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演武场。
    如往常一样，张楚岚专心练功，老天师和田老在一旁指点观赏，但今天稍微有点不一样，除了多出的杜衡和凯瑟琳二人，还有恢复精神的张灵玉。
    老天师和田老只多瞧了几眼，就把张灵玉看得窘臊不已，后者知道怎么回事儿，不就是在打趣他因一个女人而乱了分寸。
    一旁杜衡也忍俊不禁，很乐意看他站立不安样子。
    忽地，老天师喊了声，“灵玉！”
    “弟弟子在！”张灵玉慌里慌张应声。
    老天师语重心长说道：“你真应该学学小衡楚岚他们身上的那股滑不溜秋的不要脸劲头儿，你这梗直不.是憨直.不.是愚直的性格，行走在异人界只会吃亏。”
    这话一出，杜衡顿感不乐意，拉长着脸询问：“师爷，您这话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啊？”
    凯瑟琳手指往他臂膀上杵了杵，“嘻嘻，自然是夸你咯！”
    “滑不溜秋！”
    “不要脸劲头儿！”
    凯瑟琳凑到他耳旁，语气轻快又带点贱兮兮，重复说着老天师对他的评价。
    而杜衡最受不了有人在他身旁嘚瑟，双臂交叉抱胸的同时，一个向右扭胯，撞向她蛮腰。
    “啊！”
    凯瑟琳反应不及，被撞得趔趄不稳，双手本能抓住他手臂避免摔倒。
    然后忿忿不平看过去，质问之色不掩，但杜衡丝毫不理会，将她手给扒拉开，还呛她一句。
    “让你嘴欠！”
    “杜，你又不绅士。”凯瑟琳骄哼着表示不满。
    二人拌嘴儿，没有影响张灵玉窘迫，他很不情愿，又不得不耿直回答：“师父，弟子试过，但学不会，更过不去心里那关。”
    他昨日能忍受杜衡和张楚岚的无边言语调侃，还是有夏禾原因，即便是艰难接受杜衡提出的计策，亦是如此。
    而要他像这两位货一样不要脸，跪舔，没个正经等等溟灭人性行为，那还不如杀了他。
    老天师看他“没出息的窝囊样”，就甚是无趣，摇头叹道：“想我年轻时，异人界都说咱们天师府是黑社会，蛮横不讲理爱护犊子，全是土匪打手双红棍，怎么到你这里还断了传承。”
    “师父，天师府乃道教圣地，一意玄修，岂能受此污蔑。”张灵玉耿直说道。
    “啧啧，咱们天师府什么时候冒了大圣人出来？”老天师哑然道。
    “师父，你.。”张灵玉被呛得脸红一阵，又黑一阵。
    堂堂天师府的天师，德高望重之辈，竟然跟着“自污”，直感觉师父的高大形象在他心中开始崩塌。
    杜衡趁机凑上，问道：“师爷，咱天师府要是黑社会，那您老还不是包赢哥啊！”
    “那是当然！”老天师乐呵呵拂顺长须，开始述说着往事，道：“年轻时，为了给陆家一位长辈祝寿，可是与陆瑾交了次手，直接一巴掌把人抽哭，事后为了赔罪，还被你太师爷当众罚跪。”
    “还是师爷您老高！想陆老爷子年轻时也是天才之辈，却被您一巴掌呼哭。可我怎么看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点都不介意？”
    “呵呵，他倒是想介意，可当时各门各派的人都在，只好哭着说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老天师回想起当年场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然后看向爱徒，教导道：“灵玉，我跟你说这些趣事，也希望你性子能改变些，莫要这么憨直迂腐。”
    田老也附和道：“是啊灵玉，你为人过于正直守纲常，这在外面很容易碰壁，这方面你确实多学学小衡和楚岚。当然了，并非让你学他们的.咳咳不要脸，而是行事要圆滑点。”
    “弟弟子谨记！”张灵玉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闻言，老天师看了看杜衡，又看了看场内张楚岚，心中有了决断，道：“既然这样，到时候你跟楚岚一起下山，别像之前那样，在外面兜兜转转几天，一副焉了的样子回来。记住，没有有所成或者我的命令，不准回师门。”
    岂料，张灵玉直接慌了，“师父，你要赶弟子走？”
    几人一听，皆是无语之至，感叹这孩子也太单纯了点。
    杜衡见老天师无奈扶额撑面，忍不住打趣一句，“师爷，您老是怎么教的，能把小师叔调教得这么.出淤泥而不染？”
    老天师没有理会，而是对张灵玉正色道：“行了，就这么定了，待楚岚此行结束，你就随行下山历练去！”
    “是，弟子领命！”张灵玉板板正正应下，没有一丁点忤逆之心。
    倒是杜衡一开始有点不解，为何师爷没让张灵玉跟着他？但稍加想想就明白，怕是跟在自己身边“学不坏”，只有跟在更不要脸的碧莲身边才能“以毒攻毒”。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耳边传来老天师声音，“小衡，进场试吧试吧楚岚！”
    “啊？”杜衡惊愕出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刚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要动手了呢？
    “啊什么啊！俗话说运动有助于消化，楚岚这孩子实力在短短数天得到提升，需要好好敲打夯实下，现在正好你来了，我就懒得动手，也让师爷我瞧瞧你这段时间实力有没有长进。”
    “这不是有小师叔吗？让他下场也一样啊！”杜衡很嫌麻烦，更不愿动弹身体，只好祸水东引。
    “放心，人人都有份，灵玉待会儿也得下场。”老天师告知道。
    见此，杜衡就知道逃不了，“那能不能让我先热热身啊，这身体都还是僵的.。”
    “哪那么多废话！”老天师不等他说完，挥动一下宽大袖口，将杜衡整个人给扫飞出去。
    “我师爷，你不讲武德！”杜衡人半空飞，声音也在后面追。
    他的突兀闯入，让张楚岚停下来，一脸疑惑的望着。
    老天师说道：“楚岚，今天由小衡和你交手，不用留手，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
    杜衡额头满是黑线，心里一阵不平衡，当即抱怨道：“师爷，不应该点到为止吗？”
    “你点到为止，楚岚不用。”
    “还能这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