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好, 他们两个臭味相投。
她就喜欢这样不留余力地被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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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闻想着, 眉毛一扬,缓缓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落在她身后半个身位的姜遥抿了抿
嘴, 嗯这两口子一这么笑, 就感觉有人在倒霉。
这可惜,皇室这一代就没有比太子更聪明的。
连薛闻这么一个品行良善的都被传染。
那也就不能怪她年纪小小就上了贼船。
这是上天的指引。
有了薛闻, 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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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看我终于知晓了朱虚侯那个女人的底细。
汤兆唯着急忙慌从外头进来, 脸上的笑意纯粹,带着最单纯质朴的高兴,跑到汤则镇的院子里。
汤则镇此时正在和门客汇聚一堂,在他们话题中央的是一册《大学》。
眼下正是夏日,外头太阳猛烈,汤兆唯一进来便被屋内的冰驱走了一身炎热,他正欲开口,却被汤则镇一个眼神制止。
侍者很快奉上一杯兑着冰块的热茶,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将眼神放在那本《大学》上不过几眼便收回了视线,没意思。
这么粗陋的篆刻究竟是哪个工匠做出来的?就该砍了他的手。
门客们在汤兆唯来之前各抒己见,但都没有摸准汤则镇的脉搏,不知道他究竟是持一个什么态度当然他们自己的态度也有软化。
能做人门客都是寒门子弟,没有出头之日。
就像先秦之时吕不韦网罗天下寒门弟子共同创建《吕氏春秋》,而得了他赏识的人便能够入朝为官一样。
现如今的寒门在察举制之下维持自己的生路依旧只有做人门客这一条出路,但这一条出路不比先秦。
先秦时期世家势力还未曾成为庞然大物,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乃是常态,只有得以明主举荐,一鸣惊人不是常态。
但现在世家如同一棵广袤的树木,他们以主枝为核心供应养分,分支烘托着主枝。
但朝堂并没有那么多的位置,连树木都在区分大小,主枝能有阳光,可分支有的都能因为没有阳光而枯萎。
连世家自己人都无法获得位置之时,能给他们这些门客多少恩赐?
寒门举族之力供养出来的希望,如今也只能饿不死罢了。
他们看着眼下那出现的希望,要为世家出谋划策如何解决,但实际上若真能成,若真能举办一场科举,他们才是最有益处的一方啊。
堂下清客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什么把书烧了,把匠人绑了,把书全买不给别人留的空话。
汤则镇知道他们有所保留,避免了那个最可行的主意。
他们也知道汤则镇内心早有成算,不肯做说那个主意的人。
等人都走了,汤兆唯才有机会继续说话,那话就跟花炮似的追月流星的赶过来:爹,我可算弄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了。
说说。
薛光耀那老东西的女儿,没想到攀上了太子那边,现在还能直接不认老爹。
这才逼得薛光耀那个老东西主动来找我合作,他现在可知道怕了,毕竟万一太子不护着他,等到那边事一成,能死都是个痛快。
汤兆唯说着想起今日见着薛闻的模样,虽然不如他房中妻妾有风情,但也算独有一种气质。
间色破群刚巧能够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年轻的少女身形颀长,在诸多老的跟橘子皮一样的官员里头格外的清新宜人。
若让这张脸染上些无辜媚色,光是想象就太舒爽了。
你高兴什么?
准备拿着这个把柄去参朱虚侯那个小女娃不孝?让天下寒门子弟为之发齿从而告发?
不成吗?汤兆唯呆愣。
成个屁!你当过家家。汤则镇恨铁不成钢,对于自己下一代越发地不抱什么希望。
心里想着定要按照自己所思所想构建出以汤家为首的皇朝来为家族续命,否则还没等到紫微星便已经陨落了。
实在是后继无人。
事儿一旦成了就不会停止,无外乎杀个人罢了,你觉得太子会是那种要美人不要江山之人?
不像。
是啊,朱虚侯身世并不离奇,甚至从前在京城贵女那里也有熟悉之人,太子和郑家选她便是为了在合适时候当作弃子。
这事儿郑云起利用一个小娘子,也不愿意自己家族出人,软弱有余,刚硬不足,让人唾弃。
否则,若非他们哄骗利诱,难不成真有小娘子放着好好生儿育女享清福的福气不要,跑来自己找死?
汤兆唯心想,万一、保不齐、说不准,真有小娘子就爱这一遭呢。
不过,若是将这样封侯拜相的小娘子束缚在家中为自己生儿育女,必定更有一番韵味,这般想着,他试探地靠近自己父亲,视线落在那块名不见经传的靠山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