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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节
    登康用小刀把老者脖子中的那个瘤都切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在念诵着经咒。人的脖颈处有大血管,说实话我真怕登康一不小心就把老者的大动脉给割破,那血就得像水枪似的喷出来。
    第0915章 鼠仔
    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登康并没犯那种错误,而是成功地切掉瘤子。方刚找来药棉和纱布,帮忙老者把伤口止血。我把铁托盘放在他面前,登康从塑料盆里把那几个小老鼠崽抓起,扔在托盘中,再打开一瓶白酒,慢慢浇上去。
    老鼠崽爬得更厉害,有的甚至想爬到外面去。登康将骨珠缠在手腕上,划着火柴,点燃了一根尸蜡,在经咒中。把蜡烛的火苗凑近托盘,忽地火苗腾起来,屋里顿时弥漫着焦肉的味道。登康高声念诵经咒,而且速度很急。那对夫妻捂着口鼻,看来是想吐。
    方刚已经把老者脖子上的伤口处理好,说也奇怪,方刚并不是护士,但老者的伤口却已经不再流血。登康等火苗烧得差不多时,把左手掌探进托盘,再取出,手上满是还没燃烧净的酒,他用还在冒着火苗的手掌去摸老者脖子的伤口,发出滋滋的声响,老者好像有了知觉,痛苦地痉挛着。
    施法结束,登康将手掌用清水洗干净,我看到他的手掌并没有烧伤,只是比右掌要明显发红一些。两夫妻连忙跑到老者身边,他还在昏迷,方刚说:“今晚你们不要打扰他,明天再说!”
    两人都吓傻了,只有连连点头的份。
    次日,那老者到了下午才醒,脖子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老者脖子暂时不能转动,他女婿问怎么,老者说:“昨、昨晚没有做那个怪梦,没梦到老鼠……”
    老者的女儿刚要说话,被我拦住,这是昨晚登康嘱咐的,说最好别让老者太早就知道老鼠崽的事。以免老者一激动,再把脖子处的伤口给挣开。我向这夫妻使了眼色,两人顿时明白。
    在客厅里,方刚暗示两人交钱,那老者的女儿仍然是满脸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爸的脖子上怎么会有、有老鼠崽?”
    方刚说:“这是东南亚降头术的一种,也被称为异物降,就是降头师用阴法咒语,能让人产生各种症状的法术。之前我在电话里已经给你们讲过了。”
    “讲过是讲过,”老者的女婿问,“可是怎么会有、有老鼠的仔呢?”方刚告诉他们,降头术有很多种,主要是法门的不同。这些法门之间还可以混用,主要目的就是让人痛苦甚至死亡,而降头术用常规医学是无法医治的,必须也用巫术才能解除。至于老鼠仔。那肯定是降头师在施降或者炼制降头油的过程中,故意用了老鼠这种动物做为原料。
    老者的女儿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降头师用刚出生的老鼠仔来施法?”我说不见得必须就是老鼠仔,也有可能是把风干的老鼠仔磨成粉末,用这种粉末来制作降头油或者水,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以前我遇到过好几桩此类生意,客户体内还能长出石头块、鱼钩、铁钉甚至榴莲,这都是异物降的一种。
    为了让两人更加相信,我从手机中调出一些客户身体长出异物的实拍图片给他们看,两人看得眼睛发直。他们俩互相看看,脸上仍然有不太相信的表情。那女婿苦笑着说:“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种巫术存在!大家都说是因为我岳父喜欢吃三叫。才遭的报应,现在可以辟谣了。”
    女儿说:“就算是亲眼看到,我还是不相信什么巫术。我觉得就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把老鼠仔塞进我爸爸的身体里去的!”
    我不禁失笑,说你们真觉得可能吗?有谁能这样做,就算做了,你父亲难道没有察觉?还能有人带着几只老鼠仔,大半夜悄悄摸进你们家里。趁你父亲睡觉的时候,把它们塞在他脖子中?
    这个说法当然连她自己都不信,但对这种无神论者也很难让其一时间就接受。方刚有些不耐烦,让她们快付款。这女人神色有几分怀疑,不太情愿地从皮包里取出一叠千元泰铢的钞票递给方刚。
    方刚告诉他们俩,带老爷子回澳门之后,在一百天之内都不能让他吃任何肉类。也不能喝牛奶或奶制品,最好只喝米粥和吃青菜。女人说:“那我爸爸不得饿死?”
