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神现,妙真首
在太平山主脉三峰一府之间,有一块名为「青萍岩」的地方,此处乃是太平山真君祖师所创「青萍剑法」之地。
据说太平山所在的青萍本方,便是因为这一剑法而得名,此剑法同太平山另一门绝学「万象针」一般,都是太平山上的不传之秘。
历代以来,唯有真君上府中的真传弟子才有资格学习此剑法,而被传授者也将被山上山下视为太平山的下一代真君。
如今在山上,便是‘一道二僧’中的陆姓道君习得此剑法,且已经过两道升炼之关,将此青萍剑法炼成一门赫赫大神通。
青萍岩上呈四方状,形似一大棋盘,足以容纳百千人。
在这一日中,青萍岩上许多遁迹交错,落下了一个个的太平山道人。
约莫在旬日之内,便要进行这三年一次的道徒考核,这不已有许多弟子提前赶到青萍岩这考核之地,生怕误了时辰。
在道人们之中,也有那趺坐参禅之人。
这些人大多是神祝乙峰上的,自那峰上出了二僧以后,山上的参禅之风已是大盛。
素罗禅师早年曾在此峰中修行,同那二僧也是论过道,参过禅,但是道行上渐渐的远不及二僧,这才坚定了他道佛同修之心。
不过,素罗此举非但没有证明自己「四臂法骨」的优异,反而耽搁大好的修行年华,致使其不得不行逆天延寿之举。
“张君,张君。”
在岩上,一僧人凑至一眉清目秀,粉面朱唇的青年前。
僧人先是再三礼拜,而后热络的道:“数年一别,今日张君之风采更胜于往昔。”
这青年不着道服,而是外披锦袍绣襦,内擐明鳞光甲,腰间系一条玉革带,这一身武将装扮大异于岩上其余人等。
在青年的眉目中自有一股贵气,他审视着眼前的僧人,冷淡的问道:“你是哪个?”
见青年不识自己,僧人的脸色一僵,但是很快恢复自然,道:“张君不识得我等庸人,可庸人们却个个想识得张君。”
僧人这一番唾面自干的言语,非但没让青年心生好感,反而愈发的不耐起来。
“小僧智光,四悲云寺素罗禅师座下三弟子。”
“找我何故?”
“我已知张修之子所在,不知张君可想知道?”
此话一出,青萍岩上的气温已是凭空冷了几分,只见那青年浓眉微挑,沉默了些许,接着沉声问道:“他如今在何处?”
“在飞熊城,宝林楼上。”智光双手合十,于岩上高声道:“妙真会斗金童,旧恨将遭新仇。”
语罢,见张君坐雕而去,智光心中得意至极。
他那素罗师傅去寻那落银湖南畔的灵隐寺,所以特意差遣他跋涉至此,没成想果真让他查到了鹤观天人的所在。
他虽自觉是四弟子中唯一成器的,但是面对金童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铁牢庙之战的事情他已经听闻许多遍了。
此子已炼得法术,更有许多法器,连师傅都没讨得多少便宜,他虽是已入筑基三境中,实是不敢托大。
好在近日里收到师傅回信,在信中被授予机宜,让他能用天人的身世请动这三妙真之首的.张霄元,张君。
宝林楼中,最高处的阁中依旧紧闭。
即使愈发的逼近考核,季明依旧没有选择出关,他已通了足太阴脾经二十一穴,还有足少阴肾经二十七穴,眼下正在巩固修为。
在顶上,精气神三依次悬定;在胸口内,五炁在脏中熠熠生辉。当真炁走过任督,在依次过十二正经,行满大小周天,胸中五炁开始流转,相互补益。
道书中云:‘土王四季,罗络始终,青赤白黑,各居一方,皆禀中宫,戊己之功。’
又云:‘谓炼内丹者不视、不听、不言、不闻、不动,而五脏之精气生尅制化,朝归于黄庭。’
当胸中五炁逐渐轮转,相互补益之时,在中宫、黄庭,也就是丹田所在,顶上三在此聚为一,其中之神不断壮大。
三聚顶炼真炁,五脏五炁养元神。
这.便是炼气后期中,那「朝元神现」的功夫,旨在以胸中五炁养壮神,致使肉身中的‘神’一点点的显现出来。
神现为何,摄心取念,元神御物,可不借外物,而夺人肉身庐舍也。
季明正品味修行上的莫大欢喜之时,在宝林楼外有一道锋芒,一种压迫迅速袭来。
季明轻轻一拂袖,门窗立时大开,那云边景色伴随着狂风,夹杂着湿雨,一道而来,扑在季明的袖上,面上,发梢上。
他的目光定格,定在天边云景中的一头神俊巨雕上,那雕上负有一人。
这是一个人高的大雕,金眼红喙,两只钢爪,通体纯黑,更无一根杂毛,雄健非常。
大雕背上的那人,英眉垂目,带着一股威势压来,虽说相隔着起码数百米,但季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一股气势。
再仔细一看,那人竟同他有七八分的相似。
“看这样子,来者不善。”
季明当机立断,将手抬在了身前,六指微微一张,六指法骨之掌带着一种推山柱,倒云峰的势往前一压,又一抓。
“嘁!”
尖锐的雕鸣响彻云边,整个巨雕身躯被一下子缩拢起来,任凭尖爪利喙如何撕扯,都无法阻止被压下去的命运。
“破!”
只听得雕上那人喝了一声,楼中季明手掌一震,虎口一时发麻,骨头被震得生疼,这是一气大擒拿手反馈的伤害。
感受到灵罡归于云手肺中,季明这才反应了过来,他那裹在巨雕之外的一气大擒拿手竟是被这雕上人所破去。
“你是谁?”
青年没回答他,只沉声道:“张修之子,汝父之仇,汝当受之。”
季明再问:“张修是谁?何愁何怨?”
他其实的隐约明白那张修是谁,但实是不知这仇冤为何算到他头上。
青年意外的收住脾气,在雕背上抱胸而立,任由云中烈风卷荡衣袍,缓缓开口说着。
“当年你父亲出走,而我父在你亲父处所立钱契,本当早还。
只因你父出走突然,张家便以债主未归,钱契难消为由,将那笔钱契硬是拖了十数年,致使我父疲于偿还年息,早逝身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