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澜渊水德辰星天君
一座矮小的土坯房。
房子里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木板上面铺点茅草,既能当桌子也能当床。
李二丫瘫坐在床上,身体按捺不住的颤抖,脸上泪痕和鼻涕还未擦干,想起那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狗爪,那乌黑的指甲带着腥臭气味刺穿自己的脸,那张大嘴啃食自己的躯体。
“就差一点点。”李二丫,声音微不可闻,隐隐有哭音颤抖。
“差一点就暴露了呢。”李二丫黑黑瘦瘦的脸上绽放笑颜,长长的蛇信吐出,舔舐着额头细汗。
下一秒。
“是吗?”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的顾尘推门而入。
李二丫脸上的笑容僵硬:“是你……是你!你怎么可能发现1声线开始变得嘶哑尖锐。
顾尘没理会,抽刀站定。
李二丫看着只有巴掌长短的刀刃,讥笑道:“伱就拿着没有刀刃来杀我?你怎么敢1她脸型逐渐拉长,要现原形了。
呲。
李二丫的思维在这是变得缓慢,视线倒转,看着那木板上逐渐拉长,生出浅绿鳞片,恢复成蛇躯的身体。
‘好眼熟的躯体,那…是我?’
‘怎么可能?’
“谁告诉你没有刀刃就杀不了诡物。”声音传来。
这样啊,蛇妖带着这个想法陷入永远的死寂。
顾尘环视一周,这个空落落的房子流失了最后一点人气。
狗日的世道。
“没想到二丫也是诡物假扮的,老李家算是绝了户了。”刘封从屋外探头走了进来,开口说道,“没想到顾兄弟你这么厉害,刷刷刷就把头给剁了。”
“我也没想到会是如此诡物。”
顾尘说着摸了摸腰后白杖,若不是它细微颤抖了一下,他也不会对那做起人来惟妙惟肖的二丫有所怀疑,那种面对生死的恐惧,看不出半点掺假。
他想着李二丫的演技,不知道还有多少诡物是披着人皮逢场做戏。
唉,怎么可能有人在惊恐涕泪横流的情况下心跳却依旧平缓呢。
“还有一个事,”顾尘把还没捂热的银子拿了出来,想了想,捏了几个放回去,“请刘哥帮忙赁个房子。”
“看不起老哥了不是,老哥那里有个住处空着,你要不嫌弃就住下。”刘封把银子往回推。 “那行,不过一码归一码,钱您得收。”顾尘也不矫情。
刘封看了看顾尘掌心中的银子,挑了个最小的。
等看过房子,顾尘终于在江州城落户,又偷摸去了趟张小乙家,在他被窝里藏了几粒银子,回返家中,看着从街角处看到,带回的一破碎的土偶和已经枯萎的绿植默不作声。
一连几番的战斗,层出不穷功业金章残篇,迫使他需进行沉淀,而有些谜团也需要仔细琢磨。
怪只怪顾清源消失的无影无踪,其消失速度和寻找难度不亚于听到女友怀孕的尼哥,顾尘晃悠了几个城市也未曾听说有什么大事记与自家亲爹有联系,也不想向网罗司求助。
一来,借用网罗司人手,实在太像海捕公文,全国通缉,二来,他顾尘又算得什么人物,真有天大的面子不成?
顾尘只觉得一切都像雾里看花,现在勃发的假想都是建立在父亲和叔叔并非凡人基础上,他抽出白杖,握在手中,宝物有灵,不断的颤抖。
‘不仅是这白杖,还有那五方福缘神,只有我得到的旁门功业金章,如影随形的土偶……诸般异象,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在家的日子早已有些苗头,我却是个缺心眼的,一并熟视无睹。’
顾尘有些挠头,任谁也无法想象那破烂家居中隐着的人个个非凡,这就像一穷苦人家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被通知,自己那背心拖鞋摇蒲扇的爹其实是世界首富,斗鸡遛狗的叔叔是顶级杀手,打牌输了玩赖的邻居实则金融大鳄一般,透着一股子魔幻。
白杖还在颤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很快,顾尘就发现,那异宝并不是因自己握持而颤动,这颤抖的频率和程度在不断加深,几乎脱手飞出。
‘这……是在示警/
顾尘猛地抬头,在九天之上,有莫名的气息显现,很微弱,但在不住的增强着,有什么东西,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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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凤升上天阙,身后是奕泽,除此并无旁人,与仙神战斗就是这般,那些境界低微者,若是无有术法护持己身,单面对仙神就会被污染。
在他面前,一道身影晦暗变化,虚实交替,最终人影凝实,乃是一穿着玄衣,身侧不断滚动着波涛声的仙神。
他有些惊诧,不住的打量着周围环境,最终,仙神的目光落在李九凤身上:“尔等凡人倒是有几分实力,禀上姓名。”
目光定下,李九凤和奕泽感觉耳边波涛声忽然大了许多,无数的水气笼罩自身,有无数滑腻的蠕动声响彻耳边,若近若远,若即若离,在水气环绕中,两人感觉一股独属于海洋的腥气不断漫延,肌肤变得有些坚硬,好似要化生为鱼鳞。
好在他们也并非凡人,甚至不算人,异象和异感仅维持了一瞬,就被两人各自抵御,李九凤看向那仙神:“大崇人皇帝王在此,仙凡有别,还请神圣升天。”
奕泽在他身后传音道:“是澜渊水德辰星天君,水元大道旧神,其信仰,供奉多在海域,江河,大渎,于渔民中广泛传播。”
澜渊天君没有显露怒意,在旧神看来,能被平等对待的只有同等位格的旧神,至于凡人,不过蝼蚁而已,谁会因为脚下蚂蚁的冒犯而愤怒呢,甚至不需要动手,仅吐出一口气,脚步动作一下,对于蚂蚁来说,就是塌天之祸。
就比如现在,澜渊天君站在半空,那体内的道蕴散发出去,扭曲天地,若不是奕泽用法阵护着,凤仙国都只怕已经冒出不少半人半鱼的鱼怪,到处肆虐了。
“有趣,你是什么东西?”
澜渊天君说着,抬手朝李九凤一指,于是虚空中诞生数十道巨大触手,无数吸盘夹杂着裂开的眼眸裹向崇帝。
从始至终,澜渊天君都不曾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就像个天生好奇的孩童打量着脚下的蚂蚁窝,为了看一眼蚂蚁的反应,就将滚滚热水倒入蚁穴,至于蚂蚁的生死,谁又在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