    “那不是我要关心的事情,”方刚数着钱,“我们只管解降头。这是阿赞师父嘱咐的话,你们可以听,也可以选择不听,后果自负。”
    这女人竟有些生气,刚要说什么,被她丈夫拦住,说了几句好话。方刚哼了声:“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怎么也不相信这是巫术,就认为是有人搞鬼,甚至还在怀疑我,对吧?”女人和她丈夫互相看看,没说话,看来是说中了。方刚又说:“别忘了,是你的亲戚向你推荐了我的名片,不是我主动找上你。而且,你爸爸为什么会中降头。原因恐怕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听说他是在澳门开赌场的,那家赌场我打听过,这半年多有好几个人因为赌光身家而自杀。所以给你老爹一个忠告,要是想安度晚年。最好少做这种害人性命的生意。我在赌场混了几十年,见过太多因赌破产家亡的人,就他们不找你寻仇,你也得背上业障。阴灵发起怒来,才叫不好惹。”
    两人表情复杂,都没说话。
    等他们把老者搀扶着离开公寓之后,方刚哼着骂:“中了降头有人肯解就算你们运气好。居然还怀疑到老子头上,他妈的!”
    我笑着说什么客户都有,这种人我以前也遇到过好几个,而且有熊导游那种人专坑客户。也难怪遭人怀疑,反正现在钱赚到手了。方刚把一叠钞票交给登康,他数了数,笑着说:“托方老板和田七的福,这二十万泰铢我才能拿到,看来最多半年,我就可以还给费大宝。”
    提起费大宝,我和方刚脸色都不太自然。登康不傻。马上就看出来了,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想隐瞒,就把费大宝被投资人威逼一个月之内还钱的事告诉他。
    登康说:“还有这种事……”
    方刚回答:“那小子也真是愣头青,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可好。我和你总共欠了他六十几万块钱人民币,一个月之内拿什么还?除非卖掉我的肾。”
    “再慢慢想办法吧,卖肾当然不行,你方老板没女人,还不得自杀啊。”我说。方刚哼了声,白了我一眼,自顾抽烟。登康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解决完老者的事,登康也准备再回澳洲去。他给医院打了个电话,护理人员说他父亲情况比较稳定,一切正常。登康对我们表示,说想在泰国多呆几天,要是还有生意,他也省得来回跑,机票钱也不少。我和方刚都同意,就让他暂时住在这附近的一间旅馆。
    那天,陈大师又给我打来电话,询问登康师父的近况。我不想总是这么扯谎,就直接告诉他登康师父就在泰国,但他不同意做这个事。陈大师焦急地问:“田顾问,你再帮我介绍一位法力和登康差不多的师父行吗?”
    我苦笑着:“陈大师,上次跟你说过了,像登康这种厉害的降头师,比每年的香港影帝还少,哪能说找就找到。”
    陈大师唉声叹气:“那位皮夫人昨天又来到我的风水堂,先是借口想谈生意,可却在房间里脱衣服,非要跟我做……那种事,我吓坏了,又不敢声张,因为小凡就在外面。后来幸亏小凡在外面敲门,她才把衣服穿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0916章 来泰国送钻戒
    听了他的话,我也感到很意外,心想这位皮夫人是不是贱,既然这么有钱,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偏偏要缠着陈大师。我再次劝他往开处想,实在不行就出钱给皮夫人和另外的什么男人落个情降,让她迅速移情别恋就是了。
    “这我也想过,可我还是、还是想跟nangya成就好事,皮夫人也会知难而退,这不是两全其美吗?”陈大师回答。我告诉他登康师父不同意,你总不能用枪顶住人家脑门吧。陈大师沉默着。又叹了几口气,才把电话挂断。
    对方刚说了这个事,他说:“让陈大师自己去想办法,我们可不想在nangya身上打主意。”我就说是,而且登康也不会同意。
    中午三人共同在餐厅里吃饭,方刚给费大宝打了个电话问近况,费大宝说正在变卖收藏品,除了那上百个变形金刚,还有柜子里的两百多双运动鞋,都是这些年托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nba各大球星的历年款都有。有人想打包把这两样全收走,但只给三十万。那些玩具和鞋当中,有很多都是绝版,这个价就没等于是卖白菜,所以他正在犹豫。
    我说:“费大宝这事也真难,我们得帮着想想办法。”方刚瞪了我一眼。说拿什么想,就算我们都做了变性手术,天天出去卖,也不能在一个月内赚出百万元人民币。登康在旁边听着,也不出声。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费大宝借了他五十万,现在费大宝有困难,可他为父亲治病又不能中断,心里肯定是非常纠结。
    过了几天,我和方刚正在某寺庙请牌,接到陈大师的电话。一看屏幕显示的名字,我心里竟然有些烦,不用问,肯定又是nangya的事,多半又是在催问登康。接了一听,陈大师说:“田顾问。你在罗勇还是芭堤雅?方便来曼谷一趟吗?”
