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记者早”
“早。”
高木矜持地点了点头,将几个随意横着摆放的椅子扶正,在座位上坐下,看向一个看报的年轻小伙。
“今天有什么新闻吗?”
“大新闻啊。”小伙嗤笑一声,摊开报纸道:
“现在什么事情都能上新闻,你看看这条,巡警帮居民找回宠物狗.”
“警察局也是,那么多的抢劫杀人案都没有破获,这样的新闻也好意思登上报纸美化自己.这也忒不要脸了吧。”
高木对他的牢骚习以为常,小伙上个月钱包被偷了,去了警察局几次都被敷衍回来,想要在报纸上写一篇文章曝光警局的效率低下,文章写好了,却被编辑压了下来。
高木已经习惯了报纸上这种报喜不报忧的做法,毕竟对警局来说,破获的才叫案子,破不了的那叫机密,普通人能打听吗?
“哦,是那家警局?”
“还能是哪家,金陵警察局呗。”小伙一脸的怨气。
高木心下一动,笑着拿过报纸看了起来。????报纸正中位置登着一张照片,照片上金陵警察局副局长和一个巡警共同举着奖状,局长一脸正气,又显得平易近人,旁边的警员因为曝光灯根本看不起清楚。
下面写着几个大字,“警察局大力打击犯罪,提高居民满意度”。
高木笑了笑,对小伙道:
“拿上照相机,我们也去采访一下,既然早报刊登了,我们晚报也不能落后嘛。”
小伙难以置信道:“顾记者,你也凑这个热闹?什么时候对这种猎奇的新闻感兴趣了?”
高木不以为然:“什么猎奇,上面喜闻乐见,老板姓爱看,又能提高报纸销量,何乐而不为呢,这是政治。”
说着拉着一脸闷闷不乐的小伙走了
下午时分。
几个监视目标的日常源源不断地汇报到了张义这里。
“目标化名顾植山,今天先去警察局采访了帮居民找到宠物的警员,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那个时候在警局的柳才顺恰好也去了卫生间,两人应该是接头。”
“中午,顾植山离开报社去吃饭,途中又遇到了扮成乞丐乞讨的赵开忠,除了钱,应该给了对方其他东西”
“乞丐赵开忠和顾见面后,迅速离开,乔装打扮后,去了一趟火车站,接到了五个从上海来的青年,将他们安置在了旁边的百姓招待所。”
“我们在火车站制造了一起抢劫案,对附近的旅社、招待所的住客全部进行了排查,这五人所持有的证件全部真实.”
张义笑了笑,这个乞丐倒是跑的勤快,看来是充当交通员的角色,干最危险的事情,而顾植山可以躲在幕后操控这一切,这五个人坐火车站来的人应该就是所谓的杀手了。
“这五个人现在在干什么?”
“饭菜是通过前台叫的,从进去一直没有出来。”
“顾植山呢?”
“郑呼和还在监视,中午之后就再没有出过报社,晚报五点发行,这个时候应该是他们最忙碌的时间。”
“赵宗武呢?”
“还在书寓。”
张义点了点头,他真正在意的只有顾植山,或者说背后给他传递情报的人。
干掉一个人的前提和基础,首先要摸清目标的生活规律、住址。
他虽然不算行踪诡秘,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住处和行踪的,所以在张义看来向顾植山传递情报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说不定就是潜伏在特务处内部的鼹鼠。
他思忖了片刻道:“抓人。”
“队长,我们人手不够,是不是向科里汇报调配人手?”猴子道。
张义摇了摇头,玩味一笑,道:
“谁说我们人手不够了,谍参股除了三个女内勤,不是还有十四个大老爷们吗?”
“马上通知他们,钱小三带队,全部便衣带武器,到火车站集合,违者军法从事。”
“是。”猴子应答一句,心里禁不住一个激灵,股长这是让这几人去送死啊,一个个疏于训练,都把自己当内勤了,还能开枪吗?
张义似乎知道猴子在想什么,不以为然道:
“旧的不去,新来不来,如果因公殉职,也算死得其所。”
猴子打了一个寒颤,不寒而栗,似乎第一次认识张义的狠辣。
这时就听张义再次问道:“林阿猪关押在哪里?”
“杀人案件,暂时羁押在警察局,由戴章修几人负责。”
“好。”张义点了点头,道:“要抓人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对招待所的几人采取强攻。”
“赵宗武嘛,他不是乐意做热心群众吗?让戴章修通知他去警局作为审讯林阿猪的证人,我们的人扮成巡警在警局等着,他一到立刻抓捕。”
“他会去吗?”
“只要他还要扮演自己的身份,就一定会去,警察局又不是特务处,他的警觉性没有那么高。”
“至于顾植山就交给郑呼和了。”张义拿起一份“金陵晚报”看了看,找到一个编辑的名字,道:
“这个人叫张康,让老郑扮成警察,以调查他涉嫌杀人为借口,接近顾植山记得戏演的逼真点。”
“乞丐也一样,他不是二进宫吗?以涉嫌盗窃的名义抓了他。”
“那柳才顺呢?”
“这个人”张义沉吟了片刻,道:“先不动他。”
说着他看了一眼手表,道:
“现在是四点零一分,五点钟各处准时行动,行动一成功就抄了他们的家。”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