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手办王
    原体驾驶着舰艇进入黑石要塞的入口，就像巨型蓝鲸吞下一只不起眼的微小蜉蝣生物。
    昏绿色的警报灯灯光穿过玻璃照射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浓稠的黑暗如一块幕布裹住舰艇头部，并朝着舰尾蔓延。
    深渊的黑暗逐渐蔓延，原体驾驶的舰艇像是坠入黑暗深渊，这种失重感带来的压抑心理足以逼疯一个普通凡人。
    原体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拉克丝，这个年幼的小女孩虽然早已经历过家破人亡的变故，内心坚强无比。
    但原体作为她最后的亲人，下意识地担忧小姑娘感到惧怕，他伸出手去握肩膀上爬着的妹妹的小手，但除了一片虚无的空气什么都没摸到。
    胸腔内的心脏陡然收缩，原体猛地扭头朝拉克丝原本所在的位置看去，空空如也，那个善良的散发光芒的小天使不知所踪。
    “拉克丝——！”
    他急得大吼出声，目光朝周围看去，尽管周身被黑暗包裹，但原体恐怖的目力仍能在黑暗中识物，他清晰地看到舰艇环境的不断扭曲，现实正在被一股未知的奇异力量修改。
    很快冷静下来，原体伸出一根手指去触摸那些不断变化的船体，却被一股幽绿色的细微闪电打回来，手指末端留下烧焦的痕迹。
    下一瞬，扭曲的现实彻底稳定，狭小的舰艇空间无限放大，一座辽阔无比的深渊世界展现在眼前。
    面前，是一座如同金字塔那样的黑色高台，燃着绿色火焰的灯杖从脚下蔓延至最顶端的王座，一双燃着幽绿火焰的眸子在漆黑中跳跃。
    两侧的黑暗深渊中，臣服着奇怪的透明容器，如雪音乐盒那样的缩小景物，各個容器布景各不相同各有特色。
    像是一个个精美的手办礼盒。
    原体看到许多有意思的东西，比如一只涂成紫色的绿皮兽人；比如灵族支派战士每种一位，按颜色摆放整齐；比如所有星际战士军团的肩甲各一副；比如一根金色的秀发.散发着帝皇的气息。
    这下，原体知道高台上那双眸子的主人是谁了。
    他是手办王——塔拉辛！
    这是位颇具个“死灵”风格的死灵霸主，别的霸主不是睡傻了，就是满脑子杀杀杀，而塔拉辛则热衷于用死灵的高科技，收集整个银河系里，令它感兴趣的事物。
    他是整个40k宇宙（或许还包括其他宇宙）范围内少有的可以与星际战士血鸦战团争夺盗圣之名的实体。
    但现在是30k的战锤，这位是宇宙里出名的人嫌狗厌的盗圣。
    塔拉辛有多遭宇宙中的势力讨厌呢。
    他常常夺舍其他太空死灵的身体出去干脏活儿。
    这种做法令他的敌人很是恼火，因为他们总在费劲巴拉地放倒那个看起来很像塔拉辛的家伙以后才发现对方是个替身。
    而真正的塔拉辛——其实更可能是二号替身——则声东击西，正在附近某个地方发起突袭以试图将他罪恶的小铁手伸向那些暂时还不属于他的东西。
    原体的双眼对上王座上的那双眸子，这位爷现在双手搭着下巴，对于原体四下摸索浪费时间的行为丝毫不在意。
    原体愣是从那抹绿光里看出了津津有味的感觉。
    糟糕！是冲我来的，馋我的身子了！
    “塔拉辛，要留我过夜的价钱，可是很昂贵的。”
    原体双臂抱胸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严肃至极。
    对面的死灵总算是有点动静了，它饶有兴趣地用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像是鉴宝一样地盯着盖伦。
    “你好，来自德玛西亚，基因原体盖伦·冕卫，你可以试试开口，看我能不能出的起这个价格。”
    作为一名全银河系都有眼线的死灵霸主，塔拉辛知道很多各种族的秘密。
    注意到盖伦，不仅是因为他是帝皇的二十一件精品手办，和【启明者】泽拉斯接触留下的味道，也是塔拉辛注意到盖伦的原因之一。
    塔拉辛在暗处观摩了整场火轮战役，盖伦堪称变态的肉体恢复能力，以及斩灭战斗月亮的那一剑，勾引起塔拉辛的兴趣。
    他从没见过恢复能力这么强悍的实体生物，就算是夜曲星上的那位“永恒者”沃坎，他的恢复能力也没盖伦这么强悍。
    火龙之主沃坎继承了帝皇永生者的能力，他不会死，即使受到致命伤，他也会在一段时间后回归。
    盖伦不同，他不是永生者，仅是单纯的肉体恢复能力，超出最大生命值承受能力的致命伤，能永远干掉这位基因原体。
    除非，买几件复活甲.