    “我就在曼谷,你怎么……”我疑惑地问。
    陈大师在电话里笑着说:“我已经到了曼谷,刚出大厅。泰国真是热,我先找个咖啡厅坐下,好吗?”我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连忙问你是在旅游还是办事。陈大师说当然是办事,见了面再说。
    跟方刚说了这事,他摘下墨镜:“他现在来曼谷能办什么事?不会又是nangya的那件事吧?”我说现在还不明白。但总得去接来再说。就跟方刚匆匆在庙城请了几条正牌,驱车前往机场。
    在机场里的某咖啡厅,看到陈大师正坐着看报纸。见我们俩来接,他笑着和我们握手,说虽然离泰国很近,但却好几年没来过了,上次还是来曼谷,为一名老华侨看别墅的风水。把陈大师接到方刚的公寓。方刚从冰箱拿出几罐啤酒放在茶几上:“庙小地方旧,陈大师千万不要嫌弃!”陈大师连声说不会。
    寒喧片刻,开始说正事。陈大师说想去看望nangya,想让我作陪前往。这当然没问题,只要别再逼我找登康给nangya落情降,让我当三陪都行。开着方刚的那辆旧丰田皮卡,从曼谷前往大城,路上陈大师问:“方老板这些年做佛牌生意,收入应该也还可以吧,为什么不换辆好车?起码是辆新的。”
    我说:“主要是怕太引人注目,泰国虽然是旅游圣地,但这个国家还不算富。不像香港有那么多豪车。在这里开新车都很扎眼。除去几大城市内少有的富人居住区,基本都是旧车,当然。最多的是摩托车了。”
    陈大师哦了声,问我最近有没有和nangya有生意往来。我说不多,她现在开始修鲁士法门,加持佛牌的数量和承接施法生意都在减少,可能得一两年以后才能恢复。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去修那个鲁士法?”陈大师皱着眉头。我笑着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这话也是在暗示,只是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出来。
    到了nangya的住所,她看到我和陈大师同来,非常惊讶,陈大师高兴得上前就要拥抱。却被nangya轻轻推开。两人坐着聊了一会儿,我假称掏出手机,说要出去打个电话,就出了nangya的公寓。
    在附近找了间卖报纸的小店铺,我在门口的塑料凳上坐着看报纸,一面和老板闲聊。大概过了不到半小时,远远看到陈大师从nangya的公寓走出来,正掏手机要打电话。我走过去。他看到我之后,立刻向我挥手。我笑着问聊得怎么样,陈大师脸色有些难,对我说:“先回去吧。”
    路上。我忍不住问陈大师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我其实是带着戒指来的,想亲手送给nangya。可她怎么也不收,我说这是特殊订制的,上面刻有你的名字,就算你不同意也先收下,就当我的礼物。”
    “那那到底收没收?”我连忙问。
    陈大师说:“她开始坚决不收,我说你不收下我就不走。她不再说话,我就把戒指放下了,但再和她说话就不理我。”我心想你这么赖皮,她也不好拒绝。否则你真吃住在她家里,让她也很头疼。不过以陈大师的性格,能死皮赖脸地对一个女人,也真是意外。
    回到方刚的公寓。我说了陈大师和nangya的事,他哈哈大笑,对陈大师竖起大拇指。我不知道他是夸奖还是在讽刺。陈大师求方刚给想办法,他说:“我们能想出来的办法,你也能。但给nangya下情降,我们可是反对的。nangya是我们的好朋友,无论办事还是做生意,都把我们当成自己人。我们可不想骗她。”
    陈大师抓着方刚的手,低三下四地说:“求求你,方老板,我也是太爱nangya了,我陈xx活了四十几年,从没有这么爱过一个女人。不怕你们俩笑话,我晚上经常要看着她的照片才能睡安稳,没有她,我都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结婚,所以算我求你啦!”
