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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第189章 娇软可欺
    他本就清冷的眉眼瞬间结冰。
    站在屋外,进也不是,不进亦不是。
    偏生屋内的彩玉噼里啪啦地还在说:“姑爷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会不行呢?”
    “看来小姐先前退亲是对的1
    “小姐怎么那么命苦啊?退了亲,兜兜转转,嫁的还是他1
    “这可如何是好?小姐要守活寡了1
    她恨恨地擦着书架,力气大得惊人,似乎要把书架擦得秃噜皮了才罢休。
    傅辞翊决定不进去。
    他开始疑惑,把彩玉接到某个小女子身旁,究竟是对还是错?
    颜芙凝扶额,彩玉说话似竹筒倒豆子般,她压根没有插嘴的机会。
    待彩玉说完,她终于得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彩玉这才停了擦拭的动作:“小姐,那是怎样?”
    颜芙凝压低声:“我与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彩玉惊呼:“假夫妻?”
    颜芙凝连忙捂住她的嘴:“也不算假夫妻,就是只有夫妻的名义,没有夫妻的实质。”
    彩玉眨巴眨巴眼,表示自己不会大声喊了,颜芙凝才放开她。
    “新婚夜他给了我一份和离书,成婚满两年自动和离。这件事整个家里除我与他清楚,还有傅南窈也是知道的,其他人一概不知。这会子我将此事告诉你,就是希望你明白,今后在这个家里生活,你说话做事都得有分寸。”
    彩玉认真点头:“婢子明白了。”
    颜芙凝抓住彩玉的手:“不要再自称婢子,今后你直接唤我名字好了。”
    “不称婢子可以,但小姐便是小姐,不能唤名字1
    “人言可畏,咱们在乡下生活,唤小姐不太适合。”
    “那我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唤小姐为姑娘,与那个大块头一般。私底下,还是唤小姐。”
    “也成。”颜芙凝点了头,冷不防地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个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傅辞翊!
    “你,你,你站了多久?”
    她心里一阵发虚,也不知彩玉所言他有无听见。
    傅辞翊不语。
    他不说话,颜芙凝便猜到他全听见了,登时心肝子直颤。
    就在颜芙凝又窘又尴尬时,彩玉指着书架解释:“我与小姐正在打扫姑爷的书架,我们可没说什么。”
    忽然想起什么,她面上浮现讨好的笑意:“姑爷,您与小姐新婚翌日我是想揍你来着,您放心,我保证今后不揍您。”
    颜芙凝抬眼望屋顶,彩玉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等于将她与某人的梁子又深刻了一番。
    只好咬着牙,小幅度动了唇瓣,用极轻的声音提醒:“彩玉,他身手极好,你不是他对手。”
    彩玉小声回道:“文弱书生一个,能好到哪去?”
    “他会轻功。”
    “啊?”
    彩玉连忙转回身去,更加卖力地擦拭书架。
    动作飞快,眨眼两个书架便擦拭干净,而后逃也似的将水端出院子外倒掉,躲去了灶间。
    傅辞翊这才进了西厢房。
    颜芙凝双手撑在书案上,单脚跳了跳:“你别生气。”
    “气什么?”
    嗓音冷戾,氤氲着隐怒。
    她脱口道:“你行得很,你可太行了。”
    男子蹙眉:“你如何知道?”
    “我……”颜芙凝一噎,“我,我,我猜的。”
    他一言不发,周身弥漫着阴鸷的戾气。
    颜芙凝心里一急,跳着过去,想再解释一番。冷不防地,受伤那只脚碰到了地上堆着的箱子。      立时痛呼出声。
    傅辞翊睨她一眼,终究伸出手,将人扶到床沿坐下。
    而后关了房门,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对面。
    颜芙凝不知他想作何:“你别生气,今晚我给你做荷包,帮你按揉肩颈部,好不好?”
    男人最忌讳被人质疑不行。
    偏生他还是个阴鸷的个性,不知心里憋了什么坏。
    傅辞翊垂着眼帘,手往下一探,抓住她的小腿,脱去她的鞋袜。
    微凉的大手捏着她的小腿,颜芙凝吓得心脏乱跳。
    更吓人的是,他竟撩起她的裙裾,堆在膝盖上,露出白皙的腿部。
    她颤抖着问:“傅辞翊,你,你想作甚?”
    他该不会要用实际证明自己是个行的吧?
    傅辞翊仔细检查着她腿脚的伤处。
    “明知腿脚受伤,地上物什又多,还跳?”
    嗓音倏然由冷戾变得清冷,满是责备。
    带着凉意的指尖触及她的小腿肌肤与脚后跟,颜芙凝不自然地缩了缩脚:“疼。”
    却不敢真的缩回。
    适才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只是好心帮她看伤处,并非她想的那般。
    就这时,傅辞翊一把捏住她的脚踝,用力握紧:“如此呢?”
    她伤到的是小腿与脚后跟,适才他只不过轻轻触了触,她就喊疼。
    此刻他捏的是她没受伤的脚踝,也不知为何,他心里有股无名火,就想发泄出来,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不少。
    “你轻点。”
    颜芙凝一双美目登时变得水光粼粼,眼尾泛起红意,随时都会哭将出来。
    嗓音更是娇滴滴的。
    整个人意外的娇软可欺。
    傅辞翊视线落在床上,转眸看到她潋滟的杏眼,有片刻晃神,眸光旋即变得幽深。
    喉结滚了滚,他帮她穿好鞋袜,堆在腿上的裙裾放下。
    随即起身开了房门,将箱子里的书一本本地放去书架上。
    颜芙凝挪了挪臀部,小声说:“我帮你吧。”
    他清冷拒绝:“书得分门别类放置。”
    颜芙凝恼了,自己竟被他小瞧了。
    “傅辞翊,你觉得我认识的字不多,是吧?”
    男子捏了捏眉心:“腿脚不好,就坐着。”
    再则,她认识的字,还不都是他教的?
    颜芙凝抿了抿唇:“哦。”
    好在装到箱子里的书,本就有一定的规律,不多时,傅辞翊将两个书架摆满。
    地上多了四只空箱子。
    他正要去搬,被颜芙凝喊住:“这四只箱子用料考究,可以落锁,我打算用来放衣裳什么的。”
    主要她与他的衣物原先同在一只箱笼里,有时候取衣裳会比较尴尬。
    譬如她的贴身衣服,她每回都要叠好塞在里衣里。
    如今有四只箱子,他们的衣裳就可以分开放了。
    傅辞翊淡声:“也好。”
    颜芙凝便将彩玉喊来,用干净的棉巾先在箱子里擦了一遍,再擦箱子外头。