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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他起身,眸中浓厚的偏执,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我不允许你死,你说过,你的身体乃至整颗心都是我的,你是我的狗,没有我的命令,你凭什么去死,凭什么!”
    话落的瞬间,柑橘的甜涩味顷刻间如排山倒海般喷涌而至,是决堤的大坝,更是无数张牵扯进灵魂的钩子。
    近乎是同一时间,山间松露般的信息素被越勾越大,刹那便纠缠着柑橘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在整个领域愈蔓愈放肆!
    谢司衍胸口猛地一下起伏,身旁探测仪上心电图滴一声作响后,竟奇迹般的重新灵活跳动!
    周边无数人震惊恐惧,难以置信。
    都被这两股强大的信息素压得大气不敢喘,有些受不住的已经跪倒在地上,腿软,不受控制的颤抖。
    原本嘈杂的地域,像是被静了音,陷入无声的混乱中。
    只有那显示心电图的仪器,仍在运转,每一根跳动的线,都是活下来的希望。
    第119章 原谅
    那一天,废尾楼周边的小块区域都因为强烈高浓度的信息素而发生慌乱。
    在所有人都被压制内心无措时,只有摄像仪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将现场所有一切全都记录在内。
    沈最就站在担架旁,一眨不眨死死盯着谢司衍。
    不由分说的释放着信息素,仪器的滴滴声像是敲响生命的鼓点,沈最缓缓伸出手按在了谢司衍胸膛上。
    胸膛起伏轻而微弱,一瞬间,沈最像是卸了浑身的重担,空气重新在体内流通,他绷紧的身体瞬间松弛。
    “谢司衍,你他妈真的在玩我....”
    沈最轻声说,眼眶因为剧烈神经紧绷而显得赤红:
    “我原谅你了,这是你最想要的,所以你最好能快点醒过来,否则就算刨了你们谢家祖坟,我也会从阎王手下抢你回来当狗。”
    一个星期后。
    a市中心医院,三楼vip病房中。
    谢时芒买完饭回到房间后,望着空无一人的床位,瞬间呆愣在原地,心下一慌,连忙拿出手机。
    “沈先生,我哥!我哥不见了!”
    临近年底,a市下起了大雪,天气越发严寒,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茫茫白雪间,路上行人笼着衣裳,匆匆忙忙。
    却在看见一英俊的alpha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时,脚步都不免愣住。
    谢司衍似乎感受不到这天地严寒,他现在迫切的,异常想要见到沈最。
    醒来的瞬间脑海中的第一印象就是沈最,他有种恍惚感,那种从地狱重新归来的恍惚感。
    灵魂都轻飘飘的没有丝毫实质,能让他安稳下来的人只有沈最。
    他的意识完全停留在爆炸的那一天,他当时说过,会离开沈最,不会再烦他,会永远的在他身边消失。
    他承认那些都是屁话,他是一位瘾君子,沈最就是救他命的药,没了药,他一定会死,尸骨无存。
    在昏迷的时刻,他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他清楚的感受到心脏停止的跳动,身体逐渐变得冰冷,触觉听觉和对周边的一切感知都在渐渐褪去。
    可他听见了,听见了沈最的话,他说,谢司衍,我原谅你.....
    谢司衍脑海中这句话不断地在回旋,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的沈哥,原谅他了,他最爱的人,终于原谅他了。
    “沈哥....”
    公寓楼下,谢司衍望着眼前人,艰涩的开口,他因为长时间的昏沉,每说一句话,喉咙干涩到似乎都在撕扯着声带。
    可这两个字,充满渴求,激动到颤抖,就算是毁掉声带,他也要叫出来。
    就像眼前人浑身布满带刺的荆棘,他也要抱上去,哪怕鲜血淋漓。
    他对沈最的执着,早已无可救药。
    沈最被谢司衍紧紧抱着,谢司衍的泪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进衣裳里,寒冷的冬日,格外的滚烫。
    沈最还举着手机,表情淡漠,淡淡说:
    “人找到了。”
    话落便放下手机,沉默了。
    这一个星期,他从未去过医院看过谢司衍。
    沈最承认自己依旧喜欢这个人,但是他想他需要时间去接受,或者说放下心中的担子,去重新接受谢司衍。
    以前沈最觉得喜欢谢司衍,这个囚禁他,对他造成不可泯灭的伤痛的人,是向谢司衍低头,碾压自己尊严的表现。
    但方铭说过他没有变,依旧是那个骨子里高傲,不可一世,叫人钦佩尊重的好兄弟。
    沈最那个时候的回答,是觉得自己变了好多。
    可现在沈最想明白了,他变的不是骨子里的本性,是为谢司衍一次次破的例。
    就像他对江聿风说的,谢司衍有资格让他恨,有资格和他纠缠一生,无外乎他爱谢司衍。
    以前沈最不甘心,不想承认,现在沈最承认了。
    在谢司衍三次以性命为代价,在残破的土地中重新种上了花草树木,任何能抚平伤痛的美好事物后。
    用这种偏执,疯狂的爱证明了他在沈最心中的地位。
    不得不承认,谢司衍做的很成功。
    沈最彻底承认了这份感情。
    “沈哥对不起,我离不开你,我不想离开你,我那天说的都是屁话,我想让你幸福,快乐,但我真的,只要还剩一口气,我就想陪在你身边。”
    谢司衍低着头,声音哽咽无力,夺眶而出的泪水,悬在他精致的下颚上,啪嗒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