    我和方刚互相看看,再见到陈大师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也觉得很尴尬。方刚说:“真的不是不帮你,可是……”陈大师紧紧抱住方刚的肩膀,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我心想得,这回有好戏看了。
    这个公寓目前为止没几个人知道,除了我和方刚,就是登康、阿赞巴登、小杨和费大宝。而小杨跟费大宝不太可能来泰国而不通知我们,阿赞巴登想找我们也会提前打电话,只有登康,他就住在附近的旅馆,走路不到五分钟,经常来找我们聊天吃饭。
    打开房门,登康笑嘻嘻地走进来,看到陈大师紧紧抱着方刚,而方刚表情尴尬,登康顿时站住,又退出房间。我走出去问你干什么进来又走,登康低声问我:“方老板怎么回事,是不是马玲死后他很难过,从此不再找女人了,改为对男人感兴趣?”
    我笑得肚子疼,告诉他想多了,那个男人就是陈大师。把登康拉进屋,我笑着给陈大师介绍说这位就是登康师父。
    陈大师听我这么说,先是愣了几秒钟,问:“登、登康师父就在曼谷?”方刚得到了解脱,连忙说他不但在曼谷,而且就住在这附近的旅馆,你们慢慢聊。
    陈大师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想和nangya结婚,想她对我好一点,希望你能帮我!”
    第0917章 权宜之计
    听了他的话,陈大师只是坐在沙发上垂着头沉默,也不说话。因为我们都不同意,陈大师可能觉得在这里呆着也没意思,就提出告辞,打算回香港去了。我和方刚都劝他多玩几天,好不容易来泰国大家聚一聚。可陈大师说香港还有很多生意,看风水的人都排到两个月后了,必须得回去,让我们近期有空去香港佛牌店看看,指导一下店员的业务水平。
    我提出开车送陈大师去机场,可他拒绝了。说想在附近转转看看,感受一下曼谷的异国风情。方刚开始不同意,我说曼谷的治安还算不错,只要陈大师不走得太偏僻。就没什么事。再叮嘱他乘出租车去机场的时候,要是觉得语言不通,就再给我打电话,由我送他。陈大师表示感谢,离开了公寓。
    “真可惜啊,”登康说,“这么有钱的客户,又急于办事。还跟你们关系这么好,可这笔钱就是赚不到!”
    方刚哼了声:“有些钱能赚,有些钱是不能赚的。”登康看了看他。
    晚上三人出去吃饭,饭后又去附近的酒吧。登康非要上台唱歌,方刚担心这家伙太高调而被人盯上。我说他最近也不容易,压力大又忙碌,就让他唱吧。
    深夜我和方刚才回公寓,登康也回旅馆去了。已经过了十二点钟,我躺在客厅的床上迷迷糊糊正要入睡,手机响起,是登康发给我的短信,让我在那间酒吧门口等他,有事找我。我心想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方刚已经在里屋睡熟,我只好穿上衣服,悄悄出了公寓,来到那间酒吧。
    远远看到登康坐在酒吧门口靠墙坐着,我走过去问什么事,登康说:“刚才我走到旅馆门口,陈大师把我拦住。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没离开这里,而是一直在跟着我。”
    “什么,陈大师在跟踪你?”我很惊讶。
    登康点点头:“他在旅馆房间里又跟我说了半天,说只要我答应给nangya下这个情降,价钱由我开。”这可是天大的诱惑,我连忙问你同意了吗,登康看着我,又点点头。我马上急了。说你就这么同意下来,岂不是在坑nangya吗?
    登康忽然嘿嘿笑起来,我不再指责,哼了几声说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无权干涉,上次你私下与拉贾联系坑游客,是因为想给老父亲筹钱治病,有情可愿。但这次你对nangya这样。让我对你很失望。登康说:“费大宝的事还没解决吧?如果我和方刚的那六十多万人民币还不上,他会有什么后果,你能预料得到吗?”
    确实,费大宝的事在我们看来也是块心病,这小子虽然毛病多,但为人仗义,对朋友也不错,可我们到现在也没想出太好的办法。我嘴硬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可以找别人借啊,陈大师和小杨都是有钱人,而且陈大师还有求于我们,总会给面子吧?”
