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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陆成刚一听吓了一跳:“你可别瞎说,尤其别当着孩子面说这些没用的话。”
    刘江红笑了:“我就随口一说。我倒是想换呢,但这事也不是我说了算。”
    陆成刚横了她一眼:“这一桩事连着一桩事,你就让大家省点心吧!江庭不是说了吗,他会帮忙打听,而且志恒那边也会想办法的。时修还年轻,身体好,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就行,别给孩子们添乱。”
    陆江庭见完客户,晚上九点多钟,车子路经“中庭远”的写字楼时,看到许冬言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这一晚上他想了很多,关于宁时修和许冬言,关于他和许冬言,以及他和宁时修。在机场的那次碰面,他看得出宁时修并没有真的放下许冬言,而许冬言对宁时修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变。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虽然看懂了这一切,却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没有点破:他在等待着她对过往彻底死心后,能回头再度看到他。
    可是如今一切不一样了。他总算明白了宁时修为什么会疏远许冬言,这样看似冷漠的背后,隐藏的恐怕是更深刻的爱。
    “停车。”他忽然对司机说。
    许冬言还在整理稿子,看到陆江庭,她有点意外:“你不是去见客户了吗?”
    “嗯,回来拿点东西。”他顿了顿问,“还不下班吗?”
    许冬言看了一下时间,稿子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嗯,正打算走。”
    “那正好一起吧。”
    s市的冬夜有着与b市冬夜不同的冷。虽然没有风,但那种湿寒就像是某种毒一样,还是能够穿透肌肤渗人骨髓的。
    许冬言落后半步跟着陆江庭,心里还在想着刚才一篇稿子的事情,以至于陆江庭突然停下脚步时她都没反应过来,险些撞在他的身上。
    夜色中,陆江庭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难过。这一年来,她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许冬言也不明白陆江庭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看着自己:“怎么了?”
    陆江庭顿了顿说:“你……还爱他吗?”
    许冬言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宁时修,她扭过头看向夜色:“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天在机场,我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提到在机场的那次相遇,许冬言不禁冷笑了一声:“人总会犯一种错,说好听点就是重感情,说不好听点就是滥情。他想开始新生活了,但是我这个人以及我和他的那段经历又不是说剔除就能从他的记忆里剔除的,他那种反应也很正常。”
    “这么说你是在怨他?”
    一瞬间的沉默后,许冬言倔强地说:“我没有。”
    陆江庭想了想说:“有些时候,我们的眼睛也会骗人。不如你去当面问问他,或者哪怕回去看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很多你不解的事自然也就有答案了。”
    “为什么他不来问问我,也不来看看我过得怎么样?” 许冬言想到自己刚来s市的那段时间,发短信没人回、打电话没人接、整天在夜里哭……她长这么大,头一次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卑微,但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刚才一瞬间涌起的怨气早已不见。她压低声音说:“其实我知道,我也有错,但后来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他并没有给我机会。就像你说的,如果他心里还有我,却连主动破冰的心都没有,那么我们的过去也只能是过去。没有人会一直留在原地。”
    说完这些,她不再等陆江庭回话。公寓楼就在前面不远处,她直接绕过挡在面前的陆江庭,朝着公寓楼走去。
    第八章 把悲伤留给自己
    “是不是你偶尔会想起我,可不可以你也会想起我?”
    ————乌云冉冉
    元旦过后不久就是农历新年。腊月二十八,许多公司都已放假。温琴打电话给许冬言,母女俩简短聊了几句,温琴问她:“过年回来吗?”
    “票不好买,不回去了。”
    “嗯,也是,回来又待不了几天。”
    这么多年来,她们母女相依为命,极少分开过年,可温琴竟然一都没有劝,许冬言大概猜得到原因。算来宁时修和刘玲在一起也半年多了,也该是过年带回家的时候了,估计温琴也是替她考虑,她索性不回去更好。
    两人又聊了几,温琴挂了电话。看到阿姨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她正要上楼去叫宁时修吃饭,刚到楼梯口,一抬头就看到宁时修正站在许冬言的房门前。
    温琴没往上走,也没有出声,就在楼梯口等着。她以为宁时修会推门进去,或者会转身离开。可是没想到,一分钟、两分钟……他就那样站在许冬言的门前,像个面壁思过的孩子。
    其实她一直很心疼宁时修,可是心疼并不代表愿意搭上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更何况温琴本身就是不幸的例子——丈夫早逝,给她和许冬言的生活带来了多大的磨难,只有亲身经历过的她们自己知道。正因为如此,她才更不舍得让女儿再重蹈自己的覆辙。
    然而这一瞬间,她突然就心软了。她想,这孩子心里一定很煎熬吧?他跟她这个做妈妈的一样,都希望冬言能幸福。想到这里,她不禁问自己:如果当年知道丈夫会早逝,她还会和他在一起吗?答案只有她知道……
    温琴轻轻咳了一声,宁时修回过神来,收回搭在许冬言房门上的手,转头看见温琴,叫了一声“温姨”。
    温琴笑着说:“准备开饭了。”
    “好。”宁时修双手插在居家休闲裤的口袋中,不疾不徐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温琴看着他面色如常的脸,不动声色地悄悄叹了口气。
    临近年关,中庭远提前放了假,外地的同事都早早回了家。许冬言没地方可去,只好从早到晚都窝在自己的小公寓中。
    挂断温琴的电话,她起来给自己下了一小碗面。面刚一出锅,门铃突然响了。她以为是物业的人,开门一看,竟是陆江庭。
    陆江庭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进了门,许冬言有点诧异:“你怎么没去陪叔叔阿姨?”
    “这不是还没到年三十吗?”
    许冬言看着地上的购物袋问:“这些是什么?”
    陆江庭笑着说:“年货。”怕许冬言推辞,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就当是公司慰问的吧。”
    这时候还有人能想到她,许冬言心里暖暖的,也就不再说什么:“那就谢谢公司了。”
    陆江庭走进客厅,一眼看到餐桌上刚被端出来的面:“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我也没吃午饭呢。”
    冬言有点不好意思:“好几天没出门了,家里只有挂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