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在休息室里坐了两天,连我送来的食物都没吃,水也没喝1
普通人饿两天不会死,王郝然这种第五序列者饿三五天也能喘气。
王砾倒不担心王郝然这两天饿出问题,但他也有点担心时间持续下去可能出问题。
虽然他有自立门户的心思,也看淡了与王家的联系,但王砾和王郝然怎么都还有一份香火钱存在。
“我爷爷是不是也有什么心理上的毛病?”王砾低声问道。
“按任教授的说法,我们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心理健康的人”张学舟道:“王叔带点不碍事的小毛病很正常。”
“就是”张曼倩点头道:“你瞅我弟一躺就是十来天,这不也活下来了。”
“这个事……”王砾琢磨了一下道:“反正我觉得舟哥是很正常的。”
“只是睡得久一点点罢了”张学舟摆摆手道。
四人在王郝然的休息舱外观测了好一会儿,最终觉得王郝然这个状态很正常。
王砾等人见得比较少,但张学舟感觉这只是修炼者一趟很普通的闭关行为。
再如何说王郝然也承受了灵气的强力滋润。
张曼倩都能借助灵玉将控身境打磨到大成,王郝然冲击向上也正常。
这其中疏通窍穴等事情较为费心费力,而王郝然体内灵气充裕又有动力冲击,持续的时间稍微长久了一些,算是做到了废寝忘食。
只要王郝然没饿死,张学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万一你爷爷吃不进食物,我们这儿还有营养针,咱们等你爷爷饿到躺下了补一针”张学舟道。
“舟哥这个办法好1
王砾喜滋滋点头。
他也只管这么多。
大抵是王郝然看到他沦落到要死的地步拉一把,他反过来做人事也只有这个程度。
不得不说在大海上航船是极为无聊无趣的事情。
对正常人而言的海边绚丽风光只是停留在岸边区域,真正的大海中海水几乎漆黑深不见底,阵阵不时掀起的恶浪充斥各种风险,大伙儿都只能关在休息舱中。
这带来了沉闷和压抑,大伙儿在这种环境中少有学习和修行,大都是看看剧,又或者是打打纸牌,亦或干脆吃了就睡,等到睡醒了继续吃。
探讨过王郝然的状态后,众人找了一个休息室继续耍纸牌。
“张学舟,我问你,因为得了一种病,男人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毛,请问这是为什么?”
等到打了二十四轮纸牌,张学舟只见休息室的门敲了敲,左腾的脑袋而后探了进来,对着张学舟问了一声。
这让张学舟稍有愕然。
“没毛?没毛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张学舟道:“我看过一些无毛症的患者,他们身体哪怕是头部都没有毛发。”
“不是呀”左腾道:“这是老铁没毛病1
“老铁没毛病?”
张学舟脑袋转了两下才转过弯来。
“你拿这个去逗乐蒙特斯钢毫?”张学舟问道。
“我想了一百八十九个笑话,对着他讲了九个,他连骂了我九次‘金娜娜拉给’”左腾丧气道:“难道这种笑话真的很过时很不好笑了吗?”
“可能他的笑点比较高?”
张学舟看了看左腾,又看了看张曼倩、王砾、任安然。
左腾说了一个笑话,众人没一个发笑的。
这让张学舟觉得老铁没毛病这种笑话确实不行了。
“你得讲点贴近现实生活的笑话1
张学舟想到自己获得的梁园令,他觉得左腾讲的笑话离现实生活太远了。
“这要怎么说?”左腾请教道。
“比如你说周委员有一天得了一种病,忽然间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毛”张学舟道。
“为啥呢?”
“因为他改了个叫老铁的名字,现在叫周老铁,毕竟老铁没毛脖张学舟道。
“碍…哈?”