    “你想要收藏我？”
    盖伦眯起眼睛，眸子里闪过危险的光芒，能不能打的过这位死灵霸主，得打过才能知道。
    “回答正确。”
    塔拉辛伸手一指，一张金属王座升起，缓缓拖住原体高大的身体，将他带到与塔拉辛齐平的位置。
    随意打了个响指，一个杯子突兀地凭空出现在了原体面前，原体低头——
    是阿玛赛克酒，是帝国的一种颇受欢迎的酒精饮料，由葡萄酒蒸馏而成，其范围下至几乎可以拿去当燃烧弹的粗制劣酒，上至仅供帝王享用的陈年佳酿。
    原体抿了一口，味道香醇。
    “但不是现在。”
    塔拉辛不傻，现在强行收藏盖伦，只有两种下场。
    第一种结果：基因原体凭借强横的武力，狠狠暴揍他一顿，手办王终成手办，就像现在被他当成宠物收藏的泽拉斯。
    第二种结果：基因原体打不过他，然后帝皇打上门，将他狠狠暴揍一顿，最后像土匪连一块地皮都不放过。
    两种结果都不美妙，都不是塔拉辛想要的。
    况且，现在的基因原体，还远没有达到收藏价值最高的时刻。
    但是，等盖伦成长到大后期，成长到了宇宙霸主的地步，那就不是塔拉辛能够惦记的了。
    虽然塔拉辛是索勒姆纳斯王朝的霸主，而它所在的王朝也不是富裕了那么一点半点，但塔拉辛的定位，仍然只是死灵族里面的“厉害人物”。
    是的，并不是“顶尖人物”，它们真正的主宰是寂静王。
    所以，塔拉辛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这位武力卓群的基因原体。
    塔拉辛有些怀疑帝皇的脑子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二十一只基因原体，会单造这么个超模玩意儿出来。
    还有他那个堪称小号帝皇的妹妹，塔拉辛怀疑是帝皇暗戳戳的手笔。好在，太空死灵在星神的谎言中抛弃了灵魂，深邃漫长的历史里，它们仅仅是无意义地存在，抛弃了死亡，也被生命所抛弃。
    他有着无穷无尽的时间，可以耐心的等下去，等盖伦死去的那一天。
    盖伦，并不是像帝皇那样的永生者，尽管他的寿命会非常悠久，但总有寿命耗尽的那一刻。
    塔拉辛退而求其次，想要那个时候的盖伦，放进静滞力场中收藏。
    “伱死后，尸体能卖给我吗，我现在就可预先支付代价。”
    “.”
