙夷：“你就仗着她们对你的宠溺捞钱？”
    戴老板苦口婆心：“我也不是损害她们的利益，我没法清理这个盘根错节的势力山头局面，这里面的内耗太高了，我这样慢慢把盈利跟生产转移出来，最后资不抵债、关门破产就完了。”
    秭小伟瞠目结舌：“还要把生产也转移出来，等于那个工业园区都不要？”
    戴安妮是真的心狠手辣：“嗯，只要你开始直播出爆款，我故意压两回生产让出货量来不及，就能交出更多比例到沿海代工厂，多来几回基本上能够把绝大部分生产都外包，那时候就是轻资产企业，大不了我把安妮品牌也抵押给你，单凭主播运营公司，我们就能把整个体系运转起来，你想想是多少利润差别？”
    秭小伟都不得不倒吸口凉气了：“你这婆娘可真是个狠人儿啊，不干，我不做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
    那么多城中村的尘土，就真被弃之如尘土了。
    戴安妮撒窝子都快俩月，现在都起竿了，却要断线，气得咬紧银牙：“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前中文系学子，做教培主攻语文和外语两门课程的老师很肯定：“董道而不豫，重昏而终身，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辍学女老板居然问：“重婚还终身，这欲不欲的结婚，关做生意什么事？”
    同时还给了秭小伟一个眯眼讪笑，小伙子想法很多呀。
    秭小伟忍不住吁口气，以前他留潇洒长发的时候，爱做这个吹头发的动作：“这特么是屈原写的词儿，坚守正道而不犹豫，必然将在黑暗中行走一辈子，意思就是想做事，那必然要跟各种乱七八糟打交道，你想站着把钱赚了，还不想承担所有责任，所有歪门邪道赚钱的办法，全都写在法律里，哪有这么轻松。”
    戴老板可能真是从小跟码头奶奶、暴发户母亲成长，自己也不是个多爱学习的。
    现在只呵呵呵：“少说这么多文绉绉的大话，具体，具体你给我说个办法。”
    秭小伟知道个屁的具体办法：“我就纳闷，你奶奶赚钱，你妈赚钱，你现在也能赚钱，为什么就不能用赚到的钱，去正面解决问题，非要……哎，你看看，譬如你把赚的钱拿去对整个厂区做改进，无论是前面的花园林区，还是后面的城中村，真正的改造出一座新城，是不是在解决清理的过程中，把盘根错节清理出来了？”
    说到这里他还有点兴奋的跳起来，直接打开自己破面包车的引擎盖：“你看看，就像这种老款破车的内部，发电机、发动机、水箱、空调，各种管线是不是乱七八糟，我这个怎么修都解决不了问题，但如果全部拆了，挨个儿换上新零件，是不是就能获得新生？”
    小富婆斜眼看小弟弟：“你怕不是在诓我做业务？”
    秭小伟学她摊手：“是你问我有什么具体办法，我又没做过这么大的生意，但在我看来，治大国如烹小鲜，道理是一样，用不用那是你的事，现在我们就说昨天的直播你给我多少。”
    戴老板似笑非笑了：“我得好好想想，按照之前的思路，昨天到今天销售额有一千二百多万，实际生产成本算两百万吧，一千万的毛利我们拿七百万，分你七十万，但你拒绝了这种模式，是不是？”
    这特么可是纯利！！
    怪不得那些超级主播最后都很容易陷入偷税漏税风波。
    这特么说一节课，得七十万。
    按照秭小伟以前的上课强度，一天赚几百万，年入上亿不是梦。
    那么戴安妮得到的就是他十倍！
    这特么得交多少税，太诱人了。
    反正秭小伟都感觉内心剧烈跳动了下，艰难闭上眼。
    这是他从未赚到过的大价码。
    以前他一堂课能拿到五百就不得了，顶破天偶尔到千。
    哪有这样谈笑风生就几十万？
    如果还是那个上次读大学的年轻人。
    秭小伟可能毫不犹豫的就揽入怀中了。
    被社会毒打过三年的他，还是清醒，知道有些钱不能拿。
    几乎是强迫自己慢慢摇头：“不能……犯法，你那思路真的是职务犯罪，可能你是自己琢磨，也不敢问律师，更是在你的企业王国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但这事儿肯定犯法，要不要我去找律师给你问个明白？”
    戴安妮朝着他倾身，放柔语调：“你不是想有个小院子，有自己的花园吗，这么赚钱很快就有了哦。”
    听起来真的像不安好心的妖媚妲己。
    秭小伟反而对这种女性诱惑猛的睁开眼，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精致脸蛋：“对啊，我的梦想的确是有个安静的院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居生活，但花都没开，警察叔叔来把我抓走坐牢，我图什么？图你岁数大，图你不洗澡？”
    明明只大三岁的戴老板，气得嗷呜一下扑上去！
    结果她坐靠车上躺椅，本就高出一截，居高临下的虎扑式，咔嚓的把秭小伟坐的那把二三十块的户外椅直接压垮了。
    如果不是秭小伟动作娴熟的接住了卸力，戴安妮绝对摔个狗啃泥。
    就这，他还警惕得很。
    双手使劲托远些：“别以为可以白嫖清账啊，这套把戏我见得多了，不兴肉偿的！”
    本来惊慌涨红脸的资本家干脆骑他腰上，揪住衣领来个安妮打虎！
    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