左腾觉得张学舟这个笑话也不咋的。
但他脑袋一转念,只觉张学舟这是拿蒙特斯钢毫的仇敌周信在开玩笑。 甭管这个笑话有多劣质,蒙特斯钢毫应该是乐意听一听的。
不提开心大笑,至少可以打发时间,也能减少暴躁感。
至于周信,左腾觉得周信也没规定不许拿对方开玩笑,而且只要蒙特斯钢毫能安稳度过这数天,周信的大度压根不会计较这种小事情。
左腾在张学舟这儿取了经,又寻思了一番,最终觉得可以再试试。
他一脸斗志昂扬出了休息室,这让众人面面相觑。
“老弟,既然你知晓如何逗乐蒙特斯钢毫,把这种机会给王砾也好过给左腾”张曼倩低声道。
“砾,你会讲笑话吗?”
“我讲不好1
王砾连连摇头。
如果蒙特斯钢毫喜欢吃喝嫖赌,他能将自己过往的经验说一说,但涉及讲笑话这种事情远不是王砾所擅长。
这种事情也就左腾这类博学多才的家伙可以搞一搞。
“你看看,我们中间就没适合讲笑话的”张学舟摊手道:“这么多年我也没看你们讲过笑话,更别说去逗乐蒙特斯钢毫了1
“笑话用时方恨少”王砾懊恼道:“我往年就听过一些颜色笑话,这种内容没法将周委员代入进去1
“颜色的笑话有什么好讲的,这再编也编不出像样的,就算周委员是个红,长空委员是个蓝绿……”
欠缺笑话熏陶的张曼倩扯了数句,等到王砾等人眼色有点怪怪的,而后才反应过来。
“不正经1
张曼倩低骂了王砾一句,而后直接抽了两张纸牌,直接打死了王砾的牌。
这让王砾嘘唏了好几秒,只觉张曼倩极为精准的出牌出了问题。
作为赌场的常胜将军,王砾必须说眼前这几个人压根没法一起玩这种娱乐。
王砾胜在经验足和眼力足够,任安然则是有猜牌的本事,这种几率几乎是十有九中,张学舟则似乎熟悉所有的牌,谁手中有什么牌似乎都清楚,而张曼倩计算极为到位,打牌稳打稳扎,几乎让人难于挑剔。
时间到现在,众人几乎都没占过什么便宜。
如果有一千块钱的筹码,打得最差的也至少还剩下九百。
此时难得张曼倩破防,王砾只觉这个牌局终于要出现金额稍大一些的输家了。
“什么打牌技术都不如嘴炮管用1
他低念念嘟囔了一句。
多了这个小插曲,众人从此前较为缺乏交流的出牌方式转向了嘴炮攻击。
一时间众人各有影响,但打牌打发时间的场面倒是热闹了许多。
等到敲门声再次响起,众人才稍做终止。
“应该是叫我们去吃晚餐……王教授1
门口处是王郝然。
相较于数天前的憔悴,王郝然连续饿两天反而多了一丝精神奕奕,甚至眼中有极为浓郁的微茫,看上去犹如双眼精光爆射。
“我终于知道为何会撞见老任的鬼魂了”王郝然低声道:“我如今有一些体会什么是神游物外,老任肯定是死后神游,一直伴随在我们身边1
借助灵气灌体的影响,王郝然这两天在境界术上修行有大爆发。
灵气对低修为阶段的修士堪称顶级大药,张学舟此前就猜测张曼倩的修行能越过一个大境界,他也没猜错。
而王郝然越过的是两个大境界,从走脉境进入贯血境,又到达了控身境。
此时的他离真灵境只有一个大境界,但跟随任一生修行了部分精神强化术的他已经能感知到什么是远程锁定,什么是神魂离体。
如果不是肉身禁锢,王郝然觉得自己的思维肯定会如同入境那样飞起来。
这也让他开始猜测任一生可能的存在。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见过老任的,来的时候就在船上见过”王郝然认真道:“他很可能在向我们求救1
他想了想见过的脏东西,觉得任一生冥冥中还有一丝牵挂环绕在他们周围。
这让王郝然觉得需要拜一拜什么古庙,争取让任一生神魂安息离去。
当然,若是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引领任一生魂魄回归,王郝然觉得被冰冻的任一生有可能清醒过来。
他信誓旦旦讲述着自己与任一生的一些事情。
这让王砾觉得自家爷爷很可能饿出了什么神智方面的毛病,整个人都开始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