    “你真这么天真?”登康失笑。“小杨不是有钱人,她父亲才是。你敢肯定小杨就能随随便便拿出六七十万现金借给费大宝那家伙?你问过吗,她父亲能否答应?要是不同意呢,小杨也帮你们去借钱。有钱人欠了债就不用还吗,难道你希望看到她代替费大宝被人追债?”
    我嘴硬地说:“那还有陈大师呢!”登康说陈大师不是善男信女,虽然他是风水师,但却不算修法者。别忘了人家那太平山的别墅是怎么来的。他最主要的身份是商人。在商言商,跟你关系再好,和佛牌店的生意往来中,有没有少收你一笔提成?
    仔细想了想登康的话,还真是这样。我和陈大师虽然关系也算不错,他出手也大方,但在生意上那真叫钉是钉、卯是卯,亲兄弟明算账。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想朝陈大师借这么一大笔钱,不就得先答应他要给nangya下情降的要求吗,这跟收钱办事有什么区别。
    “真他妈的难办!”我很气馁。
    登康说:“总不能让费大宝被投资人找人给砍掉胳膊腿,所以我就答应了。”我垂头长叹,用双手敲着脑袋,心想这事真是都给堵到死胡同里了,真是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这时,登康却嘿嘿笑起来,我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发笑。登康说:“田七,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现在脑子不够用了?”
    我更加疑惑,登康说:“我能下情降,就也能解情降。”
    听了这话,我立刻脱口而出:“你是说先给nangya下情降,有效果之后再马上解开?”登康点点头。我顿时开了窍,张大嘴半天,又喃喃地说:“这、这行吗……”
    登康回答:“怎么不行,反正我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也算是权宜之计吧。”我想了想,说这样的话nangya会不会恨死我,登康把双手摊开,说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现在想让费大宝脱困。就只有这个办法,以后nangya那边你去好好解释。她要是肯原谅你就行,要是不肯,你自己想办法求得原谅吧。
    回到公寓躺在客厅的床上,我反复想着登康的那些话。次日早晨,看到方刚起床去洗脸,我也没瞒他,将这个事从头到尾告知。方刚哼了声:“怪不得昨天陈大师非要自己在曼谷转悠。原来是想跟踪我们。亏你们俩想得出!看出陈大师很好骗是吧?”我苦笑着说这不叫骗,只能叫曲线救国。为了不让费大宝出意外,也只能这样。不然的话,费大宝真被投资人雇佣打手给打出什么毛病来,你和登康也有愧。
    他运了半天气,说:“当初为帮登康解决父亲治病,也为了替我解决马玲家属的善后,才拿出这六十几万。现在他有难,我们没有不帮的道理,可这样就要对不起nangya。”
    “为了帮一个朋友,就得必须去得罪另一个朋友?”我只有苦笑。
    方刚坐在床边,掏出手机给费大宝打去电话。语气很不爽,上来就问:“你父母就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追债,被砍也不管?”
    屋里很安静,我就坐在方刚身旁。他手机听筒的声音又大,费大宝的声音听得很清楚。费大宝看来有些发蒙,哭丧着声音:“大、大哥,我爸妈这回是真生气了,还说我是骗他们钱。因为以前我用过这个借口……”方刚说让他们看看你被砸的汽车。
    “他们知道我的车被砸了,”费大宝说,“可他们说是我自己撞坏的,找借口骗他们维修费而已。还说我没良心,手里有几百万还要骗父母的钱……”
    方刚更加生气:“那就以后让你爸妈看看你被人砍出来的伤口,就不信他们还不管!”费大宝说万一我被他们砍死可怎么办。方刚说那就活该,把电话挂断。
    这当然是气话了,刀枪无眼,投资人要是真叫人去动手,说不定费大宝就得重伤。方刚把头靠在墙上,一句话也不说。
    两天后,方刚开着旧皮卡,载着我和登康前往芭堤雅,来到阿赞平度的家。在我刚开始接触佛牌生意的时候,就托方刚找过他,当时他卖给我一尊伊霸女神的邪神,给了客户陈姐,转眼已经三年了。
    再次来到阿赞平度的住所,看到方刚来,他和助理都很意外,说为什么很久没来请牌和施法。方刚当然不能说我现在有好几个合作紧密的阿赞师父,就推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我有时间就去赌场,很久没请牌啦!”
    第0918章 学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