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断她在国英社的路
中午的鱼吃了剩下一条。
下午唐梅收拾出来,把鱼背肉厚刺少的部分剃了几块下来腌制。
其他的就按照过去陆淼做水煮鱼的法子,拿鱼头熬汤,再把鱼肉片成薄片,算着时间下酸菜在汤里烫熟。
傍晚年轻小两口先后脚踏进家门槛,一大盆子的酸汤水煮鱼正好端上桌。
“呀,今天买鱼啦?”
陆淼放下东西洗了手,去厨房帮忙打下手盛饭。
唐梅道:“不是买的,是你凌叔叔送来的。”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送鱼来了?有事求啊?”
“脑瓜灵光的你!”
唐梅嗔怪看她,端着盘子错开她往堂屋去。
补偿先前苦夏的亏空,立秋贴秋膘,讲究的就是要吃好。
唐梅忙活一下午,家里大长桌上摆了好几样,有水煮鱼、烤鸭、红烧肉等等。
原应该还有白切肉之类的。
介于家里南北人口都有,口味上就做了中和,反正吃饱、吃好就行。
桌上,陆淼挑着带鸭皮的鸭肉吃了两块,一开始觉得油脂很香,后面便觉得腻口了。
傅璟佑卷好春饼递给她,她摇摇头不肯再吃,傅璟佑便塞进自己嘴里,一口包。
“凌家到底咋回事呀?小姨妈刚才还没说呢!”
唐梅看了陆远征一眼,见他没有阻拦,就把白天的事儿说了一嘴。
陆淼若有所思点点头,道:
“文化差异就等于思想差异,眼前看不出什么,时间长了沟通都费劲,以后还有一辈子,这两个人咋过啊?”
“日子怎么样,不都是自己过出来的?你管好自己的小家,少管别人的闲事。”
陆远征压低眉头,严肃点点桌子强调:
“这事儿也少出去说。”
“……这不是在家吗?我又不傻,还跑出去说呀?”
陆淼不满撇嘴,胳膊肘碰碰孩子爸爸,聊起另一茬:
“什么时候再买点牛油回来?”
“馋了?”
“嗯,想吃涮肉了……要是能买到牛油就多买点回来,一次性熬出来,能吃好久呢。”
“行,明天我起早点去看看。”
“嗯~!”
一家子你言我语,边吃边唠。
许是立秋这日用电的人家多,供电费劲,头顶暖色灯泡明暗闪烁了下。
大人们继续吃饭,没太大反应。
反倒是三个小的,都仰高了脑袋看灯泡。
“妈妈~”
小明夏跑到桌边,指着灯泡童言童语道:
“灯泡眨眼睛啦!”
半大的孩子总是奇思妙想,说出来的话也可爱得要命。
陆淼亲了她一口,说:
“对呀,灯泡眨眼睛了,可能是累了吧?咱们先好好吃饭,一会儿早点洗澡睡觉,让灯泡也早点休息,好不好?”
“好~”
小明夏软糯糯地点头,“噔噔”跑回小桌边,坐下后一板一眼地继续吃饭。
………
夜里,傅璟佑在院里冲完凉回房间,陆淼正捧着本旅游杂物志在看。
傅璟佑把澡盆倚在门口,坐上炕沿问:
“接待外员那个事儿,还没去吗?”
“明天就要去了。”“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没了,明天要早出门,今天得早点睡~”
她说着合上书本放去一旁,率先铺开枕头躺下,拍拍身侧邀他一起。
傅璟佑把毛巾挂去门后,她明天有正经事要办,怕夜里孩子吵到她,他干脆把幺宝抱去了那边房间。
顺便跟老丈人要了车钥匙。
临近回屋掩上房门,他晃动钥匙给她看:
“明天送你,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行!”
陆淼笑嘻嘻亲他一口,重新翻滚着躺下。
大概是对第二天的事有所顾虑,陆淼翻来覆去睡不着。
傅璟佑问怎么了,她摇摇头。
怕吵着他也不能入眠,她之后便努力克制想翻身的冲动,硬挺挺僵直挺了小半宿才恍惚睡熟。
头天夜里说早上多睡一会儿,可等到隔天早上,陆淼还是比平时早起了一个点。
她穿戴整齐装好书本,喊着傅璟佑出门时,唐梅才刚洗上大米。
“不说就提前半个钟头吗?饭都还没开始做呢,怎么这个点儿就要出门了?”
“我到地方等别人,总比别人等我好,再说了,早点过去还能多翻几页书。”
虽然派上用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有句话叫做有备无患。
“那、那你路上买点吃,小傅,你给她买点,听见没有啊?”
“知道了。”
跟后面有豺狼虎豹追似的,陆淼一路小跑着去了巷尾固定停车的地方。
……
昨天下班,陈庆海通知陆淼,说第二天早上七点四十就要从国英社出发。
陆淼怕出岔子,睡觉时一直想这个事儿,早上刻意提前许多出门。
有傅璟佑开车送她,到国英社时距离七点都还差五分钟。
可国英社安排的两辆车,已经走了一辆。
另外一辆虽然还停在国英社门口的辅路上,但是车旁几个穿着正派中山装、同行的老前辈各个都在着急等待。
陆淼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坏事。
车刚停稳,顾不上听傅璟佑嘱咐拿上油条、茶叶蛋。
她推开车门草草打量路况,直奔马路对面。
“来了来了!”
几个老前辈看见她,都松了一口气。
“小陆,你怎么回事?不是早就通知了六点半就得走吗?咱们车程到那边公馆还得一阵子,让外员等咱们可不好。”
六点半……!
陆淼心里警醒了一下,快速做出反应致歉: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一下……”
“行了,都快上车吧,时间有过预留,现在动身应该还来得及,其他的事,路上再说!”
“是……”
老前辈们和蔼可亲,对后辈十分关照,都没有跟陆淼深入计较的意思。
这次出行算上陆淼,总计八个人。
女同志却只有她一个。
一辆车算上司机坐五个人,许是照顾她,三位老前辈挤在后排座位,将副驾驶的位置让给了她。
陆淼坐上车,尴尬之余,愧疚又生气。
愧疚的是这么重要的场合,差点因为她误事。
生气的则是陈庆海那个混蛋玩意儿。
居然在这种场合活动中,敢明目张胆地摆她一道!
这是铁了心要断她在国英社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