    “不了，等我死了，我会命人把我的尸体丢进太阳。”
    盖伦出言拒绝，他不想死后都得不到安宁，被一个奇怪变态天天捧在手里看，那种感觉想想都恶心。
    “那多浪费。”
    塔拉辛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收藏品，他继续开价诱惑原体。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不如用最后的价值交换生前的福荫。
    你想要黑石要塞对不对，操控黑石要塞的堕落知识我就有，泽拉斯纯纯是个一心扑在机械飞升上的傻子，找他要不如找我要。”
    盖伦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塔拉辛从王座下掏出一本，快要跟他那么高的巨大簿子。
    “这是目录，详细的知识我放在一座单独的图书管理，只要你开金口，我立马就给你送到德玛西亚。”
    盖伦有些意动，眼皮跳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够。”
    这点东西就想得到我的身体？打发叫子呢！
    “我会为你防范其他太空死灵，你的部队装备太空死灵的武器，各個王朝会很快注意到你。然后找到泽拉斯，他们可不像我这样好说话，那些家伙对泽拉斯可谓恨之入骨。”
    机械飞升技术就是泽拉斯制造出来的，提供原始知识的星神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复，被太空死灵弄成了碎片。
    另一个应该受到制裁的家伙，泽拉斯还在外面逍遥快活。
    直至现在，太空死灵里的相当一部分霸主，还在试图寻回它们的灵魂。
    而另一部分塔拉辛知道，漫长的岁月磨去了它们的理智，它们很难被界定于是否还是曾经的自己。
    “那是你应该做的，如果不做这些你也得不到我的身体。”
    塔拉辛盯着这个无耻又贪婪的家伙，一具死去的尸体你还敢漫天要价！
    “不够不够，是你想要我的身体，不是我在求你交易，黑石要塞的知识，我可以去压榨泽拉斯获取，剩下不足的部分，可以用时间去弥补。”
    原体直起身子，意识到塔拉辛现在有求于他，无法奈何他什么后，原体义正严词地说道。
    “无耻，无耻！和帝皇一样无耻，都是贪心贪婪全都要的无耻！
    你身上粘着浓浓的星神味道，你以为太空死灵很喜欢星神吗，光是这点你的身价就大打折扣。”
    塔拉辛气得拍王座扶手。
    “我要墓石之门，方尖碑，无惯性引擎.”
    原体巴拉巴拉，报出一大堆太空死灵的顶级科技技术，都是他眼馋得不得了的东西。
    “土匪，你这是土匪！你也不看看自己值不值那个价，墓石之门，方尖碑，你把活着的自己卖给我都不值这个价！”
    “那是你没发现我的内在价值，如果你真的了解我的神奇之处，就不会这么认为了，我的估价绝对不错。”
    盖伦争辩道，他的体内有着心之钢焚天无终恨意等一系列神奇装备加持，换点墓石之门的技术绰绰有余！
    在激烈的吵架还价环节之后，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塔拉辛额外提供一座远古遗迹的线索给盖伦，是天堂之战留存的遗迹，里面埋着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塔拉辛也不清楚。
    相当于一个盲盒，能开出什么好东西就看盖伦的运气，同时，他会帮忙牵制其他太空死灵的王朝，让他们难以注意到无畏先锋使用的太空死灵技术。
    最后，允许盖伦进入他的宝库中挑一件东西。
    原体这边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在他将死的最后一刻，将身体捐赠给塔拉辛当做收藏品，永世沉沦在静滞力场中。
    双方都很满意这个交易。
    尤其是盖伦，嘴都快笑歪了。
    他很想捏着手办王的脑袋，在他耳边轻轻说一句：“你猜我会不会遵守约定？”
    等装备大成的那天，连混沌都给你掀咯，还轮得到一个小小的手办王在这里讨价还价？
    原体不紧不慢地跟着塔拉辛，在漫长的走廊里漫步，准备去手办王的宝库里薅点宝贝。
    刚刚的聊天，一人一死灵反而熟悉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别跟帝皇混了，那家伙没安好心。”
    塔拉辛带着八卦的口气说道。
    “什么意思？莫非你还知道帝皇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盖伦眨了眨眼，帝皇的私房小秘密，他很感兴趣。
    “哎呀，也不是什么小秘密，只是一些关于帝皇的猜测，你是帝皇计划中的一环，可以帮我参谋参谋。”
    帝皇的来历、形象、定位，从被远古萨满召唤出来的复仇之神马拉；到自人类第一桩谋杀后觉醒的神子；从冷酷无情的人类之主；到理工社恐的自闭老父亲。
    作为这个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杰克苏和玛丽苏的混合，帝皇的形象从来没有过标准定位。
    对于帝皇，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那就是，他会尽全力，燃尽一切，保证“人类”这一种族的延续。
    是个像小胡子那样的极端主义者，忠诚于自己的种族，而面对对异族嘛.就是最恐怖的屠杀者，战争大只佬。
    为了光复人类荣光，不断地向银河系发动大waaagh！
    帝皇造了二十一个好小子，带他们waaaagh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